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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泥土飘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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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办事磨蹭让她受苦,这不就麻烦了。不行,正牌爹要让冒牌爹放松,最好是能让冒牌爹笑起来。
  于是,徐大老爷开始滔滔不绝讲这拿钱赎人是多么轻松多么简单的事:“……别信他们说的有的没的,像那些个你先给了银子我再放人,那就是鬼话!钱交到他们手里,他们立刻说这点钱哪够,您回去再拿钱过来领人吧…………你只要有银子,怕什么。尽管让他们把人送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领人!”
  徐大老爷这些话很实用,若是用在现下的丰年祭呢?高秀才很好学地轻声插话:“要是他们不肯随咱们意,要咱们去那关押地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呢?要是把咱们扣下,逼家里其他人再送钱呢?”高家是没人了,但难保丰年祭不会挟缠到舅家去啊。
  这个么,不是没有可能。徐大老爷拈拈颌下短须,由夸夸其谈转为考虑现实。想想自进城听到百姓们兴奋述说的‘端王殿下来了,总督也在’,再想想和总督有些交情已去告官的大侄女。环看过那间间道舍,他深沉说:“这又不是土匪窝,再是猖狂也有个限度。”
  徐大老爷这话,真是给高秀才吃了定心丸,他挺拔了身体。
  宁城复使的大弟子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两位男子。抓崔氏、高老婆婆是他领人去的,是以他认识高秀才。但高秀才旁边站的富态大老爷,他不认识。而徐大老爷想压一压丰年祭,不肯先自我介绍,高秀才又一心见老母,没想到他应该把徐大老爷给那大弟子介绍一下。于是大弟子将高秀才、徐大老爷认成一伙的,客气说小道士已去领老太太,请二位这边捐献。
  怎么说呢,孟贺岭孟千户着官服来道观要人,师傅又说把徐青棠送去官府,那绝对是白塘村徐家把徐青棠被抓之事告到了官府。都告去官府了,自不会还拿银子来赎人。至于女客崔氏,他们丰年祭连她家人都找不到,都指着高秀才顺便交银子了,用屁股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家人来拿银子赎人的。这俩男人为谁来的还用问吗?大弟子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
  这不对啊。高秀才迈步上前,斩钉截铁说:“我要看见人才给银子!”
  这不对啊。徐大老爷惊诧,他的女儿明明是个及笄不久的小姑娘,哪里是什么老太太啊!对,看见人再给银子。他倒要看看丰年祭是不是成精了,抓进来时小姑娘,领走就是老太太,这也太惊悚了吧。
  大弟子肚里翻个白眼。不过一百两银子,值当这般小气!一甩手里拂尘,他说:“那请两位随贫道来。”
  还真让你说着了!徐大老爷看高秀才一眼,领先跟着那大弟子前行。高秀才紧随之后。
  到了关押之屋,徐大老爷眼睛只看到青棠。还好还好,他的女儿还是乌发俏颜,不是什么老太太。
  上前拉了青棠,他就开始絮叨:这几日不见,怎么就瘦了?在家里还白嫩嫩的脸蛋,现在都看不见肉了!还黑了,回家你娘又得骂我说没照顾好你,这嫁人更不容易了。还有你这衣裳,穿这么好的料子干吗?我说你多少回,出门在外要谨慎要低调,财不露白衣不着华……说着说着徐大老爷就偏了,全然忘了他在哪儿。松开青棠,拉开一丈距离,徐大老爷很是严父样的给青棠讲起出门在外江湖飘时该注意的三大点九小项。
  徐大老爷表现的这般镇定,这般家常,高秀才觉得自己得好好学学。当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没想到徐家小姑娘也被抓了。算了算了,想它作甚,给银子接了老母回去就是。高秀才看一眼热泪盈眶的老母,伸手入怀要取那一百两银子出来。
  这时,一道尖利声音突然响起:“你掏银子做什么,他们说有那位女客就放了你娘回家!”
  一语惊醒梦中人!青棠可不就是另一位女客,刚才怎么没想到呢。高老婆婆伸手拽住儿子欲掏银子的手,急切说:“别拿出来!”攒银钱不易,有不送人的可能那还是留着的好。
  那尖利声音太过尖利,徐大老爷的耳朵受不了,他终于停止絮叨转脸过来看室内的其他人。他看到尴尬的高秀才,看到他旁边欲泣还笑的老太太,蓦然发觉自己的自作多情。至于发出尖利声音的崔氏,徐大老爷自动忽略。老脸红了红,他赶紧敷衍对高老婆婆说一句:“老姐姐,这不是说话的地儿,我先领了青棠回去,改日再到您家叙旧。”
  高老婆婆笑着点头。
  徐大老爷转脸看回青棠,拉了下她袖子说‘走,跟爹回家’。然后向门边的道士走去,手伸向袖袋。青棠蹲身行礼拜别高老婆婆,走到爹爹徐大老爷身边,拿出霍清端的茄袋,正要说‘爹,咱们把高老婆婆一块带走吧’。霍清端的茄袋里金瓜子不下十个,并上那五六个银瓜子,兑算起来怎么着也值一百五十两银。拿骗子的钱做善事,再好不过。
  然青棠话没出口,尖利声音又响起:“大老爷你家不是和高家谈着儿女亲事?你这样领着女儿走了,你置高家于何地?”青棠气结,自家和徐家的儿女亲事还有没有谈下去的可能,崔氏不知道?再说高老婆婆是丰年祭的人抓的,又不是自家害的。出手帮,那是人情;不帮,那也正常。
  徐大老爷没应声,推回青棠递上来的茄袋,手继续伸向袖袋。他开口问门边的大弟子:“我女儿,还有我那老姐姐一块,我得捐多少银子?”高家的事,不用人提,他也得帮的。出门时他怕丰年祭的出尔反尔特意多带了两百两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
  大弟子转了转眼睛,默默伸手比出个六。
  徐大老爷松口气,手指摸到袖袋。
  高老太太断然开口:“老哥哥,你不能让这起子黑心道士骗了。老姐姐是个活不长的,就是死也不能让老哥哥你垫这个冤枉钱!”
  崔氏赶紧趁机插话:“大老爷,婆婆本不应该被抓进来,她高家也不用倾尽家财!只是因为你家青棠……”话不说完,眼睛躲躲闪闪看向青棠。青棠走了端王殿下绝不会关注这道观,自然不会顺便救出自己了。不行,她不能让青棠走。本想用高家的惜财拦下青棠,却不想青棠的爹是个土财主,还是个视百两银子为粪土的土财主,那便用情拦人吧。
  徐大老爷诧异看向青棠。他最后看见她时,她后边跟着个男人,她给自己打手势说让自己先回家她随后就回。后来他被土匪抓了,后来他被官兵救了,后来孟贺岭送他回家说青棠和她救的那个公子待在一起。孟贺岭说那个公子清俊有才,是个不错的人,做他们徐家二女婿正好。徐大老爷想想青棠的性子,再想想远远所见那公子的清贵书卷气,他十分肯定青棠吃不了亏。所以他就在家里安心等着青棠回来,顺便偷偷想想那清贵公子喊自己岳父的画面。只是,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清贵公子不见了,青棠却是和高家有了牵扯,怎么回事?
  青棠看看崔氏,看看爹爹,亦是疑惑。她就是偷偷走了啊,她什么坏事都没做啊!
  这时,大弟子等急了,说一句:“祭祀快要开始了,你们要捐献就快点。不捐,那就等哪日想捐了哪日再来!”
  徐大老爷手又伸向袖袋。一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不是事,且看高秀才、高老婆婆表情,确实是因青棠人家才摊上的祸事。为了以后见面好说话,为了青怡,一百两银子,掏就掏吧。
  高老婆婆开口欲说,高秀才紧紧拽住她的手。她看眼儿子,选择了闭口。
  崔氏几要绝望,她不要在这儿,她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儿。一指青棠,她对着守门的大弟子厉声说:“你们抓我们时怎么说的,只要把另一位女客送来,你们就放婆婆走。现在另一位女客就在这间屋里,你们怎么言而无信,还要收人家的银子?!”
  青棠愕然,还有这事?
  守门大弟子也指向青棠,启唇对着崔氏冷冷说:“你说她是另一位女客她就是?她承认了,还是说你有证据?即便她就是那位女客,那也是我们请来的,可不是你们送的。以人抵人,我们说的清清楚楚,哪里言而无信了!”
  

☆、议加冠

  
  关押之所的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弄得并不顺畅。宁城县衙的宴饮,却是非常和谐非常热闹。人皆赞端王殿下清贵和善平易近人。端王殿下言宁城地方虽小却是政通人和士绅安康百姓乐业,又语宁城之风调雨顺,丰年祭祈福也是功不可没。是以宴饮结束之刻,宁城县令、士绅耆老皆眼含热泪深情拜别端王殿下,丰年祭的主祭亦是动情说‘丰年祭之熏养已到关键时刻,殿下身份贵重,若是能给那熏养少女加冠,想来今夜之祈福更易求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丰年祭主祭这话一出,原存的热烈散席之气氛立时冻住。众人脸上还是深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丰年祭这是想着让‘请’熏养少女过了明路制度化啊!你看端王殿下都给少女加冠了,你们再敢说‘请’少女不对不行,弄死你们!
  端王殿下不接话,丰年祭主祭便一直弓着身子等待。其实说那句话时,他并没想太多,只是想让宁城复使抓人这事小事化了。虽说宁城复使抓人,是他个人行为,未经过他这个主祭的同意。但是顶着风口作案,万一这些总督啊、县令啊给端王夸大说这是丰年祭疯狂敛财,给他们丰年祭来个秋后算账,他这个主祭绝对是跑不了的。所以趁着这次只抓了三个收不了几两银事闹不大能遮能掩时,撕扯开来让端王看,倒是不会出事。
  只话出口,室内立刻落针可闻时,主祭才发觉他这话说出后代表了什么。如果话能收回,他绝不会说第二次。官府要办丰年祭,那也是就事论事,揪着宁城复使喊打喊杀。对他这个主祭,扫他面子,让他出一大笔银子这就是极致了。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是不可能了。他只能等,只能赌,赢,则以后财源滚滚;输,少不得要无声无息死去。
  霍清端盯视丰年祭主祭好一会儿,粲然一笑,上前扶了主祭胳膊,温言道:“本王虽是惫懒不修佛道,然希冀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心并不比各位少。只要于国于民有益,走上一走又有何难,哪当主祭如此郑重相邀。”
  众人眼里俱现震惊,端王殿下这是答应了?!
  看着主祭垂首站直,霍清端收回手,继续说:“本王一路行来,听得不少说丰宁祭借熏养少女敛财之事,原想就这事问询各县县令。可今日一看主祭、各位复使之风采,哪里是行那腌臜事之人,不问也罢。”环视过各位复使,霍清端重看回主祭,说:“还请主祭、各位复使先行,本王随后就到。”
  众人眼里震惊消散。端王殿下应的只是去走上一走。给熏养少女加冠?看缘分吧。
  端王殿下答应的走一走,让宁城道观的道士、道姑忙得脚不沾地。第一件事就是将关押屋里的闲杂人等清理了。这时候还争什么青棠的抓与送,还想省百两银,美的你!宁城复使的大弟子阴着脸,指着高老婆婆、崔氏对徐大老爷狠厉说:“交两百两银子,这两人你们领走。不交,那你们现在就走!”
  徐大老爷不同意,他出钱为得可是把女儿领回去。只这不同意刚表现在眼里,那大弟子已转身向他身后的彪形大汉们吩咐:“把这两男人叉出去,赶得离道观越远越好,再找几个人看着他们,绝不允许他们乱跑!”然后彪形大汉蜂拥上来,抓胳膊抓腿地动真格了。徐大老爷只听到那狠厉声音继续说‘你们分出五人把这老婆子和这妇人弄另一屋去看押好了,至于这小姑娘,给她仔细洗浴过换了圣姑衣裳再送到祭牲屋里去’。徐大老爷费力扭脸,从缝隙里看见三个道姑朝着青棠去了。他们这是要把青棠送去活祭吗?不行,这不行,徐大老爷赶紧喊:“一千两,我给一千两,你们别动我女儿!”
  大弟子冷冷回一句:“我不用你给一千两,只要给两百两,那俩人你领走。你女儿,亥时祭祀开始时,你自去宁城县衙领人就是。”
  能信吗说五百两来领人,结果让他出两百两银子领别人回去,说一两银子也不要去县衙领青棠,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可已经被叉出门外,再不决断青棠可真要被活祭了。徐大老爷咬牙,一横心说:“三千两,我带女儿走!”三千两,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底,再不成,他也没办法了。
  大弟子眼睛亮了。往年圈一屋子小姑娘,差不多得个三千两。没想到今年这一个,就能得来三千两。这要是让那妇人作圣姑打扮替了这小姑娘,立马三千两到手啊。可下一刻,他把这念头打消了。三千两到的是师傅的手,可小姑娘这事出了岔子,高高在上的端王要杀人的话,自己的脑袋可是要掉地上的。想定,他最后一次对徐大老爷开口:“这不是银钱的事,官府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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