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爱的距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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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谦知道她之后,对公司本来要她进入的潜规则体系大为不满,悄悄保护下了她。
但他不一样。他并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在最初,他以为她要开始那样一份工作的时候,便打定了主意,将来她不复当初、不敢奢求爱情的时候,他会爱她,他会娶她。
他自信爱她绝不亚于徐则谦。也许他也应该像徐则谦那样,哪怕被拒绝了也不折不挠,直到把她追到为止。
但徐则谦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太子爷,他有什么?他凭什么?
圣诞老人从不捉弄人,不切实际的愿望,他会在第一时间打破它。
所以,他才到她的楼下,就看到了徐则谦的车子。
徐则谦其实也算是他的主子,徐则谦从来没有必要去记认他的车子,他记住徐则谦的车子却是份内职责所在。
他的车头背着光,徐则谦的车子则顺着光。路灯和住宅楼里透出来的灯光并不足以将黑夜中的一切照得雪亮,但还是足够让他看清,徐则谦正搂着她在车内热吻。
无休无止,难解难分……
他心里陡然一痛。原来时空都是相对的,这对那两个人来说是甜蜜到如同童话里的梦境一般的所在,于他而言却好像有一种沁渍在空气里无所不在的悲伤,在他一闯进这个空间的时候,就悄悄从他的眼睛里渗了进去,湿湿重重,沉沉欲坠,以至于…迅速冷凝成水,沿着他的心壁慌乱滑落。
他其实根本没有勇气看下去的,只是那一刹被打击得懵过去了,眼里好像空空的什么也没看见,又好像满满的已然看尽了一切。
此时夜深,白日里断断续续的落雪却反而停了,所有的郁结都被冰封在空中,不肯化作雪片落下,因而无法让人释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调整好足以安全开车回家的心绪,正要重新发动车子开走。
却见他们俩下了车,想是时间太晚,徐则谦不得不让她回家了。
他忽然之间动弹不得,定定地望着,说不清是在担心什么、想要确认什么。
是想看看徐则谦会不会上楼跟她回家吗?
事到如今,他还有必要担心这个吗?当初不是想好的,就算她将来再不是纯洁的女孩,只要她愿意,他也会娶她?
但眼前看到的这一切,说不好是不是比徐则谦随她上楼更该让他心痛——
他们俩下车后,吻别。
她转身刚要走,徐则谦又拉住她,以那样令人嫉妒的乞求并得到满足的姿态,缠绵着再吻了她一会儿。
他们俩彼此凝视的目光就映在周遭的一片暖光之中,闪闪发亮。
若不是天气太冷,怕是还要再耽搁不知多长时间吧?
待徐则谦终于放她上去,她屋里的灯很快亮起,毕竟只是三楼。
她拉开窗帘,对还守在楼下痴痴仰望的徐则谦招手又招手。
然后,她掏出手机拨给徐则谦,两个人说了一会儿,她一定是在劝徐则谦回去。
终于,两人收线,徐则谦坐回车里,慢慢倒出去,离开。
他仿佛看完了一出只属于旁人而于己无关的戏,突然泄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趴伏在方向盘上。
还有什么指望?她对徐则谦,徐则谦对她,都爱到了旁人根本等不到他们分开的地步。
——此时此夜,他的心情便如同那晚一样,像是突然之间死去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这一夜,于昕湉一个人躺在空空荡荡的主卧大床上,不知为什么竟有些不习惯。
照理说不应该的,其实她和萧野之间,根本说不上有多么亲密。
确切地说,那个被他占有以致她怀孕的日子,是他们唯一有过夫妻生活的一天,后来,再也没有过。
四年多了。
萧野当然是想的,但他从于昕湉冷漠抗拒到透着隐隐敌意的眼角眉间读到了明确的警告——若敢再来一次,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他们俩每天晚上躺在一张两米的大床上,不交一言,仿佛只是拼床的室友。最开始,按于昕湉的意思,他们当然应该分房睡,但萧野说:“你怀着孕,怕半夜有点什么不舒服,我不在这儿照顾不到。”
于昕湉是第一次怀孕,完全没有经验,自己也有许多担心,这么一想也是,也就由着他。
漫漫孕期,中间确实也出过好些不大不小、未必能算得上状况的状况。
于昕湉肚子大起来之后,翻身渐渐不便,怎么躺都不舒服。萧野睡得警觉,不时起来帮她拿垫子、整理孕妇枕,按摩后腰。
胎动渐渐频繁起来的时候,半夜也常常被吵醒。她醒来不多久萧野也会被惊动,问:“贝贝又动了?你睡吧,我哄他睡。”说罢,他轻轻伏在她的肚子上低声哼歌,大男人不会什么摇篮曲,他唱的都是柔缓的情歌,与其说唱给儿子,不如说是唱给儿子的母亲。说是哄孩子睡,低回的曲调,也同时催眠了她。
于昕湉还小腿抽筋过一次,正是半夜,痛得直接从睡梦中哭喊出声,萧野慌忙替她舒缓,第二天请了假去问医生该怎么给她补钙。医生说未必是缺钙,也可能只是睡眠姿势导致的,若补钙过度,对孩子也不好。他不假思索:“那没关系,对我老婆好就行。”
他做金融的,本就常常工作到很晚,再睡不好,不到三十岁就血压高了。
于昕湉对此无意置评。他本可以不这样的,这是他自己选择——或该说,强要来的生活。
生贝贝的时候,于昕湉本来不让萧野在旁边陪产的,但萧野坚持要进去,她自己心里也发怵,也就默认了。后来的整个产程,她在宫缩阵痛到最不堪忍受之余,都还记得时时盯着萧野哪儿也不能去,只能在她枕边坐着。后来有一次跟萧野的同学聚会,说起陪产,萧野竟是在座男士中唯一的一个。因为大多都已为人父母,一桌人说话未免彪悍直白些,一个女同学羡慕嫉妒之余,故意挑着眉头说:“萧野,你真进去了?人家说有个男的就是在给老婆陪产的时候看到了太血腥的场面,以至于后来都没法跟他老婆那个了,所以我也没让我老公陪产。”
萧野笑道:“是啊,我老婆就是担心我会有这个问题,所以一直把我摁在床头,根本不让看下面。”
在场众人的哄堂大笑中,于昕湉有苦难言——我只是觉得我们俩的关系根本不足以让你看我那里而已!
萧野唯一的一次失控发生在贝贝一岁开始不吃夜奶一夜睡整觉、他们俩的睡眠都因此而得以好了很多、于昕湉也不再半夜涨奶的一天晚上。
他大约是做了色调旖旎的梦,半睡半醒中急喘着紧紧抱住于昕湉,发疯地在她脸上又舔又吸,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动物的本能。于昕湉惊醒过来,撕扯着他的头发推他,他竟也不觉得疼,于昕湉拖着哭腔低叫道:“萧野!你还嫌我不够恨你吗?”
萧野陡然清醒,动作一顿,然后翻回一旁,语气难堪到狼狈:“对不起……”他迅速起身,冲到洗手间去,打开喷头哗哗地冲澡。
应该是冷水澡,因为当时是深秋,而于昕湉听见了他压抑着痛苦的低吼。
第二天,他重感冒了,便也顺势搬到客房住了几天,说是怕传染于昕湉母子,其实更多的是赔罪的表示。
后来他病好搬回来,于昕湉话里有话道:“其实客房睡着更舒服吧?旁边没有孩子,可以踏踏实实随意翻身咳嗽,不用怕吵到他。”
萧野何尝不知道她的意思?他答:“孩子大了,慢慢会知道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住一起的。”
于昕湉也就不再说什么。她从未把自己真正当成萧野的妻子,但她是贝贝的母亲,这一点在她如今的生命里深刻而强烈。
她默默观察了一阵,看他没有再重复过那天晚上的错误,才重又渐渐能安稳睡去。
四年多,于昕湉知道,萧野在外面没有女人,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个,可他总是自然而然地让她笃定地知道,他没有。
不只是他只要有空就回家、就算加班也尽量在家里。
不只是有可能带家属的应酬他都带上于昕湉母子,他的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且怕老婆。
不只是但凡能带上于昕湉母子的出差他都带他们同去——出于带孩子顺便旅行多见世面的考虑,于昕湉也多半会同意。偶尔他们母子没有加入的出差,他会尽早赶回,并且在深夜同她视频,兴致盎然地举着手机照遍整个酒店房间,仿佛只是在单纯地同她分享他旅途的每一点一滴。
不只是他表现出欲望的时候就去书房的跑步机上跑步、拿着哑铃狂举。
不只是他把自己的所有通讯账户密码都给她,时常请她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不只是他会把外面遇到的桃色炸弹坦然告诉她,她每每想要说这与我无关,却总是被他磊落得无从嘲讽的态度莫名其妙地带过去,最后变成如红粉知己一般陪他将事情尽然聊开。
那是一种女人的直觉,无法解释,却无可置疑。
于昕湉甚至还做过给萧野牵线搭桥的事。
那是一个朋友的朋友,长相美艳不说,更重要的是身材火爆,一双D cup巨…乳在永远走性感路线的上衣下呼之欲出。
其实于昕湉早已有把萧野推给别人的打算,不知是想要考验他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懈可击,还是想要给自己寻求一个更为充分的离婚理由。但给他注册各种婚恋交友网站实在效率低下,而他被骚扰之后也不急不怒,只是把所有收到的邮件短信电话录音等统统转发给她,并加上一句“你有兴趣就帮我回复吧”,反让她被噎得进行不下去。
25岁之后,身边的女朋友单身求介绍的越来越多,于昕湉并非没有过将萧野介绍给她们的突发奇想,可这样的异想天开自然无法付诸实践。虽然她从不把萧野介绍给过任何朋友、朋友们都以为她如此藏着掖着是因为也落入了美女配野兽的常规、老公实在老丑得见不得人,可一旦把他当相亲男推送出去,迟早有一天别人会知道那是她老公(或前夫),届时要她如何解释?
那次那个朋友的朋友,难得就难得在作风毫无底线,她明着说就要对方多金,年纪大也没关系,还有能力就行,她不介意甚至乐意做小三儿。
于昕湉把萧野的照片给她看之后,她立刻展开了猛烈攻势。
这回萧野有点招架不住了,但他也没跟那女孩说介绍人就是他老婆,若他说“这是我们夫妻俩的情趣,合起伙来耍你玩的”,应该能让对方死心,但同时也会让于昕湉在那个朋友乃至相关的一圈朋友面前都不好做人了。
他只是在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换掉手机号。
于昕湉也终于有点过意不去了:“换手机号……不是会很不方便吗?”他是初创公司的老总,前期许多注册都是用的这个手机号,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无端多了大量的补救工作,更别提还要在朋友客户间更新联络信息了。
萧野对她宽慰地笑:“没事,有秘书呢。”又揶揄道,“幸好你没把我们家和公司的地址也告诉她,否则还得搬家搬公司,更麻烦。”
于昕湉尴尬而微感愧疚,转身要走。
他叫住她:“昕湉。”
她驻足,听见他语气依旧平静温和:“虽然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但至少结论应该是知道的。”
她神思一凝,听他低声道:“我非你不可。”
在那之后,她便没再做过任何诸如此类幼稚低端的尝试。
——
此后每天,于昕湉送贝贝去幼儿园时,都会在路边看到徐则谦的车子等在那里。
第一天见到他,她很惊讶:“你不用上班的吗?”
他笑:“你忘了?我现在在休婚假——我也确实是在度蜜月。”他发动车子开往自己的公寓,那样子真像一个意满志得的新郎。
她心里却咯噔一下:“那……余蕙呢?”
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我让她自己去度蜜月了,反正机票酒店都订好,她又没工作,不去也是闲在家里浪费时间。”
于昕湉不敢相信亦不能想象。将心比心,一个原本最高傲的女孩子被自己的新郎如此对待……
“她没找你闹吗?”她有些紧张。假若余蕙知道是她,会如何对付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对于这个颇为重要的问题,徐则谦却可恶地不给明确答案,只似笑非笑地瞥了于昕湉一眼:“你好像很紧张?怎么?你还怕她吃了我不成?还是怕她来吃了你?放心,我要是现在还保护不了你,就枉为男人了。”
她越听越糊涂,讷讷地又问:“那你就没给她个解释?就打算这么耗着她?”
他转头望她,目光发亮:“你想我给她个什么解释?”
这是就算面对的是他都还令她无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