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日月-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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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都办不到,何况是刺杀?不如坐下来谈谈可好?”
无人回答张云的话,倒是他听见了细微的“嗞嗞”声。
唉,这么早就上了炸药,后面怎么弄?直接把几大高手或者十几大高手列成一排出来围攻我?张云的心底稍稍有些后悔,后悔他过早过于突然地进入滁州。他应该等那承天地除虏会分舵舵主之死再发酵一下,等那些人重新拟定新的应对手段,然后入城,换一种温和的手法刺激他们。
眼下的这些变化有些剧烈,也许能让对手感到手忙脚乱然后忙中出错。实际上这种过快过剧烈的变化也能让张云把握不准下一步的应对方式和时机。
就如同眼下即将发生的爆炸,张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离开客栈,重要回到街上。而这一定是那些匆忙离去的埋伏者最想看到的,就算他们并没有准备好后面对付张云的办法。
踏步上路,张云没去理会身后因为地下爆炸而迅速倒塌的客栈,而是把目光和注意力同时放到身前这个商人的身上。
“你不是苏万贯的减肥版,不过看来你也是个出色的商人。”张云笑了笑,“我擅望气,所以你不必吃惊,就算是装的也不必。”
“哦?望气?诡兵门的那门怪手艺么?”男子笑了笑,摸着下巴上细微的胡茬盯着张云的脸说道,“有意思,很久没见过能跟我在面容上一较高下的男人了,可惜咱们是对手。”
张云挑了挑眉,看着对方说道:“你的自信倒也不是没有根据,不过我没打算跟你比这些没用的东西。既然见面了,不如聊聊你们有什么打算?”
“你不想先知道我的名字?”男子似乎有些意外张云的直截了当,因为这似乎与他听说的那个少年出江湖便搅起大风大雨的人不太一样。
张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或者不耐烦的情绪。
似乎知道对方会如此反应,男子咧开嘴露出那雪白的牙齿笑道:“我叫莫过河,呸呸呸,假名用久了闹的。重来啊,在下萧生。”
“还报星君?”张云平复的眉头再次挑起,意外之中又有些理所当然,“嵇家来人了么?哦对,还有那位计光玄或者应该说是嵇玄峰是不是也来了?刚才那些刺客都不大地道,可没有他的手下。”
萧生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果然不该这么早就打照面的,跟你谈生意估计比跟苏胖子还麻烦。”
“反正你要拖时间,我不想被拖时间,大家都痛快些可好?”张云没有等对方的回应便直接继续,“我其实就想问一句,谁杀的刘老四?”
第117章 麻烦配合一下
萧生两手一拍,咧嘴哈哈一乐:“果然果然,你一开口还真是问这个。虽然你问那事里有我一份,不过若我说是天阴教挑的头斩的首,你能信么?”
萧生两眼紧盯着张云,带着商人的市侩,带着江湖中人的锐利,带着经历世俗之后的深沉。倒不是这位当年的还报星君如今的嵇家女婿故意装帅,实在是对面那位的望气之术搅得他不得不如此作为。
张云看着对面那位的目光变化,半晌之后耸肩笑道:“有个回答就行,我不太关心是真是假。”
萧生的身子突然猛晃了几晃,四周空气里数十声沉闷却极轻的动静响起。接连扭了三回身子,最终不得不撤开一步然后再退一步的萧生总算没有跌倒,但他身前的张云已经消失不见。在张云之前站过的地面上有两个一寸深的足印,不丁不八其站法与常人何异?
“看人都能把人看成这样,啧啧,是我老了还是这位太厉害?”轻轻咳嗽一声的萧生抚了抚胸口,看着刚才其实已经进行了偷袭却未能建功的妻子笑了笑,“那小子刚才眼里一剑手中一剑,咱们拿不下来没什么不正常,凌云九剑嘛,都上了天了不是神仙是什么?”
嵇妙玉难得白了自己丈夫一眼,走到萧生身边轻轻挽住他胳膊笑道:“你把事都捅到天阴教去了,哦,承天地除虏会是吧。你就不怕张云去把那边折腾了,然后人家承天地除虏会没地方撒气毁约来找你?”
萧生撇撇嘴笑道:“二叔看不惯天阴教的作派,管它是叫天阴教还是什么承天地除虏会的,自然能阴一次是一次。我是商人,又不是江湖人士。这种能阴别人顺带卖人情还没什么纰漏的事,不做白不做啊。”
嵇妙玉翻了个妩媚的白眼,萧生哈哈大笑着揽住妻子纤细柔软的腰枝拐进了边上的小路,把这城门口的烂摊子送给了一直没敢上前的元兵。
张云会相信萧生的话吗?萧生自己都不信,而作为张云本人,那自然更是不会相信。
张云依然选择了“相信”,萧生有他的目的。拖时间,调整利益变化,让他张云更深地陷在这座滁州城中。
张云同样有自己的目的。他需要在对手的网可以使用之前尽可能破坏对方的计划,为自己留下一条更好的出路,当然,最重要的是去完成他想要完成的几件事。
比如替刘老四报仇。
承天地除虏会的滁州分舵并不是什么大的分舵,这座表面普通但里面机关暗道一样不少的院落原本只有四十多人常驻,但今日却硬是翻了一翻不说,还多了来自承天地除虏会天目堂、隐堂、紫薇堂、遂人部的十余位高手。
原本常驻在滁州分舵的人这几天很是兴奋,只是他们的兴奋与他们那位舵主不太一样。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尤其是这些一直只自称天阴教徒的教中老人们看到那几个平日里根本无从得见的教中绝顶高手出现,更觉得除了无上的荣光和骄傲,天下根本没什么人什么事能够阻挡自己。
没有人会像分舵舵主一样想到为什么需要这些高手,尤其是那和位绝顶高手前来。当然,即使是那位已经被张云拧转了脑袋的舵主也没有多少畏惧的成份,他更多的是激动,是将要参与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教中行动,然后有可能大升特升的激动。
然而随着滁州分舵舵主的失踪,那些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见到舵主然后闲扯几句的滁州分舵成员开始本能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不太对头。
而那些外来的教众则表现得更加紧张,尤其是那四位绝顶高手忽然同时离开分舵所在,让这座不大的院落中的紧张气氛瞬间加剧了数十倍不止。
所有的承天地除虏会或者说天阴教教众都把自己用得最为顺手,最为强大的兵刃带在身侧,都把精神提到了最高,随时可以出手,自然就随时可以逃命。
“梆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就好像突然有人在紧绷的一统上拨了一下,院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没有人开口去问来者何人,甚至大部分人都已经抽出了兵刃。
“我是张云,天阴教的诸位,你们那个新名字太长了,我还是叫短的顺口,见谅则个。”
干脆利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似同时响在院中所有人的耳边,并没有隔了一层门板的感觉。
几声零碎的抽拔兵刃声音响起,院子里不再有人敢大剌剌地收着兵刃站在那儿,更多的人则已经作好了拼命的准备,当然,是拼命逃跑。
门闩无声从中一断两半,门自然也随之缓缓打开,露出了门后的人。
天很晴,所以视野很好。白衣玉带后背铁伞的张云就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一众有些傻掉的天阴教众。他笑着拱拱手,发觉对面这百多号人居然没一个知礼而回礼的,只好决定先开口:“我来这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刘老四的人?”
有一名天阴教众忽然想起了舵主和那几位教各元老的命令,于是鼓起勇气想要大喊:“我们手里有……”
好像鸭子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这名距离张云原本少说也有五丈多远的教众突然发现那个煞星居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更可怕的是这名教众发觉自己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连那种窒息时的哑咳也发不出来。
“这个不是我想听的。”张云伸出一根手指,在这名教众的眼前摆了摆。
“刘老四的……”
“人……”
“我们有……”
“他……”
所有想要表达关于“刘老四的妻儿在我们手里”或者“我们手里有人质”这类意思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因为不论多少个人从多少个方位开口,都会发现张云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再也无法发声,只能痛苦地死去。
张云身前又有一人倒下,他再次转身,将目光投向一名干瘦的天阴教众:“这里的机关是你布的?”
那名教众身子一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能够一眼看穿那些机关,更能够一眼认出是谁布置了这些机关。
“天阴教天目堂?真好意思起这名字,更可笑的是居然想跟诡兵门在机巧一道上比肩而立。”张云缓缓摘下背后铁伞,脸上尽是冷酷之意,“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今天我来就是要杀人。最后留下哪位,到时候麻烦配合一些不要让我浪费时间。”
第118章 制造混乱
不论是隐堂来人,还是其他几部,所有的天阴教众都在张云的手握紧那柄长铁伞的同时变得狂暴。没有人下达命令,但所有的天阴教众都开始不顾一切地扑向此刻刚好就站在院子正中的张云,形如疯魔,势要拼死。
他们大多数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恐惧对方握住那柄只是看起来比较怪异的长伞,但这些人大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所以对于心底里泛起的恐惧向来极度重视。
眼前那个人握住了伞柄,给这些天阴教众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已经被对方握在手中,随时可以捏得粉碎。既然生死已假他人之手,有何理由不去拼命?
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一幕的出现,数十人同时往中间扑去。什么暗器、短弩、飞掷的兵刃甚至火器全都往那院中间的张云身上招呼过去。此时出手的人不在乎明枪暗箭,没想过实招虚招,要得只是一击全力,务求杀敌。
张云的动作没有停顿,所谓行云流水就是指他眼下的身姿动作。
铿锵声中链剑骤现,银光长龙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形闪电,一声金属剧烈摩擦的刺耳锐啸过去,链剑最终直落在张云身前,十八丈长剑盘龙昂首将张云护在正中。
“天阴教的几位高手,你们这时候还不想现身,真打算等我拆了这院子,连带把地底下那几十只耗子都踩烂了才肯露面么?”张云的声音并不大,但他知道那四人一定能听见。
院中安静依旧,这时候的太阳还没升到高空,街上才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张云安静地站着,半盏茶的工夫一动不动,却只听到了地下未见停止的动静和四周流血的声音。
张云皱眉,声音里多出了几分不耐之意:“不出来?好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张云说罢腾身而起,自那渐渐边片相融的血池上掠过,抡圆了胳膊将手中链剑甩出。十八丈长的链剑被一条几尺长的胳膊甩动,按常理说那是怎么着都不可能抡直的,可偏偏就在张云这看来很有些狂气的一抡之下,那十八丈长的链剑当空扯得笔直,好似一条真龙怒啸而来,直愣愣砸进了前方一切可以砸到的东西之内。
张云左手一探,与右手配合扣动七处机括。前方那被砸开十八丈长的豁口传来无数或细密或粗犷或响亮或沉闷的声响,伴随着无数血肉破裂生命死亡的动静,如银瓶乍裂,刹那绽放之后消失无踪。
张云再动机括,哗啦啦声中剑消而伞复,重新被他背在身后。
那六十多名藏在房后屋中的各堂各部好手,那些原本打算在张云要离去时拼死偷袭一轮的天阴教众,就在张云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硬砸之后,被无数暗器机关搞死。这数十名天阴教众死法不尽相同,若要被元朝中专司审讯之人见了,只怕会一个一个抬回去详加研究。
张云并没有当去拆剩下房屋的意思,因为院中已经可以确定没有他想见到的对手。他再次从那方新成的血池上穿过,这一次他没有耍那凌虚而渡的本事,反而一步步走得极稳。只是不论张云落脚多慢多稳,不论他的鞋底与地面接触得多么紧密,那些才开始变得粘稠的血液都无法沾到张云的脚上,如同惧怕这双脚踏下一般四散开来。
开院门而出,外面那些震惊于院子里刚才那一个巨响和烟尘的人们看到了内里的场面,却没看到有人走出来,仿佛是一道清风吹开了院门,将那方血池展现在世人面前。
场面开始混乱,可就在这些大吃一惊既而开始恐惧想要逃远一些的平民将要动作时,一条裂缝陡然从院子的最深处直裂到口,只到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