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在武侠世界的道士-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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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摇了摇头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你我现在入宫去面见大王,商讨灭吴的策略。”
文种自无不可,同时也放下了心,范蠡能在失去西施的沉痛中,投入到军国大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越王勾践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显得很是苍老,只有那双比鹰眼还要锐利的眼神,仍旧提示着别人,他还没有老。
他二十四岁继位,那一年就遇到了在几年前差点灭亡吴国的吴王阖闾率领重兵来侵犯越国。吴王阖闾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也是一位不折手段的人。
当年就为了争夺王位,拍出专诸去刺杀吴王僚。
后来他继位为吴王之后,更是励精图治。将吴国这一东南小国。治理成为天下有数的强国。并差点灭亡曾经不可一世的楚国。
而那年更趁着越国先王允常新丧,勾践初登大位的时候,率军来犯。
不过勾践任用来投的范蠡和文种的计谋,居然大破吴军,甚至伤了阖闾,并让他因伤势发作死亡。
那段时日是勾践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不过仅仅数年之后,勇武的吴王夫差就再度率军和越军交战。并摧枯拉朽一般,击败了勾践的精锐。
在范蠡和文种的劝说下,勾践忍辱负重,亲自入吴国为奴仆,甚至尝了夫差的粪便,才得以回返越国。
十年来他一刻都没有忘记夫差给他的耻辱。
现在他最大的恐惧便是,夫差在他报仇之前就死了。
因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报仇。
在想象报仇之后,夫差跪伏在他身边的场景的时候。
文种和范蠡便进了王宫。
得了下人的通报,勾践整理好衣冠,将两位爱臣召见了进来。
勾践笑道:“两位爱卿看来已经得知了消息。”
文种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夫差自寻死路。”
范蠡却沉声道:“大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夫差是否真的率领吴军主力亲赴黄池之会,尚且有待确认。”
勾践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是我们细作九死一生,才传回来的情报。”
范蠡道:“臣下自不会怀疑我国细作的能力,只不过我还注意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勾践道:“范大夫请说?”
范蠡仔细斟酌了一会,道:“吴国的太宰伯噽最近暴病而亡,大王可否清楚。”
勾践道:“当然知道,没这老家伙,我们可未必能害死伍子胥。”
吴国最有能力的人,自然非伍子胥莫属,夫差能在当年打得越军落花流水,伍子胥功不可没。后来他又找来欧治子的徒弟风胡子,为吴国造了千万把利剑,从而让吴国的利器称雄天下,这些年来吴国依旧能位居天下强国之列,伍子胥遗泽不小。
范蠡道:“传来的消息却没说伯噽的后人是否得到夫差的封赏,这一点我始终有些觉得不对。”
文种道:“可能我们的人,没有记上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范蠡道:“伯噽身受夫差的眷顾,我们每年都送金银美人给他,就是为了让他给我们在夫差面前说好话,如今伯噽一去,我们在吴国等于失去一大臂助,无论伯噽家是否继续得到夫差的眷顾,我们的细作都应该提到这些,让我们有所准备。”
经过范蠡这么一说,文种也觉得有些不对。他长于战略,短于战术,对人心把握不如范蠡,之前却没想过这一点。
但他也是聪明绝顶之人,范蠡一点就透,登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勾践不动声色,继续等待范蠡的详细分析。
姑苏城外,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总角童子,风尘仆仆。
童子神色怡然,没有平常小孩子那般天真活泼的气息,他身边的年轻男子却大大咧咧,在城门口排队,跟着身边的行人聊天。
两人正是王禅和杨朱。
不顷刻,一大一小的两人就入了城,走在姑苏的长街上,风土人情,果与中原不同,王禅以前来过姑苏一次,这次重回故地,别是一番风味。
杨朱从小生长在村里,偶尔也进城,却没有见过如姑苏这般繁华的城市。
吴国为后起的强国,都城姑苏比起齐晋的大城,更有朝气。
王禅屈指鼓弄,自语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杨朱听着王禅自语,不屑道:“王禅你的卦术就别摆~弄了,上次为了摆脱墨子,你说该往西北而去,结果走了不到十里,前面就是断崖。”
王禅脸皮一抽,一脚就像踢杨朱屁~股,不过想到小爷力气大,不小心把这小子踢死了,那不是这段时日的努力就白费了,因此忍住了踢死杨朱的冲动。
这小子焉坏焉坏的,有时说话比他还毒。
他道:“上次不是靠小爷用出了跳崖大~法,你小子就被墨子带走了,我这一卦‘利见大人’,绝然不会出错。”
利见大人有两种含义:一是表现的有大人风范,二是得到大人的赏识。
杨朱自然有大人风范,而王禅带着杨朱一路躲着墨子的追赶,来到了姑苏,算出杨朱的贵人就在此城。
只要见了这个贵人,墨子就多半不能强行带走杨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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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天道无常
王禅和杨朱在街上随意乱逛,却见得前面吵吵嚷嚷。
只见得一个樵子和一个渔夫争吵,两人面红脖子粗,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架来。
那渔夫道:“好个无礼的樵子,我们一个吃水,一个靠山,各不相干,你为何咒我会遇浪翻江。”
樵子道:“本来天有不测风云,在江湖打鱼,哪有不出事的。”
渔夫冷笑道:“你上山砍柴,也不见得那么安稳,说不定明天就给虎吃了。”
樵子面露得色道:“那倒未必,我有仙长指点,每日给我占上一课,照此实行,无往而不利。”他说的倒是大实话,近日城中~出现了一个奇人,每日随兴卜卦,准确异常。因为他是第一个大着胆子求卦,且依此实行的人,那奇人特意这些天那奇人便每日给他占上一课。
他也在山中找些山珍以及珍贵的草药作为报答。
渔夫道:“你莫不是被人骗傻了?”吴人勇悍,不信天命,渔夫自然不信樵子的话。
杨朱道:“王禅看来这城里也有人会卜卦,要不我们去问问,看何时才能摆脱墨子。”
王禅抱着双手道:“小爷卦术无双,连晋国的巫臣都比不上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比我更厉害的,我跟你说过利见大人,不日~你就能找到你的贵人了。”
杨朱淡淡一笑,径自上前去给渔夫和樵子说了一句,他辩才无碍,斯斯文文。又仗着小孩身份。渔夫和樵子不好意思撒气。给他三言两语给说和了。
而杨朱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看着杨朱几句就解决了渔夫和樵子的纠纷,王禅心里便道:这小子口齿伶俐,人小心眼多,也是我还没玩够,不想找传人,不然这小子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向来清高自诩,看不起庸庸碌碌的人,当世可入他眼的不过寥寥。他心里对杨朱这一番评价。实可以说颇看得起他。
众人见得没了热闹,各自散去。
杨朱却带着王禅往城南而去。
到了城南的大街上,只见到人群簇拥,王禅仗着功夫,带着杨朱几下就挤了进去,那里众人围着,正是一个卦摊。
上面写着: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算卦的先生正是一个年轻男子,身着月白衣袍。腰悬漆黑如墨的长剑,翩然若在世神仙。
王禅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志常,暗道:真是冤家路窄。
李志常柔和的声音响起道:“今天不卜卦了,诸位请离去,可别让我亲自送你们走。”
闻听李志常此言,这些人豁然间就各自离去,除了王禅和杨朱,没一个留下,想必之前得了教训。
原来之前李志常算卦精准的事迹,被这一片的人知晓后,个个来找李志常问卦,什么不信天命的民风,也在铁一般的事实上被击倒。
不过李志常每天都是随兴卜卦,有时多,有时少,一旦不算了,这些苦苦哀求都没用。
有人撒泼打滚,企图威胁李志常,却被李志常用了手段,整的十分凄惨。那被整治的人家,去告官府,官府也不追究还给那家人一顿好打。
这一番事情下来,谁还不知道李志常极有手段,连官府都不愿得罪他,因此李志常一旦不卜卦了,个个都乖乖离去,生怕让李志常一生气,成为后事之师。
王禅道:“原来是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卜卦的居然是李志常。
李志常微笑道:“小王贤弟,别来无恙。”他这些时日,闲居姑苏本就是天人感应,知道有一位道家有缘人回来,故而静静等待,顺便演练先天卦术,作为消遣。
他在卦术上虽无鬼王虚若无那般有天赋,但仗着天人级别的境界,算些许小事,真是若杀鸡用牛刀。
王禅皮笑肉不笑道:“还好,总算还活着。”
李志常看着杨朱,轻声道:“还是得谢一句小王贤弟,把我这一个有缘人送到护送我面前来。”
王禅怎么不明白,冥冥之中,这杨朱居然和李志常有些干系。
早知如此,就该让杨朱跟墨子走了算了,这亏可吃大发了。
杨朱看着李志常,好奇道:“原来你就是王禅说的贵人。”
“什么贵人,不过咱们有些许缘分罢了。”李志常洒然道。
王禅道:“相见就是有缘,咱们好久不见,也该亲近亲近。”他几乎面沉如水,千辛万苦,练成飞剑,还不是想再和李志常比试一番。
杨朱道:“你别忘了,墨子随时会追来。”
“小子,这事我可不管了,让这老小子跟墨子斗去。”王禅道。
李志常不置一词,对着杨朱道:“不知道小友姓名?”
杨朱道:“我叫杨朱。”
李志常略一沉吟,原来这个有缘人居然是杨朱,不禁有些迟疑。杨朱的确该是道家一脉的人物,不过和道家关系远不如列子、庄子那样深厚,更多是自成一家。
况且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的理念,可谓将道家看重性命这一点,发挥到极致,一旦走了极端,就未免失之偏颇。
他虽然浪迹天下,无所挂碍,也没到杨朱这般程度。而且更要的一点,根据他了解的历史,杨朱的理念和墨家可是死敌,今后百年,可是号称‘天下之言不归墨即归杨’,连儒家都要靠边站。
难怪刚才两人提到了墨子。
李志常固然不惧墨子,也不会公然和墨家成为死敌,杨朱本该有大缘法,就算他不帮助他,恐怕也有别的机缘令他自成一家。
李志常道:“杨朱你天生奇才,生有宿慧,改懂的道理,你自然都懂了,不过仍旧欠缺一点精义,我会将道家五千字道德之言传给你,我们的缘法也仅止于此。”
一声叹息响起道:“李小兄可否不传杨朱道德经。”
墨子打扮一如既往,跟乡下老农一般,不过一出现就在十丈之外。
再一眨眼,就在李志常面前了。
李志常笑道:“墨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墨子的来意,不过仍旧佯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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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乾坤一赌
墨子道:“李小兄何必欺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你为难。”他承李志常告知破碎虚空奥秘的情,最近研究上大有进展,也不想和李志常刀兵相见。
李志常随意握着无常剑的剑柄,神情洒然不羁,道:“这人我不能交给墨子,道德经也会传授,不过我不会教杨朱其他东西,墨子大可放心。”
墨子道:“道统之争不比其他,如此,只能和李小兄做过一场了。”
李志常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是道统之争,用武功来一决胜负是否太过草率,墨子若是没有十足把握留下我,咱们最好还是文斗的好,不伤和气。”
墨子心道:此人已经了道,出神入化,要仗着机关术击败他或许不难,可怕的是他若是遁去,我也无可奈何。墨家一脉,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能和李志常抗衡。
况且和王禅不同,对李志常墨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总不太清晰,内心深处也不想太过得罪李志常。
墨子沉吟道:“你要如何文斗?”
李志常道:“天下最大的争斗,莫不过于霸主之争,近日吴越争霸,王气自东南出,我们就在这赌上一局,以吴越之成败,赌你我之输赢,如何?”
墨子眯着双眼道:“怎么赌?”
李志常道:“墨子可选两国中的一个,赌他们谁会赢下这一仗?”
墨子淡淡一笑道:“吴国国势衰落,越国十年生聚,国力远非以前可比。文种、范蠡皆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一仗越国胜算至少有九成。所以我赌越国胜。”
他要做大事,自然熟知天下变化,越国这些年的变化,自然瞒不过他手下的墨家子弟。
李志常道:“好,此战三月之内必有结果,若是墨子赢了,我不但不传杨朱道德经,更会亲自将杨朱送入墨家。”
杨朱仰着小小的头颅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