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在武侠世界的道士-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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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手指上此刻流出了一滴鲜血,十分嫣红,显得夺目刺眼。
阿青的竹棒被李志常接住了,但是劲力却透过了李志常的皮肤。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流过血,李志常已经忘了流血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太好,也不太坏。
宫门轰然倒地,白猿骑着白羊漫步而入,和此刻紧张的气氛相比,一羊一猿显得特别悠闲。
白羊看到李志常,洒起欢快的脚步,蹭在李志常的衣角上,而白猿尴尬的跳下去,暗骂道:养不熟的白眼狼。
阿青没有看李志常,而是深深打量着西施,叹了一口气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西施那比天上星辰还要美的眸子,露出不解,若不是李志常,刚才她就死了,她不明白面前这个有着纯净得像星空一样气质的少女,为什么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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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脚踢开,便是通天大道(第二更)
况且适才阿青一人一竹棒就闯进了吴宫,纵然西施很少了解军国大事,也知道那是了不得的能耐。
在国家的意志面前绝大部分人都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默默忍受其摆布,但有些人是个例外,阿青就是这种例外。
做自己想做的,就算千人万人挡在面前也要去做。
有这样勇气和心气的不多,有这样能力的更少。
恰好阿青兼而有之。
夫差久经战阵,当然比西施更明白这一点。
刚才那声音表明,这一宫的军士,竟然挡不住这个小小的少女。
他有些接受不能,若真是如此,纵然称霸中原,他在这种人眼中,跟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他会发出这一点疑问,全因为李志常竟然能挡住阿青,说明两人的武力很接近。
他是一个武力至上的人物,因此此刻强烈燃烧起了对个体力量追求的渴望。
然后阿青继续道:“可是我还是要杀你。”
李志常松开了手,伤口早就愈合,看不出一丝受伤的痕迹,他淡然道:“你绝不会后悔。”
阿青清冷的目光射~入李志常眼中,道:“如果你再阻拦,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李志常退后一步,道:“看来为了好好活着,我不得不让你杀了西施。”
西施不解,因为李志常说过要保住她的命。
这也不奇怪,毕竟必经阿青都说了李志常若是阻拦,连他也一起杀了。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朋友。
她不怕死。唯一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再见范蠡一面。
她柔嫩得像花瓣一样的红唇轻启。用比白云更柔和的声音道:“为什么?”
阿青道:“因为范蠡。”
西施明白了,露出一抹微笑,毕竟是她最爱的少伯啊,才能吸引到像阿青这样的女子。
竹棒的速度太快,透出的劲力足以震断西施的心脉,以至于西施死的很安详。
西施闭上了眼睛,露出一抹比鲜花还要美的笑容,她死的一点都不痛苦。
阿青却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因为妒忌而杀一个人,这是错还是对。
李志常忽然说话了,他轻声道:“你既然杀了她,这事情就了结了,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权力,你不必自责。不过你不介意我带走她的尸体罢。”
阿青转身离开,没有回答李志常的话。
白猿好奇的张望了西施的遗体,没想到这件事就这样轻易地结束了,结束的很快,以至于它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羊依依不舍的蹭了蹭李志常的脚。被白猿拖着走了出去。
李志常抱着西施的尸身,淡淡看了夫差一眼。看着夫差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说了一句道:“怎么,你还想趁热来一发。”
夫差还没弄清‘趁热来一发’的含义,李志常发出一声清啸,若老龙长吟,经久不绝,似一阵清风,悠然间出了馆娃宫,仙踪飘渺,纵然夫差想追上前去,也无能为力。
良久之后,才有甲士慢慢进来,看着满地狼藉,个个颤抖的拜在地上。
夫差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上了王座,淡淡道:“起来吧,这次死了多少将士?”
一个统领回道:“伤亡还没统计出来。”
夫差‘哦’了一声道:“伯噽勾结越国来刺杀寡人,幸好被寡人识破,先行一步杀了他,你们即刻派人去抄没他的府邸。”
这位统领低头回道:“谨遵大王旨意。”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夫差躺在寝宫里,甚至都没心情召郑旦来侍寝。
无论是阿青还是李志常,都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入睡。
西施的死让他有些淡淡的惆怅,不过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如何对付阿青或者李志常这样的人,才是他现在关心的重点。
更或者说如何获得他们这样人的力量,才是他关心的事。
床头挂着的胜邪幽冷阴森,今天他第一次体会到胜邪那种恶气的力量,甚至让他在那时候比年轻时还要强壮,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不过仍旧让他十分震撼。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李志常的先天剑气压制住了胜邪的恶气,今天他必死无疑。
李志常固然对胜邪的材质感到惊叹,也仅此而已。
再厉害的宝剑,在他眼中跟破铜烂铁也没有什么分别。
剑由人驾驭,概莫例外,有一把无常剑,足矣。
王禅出了天门山,第一个目的地便是晋国。
晋国是姬姓诸侯国,更是天下少有的强国。
自从晋文公称霸以来,一百多年间,国力空前强大。
不过现在晋国公卿尾大不掉,臣强君弱,显而易见。
而王禅的足下的土地便是晋国之中,较为强横的魏卿的势力。
王禅叼着一根青草,懒懒散散的走在道路上,前面的岔路口传来一个小孩的哭声。他远眺而去,却是一个总角童子。
他身负相人之术,觉得这个小孩根骨实在不凡,手足欣长,眉聚江山之秀气,十分特别。
王禅足尖一点,豁然间就来到这小孩面前,说道:“小子,你哭什么,难道是迷路了?”
那小孩收起了哭声,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人生的歧路实在太多,就算走对这一条,也难保下一条路会不会再出现歧路,因此觉得人生迷雾重重,十分难过。”
王禅哈哈大笑道:“小子胡言乱语,那有什么歧路,大~爷我一脚踢开,前面只有笔直的通天大道。”
小孩道:“虽则如此,你怎么知道你往前面走就是对的。”
王禅露出讥嘲的笑容道:“你也不能说这是错的。”
小孩闻言,一时语塞。
王禅提起这眉清目秀的小孩道:“你这小子有些意思,叫什么名字?”
小孩被王禅提起来,也不生气他的无礼,缓缓道:“我叫杨朱。”
“少年人这童子跟我有缘,烦请将他交给我。”从天上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让王禅一惊。
他想也不想,袖袍一挥,一道白光冲霄而上,只听得咯吱一声叫响,从空中栽下一只大怪鸟。
第二十三章风起于青萍之末(二合一大章节)
扬起的灰尘中,现出一个身着粗衣麻布,面色风霜的中年人。他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一下被灰尘沾上的衣襟。
这中年男子自然便是墨翟。
墨翟被王禅用百步飞剑,击落他的机关鸟,也不显得生气,笑吟吟道:“没想到还真有人练成百步飞剑,不错不错。”他心里在想上次遇见李志常已经颇为了不得了,而王禅隐然间还要潜力更胜一筹,大争之世,风起云涌,百家齐放的势头,难道果真无法避免。
王禅扬声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墨子来了,恕罪恕罪。”
王禅随意的拱了一下手,丝毫没看出告罪的样子。他十二三岁开始游学诸国,足迹遍布天南地北,也接触过墨家门人,其中颇有一些本事了得的人,但这一些人无一不是纪律严明,生活过得极为清苦。
甚至有几个身居高位的官员,还把俸禄上交大部分给墨家,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人之欲,乃是天性。
而墨家的成员却“以裘褐为衣,以跂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这样的组织纪律,想不要成事都难。
因此王禅对墨家的估量还在夸夸其谈的儒家之上。
他素有大志,一心也要像孔墨一般,自创一家,墨子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劲敌。
墨翟对王禅的无礼,不以为意,缓缓道:“这孩子跟我大有干系,还望小兄将他交给我。”
杨朱哇哇大叫道:“你是谁,休想拐走我。我不跟你去。”
墨翟微笑道:“刚才这位小兄已经说了。我是墨翟。小童儿你不会没听说过我?”
杨朱转了转乌黑的眼珠,极为诚恳地说道:“没听过。”
他一派坦然,丝毫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心里却道:墨家生活过得这么清苦,还要周济天下人,我又不糊涂,傻~子才跟你走。
王禅丢下杨朱,摊了摊手道:“墨子,看来人家不待见你。所以你老还是请回。”
墨子淡淡道:“小孩子能够懂什么,实是此小童跟我大有干系,如果小兄一意阻拦,墨翟也只好用强了。”
王禅见到墨子十分在乎杨朱,心下有些奇怪,纵然这杨朱看起来根骨不凡,也不至于让见惯大风大浪的墨子如此着紧。
须知当年墨子创墨家之时,少不了跟势力庞大,遍布齐鲁之地的入门产生龌龊,以孔丘当世圣人之能。尚且奈何不了墨翟,各国诸侯对墨子也持以上宾之礼。为何墨子会远道而来,找这么一位小孩。
他暗自心里推演文王八卦,突然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
墨翟心道:难道这少年人看出来什么了。
他穷极天人,隐约看穿未来,便知杨朱将来会成为他墨家的大对头。若是武力上的对头,对墨家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杨朱将来必然会推出一番思想,和墨家争锋相对,分庭抗礼。
况且隐然间,杨朱的气运又和将要出世的老子开辟的道家有所干系,若成了气候,将来更难以收场。
墨子极少杀生,自然不会效仿孔子当年诛杀政见不合的少正卯,但也想把杨朱收为膝下弟子,企图趁着他年幼的时候,灌输墨家思想,从而在源头上湮灭将来的风险。
没想到他顺着感应而来,却遇到了王禅和杨朱在一起。
王禅的百步飞剑固然厉害,还仍旧不被他放在眼中,只不过王禅气象已成,不出二十年,必然跟他并驾齐驱,届时他也未必还能停留在世上,岂不是凭空为墨家立下一名大敌。
王禅练成百步飞剑之后,神气一往一复,周游不绝,墨子击败他容易,要想拿下他却很困难,限于某些缘故,他也不能放开自身实力。所以感到颇为棘手,同时他也觉得天道之下,想要逆天而行,果然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他一向否定天命,认为人定胜天,即便遇到这些困难,也不会退缩。
墨子道:“小兄看来是不肯给我这个方便了,墨翟只好得罪。”
王禅道:“且慢。”
墨子随即纹丝不动,悠然道:“难道小兄回心转意?”
杨朱却没有丝毫忐忑,神情怡然不惧,安然看着王禅和墨子的对话。
王禅淡淡一笑道:“墨子当时高人,自然不会以大欺小。”
墨翟洒然道:“这倒未必。”
王禅平静地道:“即便如此,墨子可敢跟我赌斗一番?”
墨子沉吟道:“小兄且说一说?”
王禅暗骂一句:无耻。墨子此番作态,自然是表示,先看看赌斗的形式,若是对他不利,墨子多半就不同意了。
王禅虽然心中暗骂,也知道这便是政治家的做派,看重的是结果和利益,至于什么手段,倒在其次了。
王禅跟杨朱素昧平生,本不必犯这么大的险,不过他有心试一试墨子的深浅,自然不会轻易的将杨朱让墨子带走。
他易数虽未登峰造极,也算出杨朱若是成了气候,势必给墨家造成不小的麻烦。
他将走纵横之道,最喜乱中取利,如果能够保住杨朱,对他何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王禅道:“墨子当知天下大势便是百家齐放,大争之世断无只容一家之言的道理,我出现在这里便是天命不可违。”
墨子淡笑道:“天命不足畏,若是事事依循天命,还要人为干什么。”
王禅哈哈大笑道:“顺逆皆是天道,墨子何苦视而不见,我知你必不会轻易死心,所以愿意和墨子比斗利器,我知墨家工巧天下无双,墨子当不会不敢和我比这个吧。”
墨子微笑道:“小兄才具不凡。你那把飞剑我就不一定胜得过。”
王禅道:“那墨子愿意跟我赌什么。我都接着。”
墨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什么也不赌。”
墨子的身影逐渐拉长。王禅神色一凛,白光环绕在身体周围。
突然凌空一只巨爪,鳞甲分明,非人类之手,朝着飞剑悍然抓取。
王禅神色一动,怡然无惧,暗道:“墨家机关术果然不凡,正好试试我飞剑的厉害。”
他心念一动。那飞剑在身周百步,当真疾若闪电。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