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乔医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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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气氛确实很热闹,他们到的时候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姚敏敏冲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夏夏,我失恋了!”
苏夏满头黑线:“你恋过吗?”
大龄单身剩斗士姚敏敏同学很哀怨:“恋啊,前阵子跑我老公的新闻,可你知道吗?!我老公竟然有心仪的对象了!对象还是他经纪人!”
苏夏捏着眉心:“我记得你有好几个老公,最近这个是谁啊?”
“顾城啊!”姚敏敏嗷嗷叫。
顾城啊。
这个人最近是很火,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她都有点印象。
之前看过一部他演的武侠剧,开始的时候演技确实不怎么地,可到了后期宛如爆发,苏夏竟然有种被震撼的感觉。
顾城算是娱乐圈的空降部队,忽然就火了,可线下的生活很难被抓拍,好几次姚敏敏感叹蹲谁都比蹲他容易。
“他经纪人你听过没,李舒曼啊!气场强得不得了……”
苏夏没心思听她八卦娱乐圈的事儿,前因后果弄清楚发现她只是偶像有主,很努力地想安慰两三句,可发现词穷,索性算了。
“话说,”感叹完了的姚敏敏终于回神:“咱主编被人打了还是哭过,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苏夏闻言转头,见陆励言跟几个男人在吧台上喝酒,发肿的眼睛依旧止不住对台下的姑娘们的放电。
她转过头来死不承认:“不清楚。”
“听说你要出国?”
“等安排。”
“他知道你和乔越的事儿啦?”
苏夏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呢,我不敢说。”
姚敏敏点头:“不说最好,主编就是个笑面虎,上班时间恨不得压榨我们身上每一滴血肉,怎么可能你在上班期间玩夫妻团聚的戏码,还是低调点好。”
苏夏伸出大拇指。
当晚留宿敏敏的家里,苏夏睡得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还有眼睛在看自己。
索性一夜安稳。
第二天物业那边说保险公司的人又来了,她不得不回家一趟。
D市人生活悠闲,比起快节奏的北方,生活在这里慢了很多。
早上九点街上没什么人,可起得早的环卫工人早就把道路扫得干干净净。
苏夏昨晚睡前才给乔越通了电话,这会又觉得想他的声音了。
她想打给他,可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矫情,昨天他说讲座会在10点举行,也不知道这会在做什么。
通讯记录里“乔越”两字的通话频率已经变多,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烦……
仿佛听见了她的念叨,屏幕一转,电话就进来了。
苏夏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声音欢快:“在干嘛!”
乔越正在开车,前面有些堵,蓝牙耳机清楚地将小姑娘的声音传达。
他勾起嘴角:“去讲座的路上,你呢?”
“回家的路上。”
“我要是在N市就好了,还没听过你做讲座呢。”
乔越在路口打着方向盘,动作利落:“生僻的学术,你会睡着。”
耳麦里传来苏夏咯咯咯的笑。
乔越和她寒暄了几句,医院就到了。他拎着笔记本上楼,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待。
他按着耳机微微侧头和她道再见,冬日的暖阳打在身上,少了几分刚毅的棱角,多了几分柔和。
会场布置得很隆重,从左到右还拉了一道长长的欢迎横幅。
乔越看了眼,把超薄的笔记本放在讲台上:“麻烦你们,请把横幅撤了。”
“撤横幅?”后勤人员愣了下:“没事的乔医生,这是我们医院对您的到来表示欢迎,不为别的。”
乔越很坚持:“请撤横幅。”
“……好,我这就喊人来。”
9点30分,人员陆续入场。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前方站着的男人身上。
他正微微俯身看电脑里的资料,认真而专注,精致的衬衫袖扣卷起,麦色的手臂露出一截,线条利落遒劲。
所有人都有些愣,大概没想到隔离服里的乔医生会这么年轻。还出乎意料的沉稳帅气,站在讲台上交流的他偶尔有些肢体动作,声音低沉微醺。
从实例到病历,再到病原,逐一分析,生动入里。
最后交流,以前听讲座总爱玩手机的姑娘们纷纷跟打了鸡血一样起来问问题。
“乔医生!您有女朋友了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你看我可以不?”
坐在前排的院领导脸一阵白一阵黑,乔越站在人群前,耀眼夺目。
他轻轻合上电脑:“我没女朋友。”
正当姑娘们开始庆幸的时候,他再度开口:“但……我已经结婚。”
第17章 恶意伤害
送走保险公司的人已经是上午10点多,乔越那边的讲座应该还没有结束。
苏夏边收拾自己边想着自家男人笔挺地站在会场上的样子,他应该穿得比较正式吧?
衬衫西裤,身材和长相本来就出众的他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
也不知他这么寡言的人怎么去做讲座?要不低沉来一句大家看屏幕然后就闷着?
扑哧。
越想越好玩,苏夏收拾好在床上滚了一圈,准备偷偷飞会N市给他一个惊喜。
东西就不收拾了,反正乔越明儿就要飞非洲,等他走了自己就直接回来。
苏夏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安排简直棒,快乐得简直要飞起,直接背了个小包就出门。
可她刚到楼下,就发现一个男人正侧对自己,坐在不远的花台上。
他的背有些佝偻,穿着一件过时的皮夹克,头发乱糟糟的,脚边是一地的烟头。
苏夏瞄了眼,觉得有些眼熟,再走几步,夹着烟的男人侧过头来,眼角的红色斑点让她的心咔嚓一声,猛地悬了起来。
“苏记者!”
苏夏后退两步,捏紧手里的包:“是你啊,陈生。”
有这个印记的男人,苏夏记得很清楚。
之前的那起跳楼讨债正是他一手策划的,而那些未知号码的短信和论坛里的煽动者,估计也是他。
当初为了调查清楚到底谁在拖欠工程款的时候,苏夏几乎采访遍了里面的牵涉者。里面大多数是农民工,老实本分,偶尔有些情绪过激,可大家都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惟独陈生这个人,却让她印象很深。
兜兜转转基本上是他煽动了这起讨债,他给那群人传播是“鼎盛集团”拖欠款的错误信息,中间还讹传了什么她不清楚,反正陈生是这一切幕后的始作俑者。
苏夏防备地后退,目光搜索这一片有没有别的人,可惜过年期间的早晨,一个人也没有。
或许是看出苏夏在寻求帮助,男人咧嘴,露出的笑却没达眼底。
“难为苏记者还记得我。”
他把只抽了一半的眼丢在地上,也不踩灭。苏夏盯着脚边的那抹猩红,鼻尖还能闻见他身上的一股子酒意。
“我等了你好久,苏记者是个比较警觉的人。哦,也可以说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慢慢养成怕这怕那的习惯?”
原来跟踪自己的人,是他。她没想到陈生会这么大胆,大白天的在自己小区楼下守着。
再看那一地烟头,肯定是昨晚都留在这里。
小区门禁严,没有刷卡和钥匙他也进不去。
一想到这个人坐在自己楼下守她一晚上,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往上涌。
苏夏皱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甚至还有些凶:“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敢写那篇报道,也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陈生步步逼近,苏夏汗毛都起来了:“你好好说话!”
男人吐了口唾沫,眼底一片猩红:“我好好说话,你能听?”
“你想怎样?”
陈生忽然伸手,捏着苏夏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苏夏用力挣扎都挣不开,她急得想呼救,嘴又被他用力捂着。
挣扎间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倒了一地。
“你老实点,否则我不客气!”他口里有一股隔夜的烟味,开口随呼吸喷洒在脸上,苏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她知道小区里到处都有摄像头,寄希望物业能第一时间看见。
陈生把她拖到绿化带背后,那里两侧都是小叶榕。这里的冬天不怎么冷,榕树枝叶繁茂,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苏夏开始挣扎,陈生猛地把她掀在地上。
这里有差不多5个阶梯,人撞在结实的地面再滚下去,发出一阵闷闷的重物落地音。
她被摔得七晕八素,背和手肘直接磕在楼梯凸起的尖面,脚踝剧痛无比,连着手肘附近也是。
平时哪里磕破了都怕疼得娇气,这会直接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恐惧在心底蔓延,苏夏拼命撑着手在地上爬着后退:“你究竟想做什么?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改文。”男人嘴里冷冰冰蹦出两个字。
苏夏没回过神,抱着疼得快麻木的右胳膊:“什么?”
“你写的那个文,改!”
已经发表的文,苏夏没有更改的权利,有权的只是陆励言。
苏夏此刻巴不得他提条件,有条件才有商量的余地。
她后退着爬起来:“好,我改。”
“在这改。”
苏夏瞪圆了眼睛:“这里没电脑没网络我怎么改!”
陈生的目光从苏夏肿胀的脚踝那里扫过,知道她不能跑,蹲下捏起苏夏的下巴,逼得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手机。”
苏夏忍痛:“好,我的手机。”
“用我的。”
这个人很警觉。
苏夏怎么敢让他拿自己的手机,她自己的账号权限压根就不能改文!
“你的网不行,社里都是统一的内网,外网根本没办法……”
“啪。”
苏夏捂着脸,左耳朵嗡嗡作响。
常年做力气活的他体格本来就健硕,这一巴掌下了狠厉,她隔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被陈生打了,而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倒在了地上。
陈生的嘴一张一合,他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
苏夏整个人有些飘,隔了会发现陈生的眼神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上有一片血迹。
她再摸摸自己的鼻子。
怎么又流鼻血了?
脑袋也疼,自己是趴在花台上的。
这是最后的意识,下一秒,苏夏直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院里有几起特殊病例,医院请乔越一起会诊,等讨论完毕之后已经快中午。
院领导盛情邀请他一起吃饭,传染科主任梁忠宇更是拉着他的手不放:“乔越,在非洲呆得不想呆了的话,我们医院想聘请你,只要你肯来,绝对是副主任待遇!”
乔越含蓄地婉辞:“多谢。”
见乔越一直没答应,几位院领导脸色也挂不住。
不知怎么的,乔越感觉眼皮有点跳。
右眼跳灾。
脑袋里面蹦出陈妈经常念叨的话,忍不住无奈摇头。
用医学解释这个现象不过是眼部肌肉眼轮匝肌痉挛收缩引,讲座来得挺急,他昨晚准备了下课件,用眼疲劳引起。
那边的人见乔越依旧不为所动,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在场的有书记有副院长,也有大科室主任,起邀请是看得起你,没见过他这么不进油烟的。
可乔越一身技术在手,在德国本硕博连读,专攻心外科。后不知怎么又偏爱上国内不吃香的传染病学,还这么就被他专研到了顶尖水准。
别人寒窗苦读数十载都达不到的高度,他随便一感兴趣跟玩似的就达到了。
32岁的年纪又年轻,长相气质绝佳,导师又是世界著名一流的专业领域泰斗人士。
国内每家医院的大门都对他敞开,就看乔先生愿不愿意去。
想到这里,那几个人又不得不磨了下性子:“乔医生,要不你把家里人也喊上,改时间我们一起?”
家里人。
乔越恍然,难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之前在讲座的时候全程将手机静音。
又为了不干涉信号,他没将它放在身上。
这会拿到再打开,里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陌生号码,却都不是苏夏的。
“抱歉,我回个电话。”
简短示意后乔越就走到人少的地方回拨,隔了一会电话通了,里面一片闹嚷。
“喂喂,你谁?”……那头的人在吼。
乔越微微皱眉:“……谁来的电话?”
“有人打电话,问谁刚刚打过去的?”那边的人在对着后面吼,男人的声音,背景杂乱。
乔越:“……”
“是不是苏小姐的家属啊,我们是树江物业的工作人员。”
隔着电话,乔越听见对面遥遥喊了一声,心蓦然一紧。
“苏夏怎么了?”
他鲜少有着急,一般习惯话只说一遍。
可这次连着问了两遍,那边还是闹嚷嚷的,乔越沉下声再问,几乎是一字一句:“苏夏那里,怎么了?”
对面的人似乎才走进,话筒传来几声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