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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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她端了两盘子,他也只端了两盘子,和隔壁桌堆成小山还在取,力争吃回本的那家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跟整体平均战斗水平差了一大截,显得格格不入,像来糟蹋钱的,不过也好,不浪费粮食。
聂娆用西餐刀割下盖在杯子上的菠萝包,用勺子舀了口里面的鲍鱼海参汤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将几枚扇贝仁小心翼翼赶进汤里。
王国伦心猿意马地跟了她一路,此刻细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挑了个合适的时机刺探虚实:“不知道问这个问题合不合适,你有男朋友或者未婚夫吗?”
聂娆像未卜先知,并没有诧异地看向他,不动声色地佐着刀叉又把菠萝包盖回去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礼貌地回答:“对,有一个现在和将来都会很爱的人。”
第二十八章
腊月二十七,商影出了件大事,被杜绮婷当做左膀右臂的展颜被革职处理,顶上这个职位的是她的死对头聂娆。
原本换掉展颜以后那边还准备派个人过来,杜泽临从中作梗用了些手段,顺便把杜绮婷安插在内部的眼线一同拔除,杜绮婷退无可退,损失惨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眼见这大小姐怕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一致倒戈。
有人感叹风水轮流转,有人上前讨好聂娆,她却大方摆了场宴席请客吃饭,与平常别无二致,肩上的重担卸了不少。
何齐锐养的那只猫黑白相间可爱讨喜,在聂娆家里存了有些时日,毛总算都长齐了。
把猫寄养在她这儿的那天,何齐锐一本正经地问她,是不是想猫的时候就能看到你?她“嗯”了一声应付着,谁料他下句话就开始耍流氓了,意味颇深地笑着问,那是不是半夜想猫了就能看到没穿衣服的你?
她没好气地笑着回敬,半夜能看到没穿衣服的它。
寒冬腊月,地冻天寒,猫也不好放生,只好存在家里每天按时按点地喂食,聂娆以前三餐都是过了点才去想吃什么,养了这么个家伙饮食习惯倒规律了许多。
眼见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不多久就到了除夕,聂娆践诺陪他回了家。
何齐柔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门口织围巾,一个花样十二针,手法娴熟,一看就是老手,见何齐锐他们来了,连忙把绳线绕了几圈收进纸盒里,回屋把成绩单拿出来跑到门前,递给何齐锐看,目光怯生生的,生怕何齐锐像电话里那么生气。
看来是真吓到了。
何齐锐看到她的成绩从喉间挤出一声,没说什么,径直把年节带的礼给齐晗送去,小姑娘盯着何齐锐的背影半天没回神,转过头来急急问聂娆:“小娆姐,我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聂娆温柔笑着揉揉她的头:“还能怎么,原谅你了。”
何齐柔笑逐颜开,指着成绩单上名列第一的人名得瑟起来,“本来我能超过她拿第一的,考前一晚上没睡好,才让她夺了去。小娆姐,你不知道她多爱装,谁都瞧不起,每回同学找她问题,教人题教最复杂的方法,显得自己多高深。”
聂娆拍拍她的脑袋,半是劝慰半是教导地说:“因为人品问题或者反社会的三观讨厌一个人,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性格或者什么自己没有的东西讨厌一个人,没意义,只能给自己添堵。太拿自己当回事容易闹笑话,再说十几分差得也挺多的,找找自己的差距在哪里。”
“等你走进社会就知道了,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心眼要大一点,人为了面子多少有些表里不一,你知道她留了一手不真诚,大不了以后不来往是了,真正要防的是那些不动声色耍阴招的人,平时装得好,信她的人多,被暗算了都没处评理。”
说完她也不啰嗦,脚一动就找何齐锐去了。
大过年的,齐晗用豆腐做了一桌菜,唯一带了荤腥的是鲫鱼豆腐汤,应了年年有余的景,本来周围清静年味淡,这样一来一点都不像在过年。
齐晗早把两个孩子放养了,就算过年不来探望她也不计较,神智还在,可心里已经没了温度,冷淡得很。
南方的冬天不是特别干燥,但一样冷得彻骨,一屋人都不抗冻,何齐锐起身关了窗,开了油汀,稍微暖和了一点。
齐晗不给他们布菜也不讲那些虚礼,在何齐锐介绍过聂娆的情况下,开口尤其直白,不兜圈子,干脆地问:“你们什么时候领证结婚?”
聂娆的筷子一顿,何齐锐倒是神色如常,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清楚,听她的,看情况。”
齐晗也就一问,过了一会,直接给他们分房间:“我这地方不大,晚上齐柔和我睡,你们就住一块吧,怎么睡,你们自己看着办。”
聂娆呛得咳了一声,何齐柔听了也犯尴尬,吮着筷子没打算这餐吃饱,只有何齐锐“嗯”了一声,又陷入了微妙的沉寂。
饭吃得不但不热闹,还静得出奇,席间聂娆抬头看了何齐锐好几眼,他见到了一笑,舀了一碗豆腐汤,跟她换了碗。
饭后老佛爷继续闭关修炼,何齐锐收了盘子去厨房洗,聂娆也跟了进去。
水流哗哗响,盘子斜放在底下冲洗,里面几乎没油水,洗洁精都用不着。
何齐锐拿着铁丝球仔细刷着,聂娆从水池里拿起洗好的筷子沥干,放进筷篓里,没什么语调地说:“感觉你妈她不怎么喜欢我。”
“以前还有戏可唱,后来年轻人都跑去听音乐会了,传统文艺没落,戏班解散,戏院都给拆了,她没有盼头,精神状态不好,不是针对你。”
“她……对你和齐柔也这样?”
“从她进医院那阵开始就得操心了,只不过顾齐柔再顾这边有点顾不过来,好在她老人家身体还不错,能自己生活,她也不喜欢家里来人,我有时候过来偷偷看一眼,逢年过节才光明正大的来。”
聂娆沉吟了一会:“我们家也是两个孩子,我爸妈白天上班,我哥就带着我,也不怎么管我,他和男同学看鬼片非把我拴在身边逼我一起看。他们一帮男生看完吓得出门倒水都不敢,抽了半天签把我推出去了。可在学校里真有被哥罩着的感觉,到后来,他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何齐锐关了水,两手在抹布上抹了抹:“我小时候可没欺负过她,齐柔这姑娘从小就爱撒娇,惹人疼,就是玩心大,喜欢凭着聪明做事,自制力差了些。”
聂娆看着他那表情,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
收拾完厨房三个人去外面转悠,院子周围的地界荒,平时就人迹罕至,到了除夕,更是家家户户都守在电视机前看没什么新意的晚会节目。
那里面出场表演的,都是熟人,更没看头了,一说买烟火,何齐柔比谁都跑得快,一马当先冲出屋,何齐锐在门口给聂娆胡乱围了一圈围巾。
不知道哪里好笑,两个人傻兮兮的对着乐了一会才出门。
买了烟火和廉价的香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而行人看不清他俊朗的面孔。
马路不是很宽,三个人权当散步,何齐锐咬着烟牵着聂娆,令一只手替小姑娘拿着一把仙女棒,小拇指上还勾着一袋杂七杂八的爆竹。
何齐柔在前面蹦跶着开路,想玩了,踮起脚拿他叼在嘴间的香烟,用火柴棍点燃,自娱自乐,一路上都很开心。
何齐锐的手很暖和,聂娆被他很自然地牵着,看着前面跑得很快的小女孩问他:“过了年六月份她是不是就要高考了?”
他语气平平地陈述:“去年她考过一次,自己觉得成绩不满意又来了一年。”
聂娆问:“差多少?”
何齐锐说:“二十分。”
她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惜:“平均下来没门也就三分多,耽误一年。”
白色的雾气从他鼻孔和嘴巴里冒出来,他看了眼不远处欢乐画着无穷符号的何齐柔:“也就一年,没什么耽误不耽误,她是接受不了,安慰的话是说给已经放弃的人说的,心有不甘的人不适合听。”
一步之遥,擦肩而过,不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真的能获得解脱。
话音刚落,何齐柔风风火火跑过来,从他手里又拿了一支,引燃以后就跟着他们慢悠悠走,静静的,再没有离开。
她好些年没玩过这些东西了,自以为沾了聂娆的光,高兴的劲头很足,拉着聂娆往她手里塞了一支。
聂娆难却盛情,驻足路边,停下来把手里的仙女棒燃完。
何齐锐满目柔情地看着笨拙地挥舞火花的聂娆,和在一旁大咧咧做指导、笑得两眼弯弯的妹妹,六年来,头一次觉得这么美好。
回去后,俩人真要睡一屋,何齐锐让聂娆先去洗澡,他去收拾东西打地铺,何齐柔非常慷慨地把自己的凉拖鞋捐了出来,意味深长地偷笑。
冬天冷,头发也没什么油,聂娆冲了一会就出来换他去洗,进屋以后看了看他打的地铺,底下是一床垫絮,草草铺了一层,连床单都没有,上面摆着枕头棉被。
发着橘黄火光的电火炉摆在旁边,一不小心就会踢到,这么简陋的条件,她怎么好意思让他睡地上。
过了一会何齐锐进来,只见她坐在床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不出脸上写着什么。
他一笑:“怎么了?”
聂娆挣扎了一会,心一横,硬着头皮道:“你别睡地下了,我不介意和你挤一挤,上来吧。”
第二十九章
何齐锐先是一愣,随后当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坏心眼地凑近,玩味地勾起嘴角:“这么主动?”
明明是她体谅他,这人反而倒打一耙,聂娆一下就没了恻隐之心,踢踢他的腿:“我改主意了,你睡你的地铺吧,我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
何齐锐不服气:“你这是不信我能把持住,我又没有前科,你怎么不信?”
聂娆拟着他的得意之色意味深长地还击:“你想到什么了,我是怕你晚上踢被子牵连到我。你说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做客,一晚上就感冒了,那多不给你面子。”
要比成熟稳重,何齐锐未必逊色,脸上掩饰得天衣无缝,笑了笑,渐渐离开:“睡吧,晚上要起来别磕着绊着。”
他想拥有她,但不是今天,也不是这种场合。
聂娆看着他,顺着他的话保证:“不会踩到你的。”
何齐锐朝地上看了一眼,瞧着电火炉说:“我是说它。”
片刻沉寂。
何齐锐轻车熟路地关掉灯,火炉的光微弱,却足以把整个房间照亮。
聂娆缩进被子里,他也掀开地铺躺了进去,寂静的冬夜里,屋舍的火炉旁,他们没有耳鬓厮磨一番云雨,而是沉默地陪伴和呵护。
睁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聂娆有些难以入睡,翻了个身,看着面庞被火光照得精致光鲜的男人。匀称的身材,紧致的腰腹,结实的四肢,还有五官勾人的脸,她看得入神。
不因美色为他吸引,却因外表为他着迷,心跳都快了半拍。
过去也有人追求过她,或是一味付出以致自我感动,或是利用道德约束捆绑,或是奉承逢迎太顺她心意,没有一个像他这样与她相似,充满共性,都精于人际交往间的分寸进退,都有不可言说的坚韧隐忍,有着相似的苦衷和操不完的心。
尽管今天一来二去他还是睡在了不怎么舒服的地上,可是她记着了,他曾为她付出。
这时,床下的人忽然睁开眼睛,轻笑,无奈道:“你再不睡我就该睡不着了。”
聂娆赶紧故作镇定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窗外此起彼伏的是除岁的爆竹声,万象更新,载满了人们美好的祝愿,她默了默,低声说:“新年快乐。”
……
新的一年,聂娆给何齐锐准备了一份惊喜,早在他还没搬出那间老房子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传言,说他除了会唱霸王别姬这么经典的曲目,还精通音乐创作。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但那天他确实拿了一把吉他出来,于是她调了几个人出来给他建了一间工作室,新戏杀青后让他专门录制专辑,圆他年轻时的梦。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杜泽临再不拖着她加班了,给她的任务也就是朝九晚五按时完成分内工作,聂娆察觉到不寻常,敏感地担心其中有古怪,专程跑到静园里问了一趟。
杜泽临什么都没说,要她陪着下了盘棋,又把她遣了回去。
之后,董权跃下台,换了个谁也不认识的头面人物,据说是香港哪个大佬的儿子,跟杜家半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大概是他拜过把子的朋友。
再后来,听说杜绮婷被赶出了杜家,和她那群保镖一起,连卷土重来的资本都被刮了个干净。
聂娆想着她当初放狠话的姿态,摇头骂了声活该,也渐渐明白,大概她对杜泽临没用了,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天她下班,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