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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东风临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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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如今的南宫家里头,哪一个是我那三姑姑的孩子呢?”凌花重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弄玉自然会意,却还是有些犹豫地道:“我听南宫家的下人们说,那个苏久夜就是当时三小姐留下的孩子,所以才被南宫老爷送了出去。”
  凌花重听了这话,果然满意地笑了起来。弄玉却不得不再硬着头皮接上话去,“可如今,他们家的少爷去了,这南宫老爷却没从宗亲里过继一个孩子过来,反而要苏久夜一个姑娘家去继承家业。若她真的是凌家的孩子,南宫家和凌家争了数百年,南宫老爷这不等于是把家业拱手让人了吗?”
  “说的也是。”凌花重没心思怪她,思量着道,“我倒也听说南宫耀和我凌琅姑姑并没有什么情分,他当年不是迷咱们伊花坊的清玥姑娘迷的死去活来吗,最后还不是为了他那个家业才娶了我凌琅姑姑。虽说是我们凌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可这些年,他对我们凌家也没什么特殊的敬重。”
  “如此说来,若苏久夜真的是三小姐的女儿,南宫老爷便更没有理由把这放弃佳人换来的家业,留给她了啊。”
  “这倒也未必,或许是因为清玥姑娘那事,他觉得对凌琅姑姑有所亏欠也不一定。”凌花重想着挥了挥手,“罢了,我自个想想再说。”
  因为凌老爷三番四次说过让凌花重别插手家里的生意,她只能乐此不疲地奔波于南宫家各个铺子,到处找点事,享受着掌柜小厮们对她这个“表小姐”的敬畏与奉承。
  这会,南宫家的一间医馆里,大夫们一瞧见凌花重进来,就互相一对视,摆出一个苦笑。
  又有事端了。
  不过凌花重逛了一圈,就发现医馆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没什么可以嘲笑的地方。
  “这是怎么了,我也不过月余没过来,你们医馆怎么跟变了个个似的。”
  “是大小姐之前过来的时候,让重新整顿了一番。让我们备下清火的凉茶和一些常见病的方子摆着,这样病人们候诊的时候就不会闲着了,医馆里也就安静了许多。”
  大小姐。
  真是阴魂不散。
  凌花重冷哼了一声,往一边走了开去,却发现掌柜夫人竟然亲自在清洗一筐夏枯草。
  “这夏枯草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怎么劳的动夫人您亲自择理?”凌花重见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左右闲着罢了。”
  人来人往的医馆,还真是分毫看不出“闲”的模样,本是随便问的,可掌柜夫人这番掩饰,反而让凌花重起了疑心。
  等出了医馆,凌花重便打发了弄玉悄悄去问问那夏枯草的去处。
  这才知道,封相夫人一直有着头疼病,常年服着药,其中最主要的一味,便是那夏枯草。
  “看来这南宫老爷对封相夫人还是挺上心嘛,他们医馆里进的药材已经是顶好的了,这要送去封府的,还都择了叶子,只留下那一串果穗。”弄玉说着感叹道,“看看那么大一筐夏枯草,真要全择成了穗子,还剩下多少呀。”
  “情深意重嘛。”凌花重听着也笑了起来。
  凌琅收留被凌老爷赶出家门的三妹,南宫耀对封相的夫人关照有加,苏久夜和世子殿下不清不楚,南宫家这笔账,还真是乱得不能再乱了。
  爷爷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
  万事俱备,凌花重换上一副急切的脸色,匆匆忙忙地跑去了懿德堂。
  “你这么风风火火地像什么样子,就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吗?”
  一进去就听着爷爷数落了一句,凌花重赶紧定下心神,说了些府里旁的事,才渐渐把话题引了过去。先说听说自己还有个三姑姑,又说三姑姑还有个孩子被凌琅姑姑收留在家里,最后再添油加醋地说了在医馆的所见。
  “都传开了?”凌老爷本是喝着茶的,听到这话,手上的碗盖被他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可不是,我是从下人口里听说的,这都传到我这儿了,那在他们之间,也不知传了多少遍了。”
  “是吗?”凌老爷好像并不十分在意这些事,“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着,把你那个表姐接回家来吗?”
  “虽说爷爷不喜欢三姑姑吧,她到底也去了,爷爷也该放下了吧。”凌花重说着悄悄打量了一眼凌老爷的神色,继而道,“只是我听说,南宫老爷当时送走小夜姐姐,是因为她其实就是三姑姑的女儿,并不是南宫家嫡亲的小姐,可见南宫家也不是很待见姐姐。爷爷既然那么喜欢小夜姐姐,她又是三姑姑的女儿,那倒不如接她回来,就可以一直陪着爷爷了。”
  “我倒是挺想接她过来住的,只是没什么理由让她过来,既然如此,你就去南宫家见见你姑父,跟他说说这事,然后把你小夜姐姐接回来就是了。”
  凌花重没想到爷爷听了这些事,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真要接苏久夜那个私生女过来。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爷爷……”
  “怎么?”凌老爷侧目看她,“我不都按照你说的应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她被凌老爷看得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你怎么?我喜不喜欢三儿,有没有放下,有没有原谅,这是你这样的小辈可以去胡说的事吗!”
  凌花重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对上了凌老爷的目光,那里面除了气愤,更多的竟然是悲戚。
  提起早逝的女儿,凌老爷没了驰骋商场数十年的锐气,苍老的仿佛只是一个痛失爱女的老人。
  就算当时再不同意她的婚事,那也是他亲生的女儿,他不过是想逼她放弃,却不想害得她最后失去了性命。这件事二十年来一直压在他的心头,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三女儿当日离家时倔强又不解的神情,那是她对爱情的执着,也是她对家族的怨恨。二十年了,他始终无法摆脱当年犯下的这个错误。
  他是知道的,不仅他的三儿,那个孩子并没有留下来,在出生的一刻,已经随着她的母亲去了。凌琅当初怕那穷书生想不开,才抱了个孤儿过来骗他说孩子生下来了。可他最后,到底还是随着他的妻去了。凌琅瞧着伤心,也没留下那个孩子,就送回了乡下,只是时常送些钱财过去,也算是和她的缘分。
  但府里不知怎么的,以讹传讹,就把苏久夜传成了三小姐当年生下来的那个孩子。
  他原是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可如今,竟然有人咬着这些流言不放,想摧毁那个本就脆弱万分的家庭,来为自己谋得利益。
  “凌琅家里的事,也是你可以随便置喙的吗?”
  凌老爷看着凌花重急于辩解的神情,这真的是他亲生的孙女吗?为什么他看着她,总觉得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看不透。每次见她低着头,他都会直觉般地觉得她又在偷偷地算计些什么。
  而数十年看人的经验果然没错,他这个孙女,真是一刻也没停止过算计。
  而此时,她以为自己已经万事俱备,可以落子收局了。
  ?

☆、第十二章 暗潮涌(2)

?  “你不要当我老眼昏花,这么多年了,要传开早就传开了。怎么偏偏就这会子传进了你的耳朵里?这到底是传到了你耳里,还是从你嘴里传了出去?”
  “爷爷……”
  “你以为在我这里挑拨南宫家的事情,说凌琅的不是,质疑小夜的血脉,家主的位置就能落到你们二房头上吗?”
  “我不是的……”凌花重本已被吓得不知所措,这会听到话题终于回到她预备过的地方,便镇定心神,很快转念道,“我又哪里敢随意造谣姑姑家里的事,我只是为凌琅姑姑不平,南宫老爷做出这样的事,置姑姑于何地,又置我们凌家的颜面于何地?”
  “凌家的颜面?你还有脸跟我提凌家的颜面?”没想到凌老爷听了之后更为恼火,“就凭着你为了抹黑南宫家,都甘愿招惹上相府,至凌琅的声名于不顾,我今儿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祖母不过一个妾室,你哥哥是绝没有机会来继承我凌家的家业的!”
  “……”
  所有的言语都成了多余。
  原本吵嚷的懿德堂一瞬间静得毫无声响,丫鬟小厮们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远远地避讳到了外头。
  虽说凌老爷的意思一直很明显,但如今这话真的切切实实从他嘴里说出来,凌花重心里那一点点的指望也尽数化为了灰烬。挣扎了那么久,对父亲来说算是盼望了大半辈子的愿景,在这一刻,宣告失败。
  他们都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他们彻彻底底地被自己引以为傲、尊敬有加的亲人给抛弃了。
  凌花重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看着地上刻的精细的莲花纹。步步生莲,那么好的寓意,那么富贵的家世,与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却终究,终其一生也难以触碰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爷爷的亲睐,无法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证明自己的机会。
  “起来吧,至于你,”凌老爷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能挣到一个世子良媛的位分,已是你顶天的福气了。你倒好,不知珍惜,还成日算计这这些有的没的。如今世子年长,你嫁进东宫左右也不过是这几个月的事了。从今儿起,你就留在府里待嫁吧。好好学学规矩,别出去给我丢脸了。”
  “可是如今世子妃失踪,我……”
  凌花重还想要凌老爷收回成命,未想他听到这话就想起了听说花重前些日子在屋里闹了好大的脾气,弄得阖府不得安宁,便又教训道:“你别以为成了宫里的人就可以在家里摆什么架子,在屋子里耍什么大小姐脾气,不过是世子的一个侍妾,你若也能像南宫家那般拿到张丹书铁券,那才有颜面让他们都围着你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花重也无所谓了,听了这话,也就顺着问了句,“那爷爷喜欢小夜姐姐,就是因为她拿着丹书铁券,所以荣耀无边吗?”
  “够了!”凌老爷愤怒地把桌上的杯碟抹下桌去。
  凌花重却再不是那一副愿打愿挨的样子,机灵地往边上躲了躲,“难道不是吗?若小夜姐姐也能给我们凌家拿来一张丹书铁券,府上就不必每个月支出那么多银子去疏通官府,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重振凌家,不是吗?如今小夜姐姐攀上了世子,荣宠非常,自比不得我不过是侍妾的名分。那她要再拿一张铁券,想来也是容易的很。”
  “混账东西!”凌老爷已经是气极,“凌琅的大少爷走了才几年,你们就急着编排起她的女儿来了?当时见我对凌琅好,担心我把家业留给她的儿子,你们明里暗里对阿澈做了什么些糟心事,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如今还不知安分,整日惹是生非,不知好歹!又是想要对小夜做什么!”
  凌老爷一句话问下来,吓得凌花重直接又跪了下去,也顾不得满地的瓷片渣子,她深深地低着头,不敢再看爷爷一眼。
  那时候她还小,偶尔听到父亲和哥哥说些什么,也都是后来细细一想,才明白过来的事。她还担心害怕过,却见并没什么人去查南宫澈的死因,以为父亲和哥哥做的很隐秘,渐渐的,也就放下心来。
  却原来,爷爷早就知道。
  也难怪这几年爷爷对他们淡薄如斯,如若他真的知道父亲和哥哥对南宫澈做过那些事,以爷爷对凌琅的喜爱,能不把他们赶出家门,已是天大的恩德了。
  原来她的那一些不甘和心酸,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
  没过几个时辰,凌花重惹怒了老爷被禁足这事,已经传遍了全府。她的父兄因为事情败露,也在房中闭门思过。她的屋子,一时从前几日人来人往地装饰,成了如今这无人问津的败落像。
  横梁木栏上头,还留着一个又一个的细钉,都是当日挂过红绸时留下的痕迹。
  她原应该风风光光地嫁进东宫,就算不成,她也还是个略有薄面的小姐,而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甘心。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就算爷爷其实是念着三姑姑的,不忌讳苏久夜那件事。南宫耀和清玥的关系,爷爷也不为着清玥姑姑而问责一番吗?”
  弄玉之前一直不敢搭上话去,这会见凌花重已经消了气,只是自己在思忖着,便接过话来:“刚才我在外头,听老管家说,您这会可真是撞到了老爷最忌讳的地方了。他说凌琅小姐小时候,有一次生辰时老爷在外头忙生意,就没去瞧她。她后来就自个儿跑去了铺子里,结果那天落了大雨,凌琅小姐着了风寒,反复了好些日子才好,那之后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医馆每个月都会选了最好的夏枯草送过去给她熬药的。凌琅小姐每次犯病的时候,老爷都愧疚万分,这和三小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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