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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是男神是良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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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想说……”言诺弱弱的打断了针锋相对的周子杉和袁青。
  然而周遭的杂音太多,言诺的声音又很小,因此只轻轻擦过周子杉和袁青的耳边,了无踪迹。
  言诺扬了扬声音,“那什么,其实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回家了。!”
  这回俩人倒是听见了,袁青扭过头,冷冷的丢下一句,“别吵。”
  周子杉也转过头,“宠溺”的拍了拍言诺的肩膀,“别闹。”
  “……”这个世界真是太凌乱了……言诺悄没声息的向后退了几步,准备趁乱开溜。
  然而刚迈开步子,言诺便被两人的异口同声叫住了,“站住!”
  周子杉追了上来,咬牙切齿,“阿诺!你是不是特讨厌我?!”
  言诺抽了抽嘴角,“……没有吧……”
  袁青冷笑,“那就是特讨厌我?!”
  言诺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算。”
  “那走吧!”两人难得的口径一致。
  言诺:“……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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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操场上,三三两两的大学生在跑着圈,耳里都不约而同的塞了耳机,长长的耳机线荡在胸前,随着步伐的节奏,划出一道道弧度。
  操场边的阶梯上,坐着三个“大龄青年”,沉默的看着跑圈的学生们,画面极其诡异。
  言诺坐在周子杉旁边,捶了捶自己已经有些酸痛的腰,头脑终于被凉风吹的清醒了些。
  她一定是喝啤酒喝的神志不清了,才会坐在这里,和这两个人一起在操场上看星星看月亮!
  “今晚月亮真好哈~”坐在两个冷着脸的女人中间,周子杉依旧笑的很自然,哪怕是这么尴尬的氛围,他也能将脸皮厚发挥到极致。
  “……”袁青双眼平视着前方,鸟都没鸟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自说自话的周子杉。
  而言诺也翻了翻白眼,拄着脑袋发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周子杉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仍然笑眯眯的调节着气氛,几分钟过去了,他仍东扯西扯,叽里呱啦的停不下来。
  袁青蹙眉,朝另一边侧了侧头,似乎是嫌弃聒噪的周子杉。
  言诺的表情要稍微好一些,只不过……那呆滞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神游天外,完全无视了身边的两人。
  周子杉正眯着眼回顾自己那放荡不羁的大学生活,却眼尖的发现操场那头的阴影里正在腻歪的小情侣。
  “哟~”周子杉挑了挑眉,有些痞气的吹了声口哨,直直把袁青和言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怎么了?”言诺大梦初醒一般,抬头朝四周看了看。
  周子杉笑的意味深长,“喏~”
  言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对小情侣躲在树林里卿卿我我。
  “现在的大学生倒是比我们那时候成熟啊~”周子杉摸了摸下巴。
  言诺敲了敲腿,不以为然,“别羡慕人家成熟,人家遇到的坏人比你多。”
  “呵~”周子杉还未答话,袁青的冷笑便刺耳的传进了言诺的耳朵。“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幼稚。”
  言诺抽了抽嘴角,“这你都知道了?”
  袁青直着腰,端坐在阶梯上,冷冷的开口,“你有那样的家世,被保护的就像生活在温室里一样,能遇到什么坏人?”
  言诺微微偏过头,视线越过了周子杉,幽幽的落在袁青身上,“你不算吗?”
  “你!”袁青一噎,竟不知说些什么。
  周子杉幸灾乐祸的鬼叫了起来,“哟哟哟,我就说吧,你比我讨人厌多了~~”
  “你闭嘴!”袁青一个眼刀飞过去,直直射向嬉皮笑脸的周子杉。
  那已冷如冰刃的眼神像是一下扼住了周子杉的喉咙,让他顿时没了声音,下意识的闭上了嘴,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躲开了袁青的视线范围。
  如此一来,袁青便正正对上了言诺,两人的视线碰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是觉得我拆散了你和靳易?就因为我说了一个谎?!”对视了良久,袁青终于冷笑着开了口。
  听到“靳易”二字,言诺搭在膝盖上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紧,眼神有了些许波动。“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提及这件事。”
  “是,我当年是说了谎,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招手,靳易不还是义无反顾的追到你身边去了吗?怎么,现在你又想甩开他了,找不到其他理由,便要将一切用‘错过’这个最不负责任的词来概括?因为你们的错过,责任都在我,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是不是?”袁青冷着脸,淡淡的口吻里包含了万千种情绪,似是恼怒却又似是愧疚,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自嘲。
  袁青说了“又想甩开他”?言诺没有忽略她的措辞,但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还未置一词便已被袁青接下来的质问扰乱了心神。
  “言诺,”袁青突然别开脸,缓缓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似有化不开的悲伤,听得言诺一怔,“我那么珍视的一个人……你为什么甩开他?你……凭什么……”
  不仅言诺怔住了,就连懒洋洋靠着完全插不上话的周子杉也微微愣住了,袁青别开的脸正好朝着他的方向,那精致妆容下真真切切的难过和脆弱全部落在了他的眼里,无一遗漏。
  言诺的表情慢慢柔和了下来,心里有一丝酸楚直直往喉间涌,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言诺张了张唇,有些困难的解释,“如果你为了一段失衡的爱情,变得不再像自己,那么等爱情破裂后,你会发现,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灵魂。”
  轻轻柔柔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却还是重重的落在了“听者有心”的两个人耳里。
  周子杉散漫的笑容渐渐收敛……
  而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握住,尖利的长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自从爱上靳易开始,她似乎早就没了自己的灵魂……
  袁青乍然笑了出来,笑容微苦,却藏着一抹释然,看着言诺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你这个人啊……总是能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可悲……”
  袁青扬了扬头,倔强的勾唇微笑,“是啊,很早很早之前,我就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袁秀莲了……”
  “你知道吗?没遇到你们之前,我从没有觉得家境贫寒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哪怕是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是个土包子,我都不曾自卑过。你知道吗,我从没有。但是,自从……”自从对靳易上心后……这句话她没有说完整,似是有意避开,笑容几乎有些挂不住,但却依旧固执的翘着嘴角。
  “我竟然开始疯狂的羡慕你,疯狂的嫉妒你……嫉妒你和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嫉妒你那能配得上他的家世,嫉妒你和他的名字永远连在一起。”
  言诺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袁青蓦地抬起眼,认认真真的看进言诺的眼里,笑容僵硬,“言诺,其实对靳易,我原本不作他想,真的……我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你,所以,哪怕再嫉恨你,我也不会做些什么……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袁青的声音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言诺牢牢的困在了她的酸楚中,无可自拔。而同时陷进去的,还有已被两个女人一起忽视的周子杉……
  “但是……你离开了。你头也不回的抛下在X市的一切,甚至是靳易,就潇潇洒洒的离开了。”
  言诺心里一揪,下意识的辩驳,“我没有……”
  袁青没有在意言诺说了什么,只是咳了咳,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朗,这下,语调中连一丝波澜都不再有了,仿佛只是叙述别人的故事,“你离开的那个暑假,我看到了那公布在网上的录取名单,靳易的下方……就是袁秀莲。第一次,我的名字竟然紧紧挨着他。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呵——” 

  ☆、何为抛弃
  
  有时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距离,但你们……都不肯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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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青自嘲的笑出声,“看着那挨在一起的两个名字,我就开始自欺欺人,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随着你的离开一下被拉近了……有了期许,我就开始变得和那些女生一样世俗起来,我开始厌恶我的名字、厌恶勤勤恳恳供我上学的父母、厌恶我家那又破又小的平房!因为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能和他相配……高一开学前,我执意将名字改成了袁青……”
  “果然,新的学校,新的名字,一切都像是新的开始……为了不让以前的日子重演,我宁愿走很远很远的路来上学,也不愿意坐那丑陋的拖拉机。我宁愿挨老师的训斥,也不想让同学在家长会上见到我的父母。虽然不曾隐瞒我的家世,但至少,我渐渐弱化了所有人对此的关注。”
  “然而……”袁青的眼神突然迷惘了起来,“这样的我,却无时无刻不在自我厌弃中循环,既讨厌什么都没有的袁秀莲,但更憎恶为此而自卑的袁青。”
  “……我开始学会打理自己,开始学会和女生打交道,开始……向你学习。”
  说到这儿,袁青突然意味深长的瞥了言诺一眼,“虽然我一直讨厌你,但不得不说,在为人处世方面,你的确是最好的模板。”
  言诺愣住。
  “我一步步向靳易靠近……三年的时间,我的名字终于取代了你的,在周围的人眼里,我终于成了继你之后唯一能和靳易相配的女生。”
  听到这里,言诺心里微微有些膈应。
  似是察觉到言诺的不虞,袁青苦涩的牵出笑容,“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一清二楚。因为曾经,我因为它喜出望外。然而……我后来才知道,哪怕是所有流言都将袁青这个名字取代了言诺,哪怕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言诺,靳易他……却从未这么想过……”
  “……”言诺扯了扯领口,莫名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靳易没有想过放弃她?那么,他究竟为什么十年不和自己有任何联系?
  袁青扯了扯肩头的长发,“我一点都不喜欢留长发,但是,就因为靳易轻飘飘的一句喜欢长发女生,我就将头发养至及腰……”
  “我一点都不喜欢理科,但为了能继续待在靳易身边……我就毫不犹豫的选了理科强化班……”
  “我一点都不喜欢化妆,但为了更配的上他,我努力将自己打扮成最精致的样子……”
  “言诺……我做了这么多,才终于和靳易有了并肩的机会,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袁青摇着头,无奈的笑。
  言诺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灼伤了,嗓音微哑,“所以……你就在我打电话给靳易时,说了谎?”
  袁青转过头,视线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飘荡,“……你相信吗?那是我活到现在,做的最见不得人的一件事。”
  言诺也转过了头,声音沙哑而笃定,“我……相信。”
  “就像你说的,为了靳易,我已经变得不像自己,我改变了性格甚至耍手段玩心机,如今……爱情也没得到,连灵魂,都失去了……”袁青像是终于将十年来所有想说的话都吐尽了,此时此刻,心底一片怅然。
  两人都静默了一会儿,袁青才又转向言诺,“谢谢你提醒我失去灵魂。”
  所有情绪都被“失去灵魂”的字眼引爆,其实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固执,但……不愿承认,不愿面对罢了。然而,言诺的话却让她恍然,无论能不能得到靳易,她的爱情都已经没有灵魂了……追逐了这么多年,她是不是也该停下脚步,等一等落在身后的自己?
  言诺怔了怔,“我只是……劝人劝己都是一样的话……”
  “劝己?”袁青皱了皱眉,似有不解,“这话放在我身上时贴切,但和你……似乎没有什么联系。”
  言诺张了张唇,但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又抿唇不言。
  袁青卸了口气,“算了……无论你有什么原因,我还是希望你和靳易能好好谈一谈。”
  “……恩。”言诺闷闷的应了一声,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如此劝她的竟是袁青。
  “你们都是一样别扭的人。有时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距离,但你们……都不肯多说一句。”袁青看了言诺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能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言诺。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言诺抿唇,有些为难。
  袁青挑起了眉,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不屑一顾,“我看你们也就是小情侣间折腾折腾罢了,毕竟真正分手的男女朋友,哪有像你们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
  ……明明有理由,言诺默默在心里反驳。
  “言诺,去找靳易吧,他最近状态很不好,很不好。”想了想,袁青还是开口了。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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