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千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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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
☆、公子无良
是夜,华灯初上,将琉城的景色渲染的更加迷离,只可惜这样的夜晚却成了暗的巢穴。灯光再亮也终不能让一切都不被暮色包裹。
谁能想,往日自在走动的道路,而今,会是萧杀膨胀?
小鱼儿警觉地伸手挡住了灵猫继续前进的步子,一双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肃然:“猫,有杀手。”
酒肆的彩旗,打着弯的小风,每一处无不透着一股邪气。灵猫皱眉,恍然间也感觉到了不好,只是,她也不无好奇地扫了眼身边那面色正经的男人。
没来的她想到了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有一种人,他可能会比修为好的人还要提早发现杀气——总是躲避并且与杀气周旋的人。
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会第一时发现杀气的……普通男人?她不信。
杀手,又是杀手,而那些杀手为什么找上她,她也心知肚明不是!可这个心知肚明却极其的令人窝火!狄少洛,有本事你就等着!
“还真是打定主意要灭口了。”灵猫丢了手中才吃了一半的里脊。
“灵猫小心!”第一个杀手开始动手时,小鱼儿也有了反应。
只是眼见他要动手,灵猫却更快一步阻止了,率先揽下他:
“行了,风长陵不在,你身上的伤要再有什么我保证我救不了你,乱来只会添乱,下面的交给我!”说完直接握住了他的手,不曾注意到男人那瞬间僵硬的身子,抬步迎上瞬间蜂拥而上的黑衣人。
“看来,我摊上的真的是大事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搞得我必须得死?还连带的一帮大人物和我个小贼周旋。”
灵猫说说笑笑,且迎且退,只是交手的间隙,她却比谁都要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这次遇上麻烦了,近身战原本就不是她强项。
如果说原先与狄少洛一起遇刺她是被捎带处理的,那么这次目标就是杀她的。他们的每招每式都是要取她的命。
灵猫知道自己不该恋战,一时半会儿又不得脱身,心中苦恼,面上却只能坚毅。
小鱼儿心中记挂,也只能任时间在刀光中流逝。
再次放倒了一名杀手,灵猫连忙提气带着小鱼借着空档飞身逃离,只可惜,这次来的杀手皆不是等闲之辈,缕缕破坏她留的大好机会,原本看着能跑的缺口也成了瓮中捉鳖的陷阱。
且应了那句:双拳难敌四手。
“小鱼儿!”眼看着有剑锋迎面而来,灵猫全力甩开了身边的人,挺身去挡,便是知道要坏事,也只能无路可退。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也不曾想到,忽然天空就落下众多黑色球体,还不待人反映,掀起的就是一声声爆破,烟雾萦绕,这东西灵猫没来得就感受到了熟悉。
还不待灵猫再细做思量,已经有身影一把拉了离她几步远的小鱼儿提身就走,她要阻止,手腕却被一股霸道的力道拉住,随后耳边炸开的就是一声:“跟我走!”
微风振箫,玉石相击?还是那句话,她灵猫不懂,但她认得这声音,那漫天的桃花是一场梦境,在那场梦境里她遇到了一个不像人的人。
肩膀被人突兀抓住之后便是穿街过院,这感觉她都不陌生……
…………
看着那比她这个贼更有技术的公子转身闭上了窗子,灵猫终于忍不住嗤之以鼻:“到是稀奇,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进自己的房间翻窗户的公子,还翻的如此轻车熟路。”
狄少洛闻言一愣,随即反笑了:“难得,能得江湖第一猫的夸赞也着实不容易。”
“见过厚脸皮的男人,却没见过你这样厚实的。”
“没办法,脸皮不厚,反倒被叫不是男人了。”解了面上的巾子随手扔在了地上,松了松颈项之处的衣襟,狄少洛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这人……喂,你干嘛?!”原本是要继续回击的灵猫瞬间面色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那男人竟然招呼也不打的就自行解起了衣服。
狄少洛微愣:“行为很难理解吗?”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有些东西不能留,尤其身上的这件衣服。
“猫兄,劳烦搭把手衣架上的衣服递过来。”
“狄少洛!你无礼!”
她这一喊很有力度,至少当时就让男人变了脸。狄少洛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下一刻便是脚下腾挪一把捂住了灵猫的嘴。
无礼?这岂止是无礼,简直无耻!灵猫哪里能容这样的登徒子,开口就咬。可男人不但没喊疼反而一声压低声音的惊喝:“别动。”
还没等灵猫继续挣扎,门外竟然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声询问:“公子,您休息了吗?”这一问,算是让灵猫瞬间意识到了这里是相府。本打算继续加大力度的牙齿也松了一些。
“就要休息了。”狄少洛正声。
“公子,奴婢刚听见里面怕是进了什么。要不要着人看看。”
“没什么,一只来玩的猫罢了,回吧,不用来打扰我。”
“公子,真的不用侍候吗?奴婢们还是不放心。”
“回吧,不是说了吗,我这几日要练功调息,不能打扰。”
“那……公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们告退了。”
耳听着脚步声渐远,直到再没了动静,只有两个人的内室,狄少洛看了看僵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不觉好笑:“我说猫兄,这只手,你打算咬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落,真真如平地一声雷砸在了某只猫的脑袋里,局促不安的本能就是反抗,所以,灵猫回过神来的第一时就是给身后的人来了一手肘,脱离了其势力范围,可她着实没想到这一下直接让身后的人拱了身子,半晌动不了。
他这一不动,她就没法淡定了,带着几分观望,灵猫也有些没底:“喂……你干嘛?我就打了一下你可别想讹我。”
“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能吃亏。”狄少洛缓了几缓,撑着直了身子,脸上虽还是一贯的风雅轻挑,额上的细密汗渍还是泄露了主子的不适。
灵猫当然不瞎,尤其那人手捂着的地方也让她想到了重要的画面,那里曾经被大片的猩红晕染,眼看着狄少洛强忍着伸手拿了衣服,那表情,她都觉得疼。
“不是,没事吧?我就一时忘了。”
“忘了?我怎么觉着你的意图是谋杀呢。”
小心退了衣服,狄少洛眉毛却皱得更深了,随手擦拭了那竟然又开始蔓延而下的血色,才要回头招呼屋里第二个能动的人,没想到那少年竟然给了他一个背影,当真是让他不知道如何不笑。
“别愧疚,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虽然我长的俊了些,却也货真价实是个男人,伤口已经差不多好了。”
兀自摇头,狄少洛皱眉取了床案之上的创伤药,然,握在手中半晌后,终还是选择上药包扎起来。
他不再说话,反倒是灵猫更觉得尴尬了,尤其在听到因为一人上药导致瓷器相撞击的声音时,脸也更加精彩了。
“狄少洛,这是你无礼的回应,下次最好记着不要随便得罪我。”听到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后,灵猫脸皮厚实的开始转身,若无其事先下手占了话头的上风再说。
狄少洛不做计较,系了腰带,音调里多了几分疲累之态:
“我还想活的更久一些呢。”
“这样还算聪明。”话是这样说了,只是眼睛在落到那染了血色衣物与布巾时,还是心中一愣:“你们尊贵人家的公子身子也太消弱了吧?怎么你那伤到现在还没好?我就那么……怎么就流血了?就是一个瓷器娃娃。”
“没办法,这是无礼该得的报应。”狄少洛言语中尽是笑闹,起身下了床直向那一身静静待在地上的黑衣而去,灵猫看出了他的意图,慌忙阻止:
“行了,别动,看在你还算知错就改,后面我处理。”
“那我应当说不谢。”
“你可以说谢谢。”
“哈哈,书案边有火盆子,一定要处理干净。”说完当真不动,自行躺在了床榻上休息。看着灵猫手脚利索的拿盆点火,狄少洛开了口:
“你那朋友我让人送去风长陵那里了,他有伤,我这不方便留他,再则,动手的人目的是你,所以他离开养伤也是好事,你不用担心。”
点了火胡乱擦了手的灵猫摸了黑纹翘头案上的糕点,蹲在了圆凳上填肚子,其实他不说,她也早就认出来人里有风长陵:“恩,你办事我放心。”
可她这话却让床上的男人忍俊不禁:“好笑,如今到是说这话了,原先不是还气着呢吗?我该是混蛋的。”
“我健忘。”
她灵猫能说自己在见到他又来救她以后什么火气都没了吗?她能说其实会到今天这样她也有份?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你成了被缉拿的罪人?”狄少洛充满玩味的看着那个即便是吃东西都选择蹲着的娇小少年。
有趣,他就是觉得这少年是他难得一见的有趣之人。
“狄少洛,为什么?为什么我成了罪人?”她很郑重地盯着他追问。可灵猫却明显看到他一愣,然后没了后话。
“所以说嘛,你让我问什么?”
吞了手里最后一口的糕点,习惯性地舔了舔指尖的残渣,灵猫眯了一双杏眼:“不过,到是有一问必须要问,我今晚睡哪儿?”这不能怪她,怪只怪她灵猫从来只把吃饭睡觉当做头等大事,没了这两条其余的都是摆设。
“左转,多宝阁边的柜子里有锦被,你就在我旁边的小榻上将就吧,我不喜欢和人同寝。还有,睡之前麻烦把熏炉里的香点了。”
说完便习惯性的翻了身,却因为这一动作引动了身上的伤口,不免又是一阵唏嘘。只可惜他是没看到那因为他的话而五官精彩的猫是什么状态。
几乎是泄愤一般,灵猫取了自己的所需,扔在了离主榻不远的小榻上,朗声嘀咕:“不喜欢和人同寝?切,你当谁稀罕!”
“……”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都是男人,谁又不是不知道,屋里有点动静都能呼啦几个丫头上来问安,有钱人家的那点事情谁不是心知肚明,有几个丫头不是你的?装什么清高……”
“……”
“所以说在我面前就别装了,男人吗,穿了马甲和脱了马甲没啥差别,一路的货色。”
“……”
“喂……我说你一句话不接什么意思?狄少洛,你……”
“我已经睡着了。”
“……”
某只猫用力的闭了嘴也闭了眼,紧紧抓着手中的被子有种哭死的冲动,紧张,她能说她紧张吗?
那一夜,并没有她想的那般难以入睡,反而出奇的,在抓了几只羊后,灵猫竟然便安稳找了周公,她做了一个梦,属于一只野猫的梦……
当然也因为这一梦她并没有看到那个本应该是睡着的男人起了身,又添了一些熏香,然后扣动了一个暗格转身离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啥也不说了
☆、各不相知
琉城偏西的一处小院内,点燃的隐隐灯火渲染的整个室内少了一份寂然。两个男人恭敬的立在一串厚重的珠帘前,一个一身紧装,过眼便知是习武之人,另一人背了一个箱子,仔细看来竟是一个大夫。
那劲装男子开口:“公子。”
“怎么样?”摇曳的珠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是个何许样子。
闻听此言那大夫看了眼身边的劲装男子,慌忙上前一步恭敬对着那珠帘后的人开口:“这位公子,您给的药老夫仔仔细细查了三次,这本应是上好的金疮药,只可惜,这药里让人多加了几味药,这几味药让这金疮药含了毒。
不过公子放心,这毒放的很是隐晦,除了让伤口不能康复引发炎症以外并无其它,只要使用的人没有心血虚弱、结代脉、喘证、厥脱此类之疾,便不打紧不会要了性命。就此停了药过些日子毒自然会消了。”
“若有你以上所说的疾病之人,用了会如何?”帘后飘出的声音中并无多余情绪。
“这……怕是……有些不好,若是使用不当引发了症候再因炎症感了发热,那就……当真危险了,再则,这药本就是心疾之人避讳的,常用就是要命的东西。”
大夫言落后小心地等待着里面之人的反应,然,过了半晌里面却始终是寂静的,就在他都怀疑里面的人是否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的时候,那让人甚感尊贵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如果把你说的那几味药加大了剂量会如何?”
那大夫一听,当时便是一愣:“这……”
“有你以上所说症候之疾的人用了加大剂量的金疮药会如何?”那声音依旧平稳有序。
“这……会很危险。”
“会危及到性命吗?”
“若是救护不能及时,定会危及到性命。”那大夫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