君本倾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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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牙,想怒吼一声对方的名字,君赟!可那只是个假名,如今也被扣在他身上的假名。最终,他只有喘息着道:“你说过你不会伤害阿默的。你说过,你至少不会伤害她的!”
夏大夫没有回应,只是缓缓将昏迷在血泊中的顾默抱起,远去。
夏云欢虽没有听到回答,心中却有了答案。因为身体里的那颗心是他的。
心是痛的,惊心的痛。
可是,这颗心又比谁都要倔强,倔强到可以恨她,可以伤害她,以此来让他更加地恨自己,伤害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觉悟么?
夏云欢虽有他的心,却无法理解。这份觉悟不同于看破生死红尘,却是相反的,来源于对尘世的迷恋。
心说:
“阿默,你不该来京城。我也不希望你来到京城。可是,你来了,我却很高兴。因为,不管是以怎样的形式,你终是来陪我了。”
“阿默,我不想你恨我。无论我做了怎样可怕的事,都不想你恨我。可终归,我把你伤成了这样,你还是恨了吧。这样也好,恨也是人之常情。没有恨过的人生,不完整。不会恨的人,太可悲。”
“从今往后,我不再奢求你的理解,也不会奢求你的原谅。你我之间已经隔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并且它会愈演愈烈,最后变作万丈悬崖。可阿默,你千万不要掉下去啊,因为悬崖下面,是烈火焚烧的地狱。它会让你万劫不复的。不要想跨过这道鸿沟,不要靠近它,如此,才能不掉下去。”
*********
顾默在幽暗的天牢中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开始,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她耳边说着什么,可是,当她醒来时,却不记得了。
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身上的伤全没好,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尤为手腕与脚腕,痛得最为厉害。虽痛,却又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嗅着潮湿的空气,她呆了好久,脑子一度停止转动,眼前忽地浮现出师父向她持剑砍来时阴冷可怖的神情,教得她吓得忍不住啊的惊叫了声,冒出了一身冷汗。
最终,担忧夏云欢的心情,让她从恐惧中猛然清醒。她想爬起来,可虽能感觉到手和脚的存在,却全然使唤不上。身子一动,便整个人从狭窄的床榻上摔落下来。
落地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牢狱中的人。
“顾默,你醒了吗?”墙壁的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顾默记得,这是夏斌的声音。
她不由得惊恐:难道师父将他也抓起来了么?
“是……是谁?”她颤着声音探问。
“夏斌。”隔壁的声音回答。
顾默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不……不可以这样……
师父为了皇位,连亲人都可以杀害。夏斌他一心想争夺皇位,师父又怎会放过他!
夏斌久久没有听到顾默的回应,又气又笑道:“怎么,你不该给个反应么?或惊讶,或悲伤……”忽地提高了声音:“对了,我告诉你一件比这个更值得令人惊讶的事吧。顾默,原来我们竟是亲兄妹。我们的母亲和两个男人上床,方有了我和你这样同母异父的兄妹。怎样,惊讶吧?哈哈哈哈……”
顾默确实惊讶了,却不是为她和夏斌果真是亲兄妹而吃惊,而是惊讶夏斌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这也就意味着,娘亲的事已经被师父公布于世了。
不仅哥哥与她,还有娘亲,爹,都将性命不保。
爹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丞相,师父若想稳住地位,必然要先拿丞相来杀鸡儆猴。
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她的无厘头的幻想:师父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这么做的……
夏斌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嗤笑:“估计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要在断头台上相聚了。哦,不对,不能算是一家人。毕竟,你的爹,不会死。那个顾丞相为了保住性命,不惜背叛了我。”
无限绝望的黑暗中,终于生出了一丝光亮。至少,爹不会死。
“爹背叛了你?什么意思?”她疑惑地问道。
夏斌冷笑了几声,“顾丞相一直都很支持我当皇太子,继承皇位。也正是因为他的鼓舞,我才能一直坚持在这条道上。父皇和先帝驾崩后,也是他帮助我凝聚了势力,企图一举夺下皇位。可是,没有想到,当夏云欢将他与我们的母亲之间的□□道出来时,他为了保命,不惜临阵倒戈,拱手把被他一手推上夺位之路的我送到了夏云欢的手上。仿佛一夜之间,我所拥有的势力全部被剿灭,自己也很快被抓进了这牢狱。”
“他真聪明。”最终,顾默对夏斌的这段话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师父他真是聪明。
夏斌再次笑了起来,“哈哈……没错,他们都是无比聪明的,而我们,不过是被他们玩弄于手掌的傻瓜。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法则里,傻瓜自然无法生存。顾默,我们都要死了。可是,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都要死的……”顾默喃喃着,浑身颤抖。
她最终还是什么也保护不了。夏斌不甘心,她又如何甘心。她不甘心自己竟然谁也保护不了,不甘心无论怎样的努力,自己还是那个无能的笨蛋。
浸在泪水中的眼睛红红的,最后绝望地合上。
“笨蛋……笨蛋……”
她终于肯承认自己笨了。如果聪明点,她就能早察觉出师父不是夏云欢。如果聪明点,她就可以找到办法,救所有人。
可惜,她是个笨蛋,一个不可救药的笨蛋。
**********
早朝之上,因着百官之首的顾丞相临阵倒戈,又二皇子夏斌被抓,所有叛乱者一夜之间被处死,后大将军府也听命于皇帝,再没有大臣敢交头接耳,明枪暗箭地针对这个新即位的皇帝。
恐怕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懦弱无能的皇太子,在一场大病后,变得这般聪明狡猾,又狠戾干脆得令所有人惧怕。
听到大臣们上报各地已经渐渐安稳下来的民心后,居坐龙椅之上的年轻皇帝微微颔首点了下头,一副威严得令人不可抗拒的神情,带着些许疲倦的气息。
正当早朝快要结束之时,有一位面相严肃的老臣站出,提问道:“厨子君赟,杀害先帝与先祖帝,罪当立即五马分尸,以泄天下之愤。皇帝却只一句需要他的心,便迟迟不杀他,恐怕这难以令我等臣子诚服。”
又有人上前道:“还有叛乱者夏斌,妖后聂温雅,及其与外人的私生女,皇帝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少将军高梵陌与丞相顾仁德不由得浑身颤了一颤。
夏大夫缓缓睁开了眼睛,冰冷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朝堂之下的臣子,缓缓道:“罪犯君赟,待本君将他的心挖出后,再将他五马分尸不迟。至于妖后那一家三口,待妖后的女儿将本君的孩子生下后,便将他们处以火刑。”
什么,妖后的女儿竟然怀上了皇帝的孩子!
大臣们无不惊讶。
“怎么?”夏大夫看着众臣惊讶不已的模样,冷笑,“本君风流倜傥,与年轻漂亮的女子有个孩子,很稀奇么?还是说,你们觉得本君根本不该有个孩子?或是,本君的风流之事也需经过你们同意?”
所有大臣顿时吓得跪在地上,齐声大呼:“臣等不敢!”
“不敢就好。”年轻的皇帝晃了晃袖袍,“那么,本君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结局篇(7)
后宫,纪芸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回想着昨晚与一陌生男子的风流之事,恶心地吐了又吐。
门外忽地传来了脚步声。
她看着推门而入的龙袍者,咬牙切齿地瞪红了眼睛。
年轻的王者在门前脚步顿了一顿,随即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纪芸的面前,冰冷的手指捏着妖媚的女子的下巴,轻轻往上抬。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的浸满仇恨的泪花时,王者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听你的师父大巫人说,你虽是女子的身体,但灵魂却是个男儿,所以此生最厌恶的,便是男子碰你。呵,昨晚的事,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即使恶心,身体还是得不由自主的迎合,呵……”
纪芸狠狠地瞪着他,贝齿紧咬着红唇,丝丝血迹流淌嘴边。“杀了我罢!”她缓缓道,“大巫人是我伤的,先帝是我杀的,皇帝也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却让你无辜的兄弟用你的身份承担这个罪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夏大夫激怒一般猛然抓紧了纪芸的脖子,“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可是,若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么?比起直接杀了你,慢慢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不是更好的惩罚方法么?”
“你……真是好狠毒!”纪芸咬牙切齿。
“过奖。”夏大夫冷道,松开了手,转身的瞬间,纪芸忽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颤着声音道:“那么,至少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个每天晚上来折磨我的人是谁?”
“一个死刑犯而已。”夏大夫头也不回地道,离去。
看着轰然合上的门。纪芸浑身瑟瑟发抖地退到角落里。
已经连续三个晚上了,那个被喂了□□的男人,已经折磨了她三个晚上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她会疯掉的,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想到自己亲手杀了大夏国的先帝和皇帝,逼得夏大夫与相爱的人决裂,她又觉得大快人心。
姐姐,我终于为你报仇了。你在天有灵,看到了么?我让所有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不,这还不够。我还要看着大夏国与大禹国两国互相残杀,我要亲眼看着这两个害死的姐姐的国家灭亡!
如今,她事先写好的书信应该已经由和她一起过来的大禹国第一武士带回了国家。
那份书信上写着:
纪芸公主查明了当年纪宁公主死亡的真相,乃是大夏国奸人所害。大夏国为封口,又将纪宁公主杀害。如今,大夏国因两任皇帝暴毙,陷入混乱,正是我大禹国起兵攻下大夏国的好时机。望皇帝陛下莫错失良机。
大巫人苏禄。
**********
御书房内。
夏大夫脱下了一身龙袍,换回了朴素的白衣,坐在案牍前,凝视着桌面上置着的“手枪”。
这便是来自数百年后,人类用智慧所制作的武器。
纪芸也便是用它轻而易举地重伤了大巫人,轻而易举地杀了先帝与先祖帝。
纪芸杀害皇帝的那日,若不是他即时赶到制止,这个皇宫里不知会死多少人。而他也被这奇怪的武器重伤了左肩,至今左肩骨仍残留着裂痕。
“穿越……”他轻轻地咬出了这个词,无奈苦笑,“这世上的千奇百怪可真是多。没有心也可以活着的我,可以拥有不老容颜的圣师父,以及从数百年后穿越而来的纪芸。也不知那九重天上,是否真的住着什么神仙呢?”
有人轻轻推门而入。
是已经成为妃子的瑞柳。
她端着婀娜的身姿,目光温柔如水地注视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可以陪着你么?”
夏大夫思着自从自己将瑞柳娶为妃子,便再没有理会她,心中微微些许的愧疚,点头道:“可以。”
瑞柳便大胆地走进屋中,来到夏大夫身边。当她的手企图握住他的手时,他却不动声色地将手拿开。
瑞柳的脸色微微有些难堪:无论她是多么支持他,爱他,无论顾默是如何的伤他,背叛他,他爱的仍只是顾默,却不曾爱她半分。
“顾默的伤势好些了么?”他问。
瑞柳愣了一愣,眼神飘忽不定地答道:“嗯,好很多了。我每天都叫皇宫里最好的大夫去医治她。”
夏大夫批阅着奏折,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瑞柳定定地站在夏大夫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份可以守在爱人身边的温暖渐渐被嫉妒的冷代替:每天见到他,他第一句话便是问顾默的情况。然后,便不再搭理她。
顾默,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半分!为什么!
顾默,是你辜负了他啊。即使你如此辜负于他,如此伤他的心,他仍满心是你。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从他心中赶走?
**********
三天后,老医仙聂禺应着新皇帝之邀,前来皇宫之中。
一日后,皇帝将所有朝廷要事办理完毕,与老医仙聂禺来到关押着重犯聂禺的汀楼塔阁,交代了高少将要死守这里半年后,便关上了汀楼塔阁的大门,再没有出来过。
鲜有人知,汀楼塔阁内,举行着一场换心的戏码。换心的二人,正是当今的皇帝和他的双生兄弟。二人的生死存活几率只有一半。
皇宫内,一个女子在拼命祈求二人的平安,若是只有一人活下来,她希望是夏大夫。而另一个女子,则诅咒着这场手术的彻底失败。
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