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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漠燕歌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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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个月之后,北匈奴那边意外地没有任何动静,而燕幕城经过夏曼古丽无微不至的照顾,内外伤完全康复。

  真没想到夏曼古丽的手艺是那么好,除了肉夹馍,她还会烹饪几道汉中口味的小菜,香辣爽口,令燕幕城胃口大开,他整个人都肥了好几斤。

  惹得他的两个徒儿林长安姐弟一见燕幕城就发笑,说师父腰上的赘肉看上去很像一圈钱袋。燕幕城只好狂练轻功,将赘肉消灭。

  ……

  这个世界有的人就像萤火虫一样,走到哪儿,就将光亮带到哪儿。夏曼的到来不仅改变了燕幕城的体重,还改变了山寨小学的教学体系。她主动请缨,给孩子们添了两个新课程:舞蹈和烹饪。

  当她美丽的裙花舞起,美味的香味从锅里飘出,一下子就俘虏了孩子的眼睛和肠胃,班茹恨得牙齿痒痒的,这妞一来,几乎把自己所有的风头都抢了。

  赵如刀听闻此事,笑容中带着一丝醋意,更有一味同病相怜。

  ……

  春夜,一角屋檐。

  赵如刀抱膝而坐,仰看天空那一轮朦胧的弯月,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心上人就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永远无法走近,这份咫尺天涯的痛苦,她无处诉说,如果不是因为有月刀寨这一份重担,她真想放弃所有,独自远走天涯。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上来的肯定是郭野月,她头也不回道,“有酒吗?”

  一个酒葫芦从身后递给她,她仰脖咕咚喝了一口,这才发现酒葫很陌生,猛然回头就看见燕幕城一张晚风般轻盈的笑脸。

  赵如刀心跳加速,身子摇摇欲坠,燕幕城弯腰上前,想去扶她又缩了回去,这一幕被赵如刀看在眼里,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立刻冷静下来。

  ……

  “谢谢你的酒,你找我有事?”她淡漠地问,把酒葫芦还给燕幕城。

  燕幕城坐下来,和她保持一人的距离。目光在赵如刀脸上停留了2秒后说道:

  “陈风听郭野月说,你和西域都护府都护甘延寿之间有深仇大恨?”

  这臭丫头有了相好什么都说,赵如刀心里暗啐了一口,冷冷回复,“这个话题我不想谈,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下逐客令。

  燕幕城摸摸鼻子咳了咳,屁股没有挪窝,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赵如刀。

  “这是什么?”

  “是我义父七年前给我写的信。”

  “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

  赵如刀皱起眉,在月光下平铺在自己的膝盖上,浏览起来,看完后,眼眶有些湿润,把羊皮卷还给燕幕城。

  “原来卫司马谷吉是你义父。”

  “我七岁时和母亲在长安讨饭,后来家母病死在街头,是他收留了我。”

  “我听说他的事,果然好人不长命。”赵如刀的语气无奈又愤恨。

  燕幕城淡淡一笑,“我不这么认为,命的长短不是由寿命来决定的。”

  赵如刀沉默,咀嚼燕幕城这句话。

  “有人活了一辈子,却是白活。”燕幕城轻声细语,“我义父没有白活。”

  赵如刀没有说话。

  她和燕幕城维持一种默契的沉默。

  ……

  晚风将赵如刀的头发吹起,发丝即将触碰到燕幕城的肩头时,赵如刀用手缕了过来,她开口道:“燕幕城,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来西域?开始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原来你万里迢迢来就是为了杀郅支单于为父报仇。”

  赵如刀眼睛钉在燕幕城的脸上。

  燕幕城痛饮了一口酒,对着明月突然将酒慢慢倒在屋檐上,“我自然是来报仇的,可是我现在的问题是,杀郅支单于之后,北匈奴又会选出一个新单于,只要北匈奴存在一天,我义父和西域千千万万被北匈奴残害的百姓就死不瞑目,而且北匈奴一直对大汉虎视眈眈,有它在一天,边境父老乡亲将永无宁日。”

  “什么?你是想灭了北匈奴一国?”赵如刀在屋檐上站了起来,悚然动容。

  燕幕城朗声笑了起来,算是默认。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燕幕城,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胆大心细之人。”赵如刀开启嘲讽模式,“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停——我就等你这句话。”燕幕城余道,“因为这句话我也要送给你。”

  “你什么意思?”赵如刀脸色如霜,像一头母狮引而不发。

  “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打断我。”虞骑云坐正身体,“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虽然武功不弱,可是凭一人之力当然和整个北匈奴无法抗衡。”

  “要拿下北匈奴,我必须和甘延寿掌控的西域都护府联手,这样才有更大的把握。所以赵大当家,以大义为重,希望你先把个人的恩怨放在一边。”

  赵如刀转过脸,不说话。

  燕幕城叹了口气:“我义父在书信上说,不为皇帝为百姓,这句话也是我让你看信的目的,说实话,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大汉皇帝和朝廷,但百姓是无辜的,你若刺杀甘延寿,就等于给北匈奴……”

  燕幕城尚未开口,就从赵如刀嘴里传来四个字,“为虎作伥。”

  她冷笑连连。

  燕幕城叹了口气,“我知道甘延寿祖父奉皇帝之命抄灭了你们赵家,可是上一代的恩怨何必让你们下一代承担?你是受害者,甘延寿又何尝不是?”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赵如刀勃然起身,厉声质问:“我祖父赵破奴对大汉忠心耿耿,立下不世之功,却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作为赵家唯一的后人,这个仇我岂能不报?”

  燕幕城低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赵如刀,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赵家是冤枉的,等此间事了,我会亲自面见大汉天子,给你们赵家平反……”

  “平反?我赵如刀何须那狗皇帝来平反?我只要报仇。”赵如刀语气如刀。

  “你不需要?”燕幕城眉头一扬,语气也开始激越,“但你祖父父亲都不需要吗,你们赵家一辈子背着一个反贼的恶名,他们九泉之下能甘心吗?”

  赵如刀嘴唇抖动,却没有开口。

  燕幕城的话一语中的,她哑口无言,作为名将之后,她自然知道祖父和父亲是多么看重家族的名誉。

  半晌之后,她朝燕幕城疲倦地挥挥手:“我想一个人静静……”

  “对不起。”燕幕城轻声说了一句,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深深看了一眼,凌空跃入茫茫夜色中。

  赵如刀站起身,立在屋檐上一动不动,任凭冷风刮在自己的脸上。

  就这样静静地仁立,不知过了对久,她鼻子突然哼了一声,“不为皇帝为百姓,燕幕城,就你心系百姓。”


第一百五十五章 舍命陪君子

  甘延寿,在大汉官场是个异类,严谨的家教,让他从小就是一个遵守原则和纪律的孩子,长大以后虽然平步青云,却一直持守法度,对待爱情也是忠贞不二。

  他和她是青梅竹马,十七岁结为夫妇以来,二十年风雨同舟,膝下无子却始终不肯纳妾,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

  因为积劳成疾,让他染上风寒,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就在他身体即将痊愈之际,千里之外,却传来一个令他五雷轰顶的噩耗——自己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竟然撒手人寰……

  甘延寿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这七尺大汉当即昏死过去,旧病未好,又添新病,这一病又是数月。

  所幸陈汤坐镇,西域都护府各项事务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这让甘延寿心中大为宽慰,暗想等病好之后,就退隐故乡,上报朝廷举荐陈汤为新一任都护。

  ……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这天黄昏。

  当府院池边的柳树抽出第一片嫩芽时,甘延寿在亲卫的搀扶下,策杖在庭院漫步,他抬头看向新叶,喃喃自语,“春天了,想必她的坟头也是绿草凄凄。”

  他眼睛一闭,热泪滚滚而落。

  亲卫扶他在石墩上坐下,甘延寿久久无语,人像是痴了一般。

  暮色渐深,一轮弯月隐隐在天边显现,他睁开眼,瞟向亲卫,“张泉,看你一直心神不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张泉是他的心腹,从自己担任太守时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做事勤快,为人也十分机警,深得他的厚爱。

  张泉深吸一口气,躬身抱拳,“都护大人,属下确实有事一直想禀报大人,但又怕影响大人身体,所以迟迟不敢说。”

  “什么事?”

  甘延寿眉头一皱又瞬间松开,露出一个笑脸,“你是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不必拘束。”

  “这个……”张泉犹在迟疑,头垂得更低,最后深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这事跟陈校尉有关,大人千万不要动怒,否则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竟然跟陈汤有关?而且他神情如此凝重,甘延寿心跳开始慢慢加速,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稍稍加重了语气,“张泉,你什么话直说便是,陈校尉是我的至交好友,他能有什么事值得我大动肝火?”

  “好,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张泉抱拳沉声,“陈校尉正在调动大汉在西域的屯兵并联络西域十五国,准备在下月攻打北匈奴的王庭郅支城。”

  “什么?你说什么!”

  甘延寿长身而起,拐杖滚落在地上,“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快说!”

  “属下在如厕时,亲耳听到陈校尉的心腹交谈,才知道此事,而且为了验证,属下暗中调查,这事千真万确……”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甘延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万万没想到,陈汤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联合西域进攻北匈奴这等天大之事,既不向朝廷请旨,也不和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商议,就一人擅作主张!

  简直胆大包天!

  陈汤是要疯了!

  一旦陛下震怒,那就是欺君之罪灭族之祸!自己甘氏一门也要满门抄斩!

  甘延寿揪着自己的头发,目光像要吃人,张泉噗通跪下,“大人,属下罪该万死,请大人千万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甘延寿怒极,一脚踢翻张泉,踉跄地抓住他的衣领,暴吼一声,“陈汤人在哪里?”

  “在…在…在密室开会。”张泉牙关发颤,生平第一次看到甘延寿的脸部会扭曲成如此狰狞的表情,他后悔把这个消息给说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带我去!”

  甘延寿捂住心口,怒火攻心,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张泉刚想上前搀扶,却被他厌恶地甩开,只得应声在前面带路。

  ……

  密室,一根红烛在桌子正中央,跳动着桔黄的光芒,桌子边围坐着十二个人,都是西域都护府的高级军官,其中为首一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一身银色的铠甲即使在暗中也散发出夺目的光华。这人正是陈汤。

  今晚他得到精绝国风雅城传来的消息,知道燕幕城联合南部七国的事情十分顺利,令他心情大爽。

  他目光炯炯有神,将一张大地图铺在桌上,正在和手下排兵布阵。

  “嘭”一声巨响!

  门突然被人踢开,一道褐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十二个人有十一人惊惧地站了起来,他们认出来人正是甘延寿。

  只有陈汤一脸平静,缓缓直起身,用比脸色更平静的语气问,“君况,你不好好养病,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陈汤!你好大的胆子!”甘延寿须发奋张,举杖就要向陈汤打去。

  众人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去夺木杖,可是甘延寿是大汉第一力士,虽然身体有恙,但一身蛮力也绝非一般人可比,众人被他甩得七零八落,直冲到陈汤面前,而陈汤依旧一动不动。

  一杖挥来,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眼看陈汤就要血溅当场,木杖方向一偏,将一张椅子击得粉碎。

  “你为什么不躲!”甘延寿怒目瞪向陈汤,他双手趴在桌上大口喘着气。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躲?”陈汤语气平静。

  这话简直让甘延寿的心当场炸裂,一时气结,几乎昏厥过去,张泉赶紧端碗水给他喝下,甘延寿一阵剧烈的咳嗽,有气无力地沙哑出声,“陈汤!你擅自调动兵马,又私自联合西域十五国,这么大的事,竟然不请示朝廷也不请示我,欺上瞒下,还敢说没有错!”

  “君况,你坐下把心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陈汤眼神坚毅如铁,慨然直言,“北匈奴郅支单于自从盘踞康居后,一直有吞并西域染指大汉的野心,他派自己最宠幸的王子妄图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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