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是首辅-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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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面不说几句,纪宁总是要威胁他几句,司无颜也算是见怪不怪。
他风度翩翩的走到桌边,把这当自己家里一样优哉游哉的坐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后,叹道,“不愧是国公府,果然气派讲究,单这金丝楠木桌椅,价值都不菲。”
纪宁冷眼瞧着他,看他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哎,只是可惜,你的父王,却不能亲眼看见师妹你嫁了如此好的婆家。”感叹一番后,司无颜这才道,“师妹,师兄先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是这样。”
“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了一位王爷,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恩爱有加,过不久,这位王爷的皇弟,来府里做客,对他这位嫂嫂一见钟情,难以忘怀,之后便常到他皇兄的府里做客,时间久了,王爷的王妃便和自己的小叔子产生了禁忌之情。再后来,天子要削藩,皇弟便劝他的皇哥一起造反,那王爷性子温和,岂能做这种谋反的事情便拒绝。之后再不久,皇弟造反的兵马被困,王爷的王妃于心难忍,便屡次劝王爷出兵相救,王爷因此起了疑心,发现两人之间的奸/情,但是又不愿这等事传出去被世人所耻笑。于是一气之下,便*于府邸,这个秘密,便再也没人知道。”
纪宁脸色苍白无比,几乎颤抖的指着司无颜,“你,你胡说八道!”
司无颜整了整理衣衫,缓缓站起来走到纪宁面前,“师妹可还记得你母亲的长相?师妹若是不信,可以去后宫查看,如果不是当今天子一直对你母亲念念难忘,为何后宫里,会有一位和你母亲长得如此像的妃子,那位妃子,正是兰妃,你母亲尤爱兰花,这些,难道就单纯的只是巧合?”
纪宁身子一怔,如果说刚才她还抱着司无颜是故意在挑拨的心思,可是在听见兰妃时,她便不得不信了几分。
以前跟随当今天子南征北战时,便和当时的王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感情深厚,等陛下登基后,也还会时不时进宫去看望皇后。那位兰妃,纪宁是听说过的,有时入宫,也会偶尔听皇后提起过,好像陛下对兰妃尤为宠爱。只是兰妃性子娴静,虽说受宠,却从不骄纵,为人低调。
她脑子很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些年来,她所谓的报仇,就显得那样可笑,明明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她却认贼作父这么多年……
“这些,都是师父告诉你的?那为何师父既然想瞒着我不告诉我,为何又要和你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司无颜摊手,“这你得问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是师父不想带着秘密孤身离去,便告知与我。”
……
纪宁和司无颜说话的时间有些久,应酬完的施墨不放心去寻她时,得知她被泼了一身水来换衣服,便往两人所住的院落走来。
院子里有打扫的下人,施墨问道,“夫人可在里面。”
下人回,“应该在的,小的好像没看见夫人从里面出来。”
听见外面的说话声,纪宁揉了揉站的有些发麻的腿,面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才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纪宁时,施墨这才微松了口气,“方才听说你弄湿了衣服,为夫还在担心,怎么忽然那么不小心?是不是母亲又为难你了?”
此刻纪宁满脑子都在想着司无颜刚才所说的话,施墨说了什么,她也没有仔细听,只是敷衍着应了两句。
细心的施墨发现她整个人魂不守舍,面色惨白,眉心微蹙,“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啊?没,没……”
正在这时,忽然从她走出来的屋子里传出一个响声,似乎是开窗的声音。
很快有人大叫,“你是何人?!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快,有可疑之人,把他抓住!”
纪宁心里一个咯噔,这个司无颜,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可没傻到会天真的认为,她师兄这种身手又精明的人,会那么“不小心”的被人发现。
可是若被人发现,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她立马想到正站在她面前的夫君,难道……
果然,她抬头时,便看见施墨正讳莫如深的瞧着她,“娘子,刚才屋里还有别人?”
纪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是,大白天的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关在屋子里做什么,难免不惹人遐想;可若说不是,那声音明显就是从她屋子里发出来的,而且还有下人看见,难道她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连个大活人都没发现?
她这番犹豫,不用回答,施墨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夫君,这件事……”她正欲开口解释,两个下人压着被“抓住”的司无颜走了过来。
“世子,夫人,刚才就是他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面跳了出来,您看这怎么处理?”
……
☆、第43章 私情
看见司无颜的那刻,哪怕一向遇事冷静的纪宁,心绪也一下子乱了。
司无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呵,当真是好手笔。
在这人多口杂的国公府,孤男寡女鬼鬼祟祟的待在一个房间那么久,接着男的又跳窗被人当场抓住,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谁能相信。更何况,这里几乎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她,特别是她的公公婆婆。
只怕很快,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消息,会传遍整个国公府,再加上今日这番热闹的情景,再不久,满城风雨也不为过。
这种事,她根本就百口莫辩,越解释只会越黑,而且她这位师兄既然故意被人捉住,不当着众人的面黑她就不错了,还妄想洗清关系?别做梦了。
果然如她所想,施墨在看见司无颜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施墨深看了纪宁几眼,沉默良久,才淡淡对下人道,“先带下去关起来,我待会再去审问。”顿了顿又道,“此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若是我听到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定不会轻饶。”
虽说施墨还是在有心维护她,可纪宁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轻松。
她这个师兄,既然此次潜入国公府,又故意潜入她的房中告诉她的身世,当众毁坏她的名声,不就是想让她再难在施家立足,和施墨的夫妻感情破碎,断了她仅存的念想和后路。生出这种心思的他不达目的,岂能会轻易罢休。
纪宁不由苦笑,和她夫君这些年来的感情,终有一天,还是到了这末路穷途的一步。
被人抓住的司无颜,面上依旧挂着令人着迷的微笑,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更是魅惑众生。
“师妹,你放心,师兄我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就算死,也要护你的周全。”
承担你大爷,纪宁此刻真想糊他一脸。
这家伙简直不唯恐天下不乱誓不罢休。
司无颜被带走后,脸色沉郁的施墨终于开了口,“刚才司无颜和娘子一直待在一起?你们待了多久?”
他没有问司无颜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最先关心的,却是司无颜和纪宁之间待在一起多长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纪宁唇边苦笑更甚。
她刚才还在想,如果施墨问她司无颜怎么会在这里,她犹豫自己到底该怎样解释比较好。
可……他却没有问这个,他根本就一点也不信她。
她忽然觉得,连解释都没有力气。
反正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就算施墨信她,可他的父母呢?他父母本来就一直不喜欢她,希望施墨休了她另娶她人,这次她被人捉住了那么大的一个把柄,不管其中真相如何,他父母只怕也会借此机会,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让施墨有个光明正大且非休她不可的理由。
如果她师兄方才不告诉她,她父亲的真实死因,她不知道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在认贼作父,帮仇人做了嫁衣还不自知,她此刻也不会因为此事而露出如此颓意。
不得不说,她这个师兄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我累了,想去休息,这些事,你去审问他吧。”说完,纪宁头也不回的往屋中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预想到了,只怕马上,她的公公婆婆就会带着一帮人,吵着闹着要把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浸猪笼吧。
呵!
自从和纪宁成亲这些年来,施墨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宁,那样的落寞颓败,整个人身上,再没了往日那般鲜活的气息,与以前那爱笑爱闹眼睛里似乎永远闪着异样光芒的她判若两人。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问错了。
可他当看见司无颜用那样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又想起两人是同门师兄妹,以前不知道多亲密的关系,他真的是吃醋了,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下意识的,就问出了那样一句话。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妥,却晚了。
纪宁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院子里。
他脚步动了动,想追过去解释,可又随即苦笑,解释什么?他不是故意那样问的?
可到头来,还不是控制不住,想问她和司无颜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
手心握了握紧,又无力的松开,他大步往关着司无颜的方向走去。
……
热闹非凡的院落里,施刘氏正看戏看的如痴如醉,忽然一个穿黄色衣裙的小丫鬟小跑到她身边,弯腰附耳在施刘氏身边说了几句,施刘氏脸色立即大变,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匆匆往一个方向赶过去。
身侧的那两个表妹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叫道,“姨母,发生什么事了?”
施刘氏一边快步走,一边对那穿黄色衣裙的小丫鬟吩咐,“快,快去把老爷叫上,再叫上府里的一些护院,都往《扶风阁》赶去。”
《扶风阁》便是纪宁和施墨在国公府所住的院落,虽说两人很少来国公府,但这院落,一直都为他们留着在。
施墨的那两位表妹面面相觑,虽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扶风阁》是她们表哥和那位表嫂住的地方,方才那位表嫂又因弄湿了衣衫现在还没回来,只怕此刻姨母匆匆赶往那里,一定和表嫂脱不了干系。这看姨母脸色如此难看,又要叫上姨父,还带上那么多护卫,只怕事情不小,也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想到这里,不免会心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神色,她们那位表嫂,还真是个惹事精,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都还能惹出事端,看来,她今天怕是要倒霉了。
这边施刘氏带着一群人来势汹汹的往纪宁屋中赶去,而施墨则在屋里审问司无颜。
与其说是审问,还不如说是质问。
司无颜身上也没有绳索绑住,坐的随意,倒是一点都不像个犯人的样子。
施墨站在他面前,一个面容冷峻,一个笑意黯然,一个贵气十足,一个放浪不羁,虽气场不合,但两人都那般的丰神俊朗飘逸出尘,又让人不由觉得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上次我看在你是她师兄的份上放你一马,没有过多追究,你倒好,不仅不收敛,还胆大到潜入我国公府里,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施墨的语气不紧不慢,但一字一句,都透着极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生寒意。
司无颜淡然一笑,“首辅大人此言差矣,在下并非潜入国公府,而是光明正大的被令夫人请进来为令夫人治病。在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师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就忍不住去私会师妹,还希望首辅大人不要误会。在下和师妹之间,一直都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丝毫苟且之事……就是刚才进屋时,不小心看见师妹正在换衣服,不过施大人请放心,在下并未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地方。”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解释,实则却是越描越黑。
而施墨的脸色,也正如他所希冀的越来越难看。
“如果你喜欢她,当年为何不争取,如今她已是我妻子,你这般做法,岂是君子所为,而且,你这样做,是在伤害她,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司无颜脸上笑容依旧,“在下做什么事,一向都是随自己心意,不管结果。”
施墨眼里寒意更浓,“如果你依旧执迷不悟,那我也只能不顾你和我家娘子的同门之谊。”说完,他手一挥,门外便进来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虽然身材并不高大,长相也平平无奇,但是那双眼睛,却尤为锐利。
司无颜只瞧了一眼,便知道这两个是绝顶的高手。
“大人想把在下如何?”
“你做事是随自己心意不管结果,而我正和你相反,我会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管中途做过什么。”说完这些,他冷冷吩咐,“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如果他有反抗之意,就刺穿他的琵琶骨,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能坐到当朝首辅的高位,他施墨自然也不是什么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这世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非黑即白,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