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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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亮,好似一个快要掉下来的太阳一般。
陶勋手心上画过圆圈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凝聚出一个小光球,光球在他手心就象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一般,完全升起来了便倏然消失,然后出现在空中的圆镜上面。在他的催动下,光球疯狂一往天上飞,一边飞升一边发射出巨大的光芒,天空中现出两个太阳。
与此同时,周边的环境骤然发生巨大的变化,地面上的植物疯狂地生长,哪怕是一株草菅也变得如同生长了十几年的老竹一般大小,在生长出过程中每一株皆发射出一束绿色的光束射向陶勋,一束、两束很快汇集成千万束,天地之间这一刻尽被绿色充溢,再没有其他任何颜色。
陶勋在第一束绿色光束凝射过来的时候悚然变色,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危 3ǔωω。cōm险感袭上心头,哪怕是以前数度身陷绝境死亡当头的时候也没有过现在这般强烈的不安。他毫不犹豫地将身体化作一道白色光影,迅速地从无数绿色光束之中穿过,连留在空中的仙器也顾不上收取。
事实证明他的反应正确无比,在飞遁的过程中他不小心被一束微弱的光束扫到胳膊,绿光无视他的护身仙罩和护身仙甲直接在他手臂上造成了半个巴掌大的灼伤。他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仙术,我的护身罡罩居然没有半点抵御能力!”
绿色光束造成的伤害远非一点点灼伤这么简单,烧伤的地方就象先前被他用九龙真火烧焦的地面居然长出了嫩绿的草芽,这块伤口麻麻酥酥的一点不痛,甚至让他有种生命生长的喜悦感。
但他察觉到到体内的一丝仙元就这么被伤口上生长出嫩的芽吸掉,并且来自嫩芽的吸力越来越大,他几乎无法控制体内真元被它吸走。
陶勋这下吓得魂都快没了,意念一动,体内六合仙衣在伤口上一闪,将嫩芽包裹住,仙衣内的太元仙火流转将正要蓬勃生长的古怪嫩芽还原成真元仙力,这一出一进之间有三成亏损。
六合仙衣向来会在他的肉身受到伤害时自动出现防护,但这一次显然没有如此,甚至在他有意张开六合仙衣防护的时候,那种古怪的绿光依旧能够毫无障碍地穿透进来。
只能被动消除后果,不能事先防止伤害,他最大的倚仗六合仙衣就这样几乎毫无作用了。
好在绿色光束只在植物猛烈生长的过程中才发射出要命的绿色光束,所以陶勋还能凭借身手在光束间的空隙中躲避,过了几个时辰后,地面所有的植物似乎都已经长大,绿色光束终于全部消失。
陶勋悬停在空中,他已经发觉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易戴之山的封闭空间,好似囚笼般将他囚住,他不由得有点后悔不该草率地答应沈膛觘来破这个古怪无比的仙阵。
当然,后悔是无济于事的,破阵而出才是唯一重要的事。
四绝阵没有停止运转,天上的太阳已经变得毒辣,方才春和日丽的景象转眼间被酷暑所取代,四到处又热又闷,他身上不由自主地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以他现在的修为,早已经寒暑不侵,此刻竟然被热出一身汗,这情景说不出的诡异。
汗珠迅速地被蒸发,在这个过程中就如先前生长的嫩芽一样,他体内的真元也随之消失掉一丝,六合仙衣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反应,既不能挡开热气,也不能阻止真元的流失,连六合仙衣也无济于事,他空有一身防护仙器,个个都失去效用形同废铁。
先前在绿色光束中他尚可在间隙之间躲避,而现在流火般的空中却是逃也无处逃,避也无处避,也许只有底下的树木花草的阴影下可以躲避吧。他无奈之下只得飞低,钻到一棵巨大的大树下借树荫乘凉。
这样倒是不错,树荫之下果然荫凉许多,身上的汗很快就收了。可没等陶勋缓一口气,茂密的植被里响起嗡嗡的轰鸣,震耳欲聋,目光所至依稀可辨数不清的飞虫走蚁正飞快地逼近。
大凡在幻境之中,攻击幻像不啻于攻击自己,也就是费尽气力同数个甚至数十、百个自己战斗,陶勋深谙其中道理自然不会傻到主动攻击幻像。囚住他的四绝阵已经超出凡间修仙界仙阵范畴,这一点他隐约有所明悟,四绝阵就是一个运用某种规则的力量建起的独立空间,要破开这个空间逃出生天,必然要先弄清楚这空间的法则是什么。
那么这个空间的法则是什么?先前在那种怪异绿光的攻击下,六合仙衣甚至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为什么?此阵以四绝为名,已有春、夏两季景象出现,会不会接下来出现秋、冬两季?这个空间是独立于凡界之外还是如同大荒仙山一样独立于凡界之内?一连串的问题闪过心头。
飞虫走蚁飞快地逼近到陶勋向前,一只体形高达一丈的飞虫张开丑陋的钳形大嘴猛地一口朝他脑袋咬下。然而,正当它黝黑如炭的大螯方要接触到他的皮肤时,就见他的身体闪过一道道奇异的波纹,一瞬间这只飞虫从螯尖到翅尖全都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寒气逼人,它的行动也便完全停止下来。
随即从陶勋的身体周边生出一层透明的空气冲击波直达身外三丈范围,出现在这个范围内以及沾到这个范围的一切飞虫走蚁一瞬间尽皆被冰霜冻住,并在接下来的冲击波中轰然碎成渣滓跌了一地。
第十六章 大道为常(下)
“呵呵,果然如此,夏虫不可语冰。”陶勋端坐在原地,手中却是掐了个极端玄奥的印诀,他周身三丈范围内形成一个冰雪世界,所有试图进来攻击他的虫蚁全都被还原成天地精气飘散开来。
他做的这些几乎没有消耗仙力,他只是因势利导地牵引了一下天地的法则,就令四绝阵在这一部分空间提前发生变异生成寒冬的景象,夏虫不可语冰,既然这些虫蚁不该在寒冬中出现,那么它们自然也便还原成天地精气回到四绝阵里去了。这一手亦表明他摸到了四绝阵的规则,凶阵再凶终有了被破解的可能。
周围的炎夏景象仍然自顾自地继续着,炎夏之后是霜秋,霜秋之后是雪冬,再之后是暖春,四季演替周而复始,只是陶勋好象消失了一般,在整个空间里再找不着他的身影。
如此四季交替地演变了三十六次,陶勋忽然出现在高空,手里捏着刚进来时发出的光球,脚下踏着光镜,脸上尽是开心的笑容,既似自言自语又似与老朋友促膝谈心般地道:“通天教老祖的四绝阵果然是厉害,晚辈不得不佩服,原来凡界的法则还可以如此运用,仙术的威能还可以如此借化。四季更替是凡界的自然规律,生长、旺盛、衰老、死亡是凡界自然界的四种常态,如此自然而然的事情我的护身仙器、法宝、仙术自然不会抵御。
如此巧妙的手法,如此巧妙的运用凡界法则,我陶勋今天获益匪浅矣。然此阵终究是仙阵,既是仙阵必有迹可循,此亦符合自然法则,今吾已悉阵法之妙,自当破阵而出。”说罢,手指在光球上点了一下,身体渐渐消失。
光球在空中呆了一呆,然后自然坠落到光镜上,就象一滴水珠落到平静的水面,溅起一朵水花,激起一阵涟漪,然后光球和光镜一齐渐渐消失在这个空间。
在它们消失的地方骤然发生剧烈的爆炸,爆炸产生的火球比太阳还要耀眼千万倍,光芒照耀处一切都褪去风光绮丽的景象还原成漆黑的空洞,原来形成四绝阵的空间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黑洞空间,其中零落地散布着九十九个直径达百丈的石球。爆炸形成的的冲击波只在数息之间就扫荡了整个空间,石球被累及到后纷纷爆炸,黑洞内一片震荡。
随着全部的石球爆炸,整个空间象洩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块接一块地崩塌,一柱香后整个空间缩小得只剩一颗绿豆大小,最后哧的一声化成一股黑烟彻底泯灭不见。
陶勋盘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垂首静静地看着下方四绝阵湮灭,结束之后轻轻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抬起头来打量起周围。四周尽是石头,入眼所见除了石头就是无边飞雪,天空灰霾似坠,狂风呼啸如哭,这环境沉闷得能杀人。
不远处地面动了动,一个身影从积雪里坐起来茫然四顾地打量着周围。
“倪顺尕长老,你醒了。”陶勋将目光投向他。
“是啊,醒了。”倪顺尕还没有从晕眩中缓过劲,听见有人问自己便下意味地回答一句。此老也算功力深厚,话甫一出口意识立刻全然回复,神识一转便将周围环境打量得一清二楚,马上发现自己和陶勋同处在一处荒山谷地中。这将他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体表黑气一涌,身形立刻消失于原地。
“还想走么?何不留下来叙旧。”陶勋鄙夷地微撇嘴,并指如剑轻轻一转。
就见百丈之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闪电末端击在地面掀起十余丈的土石,一个人影混杂在飞溅的碎石里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赫然便是倪顺尕。又一道闪电在倪顺尕逃遁的方位出现,这次闪电凝成一团剑光迎头阻击。
倪顺尕连续两次被截住,情知自己的遁术逃不出对手的眼睛,索性把心一横掣出仙剑,逃不脱便只能闯了。
“比试剑术么?”陶勋一个瞬移出现在对方的正前方,身体被一层濛濛的青光所笼罩,狂风、飞雪到得近前全数绕开。
“我若能赢一招半式便如何?”倪顺尕嘶声问道。
“不论你用何法宝,若果如此我自然会放你离去,绝不阻拦,亦不追击。”
“一言为定。”困兽犹斗,倪顺尕没有退路只好行险一搏。他话音未落,张口喷出一股黑气,黑气出口见风就长,此刻方是北风呼啸的时节,黑气的扩散速度借风势快得惊人,不过一息工夫就将这里方圆四、五里全部笼罩。
昏天黑地里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鬼嚎声,一时间仿佛有上万的鬼影子在其中飞舞,每一道鬼影都会带起一阵令人气血翻湧的诡异力量,地面上数丈大小的巨石被那些鬼影波及到后不是轰然碎成千百块便是由内至外松垮下去变成粉末。
“万鬼幡!倪长老这次连保命的邪宝都拿出来了。”陶勋讥讽地一笑:“看我如何用剑术破之!”
黑云里蓦地闪动起淡红色的剑光,剑光快捷无比,在黑暗中留下一条光影。光影如丝,剑光如梭,陶勋好似在半个眨眼的时间里挥动仙剑刺出了万剑,万剑留下的万道光迹犹如密不透风的光茧将整团黑云裹起来,从外面看上去就象一只巨大的淡红色光茧。
北风继续在呼啸,狂风裹挟着雪花砸在仿佛凝固的光茧里,整只光茧轰然消失,随同它一起消失的还有被它包裹住的黑云。
方才还笼罩了四、五里范围的黑云突然间就消失了,地面上铺着一层腥臭无比、浓如墨汁的粘稠汁液,而空中却有上万个仿佛有灵性的光点飘浮着,和它们在一起的是处在正中位置的一面三丈多高、布满符文的血色绵幡以及边缘位置正往相反方向逃遁的倪顺尕。
“万鬼幡中有万魂,尔等被束缚多年,今褪去戾气都超生去吧。”陶勋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仙诀缓缓推出。
高空出现一个直径数里的平半透明光镜缓缓落下,空中上万的鬼魂在被这道光镜扫过之后立时光芒闪烁,摇摇晃晃的在呼啸的北风中化作数千万光点,随风而逝。万鬼幡则是在风中寸寸桀裂,碎块在飘荡的过程中迅速地化成粉末,混杂在漫天雪花里散落到荒野中。
倪顺尕的身躯仍旧停顿在空中,待万鬼幡和它所囚禁的上万鬼魂消失后,被大风吹过,倪顺尕忽然化成了上百碎块随风而坠,坠落的途中燃起烈火,落到地上时早已是灰烬了。
陶勋漠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景象,摊开手掌,上面有一个金色的小人兀自挣扎扭曲,看小人的面目正是倪顺尕。他目含讥讽地道:“倪长老,错非你一心想逃跑,如果沉下心来催动万鬼幡与我斗法,虽然最后仍旧会输,却不会输得这么③üww。сōm快,我亦不会如此轻松掏得你的元婴。你说我现在该拿你怎么办呢?”
“陶真人饶命啊,你大慈大悲以大神通渡化了万只怨鬼,求你不要杀我,也放我一条生路吧。”倪顺尕的元婴痛哭流涕地哀求着。
“你们老祖布设下的绝阵共有九十九人守阵,你是其中之一。方才我破阵时守阵的人皆随阵湮灭,独有你被我带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倪顺尕的元婴骇然停止了哀求,露出绝望的神色:“你,你……你想搜魂炼魄吗?亏你以正道中人自居,竟然也使用这种歹毒的手段,你这样做与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你在质问我吗?”陶勋森然一笑:“你那万鬼幡里上万鬼魂的戾气虽被我强行炼化,可是上万冤魂的怨念恶业我却无意替你承担,将你搜魂炼魄便算是将这一切做场了结吧。”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你留我一条狗命。要不让我轮回转世也好啊。”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