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只想狗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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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姝一下子跪在了无一老人面前。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跪在了无一老人脚边。
那张丽若美玉的脸也微微低着。
“师傅……”
她神情虔诚而柔和。
“你干什么?我可没你这个徒弟。”无一老人轻轻撇了一眼夏姝。
夏姝脊背挺直着,她淡淡说道:“君大哥你别过来。我想今天和师傅说会儿话。”
君攸宁正要上前的脚步顿了顿,他道:“姝儿,你不必……”
夏姝打断了君攸宁的话:“师为父,他即是你的师傅,我如今……也跪得。”
君攸宁神色微动。
夏姝这方才正色看着无一老人。
“师傅,”夏姝磕了一个头。
“这一磕是多谢师傅培养了这么一个好徒弟,他正直而仁义,勇敢而内敛,而这些都是师傅的功劳,他离不开师傅您的照顾。”
地上又传来一声清响。
“这一磕是为君大哥之罪而拜,师傅您对他不可谓不上心,恩莫如父,而他却不能时时侍奉在您身边,如今还为了我而忤逆您,让您操心。”
无一老人静静的看着夏姝,并未说话。
“还有最后一磕。”夏姝勾起冷的发白的嘴唇,看着无一老人微微一笑。
地上还有积雪,寒意很重。
少女这样虔诚的跪拜,任谁也会心生感动。
无一老人眼中有些动容。
“这一磕,为夏姝自己。”
“夏姝并非常人,本是如同这雪花一般飘散孤零的存在。“夏姝抬眼,细雪飘散而下。
有几片沾上在她的睫羽之上,她看上去圣洁的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
“不论如何,不论您同意与否,不论是否对您不敬,也不论夏姝自己是否会拖累他,夏姝都不可能再放手。”
“请您赎罪。”夏姝恭顺的磕了一个头,脸上的神色却是无比的坚定。
天地何其之大,人又是何其孤独。
他是藏在心底的一个家。
他,就是她灵魂深处的归依啊。
清晰的闷响传来,无一老人看着地上的少女神色莫测。
“你喜欢她?”无一老人突然转头问向君攸宁。
“不。”
“?”无一老人疑惑。
“我爱她。”
君攸宁浅浅一笑。
说着,他早已和夏姝一齐跪在了无一老人的脚边。
两人一齐看着无一老人,神色竟是出乎一致的恬淡安宁。
无一老人看了两人片刻,一言未发,自行走远了。
“起来。”君攸宁连忙扶起夏姝,还细心的为夏姝拍了拍身上的雪渍,又将自己的披肩解下为她披上。
“你放心,师傅同意了。”君攸宁看夏姝这副丧气的样子,抿唇一笑。
“同意了?”
“师傅若是不同意,这事可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他这人最是口硬心软,此时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罢了,过会我去哄哄便好了,且放心。“
”我也去。”夏姝抬头道。
“好,一起去。”
夏姝还是有些不安。
这是君攸宁如今的唯一的一个长辈,她虽说了那样的话,但心中却没有那样决绝。
“怎么了,刚刚那番话说的那般其实凌然,可是听的我…咳。”君攸宁摸了摸鼻子,看着夏姝羞瞪了他一眼,便也不再说话。
他才不会说他听的万分开心,甚至还想再听一遍。
“姝儿,我对你很重要吗”君攸宁面上无一丝波动,看上去还是那个温和淡然的翩翩公子。
夏姝侧眼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偷笑着伸出手,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尖。
“你知道有多重要吗?嗯?”
君攸宁听了双眼亮晶晶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那样子让夏姝想起了某种大型的毛茸茸的动物。
“就是。。。这样。。重要呢。”
唇上突然触上了一个温软的东西,像是花瓣的柔软和芬芳,君攸宁有一瞬间怔然。
但很快,巨大的欣喜涌上了心间,君攸宁轻柔的反手环住了夏姝的腰身。
察觉到怀中的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君攸宁在她耳边低声喃语。
“放松。“
夏姝的脸顿时羞红一片。
这种被反调戏的感觉是为什么。。。。
唇齿间的缠绵,美好的像是陷入了云朵的软绵柔和之中。
唇与舌,齿和唇,一切更纠缠不清,更加彼此难分。
最后;两人都感觉窒息,这才分开。
两人的唇间拉开一道透明的银丝,色气又靡醉。
而夏姝更是一阵腿软,只能依附在君攸宁身上。
而见到此情此景,夏姝的脸又刷的红了,她恨不得用手捂着眼睛,自欺欺人的不看。
君攸宁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脸红的模样,用手指去戳了戳她的脸颊。
“姝儿。”
“嗯…。”夏姝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脸上红晕未退,君攸宁指尖都感觉热热的。
“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夏姝:怪她啰。。。。
君攸宁轻轻吻在夏姝的发间,他道:“我爱你。”
夏姝抬眼看了一眼君攸宁,安心的依在他身上轻轻阖上了眼。
君攸宁的身上传来淡淡的皂角的香气,朴实无华,却让人心安。
“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也爱你。
或许,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两情相悦而已。
*
果然如君攸宁说的那样,无一老人心底其实已经认可了他们。
下午,两人再去登门行礼时,无一老人脸色便好了很多。
几人甚至还一起聊了几句。
而临走前,无一老人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株百色花,交给了夏姝。
那花朵开在一个封闭的小杯中。
白色的娇弱的花瓣似蝶翼般有种神秘的魅力,茎干细细的,那样弱小的一株。
“师傅料事如神。”
无一老人挑眉,没说什么,但神色很有几分自傲。
“整个大梁估计再寻不到第二株。好好珍惜。”
他把那个小杯子交给了夏姝时,还颇有几分不舍。
毕竟要养活这么一株百色花着实花了他不少力气,但为了他的本徒弟,还有。。。
无一老人看了一眼夏姝。
他也只能忍痛割爱。
“好好照顾他,我这个徒弟没有别的优点,就是一点——死心眼。认准的东西,就不会放弃。”
夏姝恭敬的行礼,道:“师傅放心。”
她会尽她所能,对他好。
毕竟,他这样好的人,本就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有些话,不需要再说出口,彼此心中明白便可。
夏姝知道,无一老人是真的已经认可了他们。
她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师傅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啊。。。”夏姝摇着步子,“他的笨徒弟实在太笨了,一定要我多加提醒才是。”
说着,还没等君攸宁回头,夏姝就一溜烟跑远了。
远处还回响着银铃的笑声。
君攸宁听着,唇角也勾起了浅浅的一个笑容。
☆、第81章
钦天监一翻黄历,吉凶难辨。
昨夜观天象,紫微星异动,其周彗星入得皇帝座,不吉。
国将有丧事发生。
但近来朝中安稳,边境也无战乱,人民安居顺从,无甚大乱。
钦天监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心中一动。
这星象指的不一定是当今贵胄,也说不定前贵——废太子。
这日,被压禁了许久的太子及其同党,被定于今日问斩于世。
其阵势甚为宏大,皇帝前来监斩,百官皆垂目而站。
场面寂静无声。
“快点!”狱卒打开狭窄的牢门,拉着镣铐将一干人粗鲁的拉扯出来。
燕徽音走在最前面,继而是孙佩之等一干他从前得力的下属。
阳光洒进在他们的身上,是这么多天来唯一能让人感到心情舒畅的事情了。
今天,雪停了。
但,他们身上的狼狈不堪的模样,被所有人都看见了。
麻木、羞耻、悔恨。
太多的表情出现在一张一张伤痕累累的脸上。
脏乱的囚服,进来时穿的是那样好的锦缎丝绸;黏糊到一起的头发,恶心极了,谁能想到原来是那样一丝不苟的模样;换身散发着酸臭味,即使是冬季,但地牢潮湿阴冷恶心肮脏,十几天时间,也能将衣服发酵成这个味道。
这些都是一群高傲的贵族权胄,原本斜眼傲视他人一群人,如今只能被人嘲笑唾弃,反倒成了过街之鼠。
有多悔恨,有多痛恨,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他人不过是唏嘘一片,也不能真正尝其苦痛。
燕徽音脸上露出一个苦笑,他跌跌撞撞的被牵引着走来,他身上的伤痕最多且最重。
他将作为第一个行刑之人。
寒风吹过,他只着一件单衣瑟瑟发抖,寒意刺骨,却比不得心中的恨意悲意难受。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上面那个身穿龙袍,头戴贵冠的人,眼中的恨意和毒辣,让人宛若被毒蛇盯上,恨不得噬骨吮血,扒皮削肉才得以解恨。
但燕思齐却置若罔见。
狱卒将燕徽音的头往下狠狠的压了压。
燕徽音挣扎不堪,发出一阵类似野兽的嚎叫。
凄厉之至。
“行刑!”
淬过的大刀很狠的斩下。
天亡,我徽。
寒光而过,声止。
鲜血溅了一地,流在地上还是温热的。
周围有几个待行刑的人腿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他们的主子,死了。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一时之间,悲恸而大泣,刑场上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孙佩之对这一切似是已经麻木了,他愣愣的触上脸上温热的鲜血,笑了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大笑起来,泪水模糊的他的视线,他笑地弯下了腰,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在一片模糊中,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就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认出了那双眼睛。
他脸上的表情乍然而止,他呆呆的看着那处。
是她吗。
他这些日来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的那个人。
说来,好笑。
她羞涩叫他“佩之哥哥”样子,她明亮清澈的双眼,那双眼里曾经满满的全是她一个人。
这些他竟然都记的如此清晰。
到最后来,最让他深刻的,最让他不舍得,竟是一个他曾经狠狠伤害背叛过的人。
不是梁文莺。
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以前的点滴,酸涩苦痛,即使是刑罚也不能让他痛苦至此。
是他毁了一切。
是他毁了她,毁了他们。
原本的单纯美好,最后的一切是那般不堪入眼。
“时辰已到…。”
狱卒押解着他,他的眼睛痴痴的看着那人,虽然相貌不同,但他知道那是他。
突然他又瞥见了周围其他几个陌生的面孔。
那熟悉的神情。
他回头看了一眼,高位上的人。
唇角突然弯起一抹嘲讽的笑,似是明白了什么。
狱卒将他固定在了行刑台上。
他的眼睛只是悲痛又不舍的望着那人,太多的过往闪现在脑海中。
他张了张嘴,似是说了什么。
“行刑!”
刀起头落,几个闷响落在地上。
血混着积雪蜿蜒了一地,白与红,深深浅浅的一地,分外惨烈。
眼泪滴落在了雪里,一声也发不出。
场外一女子不知看向了何处,微微皱了皱眉头。
周围的人碰了碰她,她身形一退,隐入了黑暗。
*
刑毕,燕思齐起驾回宫。
兵卫和骑兵浩浩荡荡行走,留下一排排泥泞的脚印。
忽而一黑影一晃而过。
侍卫定睛一看四周,却又什么都没有。
“陛下?”
辇架内并无反应。
侍卫长又唤了一声。
“陛下?”
“无事,继续前行。”燕思齐冷清的声音传来。
寻常人听不出异处,但若仔细听便能听出这声音的音调比平常要高那么一些,这是通常人紧张是会有的声音。
但侍卫长当时那有心思想那么多,见燕思齐说没事,便也只当自己眼花了,一转眼也便忘记了。
皇帝的步辇是最为豪华且平稳的,至于崎岖不平的路上,在车内也宛若平地。
此刻,皇辇内,燕思齐被人压制住动弹不得,且周身命脉被压制,随便一动便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想干什么?”
燕思齐很狠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蒙面人。
“陛下请勿乱动,我等并不想要陛下性命。”声音奇怪极了,明显是特意变了声的。
燕思齐抿唇不语,显然是谨慎万分。
其中一个蒙面人拿出一根细针,凑近了燕思齐。
燕思齐却突然向那蒙面人身后一望,面容惊恐。
那蒙面人正要朝后一看,却只觉面前一把刀明晃晃的掉落下来。
身后并无人发现,再看只见燕思齐已被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