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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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搏生叹了一声道:“是谁使下这等卑鄙的毒手呢?不会是高猛吧?”
慕容平摇头道:“不!绝不是他,刚才这小丫头也说他不知情。”
金北固冷笑道:“高猛若想出此绝手,并不需自己出面。”
慕容平凝重地道:
“不!高猛绝对不需如此做,他若是陷害我,还有可说,对秋英她们,他只希望能成全我们的婚事。”
这个分析极为有理,为了促成林盈能与他早日成婚,高猛一定全心全力希望慕容平能有归宿。
魏搏生一皱眉头道:“然则君山上还有谁呢?”
慕容平一叹道:
“我心里有两个对象,可是我不能说出来,一定要等我搜集事实,证据齐全后,才能作判断。”
金北固又朝那两个小丫头望一眼道:
“我用点手段来给她们尝尝厉害,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慕容平摇头道:
“没有用的,她们所接触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主使者,这样追索的结果反而会引入迷途,使那个幕后者达到目的。”
金北固奇怪道:“什么目的?”
慕容平叹道:“这主使者的目的就是要我与高猛重启战端。”
众人都为之一震,胡大刚失刚叫道:“是小月!”
许明非却同时叫道:“是林盈!”
胡大刚瞪了他一眼道:“不可能,郡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许明非哼了一声道:
“这很难说,她对慕容贤侄余情未断,也许想利用这个机会来个一石二鸟之策,把秋英她们与高猛同时翦除。”
胡大刚怒声道:
“许兄这话太侮辱郡主了,老夫从小看她长大,对她了解颇深,我知道她绝不是这样的人……”
慕容平却一叹道:
“胡老伯!许老伯,您二位不必争了,我心目中的对象也正巧是这两个人,因此我才不敢轻易下判断。”
胡大刚一怔道:“小平!你也不相信郡主了?”
慕容平痛苦地道:
“但愿我能相信她,可是她近来的行事能令人相信吗?以前她不知道我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她对爱情的表现如何勇敢?当我是个昆仑奴时,她还死心塌地的爱我,现在反而弃我若蛇蝎,您不觉得她变得厉害吗?”
胡大刚讷讷地道:“那是因为她父亲的原故。”
慕容平摇头道:“我不这样想,也不承认这是理由,在青城山中,她只知林如晦是她的父亲,为什么还是那样爱我呢?”
胡大刚一呆,半晌才道:“我总以为小月的可能大一点。”
慕容平道:“不错!小月深爱着高猛,她自然不希望高猛与盈盈结合,可是这样做她并不能得到高猛。”
胡大刚不信道:
“她把嫌疑归到高猛头上,逼你去拼命,使你死在高猛手上,盈盈自然不会再嫁给高猛了。”
慕容平摇头叹道:“我与高猛拼起来,是他被杀的机会多些,小月若是真爱高猛,她不会行使这种冒险的计划。”
胡大刚一怔道:“那你认为郡主的嫌疑大一点了?”
慕容平神色一黯道:
“我的确有这种想法,盈盈对高猛的生死并不关心!”
胡大刚倒抽一口冷气,忽然定到那一对小丫头前面,一手一个,紧抓住她们二人的肩膀叫道:“快说!谁是那个主使的人?”
他下手极重,两个小丫头痛得张口直叫。
胡大刚又厉声叫道:
“快说出来,否则我捏碎你们的骨头,还叫你们不得好死,而且我照样可以要你们全家死得一个不剩……”
慕容平立刻道:
“胡老伯,您放手吧,她们供出的人一定是高猛的亲信,在君山中具有相当势力,否则不会把她们吓成这样。”
一个小丫头痛得昏过去了,另一个小丫头咬紧牙关,努力地要迸出几个字,但也痛昏了过去。
胡大刚放开手,慕容平猜测得一点不错,那小丫头供出的名字是金公寨主吕慕天,君山的巡山总监。
这个人当然不是真正的主谋者,所以这个答案对事实的真相毫无帮助,胡大刚暴躁地叫道:“我们到君山去把这个姓吕的抓出来。”
慕容平一叹道:
“老伯!您爱信不信,那个吕慕天此刻恐伯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个主谋者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来对供的。”
胡大刚将信将疑地道:“那你要从何去发现真相呢?”
慕容平低声道:“从旁边找证据慢慢地把真相剖明。”
胡大刚不放心地道:“你不会弄错吗?”
慕容平道:
“不会的,我找齐证据后,再到君山去对证,慢慢地用方法套出真相,叫那个人自行招供出来。”
胡大刚不禁又有点担心地问道:“万一你发现是郡主……”
慕容平神色一正道:
“假如是小月,我还可以原谅她,因为她的动机令人同情,但假如是盈盈,我就不能饶她了!”
胡大刚怔然道:“为什么?她的动机不也是为着爱你吗?”
慕容平沉声道:
“我不相信她的心中还有爱,这种行为简直与她那个混帐父亲周志宏是一个模子里捏出来的。”
胡大刚默然无语,顾清芝这才道:
“事情真相未明,你们心中千万不可预有成见!”
慕容平连忙道:“没有!我只是根据所知加以推测。”
顾清芝轻叹道:“可是你们两个人都把盈盈小姐列为最大的嫌疑者,虽然你们都希望不是她,却又深信是她。”
慕容平黯然地道:“顾老伯,您的看法呢?”
顾清芝想想才道:
“我只相信事实,绝不乱加猜测,不过我觉得盈盈小姐是个良善的女孩子,她如存心害死我们的女儿,根本就不必替她们治伤,让这笔帐记在周志宏身上好了,又何必费这么多的手脚呢?”
慕容平与胡大刚都呆住了,不过他们的脸色都开朗了一点,顾清芝的解释重新唤起他们对林盈的信任。
只有金北固笑笑道:
“慕容老弟,假如这件事真出于那位林小姐主谋,我倒是替你高兴,这证明她对你的爱仍然存在。”
慕容平神色庄严地道:
“我宁可被她所恨,也不愿她是个暴戾的女子。”
金北固也不敢再开玩笑了,舱中变得很沉寂,因为事情并没有解决,只有顾清芝依然很正经地道:
“慕容贤侄,我始终认为这不是林小姐主谋,假如她要争取你,芳莲她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所以她不必杀死她们!”
胡大刚立刻道:
“是的,郡主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刚才我受了小平的危言耸听,居然怀疑到她身上,想起来还觉得惭愧呢!”
慕容平朝舱外看看道:
“金兄,此地已接近夏口了,你可以准备动身了,记住,一定要偷偷地走,偷偷地把人带回来。”
金北固不解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秘密,难道君山上还会派人暗中监视吗?水上的行当我很清楚,我敢担保没有人跟踪。”
慕容平道:
“水面上没有人跟踪,可是这条船上一定有人卧底,目前我不想把那个人找出来,更不想叫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药中的阴谋。”
金北固沉思片刻,终于推开舱旁的木窗,以一个极为优美的姿势滑进水里。
他不愧为水道领袖出身,不但入水无声,连水花都没有溅起来,除了舱中诸人,谁都没有发现他离去。
片刻之后,大船已驶近夏口。
慕容平忽然出手,将两个小丫头的穴道制住,拖到前舱,然后出去吩咐水手在夏口的码头上拢岸。
大家也弄不清他究竟要干什么,可是慕容平仍是很平静的将药方抄了一份,叫人上岸去抓药,还吩咐厨下整治菜肴,上岸沽酒,做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续一册 轩辕藏经第八章 龙门医隐
黄昏后不久,大家聚在舱中用晚餐,窗上人影轻闪,金北固伴着一个老年船夫打扮的人进来,向大家介绍道:
“这是我的老朋友刘三策,曾被人称为龙门医隐……”
魏搏生首先笑道:
“原来是你这条老孽龙,我只道你早已到水晶宫归位了,却不想还在人间,我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金北固也笑道:“原来你们是旧识?”
刘三策笑笑道:
“我可不像他越混越得意,江湖上人才辈出,我只好躲在渔船上混口饭吃,谁知又被金老弟拉了出来。”
金北固又替其他人介绍了一遍,刘三策拱拱手道:
“神州五剑名传逦迩,慕容世兄更是一代俊彦,老朽有生之年,还能与各位见面,真是三生有幸了!”
金北固立刻道:
“刘老哥,你总也是龙性未驯,所以对江湖上的事如此关心,你那个隐字恐怕只是骗骗小孩子而已!”
刘三策一笑道:
“我自己没出息,听着人家干得轰轰烈烈,也可以过过干瘾,尤其是慕容世兄,简直不得了。”
慕容平抱着拳道:“刘前辈太谦虚了,这次恐怕要麻烦前辈了。”
刘三策一摆手道:
“客气话不必说,老朽听说金老弟能追随世兄创业,心中羡慕已极,有这个机会能接近世兄,正是求之不得,不过老朽能耐有限,恐怕效力的地方下乡,世兄有何驱策,老朽唯尽力以报。”
慕容平立刻道:“请前辈先替那五位姑娘瞧瞧伤势。”
刘三策也不客气,走到锦褥之前,将五人的脉息把了一遍,又翻开五人的眼珠,扳开嘴唇瞧了一下口腔道:
“她们被一种重手法震伤经脉,情况极危,可是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她们似乎都好得多了!”
慕容平递出药方道:“前辈看看这张药方是否有效?”
刘三策接过细瞧了一遍,不禁拍案惊道:
“高明!高明!老朽习医多年,居然没想这几种简单的药物合起来,会有如此大的神效。”
慕容平一怔道:“这药方有效?”
刘三策道:
“有效!而且绝对有效,若是叫老朽来治,还开不出这么高明的方子,调经培元,面面俱顾??”
慕容平怔了片刻,又将地上收集起来的药渣交给他道:
“前辈再看看这药中可有什么异状?”
刘三策一味味地详细检视,同时还尝了一点,然后庄容问道:
“这药服过没有?”
慕容平道:“没有!”
刘三策跌足道:
“可惜!可惜!这药中此处方上多加了一味,效力尤其神速,假若是服了下去,伤势立刻可以痊愈了……”
众人都怔住了,谁也想不到会有这种答案与结果。
刘三策却感慨无穷地道:
“这处方是哪一位高明开的?尤其是最后加进去的那一味红砒,简直有点铁石成金之妙,这人简直是医中之圣!”
慕容平怔怔地问道:“刘前辈!你不会弄错吧?”
刘三策兴奋地道:
“不会错!这张方单加上红砒,放在别的医生眼中,一定会认为是催命的毒剂,可是老朽经数十年之研究,对药理之认识自信已超出常理之外,所以才能看出那位处方者用剂之精微,红砒的毒性都被其他的药性中和了,而它刺激经脉的效用却大为增强,对于这种严重的内伤尤有异效,真是妙啊!妙啊!刘某人真想一识斯人。”
金北固怔然道:“砒霜也能治伤?”
刘三策笑道:
“砒霜原是药,并不是为了毒人而制的,你们水鬼在寒天下水时,不是都要吃上一点儿,用以活络经血吗?”
胡大刚拍拍脑袋道:
“这就使人难懂了,既然这药方中没有问题,何以那两个小丫头要装得如此神秘,寻死觅活的?”
慕容平神色忽地一动,走到后舱但见一个小丫头陈尸血泊,另一个却踪迹全无,慕容平顿足叹道:
“不好!我们都叫她骗了,我得马上赶到君山去,再迟一步,恐怕盈盈就会遭到危险了。”
大家也赶了过来,刘三策首先检查了一下那个小丫头的尸体,然后才沉重地摇摇头叹息着道:“她是被人用内功戳穿喉管而死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胡大刚诧然道:
“另一个小丫头也被人劫走了,这全奇怪,看情形一定是个高手所为,可是谁能无声无息地偷上我们的船呢?”
慕容平一叹道:
“胡伯伯,您真想不透,杀人的分明就是另一个小丫头,她的武功分明极有根底,却装模作样瞒过了我们。”
胡大刚不信地道:
“瞎说,要是真如你所想,那被杀的应该是另一个小丫头才对,失踪的那一个胆子极小,又被我捏碎肩骨。”
慕容平叹道:“就因为她装得像,我们才没有注意到,逃走的那一个动不动就吓昏过去,所以我点她穴道时也没有用劲,所以她能自行解穴,杀人灭口后溜
走,倒是被杀的这一个,胆气较壮,说话也多,我本来也怀疑卧底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