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国-第7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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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谁为帅的争论还在继续,官员们对徐广国这个举人出身的巡抚本就印象不好,这次的争论让这个印象更坏。
不过在辽宁上上下下的准备之中,有一点大家都不能否认,徐广国的确是能员,他在辽宁也就是两年不到的光景,居然积攒了那么多的粮食和银钱,这次大军调动,很多钱粮就地就可以筹集,免除了很多转运的麻烦。
时间过得很快,九月初,倭寇大军在朝鲜境内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在朝鲜平安道中部,残存的朝鲜兵马甚至还发动了几次反攻,规模不大,可倭寇大军的追剿规模也不大,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相持之中。
派到朝鲜的细作和密探也有了效果,也有朝鲜本地的人看到局面没有继续崩溃下去,也开始主动的来到朝鲜控制的地盘和大明境内告密。
大明总算知道了在平壤城的日军到底有多少,主将是谁,尽管这个消息也说不上准确,可比从前已经是靠谱了很多。
在平壤的是倭寇大军的第一军团,军团长是小西行长,兵力差不多在一万五千到两万人之间,这军团长是什么,大家还真是糊涂,不过比较之下,也能知道差不多是大明总兵的官衔,好家伙,倭寇居然在朝鲜一次派来十几个总兵啊
为什么攻势停滞也有了答案,朝鲜溃败的太快,倭寇大军前进的太快,结果推进到平壤城之后,后勤补给跟不上了。
朝鲜本就是贫瘠,粮食主要储存在几个大城和南部几个道,可倭寇大军在一开始的时候折腾的实在是太过离谱了,烧杀抢掠,肆意妄为,很多粮食就这么不小心的被烧掉,然后因为屠杀抢掠,尸体太多,居然还有瘟疫的流行。
平壤城继续向西向北,都没有足够大的城市和聚集区提供粮食,所以大军只能是在平壤城维持,都在搬运尸体,还有四处掳掠军粮,甚至督促本地朝鲜人进行耕种,希望在本地的耕种中取得一些补给。
而且那次祖承训冒进,几千骑兵被倭寇大军困在劣势的地形中,被打的损失惨重,也就是主将逃了出去,可倭寇大军占了这么大的上风,人数、地形上都有极为巨大的优势,可自己死伤也在三千以上。
这个伤亡比让倭寇的军将也是凛然,没想到明军的战斗力居然到了这个程度,明军骑兵中还有几百穿着类似于南蛮战士铠甲,这个也是倭寇军将没有想到的,日本人所说的南蛮,就是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他们的板甲在日本的大名中也有流传。
明军的战斗力和装备让倭寇也不敢轻动,小西行长给在汉城的大本营写信,说是一切都要等大军上来方能前进,要不然,随意冒进,恐怕要犯和明军将领一样的错误。
现在的朝鲜和大明边境,是在紧张的安静之中,大军不断的集结,却都仅仅是驻扎布防,彼此不敢轻动。
大明兵马和倭寇大军不着急,最着急的就是朝鲜君臣上下了,他们是个坐吃山空的局面,用来走动的钱财金银也花费的差不多,而且祖承训在平壤大败之后所说的那几条理由,让朝鲜君臣灰头土脸。
他们也是明白,如果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恐怕真的会有**烦,结果在八月末的时候,辽宁巡抚徐广国亲往义州,听取朝鲜国王李昖的解释。
对于祖承训的提出的那几条败因,李昖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朝鲜之所以想要从大明军将手中接过指挥权,是因为朝鲜官员复国心切,忘了上下的体统,关于军粮准备不足,那是因为朝鲜本就国土贫瘠,财力贫乏不堪,实在是供应不起,至于朝鲜兵马有溃散,有在战场上和敌军大声交谈的,甚至有朝鲜弓箭射向大明兵马的,这个,朝鲜大半国土被倭寇侵占,不少奸人投敌,或许有细作混入。
这个解释做成奏折去往四处之后,万历皇帝在奏折上批复了一句话“今后凡相关朝鲜兵事,为求便易,无需知会朝鲜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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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总是不甘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总是不甘
九月初的松江府有些凉了,王通的第五个孩子也是降生,翟秀儿生的是个女孩,和王兰那个名字差不多的水平,王通取得是王虹的名字。
对于是男是女,实际上妻妾们并不在意,正房韩霞所生的是长子,这个就已经占去了一切的名份,其他人的地位和将来差不多全靠自己,生个女孩子,以国公家的身份,将来必然有个好着落,不是坏事。
相对于北边的风云跌宕,南边就安静很多,真正忙碌的是三江系统,即将有大战,而且还是国战,调集的物资,发生的各项贸易,物价和票据,等等等等,变化非常的多,有大利润,也有大风险,所以高速运转的就是商业系统。
王通每日所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搜集信息,然后根据京师那边传来的急报写下自己的意见进行参赞。
这些事情说起来其实也是很闲,并不占用太多的时间,不过,除了宫里和一些公务上的书信往来之外,王通这边还有些京津所来的密信,这块就是史七和宋婵婵那里负责了。
宋婵婵生下孩子之后,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将那边的情报收集工作接回来一部分,毕竟这等要紧事,还是放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其实,除却这个事情本身要紧之外,宋婵婵还有别的考虑,王通每日里在她这里看那些机密的信笺,做些情报的分析,虽说是公务,可毕竟在这里呆的时间更多些,内宅几个女人分王通的时间,多一点总是好的。
宋婵婵经历过许多事,察言观色的本领在内宅的女眷之中算是最好的,宋婵婵很早就注意到,王通虽然每日里神情轻松的评点情报,安排三江系统的生意,和几个子女在一起也是很快活,笑声不断,但在这些轻松快活之中,又有一点不甘心和寂寥在。
这么多年的夫妻,有些事已经不必用言语来沟通,从表情从日常生活的细微处就可以看明白弄清楚。
自从北边的战事消息传过来,王通在书房的时间就越来越多,王通博闻强记的本领也是有的,从前大部分的文书信笺他只是看一遍就过去,但现在却是一遍遍的浏览,自从京师和辽宁那边的信笺过来后,王通沉默的时候就更多了。
往往看完了一天的信笺,将奏折和回信交给信使送出之后,王通还要一个人独处沉默。
有时候,内宅的几个女人私下里谈天,都说到王通最近一段时间夜里睡的不好,经常是辗转反侧,很晚也睡不着,起来的却比从前早,在国公府的校场上习武,往往还都是披上铠甲。
王通身子壮健,精神也足,以往都是沾了枕头就睡,这般的摸样,肯定是有心事了,宋婵婵自己也体会过。
此时松江府的凉意是在夜间,被子都是加厚了些,这一晚王通却是留宿在宋婵婵这边,宋婵婵早早的让仆妇将王义安排好,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
等到睡下,宋婵婵已经有了累了,沉沉睡去,睡了不知道多久才觉察出身边没有人,一看外面天还是黑的,心想难道这时候就出去了。
宋婵婵是脸朝里,一翻身却是吓了一跳,原来王通正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发呆,外面丫鬟值夜的灯火依稀透进来,借着这微弱光芒看到这王通脸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爷,怎么不睡了”
宋婵婵揉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说道,王通伸手撩起宋婵婵脸上滑落的长发,低声说道:
“睡不着,你不用管我。”
“妾身给老爷泡一壶安神汤来。。。。。”
宋婵婵边说边起身,王通却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陪我坐会就好。”
虽说是夫妻,可身份贵重,公务繁忙,这等亲昵的时候也是少有,宋婵婵没怎么挣扎就温顺的靠在了怀中,脑子里渐渐清醒,想的东西却多了起来,想起自己当时在秦馆怎么遇见王通,那些是非,怎么又机缘巧合的嫁给了王通,到了现在成了个幸福的女人,王通的手上下抚摸着宋婵婵的头发,轻柔的动作让宋婵婵逐渐又是迷糊起来,正要睡去的时候,却听到王通沉声说道:
“现在的日子好不好?”
恍恍惚惚间,宋婵婵还没有弄清楚王通到底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她,不过还是反应过来,轻声说道:
“现在太太平平,咱们全家安乐祥和,当然是好了。”
她的回答让王通沉默了许久,在安静的夜里,宋婵婵都有了错觉,王通刚才没问过那句话,不过王通身子坐直了些,叹了口气说道:
“北边有人给我写了封信,说天下间仰仗我的人太多,我若权势衰弱,那他们也要跟着遭祸,辽国公府偌大的产业也成了别人觊觎的肥肉,还说,这权势好似逆水行舟,我若不进,就要退了。”
若是别的女眷,也就是会说句“老爷如何就如何”,可宋婵婵在王通身边,一向是参赞机要,很多政务相关都是要跟着拿主意的。
宋婵婵这边沉默了了会,又是向王通身上靠了靠,低声说道:
“老爷,朝鲜那边如果不出事的话,京师官面上来松江的信笺可是越来越稀少,京师那边各处提起老爷的名字也是越来越少。。。。。”
“是啊,没人提,不联络,再厚的情谊慢慢也就淡了,是这个道理。。。。。。”
王通悠然说了句,又是陷入了沉默中,宋婵婵想了想,低声说道:
“当初知道朝鲜生乱,老爷开始在校场加练,还和亲卫们推演战局,其实老爷这么做,心里就已经是有了决定,不是吗?”
被宋婵婵这么一说,王通却是愣住了,又是沉默许久,才轻声的笑了出来,搂着女人的力量也是大了些,沉声说道:
“你说的对,想要怎么做,该要怎么做,其实我心底早就有了决断,只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也没想到,或者说不愿意想到而已。”
“老爷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照着心意去做,只是老爷要记得,老爷出征在外的时候,妾身和姐妹们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老爷一定要保重自己。”
“恩。。。。。。”
王通答应了一声,夫妻两个话说到这个地步,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都觉得这样安静彼此依偎心境很舒服,就这么沉默坐了很久,王通才又开口说道:
“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京师那边不知道多少人都不愿意我出山,婵婵,咱们在京师那边还有些没露出来的关系吧?”
“有那么十几个人,这些人甚至不知道是老爷给他们的好处,但咱们完全可以用了。”
“立刻布置下去吧,安排人给三标那边写信,派信用的人去京师,这时候,光是咱们这一边的人说话,意思不大,但几个中立的人出来说,把握可就大了几分。”
夫妻两个说到这里,先前的温情气氛可就淡了不少,剩下的就只是公务了,宋婵婵那边答应了,床头就有速记的炭笔和纸板,连忙记下,记录完毕之后沉吟着说道:
“老爷,妾身觉得,以目前京师的形势,就算咱们把能做的做到了十二分,最后还要万岁爷那边拿主意的,这个就是说不准了。”
“我知道,咱们将该做的事做到,如果到最后还是不成,那就是天意了,天意难为,那就真说不上什么了。”
第二天清晨起来,王通吃过早饭,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将自己的亲卫和松江府自己直接控制的武装力量集合起来,说朝鲜战起,我等身为朝廷官兵,一定要时时刻刻警惕紧张不能放松,从今日起,所有人日常必须按照战备对待,不得有一丝的松懈,每日操练加倍。
这个命令对辽国公府的亲卫队倒是没什么的,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巴不得如此,前段时间王通和他们搞得推演,都是让他们各个心痒难耐,现在加练,正好是消耗下过盛的精力,就这样还都有怨气,觉得为什么自己不能上战场,甚至有人恳求到王通这边,求大帅开恩,写个条子,将人安排去战场,一概被王通骂了回去。
步卒训练如此,但船队要做的就是不同了,各船出身福建的水手开始调离原编制,都是被安排在几艘特定的船上,和葡萄牙人的船只混杂着一同出海,因为去往倭国的船只主要是福建和浙南那边的人居多,他们去了看不出什么破绽,可以打探消息。
至于其余的船只除却跑商业运输的之外,凡是在港口中停泊超过三天的船只,都会被抽调参加演练,有的是配合三江船队的作战,有的则是由本地水师将领主持的作战,各种形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