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日月-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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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还真有把外家功夫练到如金刚不坏的凶猛武夫!这是三个女人共同的反应,至于武巧儿则因为所有的反应根本就跟不上这些武道高手,此刻在她的感观世界里,实际上还停留在之前张梅张圆联手御敌的时候。
十多丈长的大树再次平齐而断,一段落地,另一段则被刘闯扛在肩头。刘闯双足陷地一尺有余,脸上仍是神完气足根本不见疲态。
爆炸声再起,反过来把手中树干当成了武器的刘闯轻松裂地而起,扑向了实际上唇无血色的张梅。他能看得出来,这女人虽然武功远超另外二女,却在功力上逊于自己,刚刚那第一记重踏真实威力远超他前后所出拳头,这女人受伤再轻也免不了脏腑里难过,尤其是刚才还强行出掌以树当剑。
刘闯不打算给对手喘息的时间,因为他自己正一步步走向那种难以形容的兴奋顶点,没有人能在这种时候让他停下。
一双拳头再度用那种只取其力而不取丝毫技巧的方式笔直刺到,迫得张梅等人无一可退。她们已经发觉对手已然看透了自己这边依托两仪回天阵的无形纽带产生的奇妙手段,于是便再也没有利用这种“纽带”做那完全退避的可能。
拔剑无用,不再隐藏实力的张梅一马当先,双掌接双拳,雷音电鸣之声在拳掌接触的瞬间炸起然后如被人扼喉一般戛然而止。顾琳与张圆左右出剑却只能刺在对手要害皮肤之外而难取寸进,二女不敢变招各自拼命摧力前推,只为替张梅分担一二。
两柄已然在刘闯左右肋下顶弯成圆的长剑骤然回弹,各自为剑柄击中的张圆和顾琳吐血倒飞狠狠摔在地上,武巧儿只是被顾琳飞过的劲风扫到,却也摔得极惨。四人之中只有张梅仍在苦苦支撑,但她也是面色如雪,在对手强大到蛮横不讲理的霸道拳威之下苦不堪言。
就在张梅打算冒险变招搏命时,那刘闯却突然收拳退开。
一柄宽厚无锋的巨剑旋飞而至,重重“剁”在了张梅与那退开的刘闯之间,入地过半,颤动间似有龙吟嗡然。
“师……”张梅惊喜之下忘了自己喉头还压着一口血气,正要因为这开口喷出时一只大手轻轻在他头顶百会一拍。
张梅不躲不闪,就让自己百会要穴生受了这一拍,随即气血回落,体内被那刚猛狂暴拳威压得有些散乱的气机开始迅速恢复正常。
“你这孩子,多等我一天又何必受这贼人欺负?”说话人声音温柔,却生了一副比刘闯还要高大如山的身躯。这人随手拔起了少说二百斤重的夸张重剑往背后一挎,转回身来看着眼中渐渐赤红一片的刘闯。
“云天派熊千斤。”熊千斤没有抱拳拱手,报上名号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他说完便偏过头又去跟张梅说话,“小梅小圆,这人?”
熊千斤尾音扬起,张梅张圆则是满脸激动地齐声应道:“杀!”
熊千斤挑眉望向顾琳说道:“你叫顾琳?”
顾琳一怔,刚刚那声“杀”字也有她一份,却不知道这位云天派的高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一愣之后顾琳才想起开口:“是,顾琳见过熊前辈。这贼人是五水帮高手,他们擒了我父母!”
熊千斤哈哈笑道:“叫什么前辈,硬算辈份这俩丫头都得叫你师叔,按着你与我兄弟的关系叫我声叔叔便了。待我拿下他问上一问便是。”
“好大的口气,你笃定自己能赢我?”刘闯此时已然双目尽红,一身暴起的精装肌肉生出细微颤抖,这是他已经做好拼死一战准备的先兆。
熊千斤回头冷笑道:“你全力也不过如此,我胜你一线。”
“可你杀不了我。”刘闯狰狞的脸上现出一个渗人的笑容,“何况我还有几百精锐马上就到。”
熊千斤先是张了张眼皮似乎有些“吓到”随即便是仰天大笑:“几百弟兄?你被我吓到了,好好听一听,可还有几百兄弟?”
刘闯一听熊千斤这话急忙凝神倾听,此时他已顾不上对方是不是会骗自己,因为没有那几百弟兄的帮助,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再有机会拿下眼前这份泼天的大功。
“顾琳,我不是说过你们一家子下山必须叫上我吗?为什么趁我大醉之时下山?现在闹得你父母生死不名,有意思了!?你们一家子与我笑饮相识十载,竟还如此见外,实在让老道我难过至极!”
山林间一名灰袍乌发,五官中四官清俊却偏偏有个酒糟鼻子的老道士左手酒壶右手剑,晃晃悠悠往顾琳等人所在走来,刚才那话约摸就是此人所言。
第454章 千斤黄龙
老道士走路晃晃悠悠看来似乎极慢,但不论刘闯如何强撑着不许自己眨眼都一样没办法弄明白那老东西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对面,然后又怎么就站到了那女人的身前。
顾琳两眼一红,泪水突然决堤而落。一头扑进了老道怀里,此刻的顾琳看起来就像个终于见着了长辈的悲伤孩童心下得安,放开了嗓子那叫一个嚎啕大哭。
“小熊,老道给你掠阵,包管这该死的东西只敢死战不敢逃。”老道士语毕回身,似乎根本不打算再看一眼那刘闯,只是温声安慰着怀里哭成个泪人的顾琳。
熊千斤向这自称道号笑饮的老道士拱手为礼,随后对张圆与张梅说道:“你们两个就站在这里看师叔替你们报仇。这座峨嵋山里能在笑饮真人手中伤得了你们的一个也没有。”
笑饮?三才观……笑饮……笑、笑饮!?杯酒江山醉,一人卧九天!?难道是那个笑饮?刘闯突然间想起了这名老道的真正身份,然后开始后悔自己擅作主张的上山。当然,他并不会为那几百名因他而死的五水帮众感到一丁点的可惜,甚至还会埋怨这些人跟得不够紧,居然被人家一人给端掉了。
三才三才,自然指的是天地人。三才观天有笑贫,地有笑痴,江湖人却几乎忘了那位天地之间的“人”。饮杯酒人中龙凤,醉万盏天人下凡。这是当年笑贫道人送给他这个小师弟的诗句,也是对这位爱酒成痴的三才人物最好的诠释。要知道,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三人之中年纪最轻的笑饮才是始终被当作笑贫之后的三才观观主人选。
传说当年这老道独身赴北地去寻那极为神秘的一处魔道门派最终未再归来,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没死!?看来师父所言不错,江湖中传言十有八九靠之不住。刘闯心下大骂晦气,脑筋急转想要琢磨出个退却的由头。
刘闯的表情变化余部落在了笑饮道人的眼中,他仰头将酒壶对唇豪饮,约摸一斤酒水下肚之后方才笑道:“看来你认得我,很好。今日你唯有死战一途,打赢了这大块头就让你走。”
笑饮道人又是一仰头灌下了约摸能有半斤的酒水,大袖在嘴上狠狠一抹,厉声冷笑道:“老道喝得越多,说话越是作数,可一但壶中酒尽,一切全当没说。还不动手!?”
笑饮一句话出口等于同时催促了两人,只不过熊千斤仍然心平气和的模样,只不过是解下了背后重剑交在张圆手中。刘闯却是两眼几乎喷出红光,整个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喷气声,随后便是地面的颤抖和几乎抢在声音之前出现的巨坑。
这是刘闯压箱底的保命绝技,也是他在听到那笑饮道士的话之后燃起的希望之火。
刘闯自知是绝对打不过笑饮这等变态,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的壮汉却并不是那种存在。既然活路落在了那熊千斤身上,也就不能怪他刘闯仍有那压箱底的手段要叫这熊千斤死得心不甘情不愿了。
令人听之胸闷心慌的一记对撞在熊千斤所站的位置产生,肉眼可见的气流炸开,地面上本已被二人巨力踏出的大坑立时被从中一切两半,多了一道更深的窄槽。
两人四手交握,那可不是什么断袖的癖好,而是实实在在以力较力的硬扛。
熊千斤看到了刘闯眼中的惊讶,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个不知从哪学了这一身邪功的人拼起命来居然能有如此水准。
没想到这次下山第一战就要闹得灰头土脸,好在带了一套换洗的。还是小云说的对,人在江湖漂泊武林行走,总得多准备点东西,多留条后路。
熊千斤确定自己背后的包裹里有一套可供替换的衣服,于是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一丝让对手看得胆颤心惊的微笑。
正因为双方巨力而无法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的刘闯突然看到自己的两只手开始下落,然后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两只钉入地面已至膝上的脚被那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后,在地面上犁出两道刚好与小腿同宽的浅沟。
熊千斤一气吸入,地面上无数浮土碎石宛如失了重量般浮空而起,那个被熊千斤和刘闯刚刚一记硬撞压出的巨坑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开始重新恢复成平地,仿佛天地之间所有无形有形的力量都开始向熊千斤汇聚过过去。
“我就问一次,你认输吗?”熊千斤平静地看着对面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随即摇头苦笑。他知道对方一定不会就此罢手,所以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开弓步,熊千斤前弓右足在地上轻轻一蹬。
玄土起,黄龙生,拔地起劲,力撼山河。熊千斤飘然而起,随即便化长龙冲出,刹那来到刘闯面前,后者眼中已现惊恐神色,却仍然硬着头皮双拳直贯。
刘闯不能不拼,他活下去的希望都在这个高大对手身上,他已经拼上了性命,这种透支生命的手段也是刘闯最后的手段,不成功则成仁。
四拳对撞,熊千斤完全满足了刘闯心中所想,没有躲闪,没有退避,实打实四拳对接,以力敌力。可惜刘闯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燃烧的内力冲入对手拳中,却发觉似有无可抵挡的汹涌巨力倒灌而入,一路横冲直闯逆行于他的经络之中。
空气中无数肉眼可见的波纹涟漪四散开来,所过之处摧石断木,无物不化齑粉,只有抵达那笑饮道人身前时,老道士将一只精致玉盏轻轻放在身前地面,那涟漪方才抵至玉盏所在便即消散开来,所有的毁灭巨力都被一只小小的玉盏挡在笑饮等人身前三尺之外不得寸进。
笑饮挡得轻松,刘闯的遭遇却要差了十万八千倍。
熊千斤缓缓收拳,龙形散去,尘土落了满身。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暗道果然还是弄成这副德性,上前拎起了如同定在原地的血人刘闯往回走去。
人还没死,熊千斤打算能问点什么就问点什么。
第455章 沐鲤的鲤
清溪游鱼水底石如玉,细雨绵绵润物细无声。
沐鲤坐在岸边缩成一团,头上那顶他自己发明创造的“顶伞”很好地替他挡去了细润却易叫人染湿受寒的深秋细雨。
兴许沐鲤自小待大的这片至美山谷从来没下过半片雪花,但“秋日鱼肥以备冬”这句一代代传下来的俗语还真是没有出过错。想着多钓几条大鱼回家薰干了冬天留着打牙祭用,这个今年十一岁的孩子吞了口口水,看左右无人便嘿嘿傻乐几声。
那个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的娘是不许他这般傻笑的,笑了就会被打,用那根他过世父亲送给他娘唯一的礼物的棒槌追着打。
上一次被打到了脑袋,沐鲤直接昏死过去,直到醒来时才看到那个一脸冷漠和阴沉的娘站在床边,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床边一碗已经凉透的粥,别无其它。看到沐鲤睁眼便即转身出去的女人还是沐鲤熟悉的娘亲,并没有变成他昏迷时梦中那个温柔的母亲。
那一次,那时才七岁的沐鲤也不过是咧了咧嘴,谈不上是想笑还是疼的,那碗凉粥也没能让他的心更凉一些。娘不爱爹,这是沐鲤从记事起就明白的整理。
那个对谁都和颜悦色的男人在沐鲤这个当儿子的人看来都实在是有些太过老好人,太过好欺负。沐鲤甚至也曾大不敬地想过娘亲那么漂亮的女人凭什么要嫁给爹这样除了皮囊还可以就一无是处的男人?
很不幸沐鲤没有机会等到长大之后去问一问那个彼时将会老去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在他五岁那年消失了整整三个月,然后在一个大雨天浑身浴血回到家中,塞了一本至今为止也没看明白的书在沐鲤的手里,然后破天荒地强行把他娘抱进了屋中。
沐鲤依然清晰地记得娘亲出来时的表情,冷漠中多了几分讥嘲,几分茫然,几分失落。那天沐鲤被打得很惨,最后是逃出了村子才算没有被自己的亲娘亲手打死在家里。后来娘亲失踪了几个月,连沐鲤父亲那已然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都是这个五岁的孩子在可怜他的村人的帮助下埋葬。
从那之后就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