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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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诚可虑。”
“不将这些奸细辨别出来,想要挽救池屏危局终不可为,可是我又不能用搜魂术将所有人一个一个地辨别一遍,这几日真为此头痛呐。”
“如果上仙只需要知道他们是否忠于朝廷,则此事对我甚易,上仙为我设一个神坛,设三牲之礼召三军将士于前祭拜,我须臾间可辨其忠奸。”
陶勋喜道:“此计甚善,我明日便禀明瑞王,以朝廷的名义为你设祀。”
伯沓连连摆手:“那倒不必,我是天界神明而非凡界神祗,凡界香火对我反是拖累,要是朝廷设祀则日后香火难绝,岂不要碍我重返天界么。”
陶勋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为何刚才你要三牲祭礼呢?”
“察察之明是神明天生的神通,要用到几万人身上则须动用本源神力,这违反了天界禁律,所以要享凡界三牲祭礼借来凡界神力才可。”
“如此说来,祭礼的品质越高你能借到的神力便越大了?”
“正是如此。”
陶勋考虑了一下,道:“你现在到瑞王处以天庭卫跸大将的身份托梦给他,就说昨日军营大乱是上应晦星冲月之劫,必须明日备三牲至四营,大集全军将士共同祭祀天庭的卫跸大将,方可消除劫难。”
伯沓愕然:“什么卫跸大将?”
陶勋笑道:“呵呵,这是我杜撰出来的天庭神将身份,今天让洄淆充任,好方便办些要紧的事情。”
伯沓担忧地道:“上仙明日祭祀时势必参与,您有大神通在身,您的祭祀等同于正式封神呀,万一战后朝廷祭祀卫跸大将,我便吃定这份凡界香火了。”
陶勋先愣了一下,尔后笑着问他:“既然我能予想必亦当能夺,等池屏的战事了了,便褫了你卫跸大将的神号转封给别人,你看可行否?”
伯沓想了想,笑道:“如此可行。”
如何处置侯选师爷中的两个奸细,因并无实证不便遽然捕捉,考虑到军中用间手段多样,对方的细作有时也可变作反间,譬如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他们向白莲教传递些虚假信息。故而对奸细绝不可重用,也不可不用。
既然要用,总须防备着些。陶勋暗中向两人和那个倾向白莲教者的身上做了标记,这样就可通过天地纹枰监视他们在城里的一举一动,他们接触过什么人、传递过什么信息皆一清二楚。
现在接替监控天地纹枰的是玉虎,它最近几年的道行飞速增长,离能够变化成人形不太远了,等闲的剑仙未必是它的对手,担当此任也能应付得了。最妙的是它正额上的“王”字处化生出来一只金睛神眼,天生具有天眼通的本事,照鉴全城众生的动向自不在话下。
次日一大清早,瑞王命人将陶勋传进居处,一照面便道:“亭渊,昨夜孤得神人显灵指点迷津了。”接着兴奋地将“卫跸大将”托梦的事告诉他,末了还追问他:“你看这次天神显灵信得信不得?”
陶勋假作沉吟一番,答道:“何不问问天师呢?”
瑞王道:“已经问过天师了,他说此事信然。不过,孤总要问一问你的意见才能放心。”
陶勋既感好笑,又为瑞王可怜,好好一位王孙贵胄被无端牵连应劫,弄得终日惶惶全无主见。
他接过话道:“前夜军营大乱后,城内城外流言满天飞,闹得人心惶惶,对军心民心大为不利。昨夜卫跸神将下凡显圣,正好将流言压制住,所以无论有无托梦之事这尊天神是一定要祭的。”
瑞王连连点头赞同。
“他托梦传讯与殿下,显然有意庇护我一州军民,好意不可辜负,何况天师已也经认可此梦是真的神谕,更应当按天神所谕举行祭祀大礼。下官昨晚已连夜拟出了整军计划,要将靖寇、民兵两军编制、将官做次大的调整,待殿下审过准许了,正好借宣布新任命的机会举行祭祀卫跸大将的仪式,让全军将士在尊神面前盟誓与白莲教反贼不两立。”
“为何要让全军祭祀此尊天神?”
“妖教不是抬出弥勒佛么,我们也有正宗的天庭神将卫跸大将,倒要看看池屏州的地面上到底是哪尊神的天下。”
“好!好!好!正是如此。”瑞王被他说得兴奋起来,站起身急切地道:“事不宜迟,你的表章带在身上没有?不用再审,我这就用印。祭祀卫跸大神一事你马上去做准备,我现在就沐浴熏香,好亲自主持祭礼。”
第六章 大祀天神(下)
所谓三牲是指牛、羊、猪,又称太牢,颜色为红色或黑色,现在的池屏州急切之间已经不大容易找齐三牲了,尤以牛最难找到,牛是紧俏的生产物资,民间的数量本来就不多,饥荒起时放牧在外的牛早被吃光,剩下的都在大户人家家里养着。
袁道宗指挥衙役们寻了好一阵,才从城外某个地主家半骗半抢地弄到三头黑牛,还差一头直到中午才弄到,好在华天师亲口宣称祭祀可不拘时辰,故分四营轮流举行,倒也赶得上趟。
这一次的整军计划十分大,靖寇军和民兵原有的人员、编制都打乱后重新分配。调整后的军队以十人为队,队长领之;四队为哨,哨长领之;四哨为官,哨官领之;四官为营,营有营将;五营为一大营,参将领之。
靖寇军被编为三大营共九千六百人,称靖寇中、前、后三营,多出来的一千六百人编为一个游击营;民兵被编为七个大营,分别称为智义营、仁义营、勇义营、忠义营、孝义营、和义营、平义营。
胡敬天、康沣、毛绶三人升副总兵衔调新组建的军机枢做参谋闲职,其他在兵乱中表现恶劣的将校都被调到军机枢闲置;綦离升池屏靖寇副帅,总制全部十一营,他的旧部下赵越、关猛天、霍全有超擢为参将分领靖寇左、中、右营,旧部下郭惊雷升游击将军,其他旧部下升任各营将、哨官等中级军职。
欧野明升为民兵万户,领智义营并节制仁义营、勇义营、忠义营,兵乱中表现尚可的邱希釜升为民兵副万户,领孝义营并节制和义营、平义营,提拔了在炸营时表现良好的民兵营将官谭大勇、廖祖升、邹天中、熊泰、金富贵五人为民兵营参将;两军哨官以下的军官由各营自行任命。
靖寇军中营以改编之前的綦离所部为骨干,另选其他各营精锐补充,是全军的精锐主力。
这么大的整编动作本来在临阵之前极易引起军心不稳,不过池屏州的官兵基本上都是最近才招募入伍,尚未与将官建立起依依存的关系,受的影响不大。
陶勋推出这么大的动作自有其目的,他得到伯沓的帮助后能分辨出混进军中的奸细,借这次大调整的机会打乱奸细们在军中原有的地下网络,再分而捕之,以避免引发大的骚乱,更有利于快速、彻底地掌握住军队。
瑞王在这次祭祀天神行动中的热情非常高,原因无他,他总算从天神卫跸大将身上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华元朔对他不冷不热令他一直放不下心,比较起来这位同样来自天庭的神将反而显得可靠些。
池屏州衙门的礼房紧急制定出祀礼仪式,瑞王阅后不甚满意,在祭品中增添了簠簋、酒盏等祭器的数量,可惜小小池屏州没有那么多现成的祭器才不得不作罢,他还为此发了阵脾气。
这次临时祭祀的规模虽比不了朝廷的正式祭祀仪式那样大,可需要的人手也不小,池屏州军政大小官员连同致仕返乡的官全数动员上阵,分配到四营,各任初献、分献、亚献、终献等角色。
仪式程序繁复,平均一场下来要花近一个时辰,大队人马辰时初出城,到酉时末刻才返回。
瑞王十分兴奋,回城后下令大摆宴席慰劳参祭官吏,陶勋拼力苦谏才让他勉强收回成命,改为分赐金帛。
当晚子时,陶勋在房间向华元朔抱怨道:“天灾人祸之际,百姓缺衣少食,官府库房空空如也,他倒好,一高兴就要大摆宴席,大赏财帛,整个一败家子,真要依了他,咱们下顿饭只怕要到白莲教的庆功宴上吃。”
华元朔笑道:“他出身帝王家,大手大脚的惯了,能有到目前为止这般的表现已经算很难得。”
“话虽如此,总要他了解民间疾苦,日后就藩时懂得善待治下百姓才好。”陶勋摇了摇头,转而问他:“是不是你又算到什么事了?”
“呵呵,还用得着算么,你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请神,又是整军,余显儒岂会坐视等死?今天四营祭祀的时候前前后后有十七拔人马冲着你们去的,要不是我守着天地纹枰,又有你的懒猫儿四下出击,不闹出大事才怪。”
“有劳有劳,不过就这些?”
“我方才乘隙袖卜一卦,军中马上会有大变,西边的白莲教骑兵一个对时之后必将乘夜袭击城外的军营,你可要做好准备。”
陶勋皱着眉头道:“军未成军而且奸细又多,这仗可怎么打?你帮我用迷阵将他们引开吧。”
华元朔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你少白日做梦,要做你自己做去,我只知会你一声,怎么应付是你的事。还有,那两炉丹药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丹?你许诺给我的护具现在总该开始炼制了吧?”
“明天出丹吧,现在民心正一点点地被我们争取过来,应当一鼓作气不断地用好消息鼓舞他们的士气。你的护具不忙着开工,还有几炉丹药和打仗需要的器械需要赶制出来。”
华元朔愤愤地发出威胁:“最多一个月,如果你还不开工为我炼制仙器,到时别怪我撕破脸呀!”
“呵呵,误不了你的事。”陶勋笑道:“你快守到鼎炉旁去吧,免得又炼坏了丹药,现在这两炉丹的药材可全部都是我出的。”
“唉,悔不当初被你逼上贼船,不但受你闲气,还得自掏腰包帮你做事,我这笔买卖真是蚀了老本。”华元朔唉声叹气地走了。
刚过子时三刻,伯沓出现在他面前,气色看上去不大好。
陶勋问他:“情况如何?事情都办好了吧?”
“幸不辱命。”伯沓抬手将一束光射进早已准备好的玉瞳简上:“名单都在里面了,一个也错不了,上仙只需安排人照单抓捕就行,还有不少信奉妖教中毒至深之人另列有名单。”
陶勋草草看过后脸便黑了,叹道:“总共才三万人的军队,混进来的奸细就有四千多,其余的两万多人中一多半是妖教信徒。唉,我总不能将他们一古脑地全部抓起来吧?明晚妖教前锋就要夜袭军营了,看来只得我用仙术打发他们。”
伯沓犹豫一下道:“我发现这些奸细和信徒除了少数是真正的顽固分子外,大多数其实是被邪神用邪力在心窍上种下邪法,不但他们被邪术所禁,整个池屏州都被这邪神的念力所笼盖,所以那邪教教首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陶勋色变道:“是什么邪神胆敢造下如此无边恶业,难道他就不想飞升天界成为天界之神?”
“如果这邪神安心只做个凡界之祗自然没有那么多约束,先前施法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那邪神的力界,它的神力源头似乎在西边凤屏山腹中。”
“怪不得你脸色这么疲惫,没吃亏吧?”
“吃亏倒还没有,毕竟我是出身天界的神仙,它一个小小地祗尚不能危及我的性命。不过它有金身,有百万信徒,还有无数供奉,就好似地头蛇,我有力使不上,同它角力有点吃力。”
“哼,思来想去唯有余显会伪宫中的那尊弥勒金身佛像嫌疑最大,那邪神必定是以之为金身作祟,待我去灭了它。”陶勋转身取下分光仙剑在手:“灭它还犯不到仙道界的戒律。”
伯沓劝道:“那个邪神假借弥勒佛之名迷惑众生,复窃据弥勒佛金身为祟,时日弥久根基已固,此间但凡有信弥勒佛者便有它生存之所,它有无数信徒,即有无数安身之处,上仙破它金身于它并无大碍,反而可能惹发它的凶性,要是它不顾一切地驱动信徒来攻,该当如何应付?”
第七章 调整纹枰(上)
陶勋听他如此说后不由一呆:“是呀,该怎么办?”
伯沓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
“你有何妙策?”
“池屏州城及周围十里都被上仙的天地纹枰控制,只要得到足够的血食,我有把握依靠仙器的法力破解掉它种在信徒心窍上的邪法,并将它的念力驱逐出这个区域。凡人只要心窍通了,再利以诱之,不难使其反正,奸细当中有不少是数经战阵的老兵,如果他们能为上仙所用不是更好么?”
陶勋眼睛一亮旋即一黯:白莲教信徒光西部三省就有上百万,邪神所享用的祭祀何其众多,其神力何其强大?天神伯沓在凡界不能动用本源神力与之角力,只能借牲礼血食之力,如此一来所需的牲畜数目肯定不是小数目,以池屏州的现状一时间哪里能凑得起来。
伯沓似乎知道他的顾虑,道:“祭品不一定须以量取胜,若以灵禽、圣兽充之便不须多少了。”
陶勋心头豁然开朗,抬头问:“若我亲以欹於之血肉祭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