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红豆相思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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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娘担忧了,以柔没事,娘放心。娘和爹好吗?”
“好孩子,我和你父亲一切都好,你呢?在宫里还好吗?”
也许是我从小就失去母亲的缘故。虽说是第一次与杨氏见面,但我却被她的爱,她真诚的眼神,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微微点头,“皇上对我非常好,只是以前的事情全都记不起来了…”
“别着急,总会想起来的,皇上既然爱你,想必是不会介意这些的。”
“娘说的是。只是以柔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还请娘多给女儿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吧,说不定哪天就能想起来了呢!”
“好。那娘多与你说一说。”
我这才知道,原来兰羽淳的母亲余氏是兰府的丫鬟,从小和父亲兰耀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因为后来兰耀走上仕途,做了知府,迫于局势,必须迎娶大学士的千金杨氏,也就是我的母亲。而余氏出身卑微,在兰家只能做妾。杨氏说,兰耀于她,是相敬如宾,对余氏,是相知相爱,毕竟是三个人的生活,难免有一些争吵和不愉快,但是总的来说,关系还算过得去。
我忍不住问杨氏,“爹爱她您当真无怨吗?”
“她在羽淳一出生便离世了,临终前和我说了些话,我那时才是真的无怨了。”
“她说,‘有了这些快乐的日子,无论怎样,我都够了,爱到深处无怨尤,孩子交给姐姐我也放心了。’同样是女人,娘其实也理解她,一下子,也就都释然了。”
杨氏说兰羽淳小的时候很顽皮,像个男孩子一样,总是捉弄府里的丫头们,后来不知道是哪个丫头没管住嘴,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世,然后就突然变了性子,温婉文静了起来。
也许是知道了母亲并不是生母,所以才活得拘谨了吧。
“羽淳一出生亲娘就没了,娘是亲手把你们姐妹抚养大的,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知道怎的,娘总是觉得,她与我是有几分敌意的。”
“你小的时候,只要与她在一起,身上总会有些淤青,你还记得吗?”
“淤青?”
“是啊,娘心疼极了,问你是不是羽淳欺负你,可你总是维护她,说是自己摔的,和羽淳无关,弄得娘也无法责罚她。”
这么说,兰羽淳从小就讨厌兰以柔,但是,为什么呢?
兰以柔那么善良,杨氏又那么爱护她们姐妹两个,为什么兰羽淳还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呢?
“禀皇后娘娘,荣贵人求见娘娘。”
她的消息还真快呢!
“让她进来吧!”
“是,娘娘。”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娘娘。”兰羽淳笑的像个仙女一般清灵,柔美。
“见过荣贵人。”
“母亲,母亲快快请起。听闻母亲进宫,羽淳也很开心呢!大约已有半年没见母亲了吧,女儿真的非常想念母亲。”
“羽淳越发越漂亮了,再过几日便是淳儿的生辰了吧?”
“母亲还记得?”
杨氏从怀里掏出两个锦袋,“望你们姐妹同心,彼此多照应。”
我打开一看,好精致的一只玉镯,没有任何瑕疵,非常透亮,肯定价值不菲。
“是,谢谢母亲。”
“谢谢母亲。”
闲话家常了一会,荣贵人便回自己的寝宫了。
可我却明显感觉到,她对杨氏的热情里,是藏着刀子的。
储秀宫。
兰羽淳把玩着那个后母刚送的翡翠镯子,“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要让你知道,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皇上和皇后之位,只能是属于我的。”
好多事情在脑海里,剪不断,理还乱,烦的我,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
“皇后娘娘,您…”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抬起头,看见门外的身影,“叫黎大人进来。”
“是。”
“娘娘。”
“坐下吧。”
黎大人犹豫了一下,可能是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不敢驳我的好意,还是坐下了,“谢娘娘。”
“我感觉脑子里一团乱,好多事情聚在一起,就是理不出来。”
“娘娘其实可以不必把所有的事情都联想起来,如果还有疑问,那就一个一个的解决便可。”
“一个一个的…解决?”
“如果有什么地方想不通,就从它先开始吧!”
“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吗?”
黎裕微微点头。
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我不好明查,很多地方,怕是要多多劳烦黎大人你了。”
“为了皇上和娘娘,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不知道皇上可有继续追查消失的采儿姑姑和小林子?”
“皇上已经暗中派人寻查了数日,始终没有他们二人的下落。”
无疑,他们必然都死了。
“之前我找宋姑姑查过宫女录,我记得有一个在御膳房当差的姑娘,叫红袖,可她,似乎是在…是在‘我’失踪之后疯了,没过多久也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宫女录上记载的是私自逃宫,现在想想却很可疑。”
既是疯了,一个疯子如何出宫?
而诺大的皇宫,每一道门都有重兵把守的侍卫,逃宫,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娘娘是怀疑…”
“说不准。”可眼下也没有其他线索,“请黎大人先找找这个叫红袖的丫头吧!宫内宫外,一定要暗查。”
“是,娘娘。”
☆、第九章 怎知红豆为谁思
“娘娘,陆公公派人来,说皇上今晚不过来了,还是去玉妃娘娘那里。”
“哦。”
“娘娘不生气吗?”
我反问道:“本宫为什么要生气?”
“玉妃娘娘每日不来给您请安也就罢了,还连着几日把皇上请过去,实在是太霸道了。”婉月忿忿地说。
“婉月,怎么说话那么没分寸?”
“奴婢知错,奴婢…只是为娘娘不平…”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要知道,皇上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整个后宫的,整个陵朝的皇上。这么不懂事的话,我可不希望是从你这丫头嘴里说出来的。”
“奴婢明白了。”
玉妃孟荷雪不过是仗着娘家的人在边关打了胜仗,才赖着皇上讨恩宠罢了。
玉妃毕竟是玉妃,皇上的女人。
我又不是,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吃醋烦闷。
不过皇上不在,我确实有些无聊,他偶尔来了还能教我弹弹琴,给我讲讲他和兰妃的事,这几日晚上就我自己,漫漫长夜实在难熬。
我拨弄着琴弦,“蜀桐木性实,楚丝音韵清。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入耳澹无味,惬心潜有情。自弄还自罢,亦不要人听。”(选自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夜琴》)
“娘娘,荣贵人来了。”
我连忙停止,刚刚那首总是出错的琴音若是被她这最熟悉兰妃的听了去,恐怕是要……
“姐姐,姐姐方才可在抚琴?”
我微微摇头,使了个眼色给婉月,“闲来无事,与丫头们玩闹罢了。”
婉月屈身行礼,“奴婢让荣贵人见笑了。”
“你这丫头可是机灵,不过咱们皇后娘娘的琴技,连我都是望尘莫及的,想来,你又如何能学得会呢?”兰羽淳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在可爱,“我也许久未听姐姐抚琴了,不如姐姐…”
“本宫有些累了,妹妹如若无事,就先回去吧。”
荣贵人愣愣的看了我几秒,许是没想到,她刚来,我便要轰她走了。
“那…嫔妾先行告退。”
她走了,我反而睡不着了。
荣贵人与兰妃是亲姐妹,自然知道她了解她,她试探我多次,都被我挡回,可老天从不眷顾我,长此以往下去,我迟早是要露馅的。
我跟兰妃只是容貌相同,她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就是一件一件的学,怕是也来不及,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她这些“才华”而暴露,到那个时候,皇上,会帮我吗?
“娘娘头疼吗?要不要奴婢去宣太医?”
我摆了摆手。
“那奴婢帮您按一按吧!”
还是叫兰羽淳说对了一点,婉月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机灵,知道不该问的事不问,懂得看主子眼色,似是在宫中多年,她对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无法知晓……
“初锦,去把昨天晚上宫门当值的侍卫叫来。”
“是,娘娘。”
一晚上辗转反侧我都在想,怎么荣贵人就那么巧,在我弹琴的时候就恰恰过来了,这延祺宫,究竟有多少她们的耳目?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谢娘娘。”
我询问道:“昨天晚上是你们二人当值吗?”
“是属下二人。”
“戌时,就是荣贵人来延祺宫前,可有人出去过?”
“回禀皇后娘娘,宫内不曾有人出过延祺宫。”
“可以确定?”
“是,娘娘。”
那就怪了。
“延祺宫可有偏门?”
“回禀娘娘,多年前曾有一个,在宫女房的后面,现已被拆卸,砌上了宫墙。”
听闻山茶开得正艳,我叫婉月去内务府的锦花阁搬几盆回来,给延祺宫增添一丝颜色。
山茶花,是他最喜欢的花。
他说如同我的小红豆,时而柔情,时而活泼,尤其这惧风喜阳,没有安全感,向往温暖的阳光,害怕风浪,与我一模一样。
他说过,有他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山茶枯黄。
可这诺言,到底还是无法再实现了。
“我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抱着花盆一个一个的在庭院里寻找阳光充足的位置给它取暖。
“娘娘,娘娘怎能做这…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本宫想亲自来。没关系的。”我笑了笑,“记得每日太阳下山后,把它们搬到菱清阁。”
“是,娘娘。”
借着搬花,我又重新把这延祺宫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我发现了那个侍卫所说的已被砖瓦重新封上的偏门。
未免打草惊蛇,我没有前去查看。
如果这宫里有人监视我,她就不可能不出去,如果她不出去,就只能在这宫内通风报信。偷鸡摸狗的事早晚会露出马脚,一切等待时机便好。
门口的小丫头总算睡着了,我又一次换上了宫女的衣服,溜了出去。
我拍了拍那些砖瓦,看不出什么问题。
嗯?
有一个半块的砖瓦有些松动。
我微微用力,竟然将它抽了出来。
我冷笑着,也许就因为这小小的砖瓦,会要了我的命吧。
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
我忙把那块砖瓦塞了回去。
想着要赶紧躲起来,于是一紧张,没有看清脚下的台阶,一下子就摔坐在了地上,慌张之际,突然有一个人抱起了我,躲在了一个石柱后面,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和温暖的怀抱。
而这个怀抱,怎么让我那么熟悉?
☆、第十章 却不知情归何处
“已经…走了。”他松开了我。
“是…是吗?”
我们二人都极为尴尬。
月光下,慢慢映出他的脸颊。
“娘娘恕罪。”
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清醒了,生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不回答。
“不说我也知道。”我转身想要回去,脚上的疼痛这才传来。
“娘娘没事吧?”他扶住了我。
我甩开了他的手,冷笑着,“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都要监视我。”
其实那些“耳目”也许早在我来这里之前,兰妃身边就已经是危机重重了,可我就是生气,为什么她们为了争宠可以如此不择手段去迫害一个善良的人?
“属下背您回去吧!”
我赌气地说:“不用。”
一瘸一拐的我突然被停在我面前的家伙抱了起来。
“娘娘恕臣失礼了。”
“你干嘛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娘娘若是再固执,只怕会把延祺宫的人全都叫醒了。”
“黎裕,你…”
“娘娘,属下真的没有监视你。”
他诚恳的话让我迷茫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没有监视,却在跟踪?”
他没有再反驳我,只是把我放到了西侧,他的房间。
“属下知道这不合规矩和礼节,只是怕娘娘如果真的伤到了,惊扰太医,会…”
“我一向不在乎那些规矩和虚礼。麻烦…麻烦你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却有些害羞地说:“不…不麻烦。”
黎裕脱下了我的鞋袜,在脚踝处给我拍了些药酒之类的,然后帮我轻轻揉着。
我看着黎裕看到出神,突然我想起了高一那年的马拉松比赛,累得我,崴了脚,是爸爸满头大汗的背着我回家,给我抹药酒,给我按摩……
我怎么,我怎么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