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爱的距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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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在家里SOHO,时机成熟时开个分公司甚至把总部搬过去都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是做金融的,并不一定要固定在哪里,必要时飞回来,当日往返也不在话下。若将来有必要,他们还可以移民到国外去。
讨论之余,于昕湉有时不免失神:所以,我这是已经做了决定,就跟他过一辈子永不分开了吗?
假如已经对所爱的那个人死心,为什么不呢?且不论萧野究竟是多好的丈夫,他总归是个好爸爸,何谓一定要拆散这个家?
秋意渐深,天气开始变得很冷,却还没有开始供暖,家里只得用空调顶着。夜里总是下霜,白天则不停飘雨,整个天空都被厚重的阴霾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阴暗到令人窒息。
这段时间里,徐则谦也并非消失不见,于昕湉常常收到他的微信。
只是发微信而没有通过任何其他途径找她,这令她胆战心惊,生怕他是在酝酿什么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手段,连点开他的微信都需要鼓起勇气。可是他却没再说任何威胁她或争取她的疯话,只是分享些有意思的帖子或笑话,说几句家常的暖心之语,好像他们并未分手,而是相思两地的恋人罢了。
于昕湉知道他还是不能放手,仍在经营他们之间的感情。她舍不得屏蔽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他,除了偶尔问一句:“你还好吗?”
他总是回答:“我还行,就是很想你。”
也有一次,他说:“昕湉,我其实没那么坏,你不用那样提防我,我确实可以为了你毁掉全世界,但我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我绝不会做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她看到她的姿态让他有多伤心。
其实看到这样的话,于昕湉也并非无动于衷。她也很想他,想得难过。
可她已经看清,如今的他们俩,或许还是更适合分开吧?他是不会故意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可那只是他所认为的不会伤害她,他刚愎而自我,从不知道当他用力太过,她就已经受到了伤害。他们俩还是就这样一辈子默默地彼此遥望,再不相交,大约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天下午,萧野接到一通电话之后,跟于昕湉说要去公司拿一份文件。
于昕湉问:“不能让秘书送过来?”
他笑道:“是机密文件,只有我有钥匙能拿到的。这样吧,咱们现在去接贝贝,然后一起去公司拿了东西就顺便在外面吃好吃的,嗯?最近天气不好,闷在家里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太健康。”
于昕湉便点点头:“好。”
他们一家三口来到公司,贝贝一进门就被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簇拥到一边吃点心去了,萧野拉着于昕湉的手不放,于昕湉只得跟他进到办公室。
贝贝在后面喊爸爸妈妈,小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说他:“让爸爸妈妈去吧,你就留在这儿跟阿姨在一起,别去当小电灯泡啦!”
“什么阿姨呀?你自己当阿姨啊,我是姐姐!贝贝,叫姐姐!”
“喂,你这可把萧总叫老了啊,当心这个月的奖金哦!”
……
再后来的话音就被压低了,但也隐隐听得见是在惊叹老板娘更胜于照片的美貌,兼以对老板怪不得那么爱老板娘的感慨。
这是于昕湉第一次来萧野的办公室。萧野以前不是没邀请她来过,但她从不愿意,因为总觉得这个公司是她卖身换来的。
他去打开抽屉找文件,她则自己四下里转转看看。他的桌子上、书柜里,到处摆着她和贝贝的照片——怪不得他手下的员工都见过她的照片,一瞥眼间,她看见他桌上笔筒旁插着一个小物件,不由心里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于昕湉走过去,把那个小物件拿起来。
这是一枚既可以当插件也可以当叉子的树脂,由四个心组成:一颗是脑袋,一颗是身体,还有两颗是翅膀,中间插着一枝精巧的箭。
像是丘比特的造型,又像被爱神之箭射中的小天使。
这么多年,这么特别的东西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22岁刚工作时公司二十周年庆典晚宴后的便当盒里,那块蛋糕上。
她那么那么喜欢它,想把它带回家收藏起来,可是被人叫开再回来,它就已经不见了。
但她也因此,爱上了送她便当的那个人……
她手里拿着这枚小插件,定定地望着萧野。
萧野找到文件,锁好抽屉,站起来回头看见她的眼神:“怎么了?”
他目光一转,随即看见了她手上的东西,表情越发温柔下来。他走过来:“还记得它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他看着那枚插件,目光里深情流转:“那天见你一直忙着没时间吃饭,后来饭菜都凉了,就跑去买了那个便当。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后来看你吃得还蛮香的,而且之前看见蛋糕上插着这个,心想你肯定喜欢,就算不好吃,或许也会开心吧。”
她怔怔地问:“所以……那个便当,是你给我买的?”
“嗯。”他看看她,又看看那个插件,“把你用过的叉子带回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哦,”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你大概……本来就觉得我是变态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苦涩。
她蓦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胸脯急速地起伏了一下,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昕湉……”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激动,担心地在后面问,靠近过来,却又不敢碰她。
于昕湉声音发着抖:“你真的是变态,徐则谦也是变态,我为什么总是遇上变态?”
他一时失惊无措,慌乱地看她转过身来,泪水沥沥挂了满面:“我一直以为那个便当是徐则谦送的。”
他心里一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她眼泪流得更急了。她皱着脸,气冲冲地一步跨过来扬起拳头就没头没脑地打在他身上:“我就是因为这个爱上徐则谦的!”
他僵在原地,任她打了好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狠狠地一把抱住她:“昕湉!我的昕湉……”
她打不动了,无力地挂在他身上,泪水还是一串串地滚落,说不上是多么伤心的事,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无法止息。
那天之后,萧野和于昕湉之间的关系……
怎么说呢?有点像是两个人相亲之后,觉得彼此都不错,于是开始处着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感情的状态吧。
这些天天气有所好转,或许是入冬之前最后一轮的回光返照?他们俩每天趁着接送贝贝的当儿,可以在外面散步两次。早晨,看着空中的雨雾一点一点散开,阳光如同一兜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清水,沉甸甸地撑破了薄如蝉翼的袋壁,湿淋淋地漏了出来,却被半空里透明的云气及时托住,漾开一圈一圈的清漪。被水洗过的风清凉凉寒沁沁的,但是触感柔软,并不尖锐,只要穿着足够厚实的衣服,还是会觉得很舒服。
散步时常遇见溜狗的邻居,听见那些小动物慢悠悠的脚步夹着小爪子打在地面上闷闷的噗噗声,心里便有一种莫名的安然。
傍晚时去接贝贝,入晚天凉,他们仨瑟缩在彼此的体温里,一路看光芒万丈的太阳一点点缩成一个紫红色的圆球沉到远山后面去,横在天山接合处的薄云半透明地嫣红着。
这段时间,萧野抽出了非常多的时间来陪于昕湉。早晨俩人送完贝贝顺便买了菜散步回来,她收拾屋子拖地,他短短地工作一会儿,就陪她去阳台上晾衣服,她把衣服挂上衣架,他则把衣架放到晾衣杆上去。彼此未必有交谈,交谈也未必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却温存熨贴,于昕湉每每回过神来,会蓦然惊觉这不就是平常人家恩爱夫妻之间相处的感觉?
中午她做饭及午睡时他再工作一会儿,她起床后他会陪她去逛街或看电影。工作日的私人影院,无需预约就能拿到双人包间,在这里可以尽情观赏任一部已在大影院下线的电影,他给她买好各色零食,让她的观影真正津津有味,中途他可能会出去接电话,但总会陪她到最后。
起初她自然疑惑:“你最近真的都不用去公司吗?”
萧野说:“自己当老板嘛,工作好安排。我想过两年我就不当CEO了,雇个CEO,我当董事长就好,到时可以更放开手些。”顿了顿,他低声解释:“其实过了最初两年,就可以不那么忙了,但以前……我是不想总在你跟前惹你烦心。”
于昕湉心底柔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俩人都这样待在家里的状态,让于昕湉常常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就心念飘忽,只觉得仿佛彼此已经过尽一生,安详成了一对幸福的老头儿老太太,一时又自觉如同还在学龄前的孩子,蜷躲在某个童年的角落里,迟迟不愿长大。
她对萧野说:“可咱们老这样,久了不会无聊吗?”
萧野觉得也是:“那不然咱们找点不那么累人的事情来做?”
于昕湉点头:“比如开个小店?”
萧野恍然笑道:“对呀!不是说每个女孩子心里都有个小店情结吗?那咱们就开个小店?”
于昕湉认真地雀跃起来:“嗯!我一直想开个布艺店,但是最近又很想开奶茶店,反正都是想做得特别有情调,所以生意不用太好,这样我看店的时候还可以一边写东西。你觉得哪个好?”
萧野挑了挑眉:“难道不能两个都开吗?”
于昕湉又说不出话来了。
最近,在他面前,她好像常常这样。
其实仔细想想,过去不也总是如此?
她其实是被他的爱噎住了,过去,是无以为报,所以只好什么也不说。
而现在,她望着他,因为不习惯而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
她觉得好幸福。
萧野有些心疼,有些愧疚:“这几年是不是把你闷坏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那样我肯定早就给你开了。”
于昕湉想了想,不知是给自己还是给他找了个开脱的理由:“之前我不是要在家带贝贝吗?”
萧野到底是生意人,脑子转得很快:“这个不难解决啊,家里可以请保姆,店里可以请足够帮手,你带贝贝去店里也没问题,咱们在那儿给他辟儿童园地,再弄个儿童房,你一边带他一边看店,或者如果觉得辛苦的话,干脆咱们就在旁边自己开个托儿所幼儿园好了,把他放在那儿,绝对放心。”
于昕湉真的没想过这些。也许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从未认真去想过。
她低头不语。萧野也明白过来,她只是不愿用他的钱,承他的情。虽然她一直也是他养着的,但那并不令她感到舒服。
他愧疚而无奈,往事无法再提,好在如今可以说:“那咱们过一阵搬家之后,就可以着手操办这件事了,就算咱们再有个小宝宝,也不受影响的。到时我再找个好的团队给你出书,以后在奶茶店里摆上书架,只卖你自己写的书,也可以加上一些你喜欢的书,顾客来了,可以一边喝茶一边看。”
于昕湉咬住嘴唇,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那句“咱们再有个小宝宝”。
她亦从不知道,他原来将她写东西的事也一直放在心上。
其实她的各个文章章节、以及每一篇博文微博下,都有一些几乎总会评论且常常评论到点子上的优质读者,其中有一个名叫“夜行者”的,尤为忠心而贴心。
她的读者多为女性,这个夜行者,虽然一直刻意模糊性别而将自己隐藏在一群女性读者当中,却总让她觉得像是男的,因为他看问题的角度总是有所不同,因为他对她往往掩不住的明显来自异性的关注。
夜行夜行,古时的夜行服,将人隐于夜色之中,亦包括蒙面的行头,总而言之,就是不想你知道我是谁。
但她其实一直对这个人的身份有所猜测。
此时此刻,她终于下定决心问出来:“萧野,那个夜行者……是你吗?”
萧野微微一震,望着她,一时嗫嚅无语。
其实等于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不是他,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夜行者是谁?”
片刻,他低声说:“昕湉,你别多心,我不是想要偷窥你……”
她打断他:“没事。”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很喜欢这个夜行者,谢谢你。”
言尽于此。她还是因为不习惯而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此时此刻,她觉得好幸福。
这天晚上,于昕湉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18岁的自己,来到了第一天的大学校园,而和她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是余蕙。余蕙没有出国,而是跟她上了同一所大学,她们俩还是那对好闺蜜,甚至比现实生活中还要好——不仅仅是表面的一团和气,内里也无比真诚。
白天走完来到夜晚,她们俩离开学校准备回家。余蕙是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