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奇葩压海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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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面在播放一首老歌,英文的,大概说一个男孩子向心爱的姑娘求婚,姑娘欢天喜地的便和他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不知道唱歌的歌手是不是也有歌词所描述的经历,木棠棠总觉得他唱的很扣人心弦,温柔而低沉的男声,一下一下的,也扣住了她的心弦。
美丽的新娘啊……
木棠棠想到了那副结婚照,韩绪的结婚照,或着说韩绪和她的结婚照?
木棠棠不确定,韩绪在慈善晚会上说的,是不是委婉的在向她求婚,毕竟韩绪连一句我爱你也不曾对自己说过。
想一想曾经,她也豪言壮语过,爱就爱呗,为什么非要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呢?这类人,被木棠棠狠狠地鄙视过,她觉得爱情是用心去感受的,嘴上说的多半是花言巧语,可是如今,遇到韩绪之后,她却成为了自己曾经鄙视过的那一类人。
她想每天一睁眼就看见韩绪躺在她的身边,也想他永远只温柔的对她说我爱你。
她可以感觉到韩绪是喜欢她的,可是有时候她又会忍不住的想,韩绪对她可能只是一时的好感,就好像她看见好看的衣服,也会对这件衣服甚至是这个牌子倍有好感一样,到最后终究又会被另外的品牌,另外好看的衣服吸引。
木棠棠害怕有这么一天,害怕韩绪对她的一时好感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而在这场爱情里面,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她啊,喜欢韩绪,喜欢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没人知道,她最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许是在马赛重新遇见他的那一刻吧,心动的声音,只有自己听见了。
之后?呵,之后所有的偶然或者不经意,其实都是她的精心安排,只为了更接近他而已。
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
突然,有人敲窗。
木棠棠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她以为是韩绪回来了,摇下车窗,雨水瞬间飘了进来,裙子被打湿了一大片。
“美女,有钳子没?”是借东西的司机。
为避免雨水再次飘进来,也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木棠棠将车窗摇上去了一些,才低头说:“你等一下,我找找。”
不一定找得到,这车是韩绪的,她不熟悉,也没坐过几次,而且韩绪好像也不经常开车的。
搜寻一番,钳子没有找到,倒是找到一个类似于狼牙棒的东西。
真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丧尸国度》里安迪·卡佛打丧尸的武器。
木棠棠拿在手里掂了掂,还挺沉的。
她又将车窗摇下来一些,刚好达到可以将狼牙棒伸出去宽度,问:“这个可以吗?”
“可以可以。”司机看上去挺着急的,拿了狼牙棒小跑着走了,也没有注意到车里的人是国际超模木棠棠,还连声说:“谢谢你啊,美女,等会儿还你。”
估计是还不回来了,这雨这么大,韩绪的车又这么低调,一眼看过去相同的不少,谁还分得清啊。
木棠棠想,她这也算是助人为乐,待会儿韩绪回来了她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但愿这个狼牙棒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车窗重新关上,木棠棠将广播的声音开大了些,吵闹声听不见了,雨水声好像也没有这么大了。
韩绪迟迟没有回来,她安静的靠在沙发上听着音乐,渐渐地有些困了。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睡了多久,木棠棠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是被巨大的拍打着铁块的闷响声吵醒的。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不到十分钟,却好像睡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外面的敲打声很急也很大,像是出了什么急事,又像是在催促着什么,木棠棠起先以为是自己被人认出来,毕竟以前也有疯狂的粉丝拦住她的车,这般敲打着玻璃窗。
直到木棠棠看见车窗上印着的一张张焦急的脸。
再听着这敲打声,一下一下,敲得她的心里发慌。
也顾不到会不会被认出来,会不会被围观,木棠棠想打开车窗问一下,才发现窗户突然打不开了,不管她怎么按,车窗像是被固定住了,纹丝不动。
木棠棠这下是真慌了。
明明刚才还可以打开的。
外面的人看不见车里,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状况,使劲儿敲,敲了几分钟,以为没有人,最后竟然都走了。
瞬间她便孤立无援,在封闭的空间里,人的恐惧可以被放大无数倍。想大声呼救,却该死的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她觉得车里的空气在渐渐稀薄,这么下去,她会被闷死在里面,或者……
该死的,车进水了!
电话?对,她应该给韩绪打电话。
她疯狂地在车里找,没有!那都没有!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深呼一口气,双手握住又放开,然后木棠棠开始将手伸进水里。
车里就这么大,手机肯定就在这周围的,一寸一寸,木棠棠摸索得十分小心,指间突然触碰一个坚硬的物件,心中一喜,她将它捞了出来。
是她的手机,木棠棠赶紧用衣服擦了擦,猛然按下去,屏幕依旧一片漆黑。
不会的,不会这么倒霉的!木棠棠颤抖的手不停地按着开机键。
手机依旧毫无反应,木棠棠终于止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她将手机狠狠地砸向车窗,哭喊道:“韩绪,你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12万字了……哇塞,感觉自己棒棒哒。
'正文 第40章 037'
037 他的求婚
回应她的是雨水一点一点浸没身体的声音。
咕噜咕噜……
刚才过来的人,是想确定车里是否有人,但是她错过了呼救的最佳时机,现在车窗打不开,车门也打不开,她该怎么办?
敲击车身,路过的人能听见吗?
不一定,外面不比车里好多少,很多车也被淹了,到处都是呼救声,敲打声,咒骂声,而她的声音显得越发的微乎其微。
车里的水,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膝盖,还在一点一点上升。木棠棠想找到进水的源头堵上,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木棠棠放弃了毫无头绪的寻找,她蹲站到车座位上,弯着腰,用力的拍打车窗,或许这样获救的机会高一些,万一有人过路,恰巧听见了呢?
可是,到底是女孩子,渐渐地,体力有些不支,意识也在慢慢的涣散,手拍得已经麻木了,木棠棠努力仰着头,不敢低头看,她怕一低头,下一秒水就没过她的脖子了。
木棠棠想到了狼牙棒,要是它在就好了,至少她可以自己敲碎了玻璃逃出去。
因为缺氧的缘故,木棠棠感觉头又晕又沉,她使劲摇了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至少……至少坚持到韩绪回来啊。
明天的头条新闻,估计不是大雨淹了北京城,而是大雨淹死了木棠棠。
木棠棠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自己要真是这么个死法,怨气太重,死后说不定会变成红衣厉鬼。
窝囊,真特么太窝囊了。
思绪开始变得混混沌沌的。木棠棠又想到了木砚山,下周就是木砚山的生日了,她答应木砚山回家陪他吃寿面的。
木砚山爱吃面,各种面,去年重庆小面火的时候,他特地借出差之名,去重庆待了一个月,吃遍了重庆城大大小小的面馆。回家之后写了一本吃面心得,取名《一挑香》,还打印出来供公司的员工传阅。
看来,她要食言了,不能陪木砚山吃面了。
木棠棠唯一遗憾的是还没让木砚山给自己找个后妈,木砚山记性不好,又总爱丢三落四的,有人在他面前多念叨念叨,也是好的。
木棠棠觉得自己挺不孝的,当初以为是木砚山背叛了她和冯亦舒,她跟着冯亦舒离开,在法国的那几年,冯亦舒从不曾提起木砚山,而她自然也将木砚山遗忘了。偶尔在街上看见其他亲密的一家人,她脑海中会闪过木砚山的影子,但总是模糊的,记不真切了。然后她总是看着别人恶毒地想,总有一天,你们也会和我一样,没有爸爸的。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年生日,她没有躲进冯亦舒的衣橱,没有发现那本日记和照片,没有发现那些被冯亦舒撕毁的信件,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想到回国,更不会记起在这里还有和她血浓于水的父亲。到底还是该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太迟发现真相,庆幸自己记起木砚山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庆幸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生。
木砚山这么好的一个人,冯亦舒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弃他而去啊。直到今日,木砚山不提及冯亦舒,但是他也没有再娶,一心弄事业,一心养闺女,木棠棠以前取笑他,说木砚山是现在社会上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只要站在街上招一招手,赶来给自己做后妈的人多了去了。
木砚山听完只是一笑,低头轻轻抚摸无名指上的银戒指,若有所思。这银戒指是当初爷爷奶奶的婚戒,后来传给了木砚山和冯亦舒,可笑的是,木棠棠却重来没有看见冯亦舒戴过,她的手上,有各种宝石的戒指,却独独没有这一枚最质朴的银戒。或许早在当初离婚的时候,冯亦舒就将它扔了吧,毕竟,这种廉价的老古董怎么配得上她尊贵的身份呢?
对于冯亦舒,木棠棠不愿提及,甚至不想去回忆,美好的才成为回忆,那些刺痛人心的将它埋葬了最好。
她的回忆,有木砚山就够了,是这个强大的男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如天神降临,成了她的依靠,这就是木砚山,她的父亲,一个如钢铁般顽强的男人。
木棠棠想,或许她应该早一点给木砚山找一个伴儿的,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可以陪他练拳,可以陪他说话,得有人陪他啊。
木老头是开心的木老头,木棠棠不想看到孤独的木老头。
“爸……我好想你。”
木棠棠努力的仰着头,水就在她的下巴底下,快了,一点一点快要漫进她的嘴里了。
“木棠棠!木棠棠!……”
恍惚间有人在敲打车窗,有人在大声叫她。
她想回答,想说快救救她。可是一张嘴,水便往嘴里跑,往鼻子里灌。
在水彻底没过头顶的时候,她看清了外面叫她的人,是韩绪。
她终于等到他了,等到了可以和他说再见,谢谢他曾经在她的日子里绚烂过,谢谢他曾经陪伴她走过漫长的少女时代。
在水中,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做了一个手势——再见。
韩绪,再见。
再然后,一声巨响自头顶炸开,周围的水顷刻间泄去,一双大手抓住了她。
他抱住了她,说:“木棠棠,我来了。”
你来了。这句话,真好。
她获救了,韩绪将她抱在怀里,微微躬身,挡住了雨。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试图让她清醒,又托起她的下颌不停地做人工呼吸,接着用手按压胸部,如此反复,木棠棠终于吐出了积压在胸腔里的水,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木棠棠慢慢睁开眼,韩绪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好像刚才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是他。
木棠棠微微张口,她想问他,你买的伞呢?
韩绪抱起她,靠近她,问:“棠棠,你想说什么?”
木棠棠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却变成了:“韩绪,晚会上你说的话是在向我求婚吗?”
韩绪全身湿透了,白色的衬衫贴在肌肤上,可以看见优美流畅的胸肌线条,木棠棠盯着胸肌起伏了一下,那是他的心脏在跳动,他说:“嗯,是我韩绪在向木棠棠求婚。”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到心脏的位置,认真说道:“感受到了吗?它为你而动。”
所谓心动,也不过如此了。
他轻轻摸她的脸,将粘在脸上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拨开,他又说:“木棠棠,这个问题你想了一晚上吧。”
额……好像是吧。
不过,她终于等到了答案,至于求婚,木棠棠想,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吧,她要晕过去了。
她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在韩绪的怀里,他的脸在面前渐渐变得模糊,周围有人围了上来,她好像看见了那根狼牙棒。
那司机,还真把它还回来了啊。
***
木棠棠以为,她醒过来会在韩绪的大床上。
也绝对不是在温莱的……怀里。
她睡觉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膈应着她,原来是温莱的胸器。
木棠棠摇醒温莱:“温莱。”
没动。木棠棠又摇了一次。
“温莱。”
终于动了,温莱翻起眼皮看了眼木棠棠,马上又迫不及待的闭上,然后舒舒服服缩进被窝里将头也盖了个严实。
……这是不想看到她?
“温莱。”木棠棠将被子扒开,露出温莱一张脸来。
这脸,憔悴得厉害。不仅憔悴,爱美的温莱竟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