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斧传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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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韩伯平大人的退一步的想法了，依他的想法，韩家的弟子本应是驰骋疆场，为国杀敌的大英雄大豪杰。只是他自认为自家这三儿子不是这块料，自从回来后，韩枫所有的煞气都隐藏了去，没有任何会武功的样子，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是比别人多了些儒雅和清秀的气质。几次相试，他都试不出这儿子的深浅，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恐怕这个儿子就是会些武功也是三脚猫的功夫。青城武院来人说的话中也许有水分所在。在他眼中这儿子没有什么大将军的气魄。歪才倒是有一点，肚子中有些不中用的墨水。所以，他才采用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想要韩枫走上文臣这一条道路。
韩枫心中暗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心中却转了无数个圈子，想着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绝。自从回来后他一直在等着老爸的这一问吗，只是还是有些意外。
“枫儿在家读书很好，不需要进什么书院，再说这不是枫儿的志向之所在……”
韩大人恼起来，绕了半天就是不去？一拍桌子，面前案上的茶杯跳了起来……
韩枫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母亲，现在只有依靠母亲来度过这一关了。老夫人也终于开了口。不过却并没有站在他的旁边。
“你这孩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户部侍郎刘大人花了五万白银，为他的侄子说情，周翰林都没有答应。按察使司徒大人花了六万两，给他外甥……”
一番话语下来，韩枫终于知道了父亲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原来是这个名额如此来之不易。他可以想得出一生如钢铁般坚硬的父亲如何腆着僵硬的脸去求人。心中不安之意渐生……
“难道你这孩子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不成？”老夫人的一句话让他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生稻草。
“是，枫儿已经有主意了，我这次也要干一番事业……”
第九十章 事业
刚刚回来之时，青城没有给什么明确的任务，所以韩枫只是觉得有如度假一般。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去，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现在父亲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韩枫下意识里感觉父亲一定和青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不允许他再做深一步的思考。
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问题，他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事业。总之，先过了父亲这一关再说……
“我……我要开一间酒楼。”
韩枫低着头，没有敢去看父亲的脸色，仿佛地上有什么武功秘籍一般让他如此地专注……此话一出，韩枫觉得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甚至有的人已经屏住了呼吸。厅内半晌无语，几乎连人们的心跳呼吸都变得如打雷一般。韩枫没有抬头，他知道人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来自云外世界的怪物。母亲倒是没有说什么，她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让她知道这个儿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父亲的眼神在收缩，棕色发黑的脸膛变得更加的黝黑，颌下的胡须已经在无风自动……以其多年经验，人们知道这是韩大人的怒火即将燃烧的前奏，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哈一口。人们都以同情的眼光看着这眼前的三少爷，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位三少爷能成功的激起韩大人那在战场上才有的火气……
“老爷“母亲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韩伯平大人用一个坚决的手势给制止了。老夫人只好不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夫君，如果不让他把火发出来，恐怕会憋出病来。韩枫只有听天由命了……
就像一块石头猛地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溅起的浪涛一定会重新落到湖面上。
“不行。”厅堂中陡然起了一个霹雳。胆子小的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韩伯平大人面前的酒杯没有任何征兆地飞了出去。远远地听见窗外假山上“啪”地响了一声。韩大人伸出右手指着面前的纨绔儿子，面色有些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韩枫低着头站在那里，等待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的到来。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多年积累下的经验让他有很好的心理准备。
在靖南王的心目中，自己的儿子纵使不是叱咤疆场，挥斥方遒的大将军，也应该是侧身朝堂，指点江山的国之柱石。怎么可能成为会成为整日里迎来送往，一身铜臭味的商人？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他宁愿韩枫什么都不干，整日里游手好闲也比开劳什子酒楼好。
“老爷息怒。”
韩夫人适时地把另一杯茶递了过去，顺手去敲打韩大人的后背，让其喘着粗气的胸膛平静下来。顺势向韩枫喝去，你这孩子，看把你父亲气成了什么样，还不快快退下认真反悔一番……
韩枫应声向外逃去，自从就像一阵风嗖地一声刮走了。心中对母亲的感激达到了极点，知子莫若母，关键时刻，还是母亲的出场救了他，她总是知道如何化解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矛盾，并且总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母亲巧妙地救了韩枫，让其免受一场家法之苦。一场暴风雨就这样没有结果地停顿了下来，形势成了僵持。
……
地点：后堂。
人物：韩伯平大人韩夫人
场景：夜已深，窗外暗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韩伯平大人还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旁边的韩夫人能感受到丈夫心中的焦躁和痛苦。
对话：
韩夫人：老爷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
韩大人：没想到我韩伯平英雄一世，会养这样一个儿子。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韩夫人：老爷忘记青城传来的信息了，我相信枫儿不是那些纨绔……
韩大人：但是我韩伯平的儿子怎么能去做那些为了蝇头小利挣破脑袋的小商人？
韩夫人微笑：老爷怎么能这样说，难道忘了你的出身了？
（韩伯平大人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三十年前他本是青阳郡境内山中一猎户，后来参军，从一介军中小卒做起，无数次拼杀，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身上数不清的枪伤剑痕换来了今天的靖南王……）
韩大人的辗转反侧停了下来。
韩大人：如果让朝中那些人知道，不知会怎样笑我。
韩夫人眼中的微笑更胜，道：到今天，你经历了多少生离死别，今朝男儿汉，明日阵前鬼，今日美人貌，他日老妇人……你还勘不透这名利两字吗？平日里你还笑我，今日里怎么到不如我这妇人了？
韩大人陷入了沉思……
韩夫人：我生的儿子，我了解，枫儿绝不是那种不求上进只求享乐的纨绔儿。老身相信枫儿的成就绝不在他的两个哥哥之下……只是他的想法一时让人接受不了……
韩大人没有说话，只是黑夜中他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韩夫人有些撒娇的声音响起，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
……
韩大人：如此可以依夫人之言，只是我有三个条件，否则万万不可……
韩夫人兴奋起来，问道：“什么条件，只是不要太过难为儿子。“
韩大人：一、对外不能报靖南王府的字号，不能说是我韩伯平的儿子，府内不会支持一两银子。
二、三年内，必须做出一番事业，至少不能让他两个哥哥落下。
三、不能有任何有辱我韩家名声之事。
韩夫人：前两个条件会不会太苦了孩子？
韩大人：绝不更改！
韩夫人高兴起来，好好，我这就去告诉枫儿……
韩大人：明天再说吧，今天天色已晚。
韩夫人窸窣着穿衣下床，边说道，枫儿都两天没饭吃了，我去告诉他，捎带给他送些吃的去……
“冬梅，冬梅……”韩夫人呼唤丫头的声音传了出去，暗夜里亮起了灯火……
……
一个半月后。
九如坊是五云城除了皇宫外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车水马龙的人流往来不息。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各色人等几乎都有事没事到这里来逛一逛……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有一座在整个五云城都十分闻名的酒楼。
酒楼名为松鹤楼。松鹤楼的排场非常大，招待也不是特别周到。但有钱的人们还是喜欢来这里坐一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座酒楼有一种自家独酿的酒水。酒水的名字叫状元及第酒。此酒乃是松鹤楼的独家配方，就像是绝世武功的秘笈一样被其老板保存，乃是松鹤楼的命根之所在。传说为了保存这个配方，松鹤楼整整聘请了十数名高手保护，每年的花销就相当于松鹤楼半年的流水，但是松鹤楼的牛老板觉得值，因为状元及第酒就是松鹤楼的摇钱树。
传说，状元及第酒的酿造方法乃是一位状元所留；传说，每年来此品尝状元及第酒的学子都能榜上有名……因此人们来此品尝状元及第酒，不止是来喝酒；更有一种品尝文化的心思。顾客盈门，名声远扬，让松鹤楼成了五云城酒楼行业中的一霸，从没有人敢于在松鹤楼十里范围内开酒楼，包括同种类似的行业。谁都不会自找难堪……但是最近一个笑话却在市井中流传，更成了松鹤楼牛老板向人们笑谈的一个谈资。
这个笑话就是在松鹤楼的对面竟然有一家酒楼开张了。这几乎是人们来松鹤楼就餐后最大的谈资。人们都想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于在虎口夺食。难道不知道松鹤楼是本行业的龙头老大。在松鹤楼的二楼或三楼用餐完毕，微微起身就可以从酒楼的帘栊里望见那座酒楼不起眼的招牌。
新开的酒楼名曰无香。人们更加奇怪，哪有给自己酒楼起这个名字的。哪家起名不是天香或是留香之类的名字。看来这家酒楼的老板还真是脑袋进水了，给自家起这么一个不雅而且不祥的名字……
这家酒楼的老板当然就是韩枫。他开这家酒楼完全是为应付父亲的应景之作，自是没想到赚些银两。本金是自己从须弥袋中所剩不多的灵药中找出一棵百年灵芝售卖所得。灵芝足足卖出了三万两白银。足够让他衣食无忧，以前对于银钱他从来没有往心里去过。不过这次从青城回来他看到人们卖儿鬻女的贫苦生活。也开始懂得银钱对于一些普通人的重要性，开始有意识地去救济一些生活在底层的苦难人。三万两白银已经让他随手抛舍了大半，当然是在秘密的情况下，低调成了他生活的常态。
至于酒楼的名字嘛，他是随口借用了无双城时的那无香酒楼。懒得在想一些什么名字。总之也算圆了在无双城那间客栈随口所说的一个誓言……总算把酒楼开在了松鹤楼的对面……
既没有放上几个炮仗，也没有请客，无香酒楼就算是开业了。但是能不能有收入，恐怕只有天知道；韩枫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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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保护费
转眼间，玄黄王朝的十一月就要过去，五云城难得下了一场瑞雪。即使下雪这座南国都城的雪也是粉红色的小雪。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有如碎屑，落地地即化。挡不住九如坊这繁华路段上人们的来来往往。
转眼间，踩过的道路夹杂着雪花，本是坚硬的红土路面已经有些软化，继而变得有些泥泞起来。一本《天外杂谈》握在手中，泛黄的封皮诉说着这本书的年代久远，它是韩枫花了大价钱从一没落的官宦家淘来的历史孤本……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清茶盛在青瓷茶杯中，碧绿微卷的茶叶在青瓷中浮浮沉沉……难得这般静谧，韩枫很是享受这冬日的时光。
“少爷，有客人上门了。”
一张黝黑的脸庞从门口露了出来，满是沧桑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正是韩枫在无双城时认识的马叔。他想办法找到了这群苦哈哈的朋友，让他们按时给他从无双城运来那里的春阳老酒。为了保证酒的原汁原味，他坚持用那里的酒。因为西陵独特的地理气候，以及特产的枸朐可以保证酒的品质不会比松鹤楼的状元及第酒差。他把马叔留在了身边经营这个酒楼，以让其能有一个比较安定的生活，不再长途跋涉。突来的幸福让马叔对这个年轻人感激涕零……
“马叔，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爷，叫我韩枫就可以了……”
“是，少爷。”马叔搓着手，脸上一副憨厚的笑容，他已经对韩枫有所了解，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心中对韩枫的感激，就是不肯改嘴。叫得多了，韩枫也就懒得再去理他了。
“走，看看去。”韩枫站起身来，小心地把书合上，抹平翻页时留下的折痕，细心地把书平放在书柜之上。转身跟马叔向前厅走去，这多少日子来的第一个客人，韩枫心中也是有些喜意。
一个袒胸露乳的青年正斜斜地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一只脚抬起放在屁股下的座椅上，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眉峰凸起，有如乱草……几盘小菜放在面前，暗红的春阳老酒盛在杯里。其正怡然自得地享用……
穿堂而来的韩枫一眼看去不由微微皱眉，这位的形象实在有些差强人意，不过他的涵养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轻步走到那人的面前，微微见礼。笑问道：“不知酒菜可合贵客的口味？”
韩枫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淡淡的气息中自然有一副出尘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