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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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尚未落辇,便有丫头挽珠火急火燎地从里头跑出来,一个不小心,便将自己绊倒了,吃了满嘴的灰,可那卷信还用双手捧得高高的,没敢给摔了。
那挽珠不过十一二岁,比朝歌还小两岁,是卫芙离宫前送给朝歌的,说是挽珠这丫头呆头呆脑的,像极了朝歌小时候,留在朝歌身边,叽叽喳喳的反倒热闹,省得朝歌无趣,可如今看挽珠满脸的灰,头上的髻子也掉了一半,捧着宝贝一般捧着那卷信不敢撒手,累得自己和地面毫无缝隙的亲密接触,挽珠抬头,疼得泪眼汪汪,委屈地看着朝歌:“小姐……”
朝歌愣了一愣,噗哧一声笑了:“芙姐姐非说你像我,姑姑评评理,歌儿小时候也像这般蠢笨么?”
朝歌这些日子总是不爱说话,一个人的时候便深思许久,挽珠如今见她一笑,竟有些看呆了,一时间忘了疼,痴痴道:“小姐真好看……仙女儿似的……挽珠若是男子,怕要被小姐摄去了魂抽去了魄,非神魂颠倒不可……不不不,挽珠已经神魂颠倒了……”
朝歌被她这么痴痴一夸,一时也羞红了脸,好在兰玉姑姑解围,斥责了挽珠几句,让她将信呈上来。
说到信……挽珠想起了正事,也顾不得疼了,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有模有样地将信呈给了朝歌,嘿嘿笑道:“是墨公子来的信,问小姐安康呢!”
墨耽这几年势不可挡,前些年已被卫衍赐了少将军之衔,去年南下平乱,又立了功,如今已然是邺康新兴之贵,年少有为,且模样也是出类拔萃,如今也到了婚娶的年纪,尚未娶妻,北周的女子哪个不多加青睐的?如今的墨耽,深得卫衍重用,且自己又是个才能了得的青年才俊,谁还会记得墨耽过往的身份……
就连挽珠这丫头,收到了墨耽的信,竟跟个宝贝似的,就连方才摔了那一跤,也犹如捧着至宝一般不敢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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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和卫衍的关系
朝歌阅毕了墨耽的信,将竹简卷上,抿嘴笑道:“姑姑,墨耽不日将返回邺康述职,卫衍……陛下想来是要在邺康赐他将军府,墨耽说,陛下派人赐了他封号,叫南北大将军。”
邺康为北周国都,寸土寸金,非世家元老,京都贵胄,少有设府邸于邺康的,因此大多寒门出身的臣子也都不会有设府于邺康这样的殊荣。再说那南北大将军,卫衍以前,北周崇尚文治,因而依制,北周百官之首,位列三公的太傅、谏相、太史令皆为文臣,就连曾被称为邺康首贵,能与太傅并称的国师,也属文臣。卫衍之后虽重武,但有封号的大将军却只有墨耽一人,若这样说来,也可算是武官之首。
“墨公子这般年纪轻轻……”兰玉姑姑见朝歌面带笑意,显然是极为墨耽高兴,便又不忍臆测,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树大招风,墨耽这几年战功赫赫是不假,但权势富贵来得太快,难免要在权力中心的邺康树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兰玉姑姑心中竟隐隐有些担忧,陛下这般赏识墨耽,却也未必全然是好事,他翻身得太快,也爬得太快,如今将他置于这样的高位,真的不会摔得越狠吗?
“公子镇守南疆三年,陛下终于召公子回邺康述职了!邺康的姑娘小姐们只怕要和挽珠一样高兴得要飞起来了!”没心没肺的挽珠一听到墨耽要回来,恨不得要将嘴角挂到耳朵后边去了。
“这丫头!才多大!这张嘴生得没羞没臊的。”兰玉姑姑没好气地拧了拧挽珠的耳朵。
“挽珠说得不错,墨耽的确是不错的。”朝歌见挽珠哎呀直叫,不断向兰玉姑姑讨饶,便被逗笑了,眉眼弯弯,闻声细语笑道:“邺康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如今的墨耽势如破竹,朝歌已有三年不曾见到墨耽,当年的少年如今想必已是铮铮男儿,值得好女儿家托付……上一次邺康中这么热闹的时候……朝歌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当年怀之哥哥和公陵哥哥游历返回邺康的时候,宫宴之上,似也曾有许多女子窃窃私语议论,芳心暗许。
只是如今……
思及往事,朝歌的眼神不由得一黯,六年前梁州闹瘟疫,当时正镇守北境的墨耽受命封锁梁州,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梁州有半数城池被封死,一时间犹如死境,粮草不通,重兵封锁,疫情最重的前梁国都壅城甚至被称为疫城,城中百姓不论染疫症与否,皆被困死在城中,壅城附近疫症源头的疫村甚至被烧得一干二净,里头的人不论死活老少,皆活活烧死。
当年朝歌曾为此与卫衍闹了好大的一通脾气,终古死后,他们都说卫衍残暴不仁,朝歌原是不信的,但卫衍视梁州子民的性命为草芥,朝歌却是失望透顶,因而她与卫衍打闹一通脾气后,又有许久没有说过话,卫衍倒也不怎么搭理她,二人这些年总归是有些隔阂的,但卫衍是君,朝歌又日渐长大,脾气总是要比小时候要小些,不再和卫衍闹脾气,二人的关系倒也依旧生疏。
后来梁州疫症难控,遭卫衍所弃,壅城封锁,火烧疫村,种种皆为因,致使梁州暴乱,又得贼心不死的冉魏国派兵插手,冉魏人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竟平息了梁州的疫症,如今以壅城为中心的半数梁州疆域倒成了冉魏的附属国——梁国。这梁国虽非昔日的梁国,皇室却依旧是前梁皇室……前梁公主。
那前梁公主年纪与朝歌一般大,哪里能治国,六年前那被拥立为梁国国主的公主也才七八岁,尤其梁国还是倚仗冉魏之势立身,处处受钳制的附属国,为君者更需要过人的政治手段,方能斡旋其中,得以立身,还能和卫衍相抗,又能震慑梁臣。因此如今梁国之主是那与朝歌一般大的公主,掌权的……却是曾为北周三公之首的卢阳公赵太傅的嫡子,赵公陵。
那梁国公主信任倚赖赵公陵,风雨飘摇之中,赵公陵是唯一能给她庇护的人。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赵氏族人怒而将赵公陵自赵族宗庙除名,太皇太后也因此病倒,情况就像如今这般越来越差……而朝歌久居深宫,自然是不曾再听过北周之中有人再提起他的名字。
怀之哥哥多年前复又外出游历,一年之中也会回来一两次,但朝歌能与他见面的机会极少,这几年曾有世家叔伯主动与云府提及大公子的婚事,但怀之哥哥一年到头皆在远游,似也无心成家,久而久之自讨没趣地人便也少了,气得母亲许久没有好脸色,可怜了长公主卫芙依旧死心眼,宁可搬到公主府,也不愿听太皇太后的话许配他人。
好在二哥在几年前听从父母的命成了婚,娶了中郎将的千金为发妻,母亲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二哥时常愁眉苦脸地埋怨道,从前都说明之快意恩仇,犹如绿林好汉,最是潇洒,而大哥怀之温润儒雅,博学多闻,性情沉稳,又为云府大公子,家门有怀之便足以,至于明之,将来指不定疯癫闯祸至哪儿去了。
谁知如今最潇洒的却是大哥怀之,而老老实实成家立业的,却是一贯不着调的明之。
思虑得多了,朝歌一时觉得头昏脑胀,怎么不过匆匆七年间,竟好似发生了许多事,回想起来便恍如隔世。
“小姐,小姐?”挽珠聒噪的声音仍在耳边,叽叽喳喳道:“您听见挽珠说话了吗?公子可在来信中说了什么时候回邺康?”
挽珠今年十一岁,认字不多,朝歌闲时无趣才会教她习字打发时间,谁知挽珠和朝歌小时候一样贪玩偷懒,学得并不太上心,后来有了墨耽的书信,挽珠才苦恼于自己看也看不懂,便勤奋了许多,只是一蹴而就的事是极少的,墨耽信中的字一多,挽珠便看得头晕眼花了。
“哦……”朝歌回过神来,仔细回想方才墨耽信里的话,方才摇头:“倒是不曾提及,只是这信自南疆送到邺康,又不是快马加鞭的急报,想来也花了十多日,兴许这信咱们刚收到,不出几天墨耽便回邺康了也是有的。”
“太好了,公子要回来了!”挽珠欣喜得蹦了起来,被兰玉姑姑狠狠一瞪,方才收敛了一些,缩了缩脖子不再敢肆意呼喊。
被挽珠这么一折腾,朝歌的轿辇竟然耽搁在了琼殿宫门口这么久,累得迎接的宫女也跪迎了许久,朝歌轻轻一拍自己的脑门,刚要令众人起身,便忽然听到有匆匆的脚步声往这而来,朝歌仍坐在轿辇上,是背对着那方向的,只见兰玉姑姑等人对着朝歌的方向微微服了服身子,客气道:“大监怎么来了。”
朝歌也有些诧异,下辇回过身来,她已出落成窈窕少女,但在方才微微偏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好端端突然来她这儿的明下月等人时,那小脸之上还是悄然流露出了些熟悉的稚气,明下月笑眯眯地上前,对朝歌道:“小姐可是刚打太皇太后那儿回来啊?”
明下月本就生得雌雄莫辨,十七八岁时面部轮廓阴柔倒还说得过去,如今七年间过去了,明下月竟仿佛比从前更美艳了许多,站在他面前,清丽略带稚气的朝歌竟荒唐地有些自惭形秽,朝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端倪地瞧着明下月的脸看,心中疑惑道,莫不是明下月每日晨起还需要粉黛一番不成?
明下月爱美是人尽皆知的,看重容貌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但被朝歌这么堂而皇之盯着,竟难得地有些尴尬,讪讪道:“小姐既然刚从太皇太后那回来,想必还没用晚膳吧?”
朝歌明眸皓齿,这清澈的眸光落在明下月身上,倒让明下月不好再厚着脸皮卖关子,只好直说道:“陛下那儿午膳便不曾用过……奴才请示着送了晚膳,也让陛下给轰出来……奴才担心陛下的身子,您看……”
“你是让我和卫衍……陛下一道用膳?”朝歌眨巴眨巴着眼睛,似怀疑自己听错了,明下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朝歌和卫衍之间的关系也古怪着呢,并不似小时候那般亲近,况且……卫衍这些年越发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朝歌也不愿送上门去惹火上身。
且朝歌的脾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指不定会不会火上浇油越发惹怒了卫衍。
明下月哪里会不知道朝歌心中所想?这位小姑奶奶只怕要以为他是疯了,但明下月却是有苦说不出,便是这世间谁也没能熄了那位的火气,唯有这位小姑奶奶有这本事……她怎么就不开窍呢!
似是怕朝歌压根不给自己这个脸面,明下月连忙笑眯眯哄道:“姑奶奶,您就去这一趟,奴才跟您保证,您去了,保准有好消息等着您。”
“好消息?”
趁着朝歌没有开口拒了他,明下月连忙挥手命令道:“来人呐,请小姐上辇子,都小心着点,别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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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歌儿;再按一会
宫人面见圣上,都是要早早焚香更衣净心的,什么身份的人就应有什么样子,宫里按例送往各宫各殿的衣食用物和胭脂水粉也都是有份例和讲究的,若是要面圣或是重要场合,穿什么戴什么须得慎重对待,处处都有规矩,万万不可太过张扬逾越了身份,但也千万不能太过随意,露出了不敬。
宫人万万不能在御前呈现丝毫纰漏,便是朝歌也不例外,只是她近两年与卫衍实为疏远,除却年节和盛大节日需得见到卫衍外,其他时候卫衍既不会召见她,她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寻卫衍,小时候不懂事,宫中上下都多少有些纵容她,如今年岁渐渐大了,姑娘家的规矩自然要比小时候要多,莫说卫衍不召她,便是召了,她心中也极不情愿,以往她见卫衍,直呼名讳不说,该行的礼也仗着年幼无知一概不行,而如今却是不行……
朝歌如今自己也算是从黄仁太妃那儿出师了,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宫中上上下下盯着,若是自己尚且纰漏尽出,用仁太妃的话说,将来她治理宫中上下,只怕要碰硬石头,那些个有资历的老人儿,难免不服她。
她料想距离中秋还有个把月,中秋是要照例向太皇太后和卫衍请安的,在那之前,她是不必见卫衍,且今日去伺候太皇太后,自然穿得朴素,头上也只簪了个珍珠簪子和几朵雕刻的玉兰花发饰,面上更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亲自侍候老太太汤药,身上也难免沾上了药味……这模样,是不该面见卫衍的。
但明下月这个最懂宫中规矩的人物,几乎是赶鸭子上架,生怕朝歌回过味儿来不肯走,他也是知道朝歌素面朝天,衣饰朴素随意且身上有药味,属体气未净,为了哄朝歌上辇,明下月竟破天荒地连规矩都不顾了。
她若因此惹了卫衍不快……明下月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等朝歌回过味来,辇子已经规规矩矩地停下了,这辇子才刚一落稳,殿外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