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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咫尺城陵-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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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歌问向驾车的刘叔:“ 大伯,他们在做什么呢?”
  刘叔呵呵一笑有些自豪道:“ 听说醉茗乡的茶得了京城里的一大贵人的赏识,因而村长请了戏帮子来让村民们都高兴高兴,过几日便是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大伯……”穆歌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喃喃道:“戏班子啊~”
  姜黎戊睨她一眼,轻笑道:“宛宛,有兴趣?”
  穆歌点了点头:“ 嗯,因为没看过嘛。”说着转头对着两人道:“ 浣娘,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看好不好?”
  浣娘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一路上穆歌与姜黎戊的互动浣娘都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在意,祁修和从前有些不同,这个认知让她不安。
  宋良生看向浣娘微微黯然的眸光,心下轻叹,忽而耳边响起穆歌的声音:“ 宋先生可能来?”
  宋良生抬眼,想了想后:“ 若是赶得上,学堂放课了,我便来村口寻诸位。”
  穆歌高兴道:“ 那便说定了,到时一块儿来看戏。”
  待回到屋里时,桃酥已将饭闷好了,只待将菜炒了便可吃了。
  这晚的菜肴全是浣娘一人做的,特别是那尾松鼠桂鱼,浣娘做的分外用心,她犹记得当初祁修最爱的便是她做的这道菜。
  浣娘为几人料了酒后于姜黎戊身旁坐定,体贴地为姜黎戊夹了一筷子鲜美肥嫩的鱼肉,温柔道:“ 祁修,你最爱的松鼠桂鱼,你尝尝看,我的厨艺可是进步了。”
  姜黎戊看着饭上的鱼肉有些为难,虽说穆歌让他不用多做掩饰,但浣娘说了,这是祁修的最爱,他也不好厌恶的太过明目张胆,无法只得将这筷子鱼肉吃了,囫囵吞下后,冲着浣娘挤出一丝笑,言不由衷道:“ 好吃,十分……可口……”
  浣娘听后笑得很开心,只是席间却再未见姜黎戊吃上一口,浣娘虽有疑惑却也并未多问。
  其实她不是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内心深处终究是不敢深究,她一直对自己说,祁修回来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她一直等着祁修,等了整整三年,亦盼了整整三年,如今祁修回来了,她反倒越发不安起来,许多话她不敢问,许多事她更不敢深想,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
  ****
  几日后
  村口旁的戏台已然准备齐整,红布彩条挂着很是喜气,除却离戏台最近处摆着几张圆桌靠椅,其余皆是长凳,人已坐了半满,好戏还未开场,已是锣鼓喧天……
  穆歌几人来到村口时,恰巧燃起丈长的竹炮,‘噼里啪啦’地响了许久也不见停。
  穆歌抬眼四处望去,喜气洋洋的氛围令心情亦不自觉开心起来,忽而回首冲几人嬉笑着小声道:“ 我去戏台子后偷偷看看。”也不等几人说什么便颠儿颠儿地跑开了。
  桃酥尾巴一般的也跟着一块颠儿走了。
  待两人离去后,浣娘对着姜黎戊莞尔一笑柔声道:“ 祁修,我们先去寻个位子吧……”
  未等姜黎戊有所反应便听得搭台旁一声轰响,扬起土尘漫天,紧接着不知燃着了什么,顿时烟雾扑尘,浓烟刺鼻……
  那阵势似足了走水,不明真相的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喊声一片……
  …………?

☆、别丢下我

?  姜黎戊一愣过后,连忙探手将浣娘揽于怀中,跳开几丈远后再轻轻将她放下,他望向浓烟冒起之处不禁皱了眉眼,沉声道:“ 浣娘,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语罢转身便准备离开。
  “祁修……”
  却见浣娘抬手低喊,已是微微色变。
  眼前漫天弥散的烟雾,与刺鼻的浓烟令浣娘不禁一瞬心慌,猛然间心下突突跳着,呼吸亦随之骤急,紧接着便觉得眼前一花似看见了一片火海,脑海中‘轰然’一声若平地惊雷起,似有什么自脑海深处喷涌而出,令浣娘一瞬间刷白了脸,她伸手抓住姜黎戊的臂膀,满脸的惊慌与无措:“别走……!”
  浣娘的反应让姜黎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颔首看向她,轻声问道:“ 浣娘?你怎么了?”
  但浣娘却似听不见一般,抓着他臂膀的双手不断收紧,眉眼间皆是慌张惊恐,瞳仁更是微微涣散,聚不住焦点,嘴里不住叫着:“别走……你别走!”
  那声音带着乞求,最后脱力一般瘫倒在姜黎戊怀中,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似听见宋良生慌张地唤着她的名字。
  …………
  ****
  月上中天,寒冬冷夜中,却未觉一丝寒凉,四处皆是刺目的焰火与灼热,漫于空中的浓烟混合着焦味,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蒙蒙间可见……火光一片!
  浣娘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紧紧靠卧于一个人的胸前,那人的身上有令她心安的味道,只是此刻那胸口剧烈起伏着,带着闷咳,忽然那人向后骤移,紧接着是木柱坍塌之声,便听一声闷哼,好似被什么挡了一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浣娘觉得四周的空气已不再那么呛人,而那人的声音忽而从头顶传来,却仍是隐约不清:“ 若……浣娘便……照顾……”
  紧接着浣娘便感觉自己被交由另一人怀中。
  她努力想要将眼睁开,却仍是灰蒙蒙地一片,却也隐约可辨,方才说话的这人便是祁修,她张口想要出声唤他,声音却堵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来……
  祁修抬手轻轻向浣娘探去,那只手由额际辗转抚向脸旁,那声音深情又哀伤此刻更是带了轻颤,说出的话,更不知是说给浣娘听还是说给自己:“ 浣娘,等我回来,我一会儿……就来接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脸上温柔的触感犹在,那身影却已头也不回地投身于那片火海之中……
  “别走……!”
  “祁修……!”
  是什么?是什么即便不顾性命也想要维护?
  祁修……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舍得?
  …………
  ****
  由于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戏台子被毁,戏剧只得被迫改期,幸运的是有惊无险没有人因此受伤。
  或许,除了浣娘……
  浣娘晕倒的最后一刻,宋良生恰恰赶到,神色惊慌地唤着浣娘的名字,却怎么也唤不醒她。
  他将浣娘抱回家时发现浣娘全身烫得惊人,这情形似足了三年前……
  穆歌将桃酥留下帮忙照顾,而她与姜黎戊则去镇上请了大夫,临走前宋良生特意嘱咐须得是回春堂的洪老大夫。
  “回春堂?”穆歌轻声念着忽然想起:(那不正是前几日与宋先生偶遇之地。)
  谁都看得出,浣娘于宋良生而言真的很重要。
  一番折腾后终于还是将大夫请来了。
  鹤发鸡皮的老大夫,一身深灰长衫,此刻坐于浣娘静卧的床前,一手搭着脉一手抚着长须,眼神凝重又严肃,看得几人也不由绷紧了神经,大气不敢出,唯恐扰了大夫诊脉。
  宋良生更是一副坐立难安却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实在是焦心得很。
  半晌,那老大夫轻叹了口气,抚着长须缓缓摇头,给出的结果竟是药石罔医……
  宋良生不信,胀红了眼,抓着老大夫的手不肯撒,急道:“ 三年前能救如今为何却不能了?”
  洪老大夫一声叹息:“ 浣姑娘忧思繁重,郁结于心,此乃心病,三年前她能醒过来便已是奇迹,却并非老夫之能,更何况,浣姑娘如今的情况比之三年前更要糟糕……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宋先生还是……哎!”
  还是如何?洪老大夫最终还是没忍说出口,但众人也都明白那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可那样的结果,宋良生不肯接受更不愿死心……
  洪老大夫磨不过最后留下了一张方子,却也叫宋良生莫报太大希望:“ 五日后浣姑娘若是还不能退热,便……”洪老大夫说着又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穆歌也问过姜黎戊,能不能送浣娘上子虚谷,姜黎戊只是摇头道:“ 浣娘如今的情况已经不起颠簸,而此去子虚谷也非几日便可到,这般折腾倒不是怕会更糟,只是担心撑不到那日……”
  …………
  这五日几人轮番照顾着浣娘,宋良生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浣娘身侧,对着尚未醒来的浣娘兀自说着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更别提憔悴了多少。
  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四日夜晚,浣娘身上的热渐渐散了,只是仍然未有转醒的迹象,迷迷糊糊间似叫着‘祁修’与含含糊糊的一句‘不要丢下我……’,但总算是性命无虞了。
  宋良生满眼的疲惫,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可落定下来,他看着穆歌二人轻声道:“二位定然有诸多疑问吧。”
  前几日因着浣娘尚未脱险,许多疑问也只得压在心下,而如今浣娘无碍,宋良生放下心来也决定要将一切皆告于他们……
  他轻叹了一口气,复又满脸怜惜地偏头看向了浣娘:“ 其实早在三年前祁修就已不在人世了,只是浣娘她……不愿接受……”
  “……?!”一直以为是个负心郎的戏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从宋良生低低的轻语中,穆歌了解到,三年前,居于临江城的祁府走水,祁修将浣娘自火海带出交于宋良生后,又闯进那熊熊火光的宅宇,为的是能将他们唯一的孩儿一并救出,可是最终,祁修连同他们的孩儿皆没能再出来,浣娘醒来后听到的却是丈夫与孩儿的惨死,她无法面对更不愿相信,终于在抑郁中病倒了。
  那一日,浣娘握着榻前宋良生的手带着乞求道:“ 良生,你能带我去……”
  那是浣娘与祁修的约定,待两人垂垂白发之际便寻一个景色秀美的小村庄,安度余生……
  于是宋良生带着浣娘来到了醉茗乡,因为那儿曾是宋良生出生的地方。
  来到醉茗乡后浣娘的病情却愈演愈烈,在一次昏迷了五天五夜后,当浣娘再次醒来时便将一切痛苦皆忘了……
  浣娘说,三年前,祁修离开时让她在醉茗乡等他回来,但这不过是浣娘的妄想,醒来后浣娘固执地将这妄想作为真实,她忘了那场大火,忘了她与祁修早已成亲,更忘却了他们之间曾有个孩儿名唤祁汐。
  她唯独记得的只是——祁修让她等他回来,于是她便静静地待在醉茗乡等着他,等他回来娶她,这一等便等了整整三年……
  而宋良生亦伴随左右,一步未离,他不忍看着浣娘伤心,于是同她一起守着这场梦,不忍打破……
  这样的结果对宋良生而言本应该是最好的,可他渐渐发现这于浣娘而言不过饮鸩止渴,每隔一顿时间浣娘便会再次陷入昏迷,而每一次的昏迷都有可能令浣娘再也无法醒过来,想要真的治愈,唯有让她自己想起一切并接受它的存在,洪老大夫说,这是心病,唯有将心伤抚平方能治愈。
  可宋良生害怕将一切告诉浣娘,他怕浣娘同当年一般承受不了。
  直到姜黎戊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决定让姜黎戊慢慢唤醒她的记忆,一点点,一丝丝……让她慢慢接受所有……
  ~~
  怪不得宋良生愿意与他们做这笔交易,怪不得浣娘执着地认定姜黎戊就是祁修,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穆歌觉得其实在心底深处浣娘对这一切一定是明白的,姜黎戊的出现于她而言是场不愿醒来的美梦,最美的梦若是无法实现那便会是最残忍的梦,因而即便沉溺其中她也不愿醒来……
  宋良生慢慢说着浣娘与祁修的过往,却对他与浣娘的过往三缄其口,只是他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淡苦涩,诉说着他们的过往,曾也很美……
  当天夜里,穆歌让满面疲累却仍不愿离开的宋良生陷入沉睡后,踏入了属于他们两人的过往……
  …………?

☆、相遇相知

?  浣娘原本是繁城大户人家柳家的千金,其父乐善好施,是繁城人眼中的大善人,每月初一便于府门前赠粥施药……
  那一年浣娘年仅十二,一袭嫩黄罗裳衬得她明丽娇俏,第一次与父亲一起在自家门前为穷苦百姓们分发米粥白饼,时值盛夏,因而还备了许多解暑药包……
  望着排得长长的队伍,队尾处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引起浣娘的注意。
  那身影是个小男童,模样看着不过七八来岁,一身布衣布满各色补丁,虽然破旧却意外的整洁。
  …………
  男孩本来已经挤入了队伍最末尾处,却不知为何被人一把推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却不哭不闹似已习以为常一般,起身拍了拍尘土又钻了进去,如此反复几次后沾了一身的灰,握于身侧的拳头紧紧收着,忽而偏头向摆满米粥白饼与药包处望去,眸中的光明明灭灭着,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半大孩童会有的眼神……
  男孩不再继续往队里钻而是趁人不备悄悄藏匿于一颗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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