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悠闲御史生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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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樵拿起筷子将一块腊肉模样的肉片夹给李惜鸾,神色淡然道:“嫂子,不久后的进士大考,我可以进三甲。”语气自然,没有重音拍胸脯保证,但自然中却有股让人不得不信的力量。
李惜鸾神色一怔,美目灼灼的盯着卫樵,她能够听出那淡然中坚定无比的自信。本以为卫樵能够进入前十已是她最大期望,如今得到巨大惊喜的李惜鸾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激动的缘故,粉腮生起两团红晕,高耸的胸脯也轻轻的颤抖起来。
李惜鸾没有再问其他,端起酒杯竟然与卫樵重重碰了一下,然后一仰白皙粉颈将残酒一饮而尽。绝美的俏脸布满红晕,美目中更是光泽流转,媚态横生。
李惜鸾没有问关于印空大师的事,也没有问诗词,美目水光闪动,一边喝酒一边闲聊。或许是因为压抑太多太久的原因,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李惜鸾断断续续的说着两年来卫家发生的大小事情,让完全不解内情的卫樵听的直皱眉头。按照李惜鸾的说法,卫家已经失去了与陈楚两家争雄的实力,现在只是表面风光内部虚弱的勉强应付着。
如果再失去会长头衔,那真是要穷途末路了。灯光摇曳,人影婆娑,桌上只剩下两杯残酒。
李惜鸾被鱼儿扶走了,卫樵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今夜的一番交谈,让卫樵看出了李惜鸾的艰辛苦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在失去丈夫,家里顶梁柱公公突然病逝,小叔年幼,在一帮豺狼虎豹的环视中撑起摇摇欲坠的卫家,不得不用一副冷漠的面孔掩饰内心的脆弱,是何等的悲壮与无奈。
卫家的形势比他预想的要严重的多,不说山穷水尽,却也是在吃老本,而且周围群狼环绕,虎视眈眈,一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婉儿与香菱关上门,婉儿坐着桌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香菱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小碗,围着整个桌子转,小嘴塞得满满的,依然不停的挥舞着筷子。虽然她们跟卫樵亲近,却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好东西。
卫樵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房间里只有三人,一声叹气立时让婉儿给听到了。
“少爷,怎么了?”婉儿放下碗筷来到卫樵身前,俏脸关心道。
卫樵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察觉的香菱,摇了摇头,懒洋洋道:“丫头们,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那边吃的正欢的香菱一听,立即放下碗筷跑了过来,小嘴塞的满满的,大眼睛闪烁的冲着卫樵就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卫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道:“少爷我饿了。”
香菱一听,立即翘起鼓鼓的小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转头就向着餐桌小跑过去,端着两个盘子就放到卫樵身边,声音闷闷道:“少爷,吃。”
卫樵瞪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倒是婉儿细心,连忙端了个凳子过来,又将筷子先递给卫樵。
卫樵喝了口汤,刚要伸筷子夹鸡腿,却发现香菱右手抓起水壶灌了一小口,然后左手油腻腻的抓起最后的一只鸡腿凑近小嘴啃了起来。
卫樵看着空荡荡盘子,一筷子敲在吃的正欢的香菱头上,怒道:“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香菱被卫樵敲的莫名其妙,小嘴里还在鼓动着,大眼睛闪亮亮的,满是疑惑的看着卫樵,有点无辜。
婉儿忍着笑意,抿着小嘴,低着小脑袋,安安静静的喝汤,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卫樵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丫鬟,心里懊恼,都是自己将她们惯坏了。无声的叹了口气,拿起一个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安静的夜晚,床边的矮凳上,主仆三人嘻嘻闹闹的吃着,笑着。
第二天一早,卫樵在院子里哼哼哈嘿的挥舞着棍棒,一心一意的要创出一套绝学出来。就在他潜心推演的时候,却不知道外面掀起的惊涛骇浪。
经过一晚上的传播与缓冲,卫樵在云佛寺的惊人表现,成了金陵才子佳人茶余饭后的必然谈资。惊艳者有之,鄙视者有之,不信者有之,艳羡者有之,从这些人的神色中,可以看全人生百态,人性的千姿万色。
论佛,是大齐一年一度盛大的聚会,这一天往往都有王公贵族,朝堂骚客亲临,有的居于幕后有的现身临场。选材者有,选婿者有,选貌者有,更有三者皆选。这些人的加入,使得论佛大会愈发热闹。金陵各地才子纷纷齐聚于此,期待一显身手,遇到伯乐,一朝位列朝堂。
无数人期待的这一刻,数个地方却暗暗念叨着卫樵的名字。
冷笑,祝福。
男人,女人。
而卫樵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一来他思忖着要不要在论佛上惊艳一番,给虎视眈眈卫家的陈楚两家一番惊喜,为卫家取得一些缓冲的时间,二来却又有些担心人怕出名猪怕壮,不但帮不了卫家震慑群狼,反而连带自己也被人注意,失了奇兵之效。
第017章
吃过早饭,卫樵又看了会书,小丫头香菱拖着扫把,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转悠。卫樵装作没看见,一页一页的翻书。
许久,香菱终于忍耐不住,小脸微红的凑到卫樵耳边,低声道:“少爷……”
卫樵鼻腔里‘嗯’了声,神色不动的食指沾着嘴唇,又翻了一页。
小丫头脸更红,扭捏着衣角,低垂着小脑袋不说话。
卫樵还是不理她,眯着眼睛看书。
香菱一直偷偷的注视着卫樵的反应,见卫樵无动于衷,顿时嘟着小嘴哼哼唧唧道:“少爷赖皮。”
卫樵又翻了一页,神色不动,喉咙发声威严道:“嗯?怎么说话呢?”
“哼,赖皮赖皮,就是赖皮。”香菱对着卫樵做了个鬼脸,小蛮腰一扭,向着门外跑去。
卫樵余光见香菱真跑了,手指沾着嘴唇,不由得低声嘀咕道:“真走了?这不是小丫头的性子啊?”
香菱跑到门外,立即被婉儿拉到一边,小嘴凑在她耳边,悄声嘀嘀咕咕说了起来。香菱小脸肃然,不停的嗯嗯嗯,哦哦哦。
卫樵见香菱半天没有回来,心里疑惑,刚要起身,小丫头又跑了回来,瞪着俏目,厥着小嘴。
卫樵不动如山,食指沾唇,又翻了一页。
小丫头银牙轻磨,忽然凑在卫樵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卫樵顿时咬牙切齿的恨恨的说了声‘算你狠’,起床,穿鞋,洗脸,整理衣服,向着门外走去。
心里却也下定决心要春光乍泄一次了。
香菱小脸笑的贼兮兮的跟一朵花一样,一蹦一跳的跟在卫樵身后,小嘴哼哼唧唧的唱着什么。
卫樵瞥了眼自鸣得意好似得计的小丫头,表面怒相,心里却暖暖的。他隐约也猜到两个小丫头心里想什么,大概就是觉得自己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太过沉闷,想让自己多出去走走,免得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
卫樵与香菱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论佛大会热闹无比,直接带动了金陵的大小买卖。路两边,小商小贩拿出平时十倍的力气,大声吆喝着,不时加上‘论佛大会如何如何’又或者‘云佛寺云云’。对于物质要求极其淡然的卫樵来说,虽然看的津津有味,却没有一点掏香菱钱买东西的欲望。小丫头虽然也大眼睛闪亮亮的在两边瞅来瞅去好奇的紧,却也没有掏钱的意思,一直偷偷的瞄着卫樵,心里觉得自家少爷气度就是不凡,比楚陈两家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来来回回的一些才子佳人看得卫樵一身青色普通布衫,眼神一扫而过从不停留,偶尔有多情少妇抑或者愁嫁小姐倒是多注意两眼,却也没有谁鼓起勇气大白天的搭讪更没有谁大喊着招婿纳夫。
卫樵没有拿折扇,手里却多了一份十几个珠子串起来的手链,学着印空大师放在右手,大拇指不停的翻动着。配合着那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样,若除了一头黑发倒是真像个出家人。
一路走来,听到许多自谓抑或人称的才子,在路边就这个词,那句话争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不由得也伸出头瞧瞧热闹,最终却也一句不说头也不摇,淡淡然走开。
但让卫樵哭笑不得的是,他竟然在路边听到有人喊‘卫立远与印空大师对弈棋局棋谱,五十文’、‘卫立远诗词大全,六十文’、‘卫立远云佛寺诗词精品选集,八十文’……
他愕然中走过去,翻开看了一遍,惊讶的发现,这些全部跟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小丫头香菱扯着袖子就要过去理论,还跟卫樵嚷嚷着要报官。卫樵摇了摇头,拖着小丫头走开了。应该是同字同姓吧,卫樵心里猜测着。但对于源远流长的盗版业,他的信心实在是不多。
论佛是在晌午过后,现在还早,两人慢悠悠的走着,一前一后,在热闹无比的大街上丝毫不起眼。卫樵偶尔让香菱掏钱买点小东西,打算回去无聊时候摆弄一番。又想起刚才的‘卫立远全集’,他忽然想是必须要搞一个,不然时间长很多诗词会忘记,写下来稳妥一点,免得以后出丑。
还是能够听到‘卫立远’的名字,也有人拉着卫樵对某句话某首诗做点评,卫樵始终淡然的笑着,从容应对,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又走到了那个给人极其突兀感的茶楼前。
卫樵看着两边的高楼大厦,这个明显矮了一倍多的茶楼,与香菱对视一眼,眼睛眨了眨,意思是:进去?
香菱大眼睛也眨了眨,旋即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意思是:进!
小手里抓着十几文钱,胆气加豪气,十足。
卫樵‘嗯’了声,拍板,大步走了进去。
茶楼依旧是那个茶楼,人满为患,各种声音抑扬顿挫,沸沸扬扬充斥着整个楼层。左边的那块高台,那个说书先生依旧还在,只不过面前摆的不再是四方桌,而是一块长凳似的长桌,手里拿着惊堂木,不时高声大喊,大拍惊堂木,又不时低声瞪眼,玄机暗藏。
卫樵走了几步,见没有人发现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松。看着楼下挤满的人群,便走向楼上。楼上是士子佳人才可以登的,‘俗客’不许。卫樵带着香菱上了二楼,二楼的才子才女也不少,不过却都围在中央,高声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卫樵扫了一眼,便在靠边的一处桌子坐了下来,不用伸头便可看见下方的说书老者。
香菱本能的站在卫樵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看着看看那。小丫头以前甚少出府,跟着卫樵几日却是见识大涨,在卫府的丫鬟中,她算是‘见多识广’了。
很快,殷勤的小儿肩披毛巾手拎茶壶满脸献媚的小跑过来,放下茶壶,抽出毛巾便将桌子擦了一遍,嘴里讨好的问‘公子需要些什么?’。这些自然有香菱理会,卫樵看着下面吐沫横飞的说书老者,嘴角又不由得挂上了习惯性的笑意。
说书老者手里拿着惊堂木,伸着头,眼神慢慢的从左向右,声音刻意压低“话说,太祖独自一人,对面百万大军,从容提履,面不改色……”
卫樵接过香菱小手送来的花生,扔一个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说书老者,已然可以想见下面他会做什么。
果然,那说书老者猛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只见太祖一声大喝,顿时风起云涌,苍天变色,浓云滚滚……”
卫樵‘噗嗤’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个,确实比杂耍唱戏来的好看,有趣。
独自面对百万大军,打仗的时候系鞋带,一声大喊风云变幻,浓云滚滚?
第018章
卫樵这一声太过突然,在下面安静的听书人中尤为突兀,那说书老者声音更是戛然而止,脸色酱紫,一脸愤然的抬头看了上来。
循声望去,卫樵正笑呵呵的看着他,说书老者一见是卫樵,先是怒,然后是脸红,接着又是怒。脸上由青转红由红转青,刹那间换了三个颜色。下面的众人都是人精立即顺着说书老者的目光向上看去。有人立即认出了卫樵,便连忙神色兴奋压低声音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一听,纷纷神色大振,目光玩味的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比刚才听书还有兴趣。
卫樵笑呵呵的吃着花生,见下面众人整齐划一的向自己行注目礼,不由得一愣,旋即歉意的冲着说书老者笑了笑,又将一个花生扔进嘴里。
他这个行为自然无比,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那说书老者本来脸色铁青,见卫樵如此不知悔改的还冲自己嬉皮笑脸,大模大样的吃着花生,更加怒极!而下面的众人那戏谑的目光更是让他怒红的双目喷薄而出,火光四射。
楼下的安静也引起了楼上的注意,一群白衣绿衫的才子佳人纷纷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