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也祸国-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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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荼知道那应该是他和部下的机密,自己不该看,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万千白雪一般的头发在风中起舞,美得凄凉,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璀璨的笑容,如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有了一种疏淡的意味。
三年的时光,曾经亲密无间的两颗心起了绣,烙下了隔阂。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悲伤,但其实能每天陪在他身边,住在同一个地方,那些悲伤也算是甜蜜的悲伤了。
慕隐拆开了锦囊,伸手想要将里面的纸拿出来。
就在这时,锦囊里忽然冒起了烟雾,速度快得如同闪电,所以的雾气全部喷到了慕隐的脸上,慕隐急忙将锦囊扔掉,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慕隐忽然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他捂着肚子,表情难受极了。
很快,四周落下了八个身穿王府暗卫服装的人,其中两个跑过去扶起了慕隐,另外六个将手中的剑架在了沈荼的脖子上,沈荼想去扶慕隐,可她此刻一动脖子就会被划破,她担忧地望着慕隐。
慕隐偏头对其中一个暗卫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那个暗卫拿出了一颗药丸,慕隐接过,吞下,然后将目光放到沈荼身上。
将剑架在沈荼脖子上的一个暗卫问:“王爷,怎么处置她?”沈荼没说话,她坚信,慕隐是信她的。慕隐看了沈荼一会儿,语气微弱地说了一声:“不是她。”
那六个暗卫不着痕迹地放开了她,沈荼急匆匆跑到了慕隐身边,扶住了慕隐,眼中含着泪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蓝衣人的目的是害你,我以为是你的部下。”慕隐摇摇头,宠溺地摸了摸沈荼的头发。
沈荼的声音停止,四周静悄悄地,很快,像是大风刮过麦田一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八个暗卫将沈荼和慕隐护在了中间。
沈荼握住慕隐的手,不安地颤抖,慕隐的手凉的如同冰,他没有用力,由着沈荼握住,像是没有了生命。
声音没有持续很久,被另一种利刃划破夜风的声音取代,沈荼低头抬头的一瞬间,那八个暗卫就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睛还睁着,脖子上是如同玫瑰刺一般大小的几枚针,流出的血是暗紫色。
沈荼惊住,那几枚银针,竟与几天前擦破她脖子的那枚银针一样,只是她中毒较轻,所以还能活到现在,而这八个暗卫所中的毒针几乎全部埋没到了脖子里面,已经没有救了。
只感觉一阵疾风吹过,慕鸢已经站在他们眼前,慕鸢身后,是一群蒙得连眼睛都不剩的黑衣人,大概有二十个。
慕鸢指了指慕隐,对下属吩咐:“把圣卿王绑起来。”
沈荼想也没想就站在了慕隐身前,将慕隐护在了身后,刚想说话,就被慕鸢一把拉了过去,她躺倒在了慕鸢的怀里,随即穴道也被慕鸢点了,还连同哑穴。
慕鸢很温柔地对沈荼说:“辛苦了,我的好妹妹,你做得很好,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沈荼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所遇见的黑衣人和蓝衣人,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戏,他们是慕鸢的人,借她的手,害慕隐,然后此刻慕鸢出现得顺理成章。而此刻的慕鸢,竟是在挑拨她和慕隐的关系。
她刚刚站起身是想护着慕隐,可后来的一连串的动作,反而变成了她想快点回到慕鸢身边,她担忧地看向慕隐,发现慕隐此刻也在看她,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慕鸢还在说:“这三年委屈你了,为了完成我的计划,瘦了好多,以后可要多吃点东西,慢慢地补回来。”
沈荼双目赤红瞪着慕鸢,慕鸢当做没有看到,眼中满是温柔地说着。沈荼被点了穴说不出话,在慕隐眼中便是默认了,她试着几次想要冲破穴道,却没有一次成功,很奇怪,慕鸢的点穴与别人的点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此刻的她就是无法冲破穴道,一运气就感觉体内少了一道真气。
慕鸢笑了,笑得张狂,望着沈荼的时候目光又变得异常温柔,慕隐已经被绑了起来,押到了慕鸢身前。
“七哥,你还是输了,这三年里发生过太多你不知道的事,纵使你再怎么聪明,谋略再天衣无缝,计划再滴水不漏,局势也扭转不了了。乖乖认输吧,我可以饶你一命。”
慕隐像是没有听到慕鸢的话一样,他的目光还是直直地望着还在慕鸢怀里的沈荼,眼中红得想要流出血来。
沈荼也知道慕隐是误会她了,她努力运功冲破穴道,却一次又一次失败,她努力用眼神告诉慕隐,不要相信慕鸢说的。
慕隐根本看不懂沈荼的眼神,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沈荼,如水的月光下,慕隐原本清澈的眼睛里开出了红莲,慕鸢还在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沈荼静静地躺在慕鸢的怀里,只是看着慕隐,一个字都没有说。
最终,慕隐看着沈荼竟然笑了起来,沈荼慌了,眼眶里早已被泪水湿润。
她从未见过慕隐这样的笑容,妖娆而惊艳,残酷而冰冷,如同曼陀罗花,美得绝望,美得凄凉。
慕鸢对慕隐说:“你是不信吗?别忘了,你和小荼认识之前,她可是我的妹妹。”
慕隐走到沈荼面前,每一步都如同风中摇曳的烛光那么微弱,他静静地望着沈荼,眼中含着浅浅地一丝温柔,随即被冷漠替代:“从最开始假装将我认错,后来一步一步地接近我,甚至为了我不惜付出性命,只为了博得我的信任。你和你的哥哥上演了一场假死的戏,利用我对你的爱,将我逼疯。”
听到这,沈荼心脏忽然奋力地叫嚣着激动,喜悦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她仿佛要溺死在幸福里面。
她听到了,慕隐对她,是爱。可是后面的话,又将沈荼心中的喜悦一点点残酷的撕裂,散成碎片,扔进了时光的冷风中,吹得再也寻不到一丝的线索。
“这三年不闻不问,与你哥哥计划着这个局。后来得知我的病有恢复的几率,又再次潜伏到我的身边当细作,沈荼,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想要的就是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才给你三个月时间让你考虑要不要和我成亲,你没有拒绝,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可是现在,我完全不懂你了,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沈荼听着,慕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冬天寒风中的冰凌,狠狠地刺在她的耳朵里,耳朵不仅没有聋,反而听得更加清晰,只是心脏疼得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想解释,却这么地无力,她甚至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眼泪已经将眼睛都模糊,她想努力看清慕隐的脸庞,却只能依稀看到那如雪的银丝散在空中的那份绝望而无助。
她听见慕隐的声音,是那么坚定,从爱上慕隐到现在,她从来没有听见过慕隐说话说得这么坚定。
他说:“沈荼,三个月的约定取消了。”
仿佛天地之间的所有事物都移了位,心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头晕得再也看不清慕隐的容颜,耳朵像被针刺聋了,在这一刹那,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慕隐说他爱她。
慕隐说:三个月的约定取消了。
沈荼的眼神有些空洞,她还是愣愣地望着眼前接近疯狂的慕隐。
慕隐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身上的绳子忽然断了,两个押着他的黑衣人被他打伤。
他巧妙地夺下其中一个人的剑,生无可恋的目光扫过沈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说对了,我一直都是一无所有的。”忽然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啊——”
一声嘶哑而悲怆的声音划破了夜空,树上栖息的乌鸦扑腾扑腾地拍着翅膀飞了起来,遮住了月光,树叶落到了地上,停滞着,仿佛一瞬间消失了所有的力气,再也飞不起来了。
因为强行冲破了两处穴位,沈荼在自己凄厉的叫声中昏了过去。
第六十二章 狱中缠绵
更新时间:2014…07…20 23:51:35 字数 3073字
慕隐的自杀并没有成功,被慕鸢阻止了,他被单独关在了一间暗牢里,慕鸢像是害怕他再次自杀,用铁链锁住了他的四肢。
活动受到了限制,他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像是睡着了,银白色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他便醒了,慕鸢走了进来,语气阴冷地对慕隐说:“告诉我,兵符在哪里?”
洛樱国除了皇帝,唯一能调动兵马的东西就是兵符,就算是圣卿王,如果兵符不在手也是无法调动任何兵马的。
慕隐抬起头,伸手理了理遮住脸的头发,有些嘲讽意味地说:“你这么厉害,会连小小的一个兵符都找不到吗?”
慕鸢身后的侍卫忽然扬起了手里的鞭子,对准慕隐,气势嚣张。被慕鸢制止:“他不吃这一套,想他六岁那年几乎被鞭子打死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说完又转身对慕隐说:“你最好告诉我兵符的下落,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从小到大,父皇不喜欢你,你最亲爱的母妃,为了得到父皇的宠爱,不惜在七岁的你身上种下无药可解的剧毒。”
“你闭嘴!”慕隐忽然抬起来,眼中燃烧着怒火。
慕鸢扬了扬嘴角,眼中却没有笑意:“怎么?说不得吗?我知道,后来你苦心钻研医书,为自己做了一种可以缓解毒发作的药,可是你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医书,研究出真正的解药了吗?呵呵,现在的你随时都会死,你不能碰酒,我都不用费尽心思去准备一颗完美的毒药,只需要一碗酒,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沈荼早就醒了,她被关在了隔壁的牢房里,牢房里很安静,这些话虽然隔着一堵墙,却还是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耳朵里像是被灌入了泥浆,嗡嗡作响,整颗心都在颤抖,干涩的嘴唇被泪水浸湿,舌尖是苦涩的味道。
隔壁的声音还源源不断传着过来。
“七哥,父皇虽然病重,但起码还能活上几个月,可是你呢?我知道七哥你聪明绝顶,从小就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不惜装作一个傻子,看我们其他皇子明争暗斗,你坐收渔翁之利,也知道在适当的时候表现自己的才能,让父皇喜欢上你。”
“让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别看父皇现在这么宠你,所有皇子只有你被封了王,但是你不知道吧,父皇最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太会掩藏自己的人,一种是太过于聪明,比父皇还聪明的人,七哥你很不幸,这两样你都占据了。还有一件事,其实你母妃让你喝下剧毒的事,父皇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过问。后来他只封了你为圣卿王,我不知道他是为了当年的事心怀歉疚,还是因为想让你锋芒毕露,成为众矢之的。”
慕隐彻底不说话了,像是一个死人,由着慕鸢在那里说着。
慕鸢踢了慕隐一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慕隐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动了动嘴唇:“你说得很精彩,继续。”
“你还是不肯说出兵符的下落吗?”
沈荼看到外面的人影,闭上了眼睛,装作仍在昏迷当中。
慕隐听着有人打开了隔壁的牢门,睁开了眼睛,他看着两个侍卫将一个穿着浅黄色衣服的人拖了进来,扔在地上。
纵使是这般剧烈的撞击,沈荼也没有醒过来,她的嘴唇青紫,面色灰白,这明显是中毒的迹象,慕隐有些慌了,但却面不改色对慕鸢说:“她可是你的好妹妹呢,为你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还舍得这样对她?”
慕鸢笑着,却是十分愤怒:“七哥别装了,昨晚你早就知道我点了她的穴做了一场戏,不过七哥你也真够义气,知道了还陪着我演,最后还演了那么一出自杀的戏,我昨晚眼睛真是瞎了,居然没有看出来你自杀是假,骗我出手是真,七哥你那一掌真是狠啊,我可是疼得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还要操心着兵符,你的存在依旧是令我日夜难安啊。”
“对啊,这么多年,我努力的研究医术,治疗自己身上的毒,就是为了让你日夜难安。”
慕鸢望着地上昏迷中的沈荼,对慕隐说:“用兵符,换解药,这并没有什么不公平吧?”
慕隐决绝的说:“可是我不相信。”
“你熬着吧,我看她的毒能熬到几时?”慕鸢离开之前甩下了这样一句话。
漆黑的牢房里,唯一的光源是一个火把,慕隐坐着,沈荼躺着,皆是一动不动。
沈荼还在犹豫着,挨着,熬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苏醒好,但是醒了又能和慕隐说些什么?不知道,这个问题很难解答,索性就一直装晕吧。
“什么时候中的毒?”
慕隐忽然冒出一句话,沈荼一惊,迅速坐了起来,问慕隐:“你早就知道我装晕?”
“气息都不一样,慕鸢什么时候给你下的毒?”看不清慕隐的表情,但他的语气温柔,蕴含着关心,沈荼心底荡过一丝甜蜜。
“那八个刺客出现的那天,脖子上被一枚银针擦破皮,我已经处理过了,没想到毒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