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爱的距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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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来也只是打算送出心意而已,根本没可能跟他一起安排什么活动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现在才知道,送出心意之后,又会有新的纠结,惆怅着得不到他的回应,又发疯地想知道他的回应。
就算被拒绝,干干脆脆明明白白地死心也好过这样被吊着吧?
可是,是她自己选择匿名表白的,此时再抓心挠肺又有什么用?
总不能跑去补一句“这个礼物是我送的”吧?
那也太丢人了……
电梯来了。
于昕湉低着头跟在同事们后面,正要走进去。
“于昕湉!”
大家一起回头,看见徐则谦站在公司门口。
于昕湉停步,有些无措:“……徐副理?”
徐则谦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你先别走,跟我来一下。”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暗吐舌头,不知于昕湉做错了什么事,大过节的要被boss留下来。
眼瞅着于昕湉回过头来求助地看他们,他们便对她齐刷刷露出“祝你好运”的表情。
于昕湉跟上去。徐则谦脚步很快,看背影心情真的不太好,不时还要侧过来查看她有没有跟在后面。
她大气也不敢出,只好再上前了半步,让他仅用余光就能看到自己。
徐则谦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才再回过头来。
她连忙把办公室门关上,怯生生地问:“怎么了?”
徐则谦不吭声,只是看着她,眉头微蹙。
她有些吓傻了,想问“我做错什么了吗”,却害怕得开不了口。
徐则谦突然靠在办公桌上,单手插…进西装口袋里,望向窗外,留给她一个郁怒阴沉却仍旧好看得令她窒息的侧脸。
她难得有机会这样理由充分因而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而一眼望去,她又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有时候真的怀疑,他的身体里或许流着一些白种人的血吧,才会让他的轮廓和棱角那么坚硬分明,体格也比一般人显得更加高大强壮——未必真的更高大强壮,但是在视觉上,就是给人这样的印象。
让人好想好想……靠上去……被那个怀抱包围住……
终于,在屋里的低气压已经酝酿得快要把人憋死、她的灵魂也快被自己的花痴带得飘飞到九霄云外的关头,他低低地开了口:“为什么退回我的礼物?”
“啊?”于昕湉懵了。
他转过来,目光凌厉,是一种习惯了强势的人突然得不到一件唾手可得东西时的不能善罢甘休。
“为什么拒绝我?”他的目光指向一旁。
顺着他的示意,于昕湉这才看见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那只红衣红帽的毛毛熊。
“啊!”她惊叫出声,又立刻捂住嘴,脸颊迅速涨红,陡然间浑身都燥热起来。
徐则谦不打算再忍下去了,他几步跨过来,抓住她的肩膀:“你不喜欢我?嗯?为什么?”
“不是……”于昕湉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出来了又后悔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就是她的表白吗?居然说的是……“不是”……
她垂下眼睛,不敢再与他咄咄烈烈的目光对视,声如蚊蚋:“我、我以为那是萧助理给我的……”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猛然收紧,她越发喘不过气来,一转眼却又看见那只蓝衣蓝帽的毛毛熊躺在沙发上。
“那个……”心脏突然之间恢复跳动,她这才感觉到,正有无穷无尽的喜悦从心底奔涌而出。
徐则谦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而有些慌张,低声解释道:“不知道谁送的,反正我不会要,明天就交给行政充公。”
她抬眼望他,那一刹的光彩横生,仿佛满天的星光、以及全世界的灯火都被同时点亮。
她的语气里却充满了淘气的委屈:“不会吧?那是我送给你的……”
他的目光霎时间爆发出一片锐亮。
她的头脑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在他怀里了的。
以及,自己的唇,到底是怎么就被他胶住的……
她调不匀节奏,呼吸又急又短,脑袋越发昏沉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半晌,终于觉得碍事,重新摸索到她肩头,哑声问:“你不热吗?”
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回来得匆忙,后来又发生了太过突然的状况,大衣都忘了脱,此时身上已沁出了一层薄汗。
她点点头,嗓子发干:“热……”
他不由分说,脱下她的大衣扔在一旁,立刻将她重新紧紧搂在怀里。
她身上只剩下薄羊毛的紧身毛衣,圆润小巧却又柔弹饱满的曲线乖乖地贴着他的身体,那种实实在在拥有的温热感觉,让他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她长长的睫毛就在他的腮边,拂在他的颊上,每次一眨眼,他就被搔挠得痒痒,忍不住瑟缩着笑,却又实在不舍得同她分开,于是只好强忍着,忍得身上都有些轻轻地发抖。
从未如此充实,如此满足,如此幸福,如此快乐……
他不知怎样表达才够,只好低声重复那句废话:“昕湉,我爱你,我好爱你……”
她半晌不吭声,他有些着急,手掌摸索下来,竟拂了一掬泪水。
他慌忙托起她的脸庞,却看见她那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小脸上,笑容如鲜花般盛开。
她垂下眼睛,声音羞答答的,却也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意味:“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幸福,就是我爱的人,刚好也爱我。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的感觉,温暖,厚重,仿佛淡淡的空气一样,温柔地拥抱着你,时时刻刻,不会离开须臾。
作者有话要说:
☆、第1章
于昕湉一家还在外地旅游,就接到了一个久未联系的故人的电话。
她挺意外的:“余蕙?”
余蕙出国多年,但她的手机号长期保留,在国外的时候就漫游,回来就继续正常使用,所以于昕湉也一直存着这个号码。
余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如同二八少女般娇嗲甜腻:“亲,哪儿呢?我回来了哦!”
于昕湉笑道:“跟老公孩子在香港呢。”
“哇!这么爽!”
“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我过几天回去,到时咱们聚聚。”儿子跑过来缠着让妈妈别打电话了,于昕湉耐心哄走他,又转回来跟余蕙继续说。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哦!”余蕙的声音里透着股喜气,“不过你还是要尽快回来呀,我过几天要结婚了!”
“啊,原来是回来结婚的!”于昕湉连忙恭喜她,“哪天?我一定出席。”
“这周日。”余蕙叮嘱道,“你不光是要出席,你还要当我的伴娘呢!”
于昕湉噎了一下:“那正好,我这周六晚上回来,可是……”她不太确定,“我都结婚有娃了,你还让我当伴娘?”
余蕙脆生生地笑起来:“说伴娘一定要未婚是中国人的糊涂规矩,其实国外才不讲究这个呢,结婚有娃还当伴娘的比比皆是!伴娘这东西本来就是从国外传来的,咱们当然要按人家正牌的规矩来啦!”
于昕湉便也无谓拒绝:“好,那我可能没法事先准备什么了,周日就直接过来了?”
“嗯,你不用准备什么,裙子我都给你备好,你来了换上再化个妆,总之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
挂上电话,于昕湉心里有些失笑。
其实她跟余蕙并不是那种感情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闺蜜,不过她也能理解余蕙非要找她当伴娘的心情。
余蕙是官二代,不但长得漂亮,家境也很好,这让她自觉比身边的女孩都高上一头。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他们那所高中相当得意的一朵鲜花。
之所以说她是鲜花而不是校花,是因为确实没人将她封为过校花。
其实当时他们学校并没有评过校花,但她不是校花是肯定的。
原因就一条:她从来都比于昕湉稍逊一筹,所以就算有校花,那也该先轮到于昕湉,没她什么事。
不过那么些年,她们俩倒从来都是一团和气,没闹过什么别扭,但余蕙明里暗里同于昕湉的争风,别人感觉不到,于昕湉自己却是无法忽视的。余蕙会很介意男生们固然在她去找他们时热情回应、却在于昕湉不曾主动时也要上赶着去贴于昕湉;她也会介意大家说她长得像范晓萱、只是多了两块苹果肌,可是却说于昕湉哪个明星都不像,但假如进军娱乐圈就可以是自成一家的玉女掌门人;她还很介意女生们都来向她讨教怎么抛媚眼,而在她故意说“你们该找于昕湉学嘛,她才媚呢”的时候,她们的回答是“她那个太难了,天赋异禀学不来的”。
如此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潮涌动,活脱脱好似这几年越发火热的宫斗剧。
后来,于昕湉刚23岁就结婚生子,其时余蕙似乎还没有固定男友,这一定让她又觉得输了一局。
那段时间,余蕙的博客上常常出现一些酸溜溜的文字。
最开始,她主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女人结了婚,青春也就走到了尽头,这一生等于结束了,再也不值钱,再也无法享受不同男人的追求与讨好,从此开始变老。
后来,她又说:女人生了孩子,又不工作,很快就会跟社会脱节,只剩下婆婆妈妈令人生厌的话题,生孩子越早越可悲,因为和同龄的朋友全都没了共同话题,被老公厌倦乃至抛弃的命运也就在不远处了。
再后来,朋友圈流行起来之后,她不再常常去嘲笑已婚已育妇女了,而是更多地专注于炫耀自己又去了哪些国家旅行、又约会了怎样的优秀男士、又尝试了如何高档的化妆品、又通过健身而使自己的身材达到了比以前更加曼妙的程度……当然,在这一切的一切之上,都有着同一个强调——
她是幸福的未婚女青年。
这些年,于昕湉一直是她的忠实读者,甜着嘴评论,及时地点赞。其实做着这些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不泛酸的,但大多数中国人都习惯了这样做人,表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到,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人和人之间有几个不是彼此羡慕嫉妒恨呢?余蕙如此高调,其实不也是心里一直不是滋味的另一种表现?
这次她终于收心结婚,想是找到了十分如意的郎君,于是迫不及待地要亮给大家——尤其是于昕湉看,甚至还生怕她到时拖着孩子太分心看不真切,于是非要她去做伴娘,一心一意零距离看到最清楚的地步。
于昕湉习惯了,无谓不配合。
周六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好在之前是旅行不是出差,累也累不到哪儿去。一觉睡起来,安顿好孩子,于昕湉就去了余蕙结婚的酒店。
婚庆公司正在忙忙叨叨地做最后的布置,于昕湉问了人,找到新娘休息室,进去时见余蕙已经在化妆了。
余蕙在镜子里一眼看到她,立刻夸张地尖叫起来:“我的伴娘来啦!”
化妆师也抬头看了一眼,笑道:“余小姐,您真是人以群分,您身边有不是美女的吗?”
余蕙看样子心情很好:“那是,长得不漂亮的哪好意思跟我走得近啊?早自卑死了!”
服装师给于昕湉拿了她的伴娘礼服来,这一屋子都是女生,她也就直接在这儿换上了。余蕙从镜子里瞅见她只着内衣裤的样子,惊叹道:“昕湉,你这哪像是生过孩子啊?身材这么好!胸挺腰细,小肚子也没有,怎么做到的啊?”
于昕湉笑说:“其实现在身材好的妈妈到处都是。大家都讲究科学孕产了,不像以前的人,怀孕哺乳的时候都拼命吃,又不动。其实只要按照大夫的叮嘱来,生孩子也就是肚子大起来再收回去的事。”
余蕙想起什么,又同情地问:“你是不是带孩子也太累了?”
于昕湉想了想:“还好,自己带的孩子很听话,而且我儿子今年上幼儿园了,我现在轻松很多。”
说话间,她已穿好了粉玫色的缎质礼服,被衬得越发玲珑有致的诱人身段令在场三个女人都不由惊艳得呼吸一窒,而她不知是浑然不觉还是早已习惯,从容换了个话题:“对了余蕙,你怎么在这儿化妆啊?不是应该在你家准备好、然后新郎去接亲的吗?”
余蕙从陡然袭来的找错伴娘的滔天悔意里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新娘身份——明明我才是今天最美的女人啊!她勉力恢复了淡定,不屑地撇撇嘴:“我这是西式婚礼,才不要凑那个中式俗热闹呢!”
正说笑着,忽然有人敲门。
化妆师笑道:“新郎官来了吧?”
大家都正忙着,于昕湉便去开门。
然后,她僵立在原地。
站在门外的新郎也呆若木鸡。
余蕙在镜子里一眼瞅见来人,娇声喊了起来:“则谦,你来啦!来,快认识一下,这就是我的伴娘,她叫于昕湉!”
于昕湉回过神来,愣愣地往旁边让了让。
徐则谦不动,仍旧看着她。
余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