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十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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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死气沉沉的编辑部也因为这件喜事而变得神气活现了起来,这估计就是别人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点没差,大家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着等一下会去哪个饭店到时候有什么好吃的。不说还好,一说我这肚子还真就饿了。
“喂…”白美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气的移到了我这边儿,“我知道在哪里,要搭我的车吗?”
白美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因为离的近;嘴里哈出的热气全都喷到了我的耳后根痒痒的,我尴尬的挪了挪地儿,“好啊。”
所谓的庆功酒就是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自助餐厅里的员工聚餐而已,还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行,也没有多做妄想会是在哪家五星级酒店,有的吃就不错了,知足常乐嘛。
这家自主餐厅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布局确是挺有格调,没有金辉色交映的装潢,也没有俗不可耐的水晶吊灯,放眼望去是一片清新舒爽的浅蓝色系,到是有了一点海滩的韵味。
“没想到总编还是个小清新控呢!”走在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小声同旁边的同事说道,后者还连连点头附和着。
我好巧不巧的偏偏听到了,小清新我是不知道了,但是从上次看到许莫璟去吃那个“韩国黑暗料理”后我就知道了他一定是个重口味,不然看到那样的“菜颜”还敢下去口,这人也算是个极品了。
“宋琉汐…”白美人已经率先找到了个空桌子,“这里都是双人座,介意跟我拼一桌吗?”
“好啊。”美人相邀岂有不应的道理?
坐上桌我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一个吃货朋友曾经说的一句话,吃自助餐有一要三不要,一要就是要使劲吃肉,这三不要就是:一不要喝水二不要吃水果三不要吃甜点。
想当年这句话还被我们学生党一族奉为名言警句,逢到一大帮儿同学聚会吃自助餐,吃到最后个个都是扶墙进去扶墙出来,连呼:“下次再也不吃这么多了!”这话也就管个几天,下次一聚餐又忘了,连到后来老板都开始不待见我们这群人了,遇上我们这么一群女汉子,他准赔本。
“笑什么呢?”白美人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打从刚一上桌我就看你一直乐呵到现在。”
思绪忽然被打断我这才回过神来,“没事儿,就是想到个有趣的事了。”
“哦。”白美人用铁夹夹了块肉就往锅里扔了进去。
“哎哎哎!”看到白美人这么粗鲁的烤肉方式我喊了起来,“我的大少爷啊!肉不是您这么烤的。”
白美人被我说的一愣,呆萌的看了我一眼:“那应该怎么烤?你教教我呗?”
我默默的悲哀了一阵子,估计这白美人在家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主儿,那纤纤十指恐怕都没沾过凡尘的阳春水。
“要先用酱料把肉给拌一拌,这样烤起来才会香,”我凑着鼻子闻了闻酱料味道还不错,拿着刷子就开始做一名专业的“粉刷匠”;刷它个均均匀匀,“现在就可以下锅烤啦!”
我做出一个摩拳擦掌的姿势等在锅边,时不时的凑上去闻闻肉香,白美人一直默默关注着我的眼神我竟全然没有察觉。
“你比我的妻子像个妻子多了。”白美人由衷的叹了一句。
“怎…怎么了?”我茫然的眨了眨眼,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白美人这小脸儿说阴就阴下去了,变得也太快了,说到妻子我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那个疑问又开始蹦了出来,“那个,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件事儿。”
“问吧。”白美人眨了眨眼睛。
“你真…离过婚啊?”这句话我没敢用肯定句,虽然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但是脑子的某根线似乎就是难以相信,跟白美人这样的尤物离婚,这人八成脑袋不好吧。
白美人静默了一会儿,眼神就在跟前的这杯柳橙汁上流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白美人哪里都好人帅脾气好,只是有的时候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又性子缓慢,欲言又止,如果是个急脾气的人这会儿功夫估计得被他急的脑梗。
“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别难为…”
“她跟别的男人跑了,留下了一百多万的债;给我。”我还没说完他就截了我的话茬子。
嗞的一声,锅里的肉,好像是糊了。
这个未免也太劲爆了,一时之间我竟差点没消化过来,竟然甩了像白美人这样的A货和别人跑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让他还,这是人能干的事儿么!
我皱着眉毛一副尴尬的样子:“对不起啊,我…我是不是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啊?”
“没事,”白美人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接着说道:“反正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那…你还恨她吗?”
白美人捏住了杯子,手上一会浮现一会消失的青筋在不停的跳动,我知道他是在压抑着自己,“恨过,但是现在我没有力气再去恨了。”
没有力气吗?
“是不值得是吧?”听到他这样说,我就感到心里一阵阵的泛酸,白美人从来不会用言语去中伤一个人,也不会去讥讽一个人所作所为,哪怕那是个伤他至深的人,他也要为别人留足最后的尊严。
这样的南宫荨,让人心疼。
“好了,快别说我了,今天是个高兴日子,你快把肉翻一下吧,”白美人指了指锅,又恢复淡淡笑容,“好像已经闻到糊味了。”
他有意不提,我也不忍再继续揭人伤疤了。
拿着铁夹我给锅里的肉翻了一个身,不翻还好一翻我差点就哭了,望着惨不忍睹的背面我只能望洋兴叹,果然一心不能二用呐。
我和白美人相继对视了一眼,然后很默契的说了一句话:“重新去弄点吃的来吧。”
白美人似乎是很少来这里吃饭,我看着他跟在我后面,端着个盘子走了几圈都不知道该夹些什么菜,是选择困难症么?
“南宫先生,你还没看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吗?”我夹了一块土豆搁进了盘里。
“额…”白美人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牛肉在哪?”
“牛肉啊在那边,”我指了指对面的肉类区,“刚才不是才从那边过来嘛,难道你认不出哪盘是牛肉?”
“嗯。”
竟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承认了,我真是不知道是该说他不食人间五谷还是该说他傻的可爱呢。
“来吧来吧,我陪你去找,免得你把羊肉当牛肉端上来,”我皱了皱鼻子,“那羊膻味儿,真心受不了。”
在我的英明领导之下,南宫小朋友成功的端了五大碟子牛肉卷,从取菜区回来的时候我永远都忘不了其他员工异样的眼神,□□裸的写着:这货丫的真能吃!
“你确定你能吃的下?”我表情纠结的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那五大碟,忍不住逗他,“吃不完可是要罚钱的哟。”
“罚钱又不要你掏。”
许莫璟这厮横空出世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步一卡的转过了头,客套的笑容顿时像是按了播放键般跳了出来,“总编好。”
“总编不好,总编还要为你们这些爱剩饭的人买额外单。”
今天的许莫璟是怎么了,神清气爽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竟然还会开玩笑了,是中五百万彩票了?
“我去对面坐了。”许莫璟这句话是对白美人说的,还顺势在白美人雪白的衬衫上摸了两把,啊不,是拍了两把。
等到暴君走了过后,我小声的问了白美人一句:“你表哥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谁知道呢。”白美人的嘴角始终噙着绅士的微笑。
许莫璟中有没有中邪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来的这个人绝对是中了。
“莫璟~”许莫璟前脚刚进,一声甜的发腻的叫声紧跟其后。这让我刚夹起的一块土豆差点给抖进了垃圾桶里。应该是倪唯,我寻着这甜腻腻的声音抬眼望去,果然。
“莫璟,你不是答应人家今天晚上要去我爸公司的酒会嘛?”倪唯摇着许莫璟的胳膊不住的嗔怪,“你骗人家。”
咚…
一个同事手里的土豆很不解风情的跳下了桌子,我在想那颗土豆一定是受不了这种“糖衣炮弹”的摧残,与其被恶心死,还不如自己了结自己,还死的比较有气节些。
所有的员工几乎都在等着看好戏,想看看脾气暴躁的许莫璟会不会当众给她难堪,而被倪唯摇的死去活来的当事人紧紧抿着唇,忽而眼神流转望向了我。
此时,我刚抬起的眼睛,恰好也笔直的对上了他的视线,心在瞬间跳动不安了起来。
☆、醉后送归
四目交对的瞬间;似乎有什么电流在向我这边涌来,而且还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许莫璟的眼睛本就生的深邃,此刻更是倾尽所有的媚功,让人恍惚间;有了种即将要被蛊惑的错觉。
“宋琉汐,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公事要向我汇报一下吗?”许莫璟雷打不动的坐在座位上,歪着脖子对我使了使眼色,其间的意思我自然再懂不过,他需要脱身。
听到许莫璟这么说,此时的倪唯这才转过脸来,望望我这个硬生生被拖下水的炮灰,不过抱在许莫璟胳膊的手却更紧了些,用着探索意味的眼神在我身上扫射,那种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复杂情绪,怀疑,不屑,还有更多的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强烈独占欲。
我被她直白的眼神盯得脸颊阵阵发烫,极不舒服,赶紧低下头快速进入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是一个路人甲”的状态,与对坐的白美人吃的好不热闹。
其实我并不是怕倪唯,而我之所以愿意做一只鸵鸟,是因为我不想再次卷入到他们俩之间。他们的感情,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所有,我统统都不想介入。
我早已深知,做一个旁观者永远要比做一个局中人轻松的多。
“宋琉汐!”许莫璟再一次发出了求救信号,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可置信,或许他根本没有料想到我会如此轻易的忽略他,忽略的如此彻头彻尾,连上下级的直属关系也不顾。
我照样装作对他置之不理,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夹了一块鸡丁就往嘴里送,一边海塞着食物一边与白美人聊着,白美人的表现着实让我欣慰,他一早看出了我无意卷于他们之间的小吵小闹,此番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其乐融融的就像过大年。
或许我太过于决绝的姿态,让许莫璟没办法在一个人接着唱独角戏,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他,面色铁青,状态似乎并不佳。
“许莫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晚上是去还是不去,你给我说句明白话!”倪唯的耐心已经被许莫璟磨得快差不多了,这时也不再顾及自己淑女的身份,皱着眉头就开始嚷嚷起来。
“别闹了。”许莫璟现在一个头都有两个大,声音因为隐忍着的怒火而变得越发低沉。
许莫璟的表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像那天在办公室一样温顺的随了倪唯的意,相反现在的许莫璟脸上没有浮现一丝宠溺的笑容,满眼里全都是不耐烦和隐忍。
我看着他咬了咬牙瞪了我一眼,然后一脸的视死如归。
“走!”许莫璟站了起来,将西服外套搭在自己的左臂上,紧抿着的薄唇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径直就往门口走去,并没有给倪唯机会追上他,只是在我的桌前他微微停下了脚步,似乎有那么短暂的两三秒,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我并没有抬起头。
五分钟后,原本因为不速之客倪唯的到来而被影响的聚餐气氛,再一次高涨了起来。
“表哥似乎生你的气了。”白美人凤眼含忧,用手戳了我一下,“为什么不帮他?你没看到刚才他的表情,跟恨不得吃了你似的。”
这就是许暴君的特点,总能因为一些完全跟我无关的事情非要把我给拖进去,如果拖不进坑,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的生气,岁数大了,反而越来越回去了。
“你表哥他就是个气筒,”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间或又想到了点什么,“你表哥和倪…刚才那个人关系好像不太好啊。”
“他们挺好的,倪唯虽然任性了点,”白美人将铁夹递给了我,拿筷子拨了拨锅里的肉,“不过表哥却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这次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心思一阵恍惚,拿过铁夹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接住。
“怎么了?”白美人抬眼瞅了瞅我,感觉到我有一丝异样。
“没事,今天字打多了,手有点使不上劲儿。”我嘿嘿一笑,算是搪塞过去。
这顿肉食大餐的后半场,我吃的有点意兴阑珊,脑袋里还在单曲循环着白美人跟我说的话,心里没着没落的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想不透,凭什么许莫璟天天就只会跟我嚷嚷吼的,只会跟我发火,只会看我不顺眼,把我当成个可泄愤的沙袋,对倪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