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南慕容-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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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平静下来。
因为,只要凡事一与阿碧和语嫣扯上关系,慕容复的情绪,则是会变得有些波动,全然不见平常时的孤傲冷寂,慕容复看着昏睡的王语嫣低声道:“语嫣,即便是你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世,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睡不醒啊!你还有我,还有我始终陪伴着你啊!”
慕容复这番话语,并未取得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瞧得王语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也只能失望一叹,刚一转身,却没发现王语嫣的手指,突然细微的抖动了一下,可惜,此时的慕容复已经转过身去,若是慕容复没有转身,他一定能够看到的,这种抖动虽然细微,但以他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到!
转过身来的慕容复缓缓的吸了一口略微有些冰冷的口气,旋即脸上的淡然逐渐褪去,冰冷瞬间攀爬而上,看来,现在的他,极是冷静。但是若是熟知他的人,便会知道,冷静时候的他比平淡时候更为恐怖。
忽然房门便是被阿碧推了开来,阿碧的眼睛的环视了一圈房间,旋即目光停在了慕容复身上,目光怔怔的望着慕容复,眉宇间略微有着一抹难言的不舍,随后道:“复哥,邓大哥他们都在门口等着你。”
慕容复闻言。微微点头,转过身去,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女子,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迟疑了一下之后。终究还是回过头来,而后便是朝阿碧走去,看着阿碧眼中的不舍,随即一把将其抱住。
慕容复抱着阿碧,眼睛缓缓闭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犹如自语般的呢喃。缓缓吐出:“我选择的方式,真的错了么?我以为呆在参合庄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便不会在与江湖有着任何的交集,可是事情往往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该面对的始终逃避不了。”
阿碧安静的搂着慕容复,仔细听着慕容复所说,待到慕容复说完之时,阿碧的脸上露出嫣然一笑。知xìng中带着委婉细致,在一刹那中让人不自觉的心安下来:“复哥。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又怎么可能是逃避便能解决的,既然逃避不了,何不坦然面对?阿碧和语嫣妹妹始终会在复哥的身边,哪里有复哥,哪里就有我们。”
闻得阿碧所言,慕容复心头轻跳,眼眸不由自主地缓缓睁开着,看着阿碧,并未说话,许久之后,慕容复默默点头,没有开口,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复抬起头望着窗外逐渐照shè进来的阳光,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的松开了手,放下阿碧说道:“我该走了,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好自己,还有语嫣!”说完之后便是独自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见邓百川等人在外等候,见到慕容复出来,几人连忙上前,慕容复的眼眸盯着远方,声音中平静而又清冷:“我们走吧!”
此时火红的太阳,突破了地平线的束缚,一跃而出,瞬间,温暖的阳光,普照了大地,慕容复没有惊动庄内任何人,只有四大家臣陪在慕容复身边,渡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朝庄外走去。
参合庄外,数道人影负手而立,似是在等待些什么比起以往,蓝擎的脸上多上了许些肃然,目光望着远方,轻笑道:“教主怎么还未出来?”
距离加蓝擎不远的叶行微微皱了皱眉,老辣的目光缓缓扫过参合庄内,片刻后,停留在了蓝擎脸庞上,出声道:“教主既然还未出来,自然是有事耽搁了,多等一下亦无妨。”
“呵呵,大理段氏!”闻言,溪锋看着两人,低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目露深意的盯着远方,道:“久闻大理段氏六脉神剑的凌厉无匹,有质无形,是一套将剑意转化为剑气的高深武学,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不知能否破掉我手中之剑!”
蓝擎和溪锋关系不错,虽然溪锋为人较冷,但大家都知道他只不过是外冷内热而已,蓝擎转头对着那眼睛一直停留远方的溪锋笑道,笑容中,略微有些幸灾乐祸:“溪右使自信是好事,不过若是。。。。。。”
话还未说完,便见眼前突然剑光一闪,蓝擎也不慢,身形一转,轻飘飘的落到不远处,只见其刚才所站之处赫然被剑芒刺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见到蓝擎躲开,溪锋狠狠剐了他一眼,也懒得在理他。
就在此时,细微的脚步声,忽然从远处的青石台阶之处悄然响起,轻轻的声音,缓缓打断了还想要再讽刺溪锋几句的蓝擎。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阳光洒下,透过飘渺云层的遮掩,刚好照shè下来,此时慕容复挺拔单薄的身影,终于是缓缓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随后四大家臣也缓缓走了出来。
慕容复的视线突然转向对面的蓝擎溪锋众人,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大家伙怎得都在这里?”
平淡的简单话语,缓缓的飘荡着,溪锋蓝擎数人的目光带着各自不同的情绪望向石阶处的走下的紫袍青年,在明教大难时依然不离不弃,甚至几度负伤的青年,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字,服!
溪锋越众而出笑道:“你是我明教之主,此去大理,我们怎能不陪在身旁?”
慕容复自是知道众人心思,深呼吸了几次,将波动的心境压制而下,眼眸中,顿时再度恢复冷静,轻声道:“你们!”
叶行听的慕容复似要说些什么,微微一笑,他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慕容复道:“你是我明教之主,教主的事就是我明教的事,我等怎能袖手旁观?”
慕容复的目光,顺着声音移动,而后停留在了那一直安静的叶行身上,听得众人叙说,他的脸sè倒不再有太大的变化,瞧得众人心意已定,他亦不喜欢矫情,于是轻挥了挥手,目光凝视着场中众人,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刚一说完,慕容复的表情逐渐回复淡漠,袖袍下的手掌越来越紧,片刻后,脚掌猛然前踏一步,便是第一个上前,朝著参合庄仆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大伐而去,当即,四大家臣以及明教高层,一起走上大伐,最后再望了一眼还在岸上的其余教众,吩咐其呆在参合庄内,保护好庄子的安全。
望向江头,此时,竹筏已经到了江心,身后的参合庄渐渐模糊,最后终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波光鳞鳞,水声哗哗,,一路划水向东而行,渐渐的,顺着周遭的芦苇丛过去,四周但闻江水涛涛,竹筏划过的地方,背后拖出一道长长的白sè水纹。
第一百一十三章混乱场面
天龙寺内,只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天龙寺那金碧辉煌的殿堂截然不同。
此时数名人影盘膝而坐,坐在最前方的则是四位闭目养神的老者端坐在此,身着僧袖僧鞋,宛然便如有道高僧,这几位老僧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丝毫特sè,任由风儿如何吹拂都是没有半点动静的衣袍,却是让得人心中知晓,这几位老僧,不简单!
这四位,赫然便是天龙寺的方丈本因,以及天龙寺牟尼堂的‘观、相、参’三位高僧,此四人说起来,都是段正淳的叔辈。
虽然木屋门前极为空旷,然而空地上,却是鸦雀无声,除了风声呜啸之外,再没有半点异声响起,偶尔间,一阵稍烈的风儿刮过,亦是丝毫引不起一丁点的sāo动!
此时,忽然半空中响起破风之声响起,空地之上的数人才将目光聚集,在空地上包括萧峰段誉在内近十道目光的注视下,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来。
“我慕容兄弟上你们大理镇南王府去找你们镇南王,怎么你们这些人都到天龙寺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闻得这声音,为首而坐的四位天龙高僧还未说话,便猛听得一声大喝:“何人在此放肆!”
这声大喝似是有意为之,显然是冲着所来之人而发,而天龙寺这边的人却不受一丝影响,一声断喝中蕴蓄深厚内力,大有慑敌jǐng友之效,随即房门轻轻打开。一张面容奇特之极的脸庞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却见此人左边的一半脸sè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右边的一半却如枯骨,除了一张焦黄的面皮之外全无肌肉,骨头突了出来,宛然便是半个骷髅骨头,这但这张半枯半荣的脸孔着实将四僧身后的段正淳等人吓了一跳。
这人刚一出现,盘膝而坐的本因四人连忙起身拜道:“师叔!”
四僧身后的保定帝和段正淳听本因方丈称那人为师叔。忙道:“不知枯荣长老在此,晚辈未及礼敬,多有罪业。”原来枯荣长老在天龙寺中辈份最高,面壁已数十年,天龙寺诸僧众。谁也没见过他真面目。保定帝和段正淳两兄弟也是只闻其名,从来没拜见过,听说他在双树院中独参枯禅,十多年没听人提起,只道他早已圆寂。
却见枯荣大师不理段正淳等人的跪拜,微闭眼眸,微风拂来。衣袍猎猎作响,淡淡道:“慕容公子既已到来,为何不现身一见?”
随着枯荣的话音落下,却是见到天空上。慕容复的身影似踏空而来,脸上无喜无悲,旋即轻轻的落在地面之上,随后。跟在其身后的四大家臣以及明教众人也是抢身而上,落在其身后。
此次去大理的途中。慕容复众人都是内力浑厚,期间没有任何停留一路狂奔,在这般废寝忘食的赶路下,终是在期限之内抵达大理,不曾想到达大理后,便被早在镇南王府外等候的巴天石领到了天龙寺。
枯荣此刻见得慕容复落下,抬眼瞄着慕容复,半晌后,缓缓的开口道:“久闻姑苏南慕容之名,不曾想,却是令人失望至极!”
慕容复视线在开口之人的身上扫过,见其他开口后,周围那些身穿同样僧袍的老僧,都是保持下了沉默,自然知道此人身份定然不低,但是这又关他慕容复什么事,轻轻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枯荣的话语:“今rì前来,只是让段王爷给个说法而已!”
此刻与萧峰,阿朱,阿紫,刀白凤几人一同立在远处的段誉,听得慕容复语气中的步步紧逼,念及参合庄中父亲被一剑刺穿胸口,念及镇南王府内三位叔叔惨死,再也忍不住了。
他心意已定,闪身从萧峰阿朱几人的圈子中走了出来,脚尖一点,凌波微步一闪,便是突然间出现在慕容复的身前。
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后,段誉的xìng格亦是成熟了许多,此刻虽然怒意翻腾,但依旧强忍着怒意道:“月前参合庄中一事,的确,爹爹行止不端,德行有亏,平生荒唐事所做甚多,然则慕容公子也已怒而出手,爹爹更差点死在慕容公子手下,难道这还不足以平息慕容公子的怒火。”
眼皮缓缓的抬起,慕容复的眼眸淡淡的瞧着段誉,声音极为平静道:“平息?语嫣至今未醒,你让我平息怒火?”
段誉听到慕容复的话,眼中划过一抹焦虑之情,本想向慕容复询问王语嫣的情况,却被本因打断道:“誉儿,退下,”随后眼睛看着慕容复道:“老衲天龙寺方丈本因,正淳之事,我亦听誉儿和正明说过,正淳固然不对,但慕容公子亦是对其出手,此事便该揭过。”
慕容复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想要冷笑,一句轻飘飘的揭过,便是想要将语嫣至如今昏睡不醒的责任推卸而去?这似乎太简单了点,慕容复可没有这么广阔的胸襟和你讲道理。
“此时暂且放在一边,老衲却有一事要言!”慕容复还未接口,本因又是自顾自的道:“数rì前,我大理镇南王突遭刺杀,正淳手下三名大臣被杀,而正淳亦是身负重伤,此事,敢问慕容公子你可敢承认?”
慕容复还未说话,包不同便上前一步道:“非也,非也!老和尚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他段正淳被人刺杀,怎的牵扯到我家公子头上?江湖中人,谁不知段正淳兼收并蓄,是闺女也好,孀妇也好,有夫之妇也好,一般的来者不拒,你怎知道不是他惹上了有夫之妇,引得人家前来报复呢?”
本因被包不同这一说,只气得白须飘动,气极而笑道:“难道你姑苏慕容家的家传绝学也是别人能学得到的?我们在场众人亲眼所见,杀人者使用的便是你慕容氏的武学,难道这也是能做的了假的?若是你慕容复不敢承认就直言,在这胡言乱语作甚?”
慕容复漆黑眸中,也是掠过淡淡寒意,一字一句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本因面sè平静,见的慕容复身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体内磅礴内力,也是缓缓运转,随即道:“当世之下,还有谁人能会你姑苏慕容氏的家传绝学?你既然敢做,却不敢当,妄自称姑苏南慕容!”
听得本因此言,慕容复表情逐渐回复淡漠,闻得本因说得如此慎重,想来不可能是随意诬陷,那么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