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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泥土飘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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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棠接着颇是郁闷说:“可出了门我才想起来忘了问去那秀才家路怎么走。问着路走吧,过个岔路时又拐错方向,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回到我拐错的岔路,更别说去看那秀才家了。”如果以白塘村做中心点,黑堡村在南,给姐姐提亲的秀才家却是在西的。既然说谎,自当把这谎编圆的。
  这次白枝没说话,桃红柔声接口:“你这路是迷得太远了,不过说来也是你幸运,误打误撞走来这也能看到那秀才。走,我们陪你看去。”
  什么,特意多走三里路,碰上一块绣花的姑娘也就罢了,这还要去看秀才去?青棠脸上的平静不再,急急说:“我不看人,我就是想看看他家怎么样?我不用你们陪,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桃红脸飞红。白枝伸臂揽住青棠,戏谑说:“什么陪不陪的,反正她要看她的秀才,你顺便瞅瞅你的未来姐夫,两便的事。”桃红含糊接口:“是啊是啊,青怡姐的来找他说文章,你顺便看看……”
  青棠了然,那俩秀才赶巧在今日约定讨教学问了。瞟眼退到六丈远外的霍清端,她冷了脸严肃说:“那秀才只是去我家提亲,我爹娘看着他明理孝顺而已。可没到定亲那步!他说不上是我姐的什么人,我也不可能去看他!”
  青棠如此,桃红讪讪。白枝撇嘴,一拉桃红手臂,不冷不热来一句:“人家愿意绕着圈的去看那破房烂瓦,桃红你就让人家去呗,我陪着你去看秀才。”
  如此,算是好的吧。青棠看着桃红、白枝走远直至不见,这才转脸看六丈远处的霍清端。这一会儿功夫他身边怎么突然多了个娇艳女子,熟人?再看一眼那女子裹身轻纱,视线与霍清端对上,青棠心里暗说‘骗子’,面上怒冲冲,喊一句:“哥,你又和姑娘搭话,让嫂子知道她又该骂你风流无德!”
  霍清端的俊脸僵了。待恢复一贯的清冷表情后,看也不看那轻纱女子,快步走到青棠身边压低声音斥道:“你叫哥也就是了,做什么信口胡诌?风流无德也是姑娘家能随便说出口的?”
  青棠瞟眼身后落寞女子,快步向前的同时不冷不热说:“乡野里女子多爽利,爱慕男子会直接表现出亲近之举。你要按城里那套做派来,她十成十会误解。我一句风流无德直接断了那女子对你的念想,多干脆。”
  “你是干脆了。可你想过你想嫁的三元及第没有?你若一直这般干脆下去,别说三元及第,怕是村里的秀才都不会娶你。”霍清端亦直言。
  青棠顿住脚步,眼睛蒙上阴霾,霍清端的话击着她的痛处。不仅是秀才,连普通小子都不愿娶她。可这样干脆利落解决事有错吗?她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肚里没词儿,只能死死盯着霍清端黑眸表达自己的不满。
  青棠如此,霍清端头痛。他不想理她,遂径直迈步向前。他以为青棠会跟上,却听不到她脚步声。看看手里提的野鸡兔子,霍清端郁闷不已。为那点小事不值得上纲上线,但青棠要一直那样干脆地话,他给她找来郎君怕他们也过不长久。她于他有恩,能帮的还是得帮一把。
  放下手中野鸡兔子,霍清端回转身,说:“你不愿走,那就提了这野物回家吧。”被土匪追的时候青棠还以郎君为重;现在太太平平进入村庄,他就不信青棠肯摒弃了那恨嫁之心。
  青棠更气。他答应给她找的好郎君呢,一只鸡两只兔就想打发了自己?亏她还把他往大家子里想了想!他就是骗子,大骗子!她怎能让个骗子把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磨牙磨牙再磨牙,青棠淡着脸走上来,一手提野鸡一手提俩兔,闷声不吭继续向前走。
  青棠能低头。霍清端轻吁口气。这正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好时候。与她并肩同行,霍清端轻声说:“女子当娴静温良。你野性难驯,学不来那里子可以理解。可看你这聪明相儿,装装那温良皮子还是不难的吧。还有你的郎君是我给你挑,他要敢嫌你,我给你出头。”他现在是皇子,将来做不得皇帝那也是能封地称亲王的。那般权势压三元及第有些难度,但压个进士、庶吉士什么的,却是绰绰有余。
  他这是还拿好郎君吊着自己吗?青棠笑了,似娇嗔又似嘲讽说一句:“骗子,这般夸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龙子凤孙呢?”
  霍清端展眉,他确实是龙子凤孙,奈何青棠眼拙。
  

☆、施阴手

  远处落寞女子更加落寞。看着少女娇妍如花,看着男子玉立如松。这哪里是兄妹,明明就像私奔的小两口因自己闹了口角。曾经的她以为他高高在上,她以为他的眼里就装不下女子身影。现在来看,只是人不对而已。
  再不远处街角,一个秀才呆立风中。好友还羡慕他提亲的徐家家风清正,大姑娘温柔娴静,小姑娘活泼伶俐,少爷温和沉静,大老爷、大夫人慈祥仁厚。可是,徐家小姑娘公然站大街上和男子说笑,脚底下还扑腾着一鸡俩兔。这场面,要搁小俩口身上,倒是温馨有爱。但搁待嫁姑娘身上,真真叫人不忍直视。他受不了,他得回去问问好友徐家小姑娘长什么样,是不是真迷路迷到这儿了?真要是眼前那姑娘,他接受不了徐家这么清正的门风啊!
  霍清端、青棠借宿到一杨姓地主家的柴房。青棠将柴草铺开弄平。霍清端立于当中,环看过占了半屋子的柴草,微微叹息。选了半天,二十个铜板、一鸡俩兔就借到这样一间房!他再不通庶物、再不知民间疾苦,出京也近半月,二十个铜板一间房的客栈也是住过的。但说什么呢?人家仆妇说东主房老爷子老太太住着呢,西主房老爷太太住着呢,两厢房少爷小姐住着。至于本是待客用的东配房,你没听见外头人说明个儿主家要纳妾吗?那是给妾留下的。
  人蠢色心重,杨家老爷正配这词!眼看着家里人员多,眼看着房屋不够住,家穷无力盖房可以理解。但凡稍有余裕,正常来讲换谁首要考虑的也是盖房拓屋,而不是养妾占客房。若有远客来,杨家是让客睡柴房,还是说让客吃过就走人?祖宗脸面要不要!
  唉,如果不是要低调,如果可以欺负主家,如果砸金子有用,霍清端是真想拿出茄袋里金瓜子让那色*欲熏心的杨家老爷腾间主屋出来。
  青棠不是男子,她没霍清端那么多感慨,铺好柴草后她半坐其上闭眼假寐。她觉得累,腰也酸酸涨涨的。怕是小日子快到了,她得回家。至于霍清端这个骗子,她要好好想想走以前给他留点什么。
  到得天微黑,霍清端端了一碟菜、两碗粥进来。看看睡着的青棠,他自吃过一半后便把碟碗放到窗台,就势盘腿坐在窗台这侧的柴草上。一天了,土匪便是没被剿尽,也该被团团包围了吧。明天天亮,他就可以动身往南。至于青棠的郎君,明年开春他派人去榜下捉人,总能给她弄来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急促敲门声。霍清端看眼青棠,起身开门。甫一看到敲门女子容颜,他随手又将门关上,回身坐回原处垂眼面壁。
  院里有女人尖刻声音问‘天都要黑了,你不回房睡站那儿干吗’,然后是一细细女子声音‘家里不是来了客人,柴房没床,我给他们送个棉被’。接着是尖刻声音‘你瞎担心什么,先管好你自己!这大夏天的,盖棉被能睡得下?’,随后一声唯诺、杂乱脚步声后,院里只余蝉鸣犬吠之声。
  又过了一会儿,霍清端慢慢转身过来,抬眼正看到青棠坐在他对面的柴草堆上吃饭夹菜,背上冷汗立时涔涔而下。她不是睡着了吗,她拿饭端菜一溜动作下来竟是没让自己发觉?
  “你再这样放肆看我,小心我揍你。”吃饭挡不住说话,青棠威胁道。霍清端初抬眼时那见鬼似的恐惧,真是让她兴奋。
  霍清端继续盯着青棠看,他对青棠有所保留。路遇崔姓女子之后,青棠对他明显是防备多过信任。没有忠诚信任做钮带单靠交易的同行,万一有突发情况,万一敌对之人给青棠设了不得不低头的局,很难说会武的青棠会作何反应。如果可以,能交手探探青棠的武功底子,那是最好。
  还盯着自己看,这是要杠上了!青棠吃过饭,将碗碟放回窗台,缓缓起身。
  做完活儿,正在灶房铺铺盖的胡妈听着隔壁柴房‘砰砰砰’的闷响,直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私奔的小男女以为单单称兄道妹便能糊弄过人吗?天刚黑就折腾,借宿在别人家还敢弄出这么大响动来,这也太不知节制了!东配房的女子潸然泪下,去年金蟹宴时尚能远远对坐的冷清人,现在已是心系他人。
  柴房里,起初青棠、霍清端的拳脚较量,青棠是占优势的。她好武是一方面,常年在外行走与人对阵,练出的反应灵敏快捷也是一方面。但有一缺点,不耐久战。霍清端实战虽弱,那也是名家从小教出来的,第一招、第二招生疏,但越打越恣意顺手。兼之男子在身高、力气上占的天然优势,到得后来青棠腰酸渐重更显劣势。力气不够招数来凑,青棠一改较量之风,伸拳出腿招招阴狠,且越来越熟练越来越狠,这招断子绝孙那招直锁咽喉,打得霍清端狼狈不已。
  只狼狈些也不算什么,男人嘛,跟个女子对回阴狠招数,不用别人说他也觉的跌份儿。霍清端摸清青棠的底儿后,懒得与她再动手,大度首先收手。
  这次对打,霍清端是想摸底。但青棠不是,既是明知打不过,对个骗子,施阴手又如何。于是青棠趁霍清端收手转身之际,聚力猛扑过去将霍清端压倒骑到他后腰上,举手成刀就要砍他后颈。
  堂堂皇子被个女人骑在胯*下?!霍清端火了,当真以为他不敢打她!
  然后,这较量就演变成比力气的肉搏战。结果霍清端自是赢了,只赢得心猿意马,看青棠的眼神掺上了难言的沉郁。青棠输了,输的低眉顺眼顺带莫名其妙。霍清端压在她身上时,她除了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烫,还感觉到他腹下的坚硬东西。那般明显、那般大的东西,起始时候她怎么会踢不到,是出腿角度的问题,还是力度不够对那东西造不成威胁?有心想开口问霍清端讨教,但爹爹曾说过,这阴狠招数她可以照葫芦画瓢地学、可以用,就是不能问。青棠叹叹气,不能问就不问,武学的事,有时就得慢慢领悟,急不来的。
  夏日的夜,热的让人莫名烦躁,霍清端难以入眠。青棠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有意无意开口:“敲门想给你送棉被的人,是大街上你遇见的姑娘吧?”顿一下补一句:“你们早就是认识的,对不对?”
  霍清端微皱眉,他不认识那姑娘。但街上她一说父辈祖父名字、籍贯、曾经官职,他倒是很熟悉。顺便记起尚在宫中住时,底下人私下数说他开府时的正妃、侧妃人选里有桐城崔司徒家女儿。至于是不是她,霍清端不知。后来未待他开府,户部彻查贪腐,崔司徒家牵连进去,然后崔家败落。只是就他所知,崔家虽再无入仕者,但家中男儿众多田地亦丰。他们怎会护不住姐妹,让姐妹沦落到给乡间地主为妾!
  霍清端不答,青棠继续问:“她找你,是想让你带她走吧?”
  “如果她还是处子之身,待我的事了了,我买了她送你做丫头。”霍清端突然说。
  这次改青棠皱眉,直接拒绝。这不是处不处子的事,一个姑娘那般深沉的注视男子,怕那心再装不下除男子以外的任何人、事,自己要她一个麻木的躯壳做什么。想想,她又开口:“你要买她,那你自己带身边呗。”反正霍清端是个骗子,身边真有了姑娘管着,没准就我心向善浪子回头了呢。
  霍清端没接话,缓缓闭眼。
  青棠叫声‘哎’,没人应;叫‘霍清端’,还是没回应,知道霍清端是不想理她了,遂乖觉闭口。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她却了无睡意,手里捻摸出一根根尚有韧性的草秸,脑里开始想茶寮的爹爹,也不知他回家了没有。以前行走在外,也出现过几次她与爹爹镖师们被匪人冲散的情况。虽总能安全会合,可每回爹爹都要说‘以后到哪儿都要抓紧爹爹的手,再不能走散吓唬爹爹了’。原以为这次回家就是等着嫁人、不会出现走散情况,没想到还是不得不走散。回去了,爹爹怕是又要唠叨她了,娘的惩罚怕是也少不了。
  越想越郁闷,青棠更睡不着,不知不觉睁眼到那三更梆子敲响。她侧耳听听,霍清端呼吸平缓,叫声他名字,不应,应是睡沉了。她一咕噜起来,将挑出来的有韧劲草秸麻利地扭做两根长长草绳。随后轻轻走到霍清端身边蹲下,很是轻柔的用草绳将他手脚都绑上。最后溜墙角进灶房绕着睡灶间的人寻摸出了一根未燃尽的炭杆回来。摸到墙边,想想,她在上盲写出一溜字:霍清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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