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系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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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中一屋子的血腥味,怎么驱也驱不散,一群太医齐齐跪倒在地,气氛肃穆,今日盛装的太后也是极为疲惫的靠在软榻上揉着额心,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怎么回事?”萧靳来到太后身边坐下,目光锐利。
底下的太医也是跪在那瑟瑟发抖,最后还是由其中一个年长的大着胆子回道:“回皇上,雪淑容……小……小产了。”
话落,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胎就这么落了,那太后……
“怎么好端端就小产了?”淑妃怕怕的捂着胸口,但眼底的幸灾乐祸怎么也驱散不开。
“淑容娘娘身子本就不好,这次……又是吃了活血之物,所以……”太医低着头,心中也很无奈,这后宫的斗争永远都不会停休呀。
“皇上!”
床上的雪淑容忽然走下床,面色苍白如纸的跪倒在萧靳面上,眼中含泪凄声道:“您……您一定要为嫔妾的孩子做主啊!”
看着她裤子下的还在流下的血渍,众人都是捂嘴低下头,虽然面上都是一副可惜的模样,但心中怕是乐开了花,就连一向不爱看热闹的文贵妃也走了进来。
不过柳净却还在门口发现了走进来的柳媛和绿胭,后者皱着眉,一步步来到身边,欲言又止却又不好开口。
“查!给哀家狠狠的查!”太后突然一掌拍在桌上,老眼中满是狠戾,“哀家这次定要将那个恶毒之人给五马分尸!”
第43章 证据确凿
霎那间; 整个殿内气氛都变得肃穆起来; 一个个脸色各异的站在那; 似乎都怕和自己沾上关系。
柳净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看上去和她没有关系; 但她现在已经成了专门的背锅侠; 什么人都想踩她一把,指不定今天这事就是冲她来的。
就在这时,雪淑容的宫女也跪着上前恭声道:“回太后娘娘; 主子平日里胃口不怎么好; 甚少吃太多东西; 今日也就上午喝了一碗粥; 中午喝了一些汤; 下午倒没吃什么; 宴会期间主子也没有吃东西,不过是吃了一些酸梅而已。”
“回太后娘娘,以淑容娘娘的脉象来看,这应该一个时辰内吃的东西才对!”太医认真道。
闻言; 那个宫女好似想起什么一样,立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启禀太后娘娘; 主子一个时辰内不过是是吃了一点酸梅; 也是从宫里面带出来的,不过都是由稚儿保管,但这个时候奴婢却一直没有看到稚儿的人影; 也不知去了哪。”
话落,柳净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先前她还看到人的,待会不会有人说是她指使的稚儿吧?
“李长福,去把人找来!”萧靳一脸阴沉,对这后宫里的争斗似乎有些厌烦。
“是!”
等李长福一走,他就目光冷厉的扫过屋内所有人一眼,声音凌厉,“如今那些宗亲们怕都知道朕又失去了一个孩子,还是在朕的寿宴上,你们如今是越发胆大包天了!”
话落,众人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萧靳很少生气,这是柳净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动怒,不过也能理解,在这种时候,那么多外人,宫里头有没有什么秘密,你来我往谁打听一句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登基这么多年,这宫里还只有一个公主,可想而知其他人心里会想。
“皇帝,哀家今日也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太后忽然冷冷扫过众人一眼,最后却把目光落在皇后身上,“今日无论凶手是谁,敢做出这种歹毒之事,哀家是绝对不会轻饶,到时你不要偏袒就好!”
说完,不止是柳净,就连皇后和文贵妃也是眉间微皱,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太后是有多么不喜欢自己。
萧靳沉默了片刻,才看了太后一眼,“若有确凿的证据,朕也必定不会放过!”
一时间,整个内殿中的气氛都变得严肃微妙了起来,直到这时一个太医走上前,手里还端着一个放着青梅的盘子,“回皇上,这青梅用了陈皮、甘草、苍术、大黄浸泡而成,虽然味道极佳,但孕妇是绝对不能碰的,因为这四味正是堕胎药的必备药材!”
闻言,一旁的雪淑容也是彻底瘫坐在地,她就说怎么晚上的青梅味道要比之前的好些,纵然知道这孩子会保不住,可她也不想就这样被他人的暗害了!
“皇上!”她突然扯住萧靳的龙袍,梨花带雨的哽咽道:“您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这个孩子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看一眼,他还没有叫皇上一声父皇……”
她凄惨的声音闻者不由心恸,萧靳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揽过她肩轻声安慰道:“孩子还是会有的,如今还是你的身子最要紧。”
纵然如此,雪淑容还是面白如纸的靠在萧靳怀里,当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只能闭上眼,任由泪珠滑落只下巴处,在毫无血色的小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不多时,李长福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异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包括还在震怒中的太后。
“回皇上……”李长福低着头顿了顿,声音里也透着抹讶异,“侍卫在莲湖边发现了一具尸体,经核实,正是淑容娘娘身边的稚儿!”
话落,内殿中又热闹了起来,似乎没想到竟然死人了,柳净跪在人群中也是身心疲惫,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符合她的预期了,看来这个锅,又得她来背。
趁着人多嘴杂,后面的绿胭也凑过脑袋在她耳边低声道:“先前奴婢去扔东西,可是却在路上碰到了柳美人,奴婢刚想把东西还给她,这时贵妃娘娘就过来了,还问奴婢要去做什么,奴婢本想说回宫拿东西,可硬是被贵妃娘娘给带了过来。”
说完,绿胭又跪倒了后面,柳净深呼吸一口,看来这一劫她可能真的逃不过了。
“不可能,嫔妾先前只是让稚儿回宫拿件披风而已,她怎么会就死了?”雪淑容不由震惊的看向柳净。
这时李长福也躬身上前递上一条湿了的手帕,“这是从那宫女手里找到的,似乎还被撕扯了一半,奴才觉得可疑便拿过来了。”
话落,太后立马看向身边的嬷嬷,后者上前一步接过那条丝帕,放在手机端详片刻后才认真回道:“太后娘娘,这是一个一等宫女的手帕,上面还有字。”
因为一等宫女所用的物料和其他宫女不同,所以很容易辨认,也有一些会在上面绣花绣字以免与同宫的大宫女弄混,这些是最常见不过的事,可此时对一些人而言,却是那么让人胆颤心惊。
太后接过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个“绿”子!
下一刻便眉头一皱,将东西递给萧靳,随即看向一殿的宫妃,“哪个宫里的宫女名字里带绿?”
话落,一群人又热闹的议论了起来,有庆幸的也有畏惧的。
“姝妹妹,本宫记得你身边宫女好像叫什么绿胭吧?”淑妃忽然回过头,把幸灾乐祸的眼神投向柳净。
后者依旧面不改色的跪在那,她已经明白了,今天这事就是冲着她来的,就是不知柳媛有没有参与其中?
“主子……”绿胭欲言又止的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有这个名字的宫女都给哀家站出来!”太后把目光投向身旁的几个嬷嬷。
一时间,殿前顿时慢慢走出五个各宫的宫女,一个个颤颤巍巍的站在那,其中也包括绿胭。
几个嬷嬷顿时上前在几个宫女身上搜查了起来,搜了半天也才搜出几条各样的丝帕,不过绿胭身上却掉出一个被手帕包着的荷包。
不顾她那异样的神色,嬷嬷捡起丝帕和荷包就上前递给太后,站在雪淑容旁边的那个宫女忽然惊呼一声,“这不是稚儿的荷包吗?”
话落,绿胭立马脸色一变,顿时跪在地上恭声道:“回皇上,这个只是奴婢先前准备回宫给主子拿披风时捡到的!”
太后看了眼那条刻着“绿”字的丝帕,然后对比那条已经撕烂的,霎那间,顿时将东西拍在桌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口舌如簧,包藏祸心!”
“啧啧啧,先前就看到绿胭鬼鬼祟祟的出去了,难道是杀人灭口去了?”淑妃惊讶的捂住嘴,其他人也低声议论了起来,好似幕后黑手就是柳净一样。
萧靳脸色不变,只是把目光投向那边的柳净,声音低沉,“这是怎么回事?”
四目相对,柳净虽然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此时也是不能说的,就算她说荷包是柳媛给的,那也是她的片面之词,其实这样为好,她也有不用再次觉得亏欠柳媛什么,她既做的出,那自己又何必再顾及那些。
“皇帝,这种毒妇又何必与她废话,竟然敢谋害龙裔,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上回你还不相信,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怒目而视,“来人,将这毒妇给哀家抓起来!”
“太后娘娘恕罪,这荷包真是奴婢路上捡到的,不关主子的事啊!”绿胭跪着上前拉住太后的裙摆,“主子是绝对不会做出此事的。”
“狗奴才!”太后一脚将绿胭踹开,跟着站起身,“还愣着做什么,都给哀家抓起来!”
“可不是嘛,看到一个荷包就要捡起来,好歹也是姝妹妹身边的贴身宫女,不会这么穷酸吧?”淑妃不阴不阳的捂嘴轻笑着。
一旁的文贵妃也忽然道:“荷包是巧合,那这丝帕难道还是那宫女自己捡到的?”
墙倒众人推,柳净将绿胭扶起,期间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有说,后者拽着她胳膊,目光希冀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那事说出来。
眼看侍卫已经上来抓人,萧靳忽然疲惫的揉了下额心,“此事还不能妄下决断,姝嫔,先贬为采女,禁足流云阁!”
“皇帝!”太后老脸上满是不赞同,“你这是要包庇这个毒妇?”
其他人也是揪紧手帕,忍不住向柳净投去嫉恨的眼神,没想到这个时候皇上还要包庇这个女人!
闹了一夜,萧靳不禁起身看向太后,目光灼灼,“此事朕会让人仔细调查,难道母后以为朕会不心疼自己的血脉?”
四目相对,太后一时无言,就是指尖的护甲被生生折断的两半。
没有多言,萧靳直接带着人大步走出内殿,没一会便不见的人影,柳净也跟着起身,被两个侍卫带着回去。
路过淑妃时,对方却是幸灾乐祸的挑了下眉梢,“啧啧啧,姝采女,你不要怕,好歹是姐妹一场,本宫得空会去看你的。”
烛火通明,杂声沸顶,扫了眼这满宫各色各样的面孔,柳净忽然对着她微微勾唇,“有劳淑妃娘娘的好意,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第44章 敞开心扉
不明白她哪来的自信; 不过碍着这么多人在这; 淑妃也没有难为她; 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去折磨这个小贱人!
夜色如漆; 秋风微凉; 这一夜的皇宫注定不平静……
回到流云阁时已经很晚了,门口的两个侍卫就跟门神一样不动分毫,其他奴才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却是不想自己主子会惹上这种事。
屋内烛火悠悠; 柳净坐在软榻上揉着额心; 一脸的疲惫。
绿胭看了眼身后; 终于忍不住将里衣内藏着的荷包拿出来; “主子; 您为什么不让奴奴婢把真相说出来?那个明明是青栀绣的荷包!”
接过绿胭手里的东西,柳净叹口气,然后放在一旁,“若是皇上没有保下我; 你自然可以说出去,可如今这样刚好,既可以让我安心养胎; 还有一个……我想知道柳媛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可……”绿胭一回想起先前的事情就觉得心有余悸; 那条丝帕虽然和她的一模一样,但仔细看的话,上面的针脚跟她的绝对不一样; 先前她就三番两次想说出来,只不过是柳净不让她说而已。
“这个背后之人与上次的人肯定不是同一个,上一次的手法缜密精细,一层又一层,这一次只要人仔细对比一下那些所谓的证据,便能知道那个丝帕根本就不是你的,当然,或许我们的太后娘娘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而已。”柳净只觉得很无奈,得罪了那个老妖婆果然很麻烦。
“但……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吧?到时候皇上……”绿胭似乎有些怕她会失宠。
看着那不断摇摆的烛火,柳净指了下面前的荷包,“你放心,柳媛会来找我们的,只要荷包在这,到时无论丢给谁都能洗脱我的嫌疑,我就是想看看,背后之人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
从接过柳媛荷包的那一刻起,她就多留了个心眼,让青栀绣了个一模一样的放在身上,之前事情暴露的时候,她的确是想让绿胭把真的荷包丢掉,免得被发现,索性绿胭藏的好,只被发现了假的那个。
不过这一次幕后黑手的手法的确是太粗糙了,看的出,她有绝对的权力去收买柳媛,但却没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