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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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一个男人的名义。”
他紧盯着前方,却很镇定地说:“聂娆,你是很重感情的人,我希望我付出的感情对你而言不是负担,恋爱本来就很肤浅,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欠了债一样必须回馈或者补偿,哪怕我为你做了什么,不理所应当也心甘情愿,并且确信在此之前,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就是为了把最好的爱留给你。”
或许你会因此感到唐突或者冒昧,都怪我不善言辞、不知道如何对心仪的女孩表达爱意,甚至不懂保持合适的距离。可很早以前,千万眼里的一眼,我就认定了你是最好的。
花言巧语虽然比不上隐忍地奉献,可对于忙得连轴转的她,也是最直接、最能领会对方想法的方式。
如果以前只是觉得他是没来由想跟她拍拖的适龄小伙,那么从今往后,打心眼里把他视为了爱人。
……
一朝被蛇咬,不能十年都怕井绳,警惕是好的,可也不能自乱阵脚。
何齐锐开车把她送到机场后返回了片场。
那天聂娆答应他一起看齐柔后他就跟导演打好了招呼,按部就班的进行的话,他此刻应该和她都在飞机上,偏偏聂娆家里出了事,他只好跟导演说不去了。
今天事发突然,他又知会了一声就跑了,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剧组人也不能光迁就着他,甭管人情是否能通融,在所有人看来这就是任性的表现,影响很不好。
他回去一是为了把没来得及解释的情况解释清楚,二是把他乱跑带来的不良后果降到最低,免得日后别人说起他印象差。
不管杜绮婷居心何在,聂娆都打电话给杜泽临汇报了一声,倒没申请加派人手保护自己,她有自己的考虑。
白天杜绮婷和她私聊,故弄玄虚地放了一堆□□,很有虚张声势的派头,然后就开始不遗余力地策反。
杜绮婷语调阴柔,不疾不徐地说:“你知道杜家之前两个儿子是怎么被我赶下台的吗?知道他们的妻子家人下场有多惨吗?你可不是杜泽临的什么人,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你吗?”
聂娆在她布的迷阵里没打算激怒她,可也不卑不亢,一边装傻充愣一边从容道:“他们下台的时候就有传言了,我只是略知一二,还不大准确,您的那些侄子侄女,有因为吸毒被带走的,有因为赌博带走的,本身就存在问题,可以说六亲不认,也可以说大义灭亲。”
“我清楚我不是杜泽临的什么人,但知道您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怎么处置您说了算,怎么才能达到您想达到的目的,也得您费力气。”
杜绮婷闻言脸上的表情马上裂出一道缝,估计在心里暗自骂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大概也知道杜泽临的心腹是什么水准了,冷然一笑:“你怎么能确定杜泽临利用完你不会因为你知道的太多除掉你,你倒是一点也不怕。”
聂娆心念坚定,毫不动摇:“在我替他做第一件事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无论如何不会出卖他。我受到优待是因为任务完成的好,而不是利益驱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是唇,他才是齿,我以为这种关系在您意气风发的这些年里,您应该比我体会得深刻,难道您的下属不比我做得好吗?”
这样一来,矛头直接指向了展颜。
在展颜对着她后背捅了无数刀后,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狠狠插在了对方的要害。
展颜爱慕虚荣被杜绮婷所用,吃里扒外为杜绮婷所憎,今天她说了这番话,从今以后,杜绮婷怕是容不得眼里的沙子了。
她之所以能在杜绮婷面前说这么多话,至少能证明一件事:杜绮婷对她没有杀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她这里得到什么。
杜绮婷对她的了解仅限在一两个小时的对话里,可她对杜绮婷的了解有长达六年的钻研,性格、喜好,甚至是星座都了若指掌。
既然杜绮婷不是冲着她,那近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找她麻烦了。
她心里有数,不能跟何齐锐详尽解释,但把话说开以后,他相信她处理事情的能力,嘱咐了两句就放她回去照顾聂远风了。
飞机落地后她乘出租车直奔医院,熟门熟路地找到住院部。
王国伦换班了还没走,始终心急如焚的在等消息,蓦然在走廊里看见她激动坏了,连忙上前:“你没事吧,那帮是什么人?你怎么脱身的?”
聂娆和这人不熟,他又一直暧昧的没表示,把话说白了显得自作多情,只好讪讪说没事,问他:“你是看到我被人带走了?怎么跟我哥说的?”
王国伦倒是个明白人:“我本来想什么都不说的,路过听到你嫂子在问,就跟他们说你有急事先走了。”
聂娆点头,还是计较他装熟的行为,斟酌道:“谢谢你帮我解围,你去工作吧,我如果我想详细了解我哥的病情再主动找你。”
说完她礼数周全地微鞠了一躬,一转身就去看聂远风了。
第二十七章
病房里就聂远风一人。
旁边桌上放着一台五十来块的老式收音机,嘈嘈杂杂地放着评书段子,里面的女艺术家说得字字铿锵,不论男角女角老的少的,都演艺得惟妙惟肖。
听到脚步声,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聂远风睁开眼,见到聂娆,身子艰难地往后挪了挪,坐直了,关掉收音机:“事情都处理完了?”
聂娆把病床底下的木凳子搬出来,坐下来说:“哥,过几天你得动个手术,问题不大,休养一阵就又能出工了。”
聂远风好久都没这么笑过了,趁着媳妇儿不在,跟聂娆说:“每回见到你啊,都觉得自己真寒碜,可又有那么点骄傲。从前你放弃读书,把上学的机会让给我,那时候我下了决心的,一心想着多赚点钱,养活你跟你嫂子,可到底你比我有出息。”
“小娆,你嫂子跟着我没过过好日子,怀着身孕还得天天在厂子里踩缝纫机,我不中用,身体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
“我听不懂医生说的那些,也不知道有没有欺骗或者隐瞒,总之我交代一声,存折是你嫂子收着的,买点奶粉够用了,可要产检生孩子多少有点不够,你看着给,哥这辈子就求你一回。”
聂娆鼻翼发酸,敞开心扉说话:“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嫂子交给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事我都当做我的事来办的。你说我现在有钱,不代表一辈子有钱,但至少我有钱的时候能照应着。”
“还记得爸妈当初怎么认识的吗?爸从一群女孩里一眼就喜欢上了妈,跟人打赌,追不到妈就吃一个月馒头,最后妈拒绝了爸的当众告白,爸把饭票输出去了,那时候妈没帮把爸把票要回来,可把自己的饭菜分给了爸一半,他们是这么在一起的。”
“不知道你为什么从成年以后跟我分起了你我,但心里觉得,我们兄妹两个应该像爸妈这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沿袭下来的传统,你心里抵触,可我一直没有忘。”
人生来都是寂寞孤独的,比起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孤儿,哪怕亲眼看着亲人离去,也幸运得多。你知道自己从哪来,才有心思想往哪去,生来孤苦伶仃,有什么乐趣可言。
聂娆神色认真,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聂远风愣了一瞬,又笑起来:“行,我不说了,不说了,说了让你嫂子听见了不好,话我说清楚了,没有遗憾了。”
她定定看着聂远风,眼里浮光闪烁,半晌,伸手打开了收音机,频道已经切成了流行音乐,主播清澈透亮的声音显得随意轻松,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坐了一会,会心一笑,大概有一两年没这么推心置腹地交过心了。
一来聂娆忙,家里没点事不回来,顾不上两头,二来聂远风骨子里是个硬气的男人,从来不当面说些恶心吧唧的腻歪话,生病了,这才露出些不如意来。
收音机里过了段间奏,放的是首情歌曲子,聂娆听着想起来打算说后来忘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我交了个男友。”
聂远风听了眼里一亮,心中宽慰,笑着说:“这是好事啊,你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自己把好关,抽空也带出来给我看一眼,我看看你多少年不谈一个,到底是瞧上了哪尊佛。”
聂娆知道他在说笑,倒真不客气,如数家珍地夸起何齐锐:“我喜欢上的这个人,他有健康的身体,过人的胆魄,端正的品质,我觉得我这辈子都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就算为了避人耳目天天躲在家里,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
……
腊八节,聂远风被推进了手术室,大门一关,灯一亮,气氛顿时凝重了许多。
怀胎五月已经显怀了的女人哆嗦着扶着聂娆的手,时不时看两眼写着肃静两个大字的房门,紧张得不行。
她今天请了一天假,守在丈夫身边,生怕不是第一时间得知结果,整个人都表现得十分焦灼。
开颅手术毕竟要在脑袋上动刀子,不测多发生在疏忽的时候,聂娆也没把握手术室里的人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出来,但她要比她嫂子镇定许多,手抚在胆战心惊的女人背上,跟她保持着同样的高度,柔声劝慰:“嫂子你得相信专业,放松一点。”
她嫂子握着她另一只手,声音都在抖:“我都知道,可在乎。害怕结果出来不如我想的那样,要是没有他,我这半边天都塌了。小娆,你哥他脾气不好,有时候说话气人,本事只够养个家,吃得起饭,可他对我没话说。这一病我是六神无主,恨不得替他遭罪。”
“当初我爸妈像卖女儿一样把我嫁给你哥,让我勤俭持家,温柔贤惠,你哥当了真,整天呼来喝去耀武扬威,可有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是他天天给我煎药熬药,没日没夜的伺候我,嘴上虽然凶,但我听邻居说,他平常这么信科学的人,竟然去庙里拜了菩萨。”
“我们都是没法做什么的人,在疾病灾难面前只能祈祷,在外人眼里是穷折腾真滑稽,可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能接受任何结果,大不了同生共死,但我们起初是冲着长命百岁厮守终生去的,中途碰上这种事,说不定就凑不满一辈子了。”
聂娆看着嫂子伤心落泪,目光空洞无神,不是滋味,再多的劝慰好像都无法说到拎得清放不下的人心坎上,唯有沉默相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个小时漫长又煎熬,王国伦出来的时候被无菌帽罩着的鬓发都是湿的,仿佛经历了一场鏖战。
他把耳罩摘下来,绽开轻松地笑脸,对着迫不及待迎上来的家属说:“手术非常顺利,转进普通病房静养观察两天就行了。”
聂娆的嫂子喜极而泣,一个劲道谢,而聂娆只是点头,用眼神示意,也笑,笑得坦荡。
聂娆嫂子跟着推床跑,留她一个人跟王国伦面面相觑,僵持了有半分多钟。
王国伦首先发话,笑得意味深长:“这下不会找我麻烦了吧?缝合的时候我心里还想,保住一条命了。”
聂娆见亲哥起死回生心里高兴,自然不觉得尴尬,大方说笑:“您是杏林高手华佗再世,是我不该怀疑您的医术,请客赔罪你肯原谅吗?”
王国伦就盼着这口呢。
上回想请她吃饭被回绝了,面子上过不去是一回事,后来想起来也觉得请女人吃食堂显得有些寒酸抠门,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想看上去随和一点。
有些话吧,你说出口的时候根本不是心里想的,事后琢磨琢磨,一定能想到更好的说辞,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挽回不了,心里惦记着自己当时的表现恨不得咬舌自尽,可说得越多,反而描得越黑,捉襟见肘。
王国伦一紧张就答应了,都没客气一下说自己请。
医院里人头攒动,可地方也大,自动扶梯上都没站几个人,王国伦站上去的时候晚她一步,等台阶一层层分开了,又往下迈了一阶,和她比肩站着。
楼下几个小护士见着了,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他将这些看在眼里,竟然勾唇笑起来。
聂娆没问他想吃什么,因为一出医院大门她就看到了自助餐的招牌,她以前听同事提起说,是家口碑不错的全国连锁店,怕两人推来推去犹豫不决,干脆就带着他进了这家。
两个人,一进门就是将近四百块钱,服务生看了眼小票上的座位号,领着他们到指定的位置,聂娆和他直接去取餐,王国伦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夹什么,他就跟着夹什么,她只好和他聊些有的没的的话题,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顺便介绍自己选的菜这么做口感怎么样,应对从容。
到最后,她端了两盘子,他也只端了两盘子,和隔壁桌堆成小山还在取,力争吃回本的那家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跟整体平均战斗水平差了一大截,显得格格不入,像来糟蹋钱的,不过也好,不浪费粮食。
聂娆用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