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临时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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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爷目光柔和的盯着胡猛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一员,无规矩不成方圆,排辈有个先来后到,那我今天就把新号重监0001号从新排辈。
胡子把你放在放在被子里的酒拿出来。
胡子嘿嘿笑了两声,把他被子撕开一个角,只见他从被子里棉花夹层内,掏出几个塑料容器,那容器有点象医院手术接尿袋。
那容器被压得平平整整,我在心里不由惊叹,这tm简直人才啊!我的乖乖,东西能藏成这样,那脑子里装得的计算机吗?
随后胡子从卫生间拿出几个杯子,把容器里面酒一点一点挤了出来。
他把一个盛酒的杯子递给万爷。
万爷说,:
“牢有牢头,号有号规,关二爷在上,我万金龙和贾四平,吴长虎,齐北胡,胡猛,韩冰,结为异性兄弟,从今以后肝胆相照,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从今以后如兄弟有幸出狱,视其父母为父母尽忠尽孝,视其兄弟为手足尽义尽天,上天在上如悖逆次义,天地不容。
万爷,四平,虎子,胡子,胡猛,我一一接过杯子,万爷扫了我们一眼,把手指放在嘴上,用力一咬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依次滴在我们几个杯子里,紧着四平,虎子,胡子,胡猛,我,也跟着万爷歃血为盟结拜。
我们握着滴过彼此血液的杯子一饮而尽。
那酒有股血性味让我今生难忘。
我们结拜的顺序依次是,万爷老大,二哥四平,三哥虎子,四哥胡子,五哥,胡猛,六弟是我。
等喝完酒,胡子开玩笑说:
“万爷,这韩冰是你徒弟,现在又是你六弟,这辈分有些乱,我们怎么喊他啊!
万爷嘴笑的何不拢,说:“各随各叫,以后他喊我万哥也行,师傅也中,随便他怎么叫啦,哈哈!
我开玩笑的说:
“哎,我刚来得时候,叫万爷,现在就万哥,我这辈分比火箭升的还快。
一时间气氛开始活跃。
万爷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收声,说:
“既然大家尊称我一句大哥,我也卖卖关子,把咱得盈利账目给兄弟几个报一下。
胡猛有些不好意思,他猛挠着头皮说:
“大哥,不急不急,过几天在说。
万爷一副长者的口气说:“既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就别见外了。
胡子把账报一下。那时候我才知道,胡子一直是我们号里的管家,胡子干咳几声,拉长音说:
“我们账上现在一共有795万3765元整。
除去给王狱长和周副监狱长的还有李内勤的,他们三个的分红360万,还剩余:435万3765元。
在除去每个月给四平家用5000千,我5000千,虎子5000,一年共计18万,还剩下:“417万3765元,再除去咱号里其他人每个月1500元,一年18万现在咱账上共计399万3765元。
在去掉咱一个月花费,烟,酒,零食,鸭蛋,鸡腿,鸡爪,还有方便面,共计,等我算算。
万爷说:“别算了,小钱能花多少。
以后在账上每月再加一比5000,给胡猛家用。
万爷话一出,把胡猛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劲的说谢谢大哥。
万爷又问胡猛家中最近有什么急事,胡猛有些难为情的说:
“妻子接儿子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把腿断了,而肇事司机跑了。现在生活比较困难,自己三个姐也出嫁多年,不怎么问事,说到伤心处,胡猛那八尺高的汉子,眼睛竟红了。
万爷简单安慰他几句,就安排胡子联系李内勤从账上,给胡猛妻子送五万过去,当时那情景胡猛就差跪在地上了。
从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万爷的苦衷,更能理解,胡猛当初为什么不要命的和万爷死磕。
一种生存的利益,会迫使一个人愤不顾身达到某种目的,试想一个男人因为犯罪被羁押限制自由,那么他的一个家庭,也在瞬间失去顶梁柱的支撑。这个家会怎样?它就象一个在暴风雨种摇摆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翻船葬身大海。
也许只有真正进过监狱的人才能明白,限制自由,眼看着一个破碎的家,在风中摇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与绝望。所以人不能犯罪,犯罪连累的不是自己,而是无辜的家人。
第三十七章程胖子
那时候我很好奇,虎子是个孤儿,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他怎么也有五千块钱的收入,那他的钱用处是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虎子每个月会把自己的那笔收入,寄给曾经他呆过的那个村的五保户孤寡老人,当我知道这件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撼了。
是啊,不管曾经手拿屠刀的罪犯,还是什么十恶不做的杀人犯,只要良知回归悔悟反思自身,我们都需要在心里上给他一忏悔的机会。
自从万爷,四平,虎子,胡子,我和胡猛结拜后,重监0001号和谐的象一家人,我们越是和谐,越是打破监狱的如意算盘。
监狱原本希望我们双方硝烟四起,在监狱里达到两股势力均匀,在某种程度上势均力敌,比一家独大好管理,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重监0001号在阳北市监狱里一家独大,一呼百应,在胡猛的强势加入下,我们的实力进一步增强。
说到这,我同样也不的不提,万爷的驭人之术,在胡猛身上万爷把恩威并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每天继续教我做人道理和万家风水术,而我在经历一连串事件中,成熟许多。
不知不觉寒冬来临,我在阳北市监狱里,不知不觉过了2年,而我期盼的曹局长,和精神鉴定师,迟迟不见踪影。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干冷干冷的。
张管教从我们号里挑了六个人扫雪,不用说肯定是,万爷,四平,虎子,胡子,胡猛,我,虽然是简单干活,其实监狱里的犯人都晓得,能出号打扫卫生,那也是一件非常荣誉的事,因为可以出来透透气。
我们一人领了一把埽锄,从重监0001号走廊外的广场开始打扫,我揉了揉耳朵吐出一口白雾说:
“这天真tmd冷啊。
万爷笑着说,:
“你还闲冷,这条路都包给你了。
我搭眼一望问:
“这一百多米都是我自己扫吗?
万爷从袜子里掏出一根香烟瞄了一眼狱警说:
“你不是冷嘛!我歇一会。
我恨的牙直痒痒。戳了戳手开始清扫,没有过几分钟全身开始冒汗。
万爷蹲在地上,一边吸烟,一边指挥,
“冰冰,你就不能用点力吗?你画地图呢?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你这死老头,就不能少说几句,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你扫试试。
万爷表情夸张地吐了一个烟圈说:“老子年龄大就是资本,我干活要你这个徒弟干什么!
随后万爷急忙把烟头按灭,站了起来,我一看张管教大步走了过来,喊我:
“韩冰,你过来。
我一听他叫我就迎了上去喊:“报告张管教,重监0001号犯人,韩冰报到!
张管教跺了跺脚上的积雪说:
“你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我把埽锄递给万爷,我从万爷表情中看出一丝紧张,然后我就跟着张管教向监狱前区走。
张管教把我带到会客室,他转身出去了,还是老一套的说,
“你只要30分钟,到时间我会提醒你,我点了点头。
会客室里曹局长见到我后,起身把手里的烟蒂按灭说:
“最近怎么样!
我苦笑说:“还没死,不过快了!
曹局长,递给我一根香烟,说:“还适应吧!
我接过烟:“什么适应不适应的,习惯就好。
曹局长给我点燃香烟后问:“最近见到熟人吗?
我想了想问:“什么意思?
曹局长:“呵呵,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出事那天,在出警车上打你,又和老邢在审讯室审你的那个程警官?
我弹了弹烟灰,你说的是那个死胖子是吧!
曹局长点了点头。
我说:“当然记得,那b胖子在警车里还打了我一顿,我这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特爱记仇。
曹局长说:“他进来,你见过他吗?
我说:“什么那孙子进来了。
曹局长瞪了我一眼:“注意,素质,你这小子年龄不大,怎么变成这个jb样子。
我不想让曹局长打断这事,就敷衍说:
“对,对素质,曹局长,程胖子是怎么进来的。
曹局长:“因为敲诈,帮人家办户口吃拿卡要,还有其他一些受贿的事。我问你一个事,还是那个事,你当时上审讯椅的时候,是谁给你上脚镣。
我说:“还能谁啊,就是那程胖子。
曹局长又问:“当时你没有感觉异常?
我说:“那审讯椅,我以前又没见过,我哪知道?那死胖子就把我按在审讯椅上,先扣我的手,又扣我的双脚,具体他怎么扣的,我又看不见。
曹局长想了想说:“他都进来,一个多月了,你没有见过他吗?
我长叹一声仰头吐出一口烟雾说:“别提了,我们号和另外一个号因为炸号,被监狱清号合并了。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过号,这不今天刚出来扫雪透透气,就被你喊了过来。
曹局长嘿嘿笑了几声,在我耳边说:“我怀疑,是程胖子,在审讯椅上做了手脚,才导致你受伤。
你进来也快两年了,我听人说,你在这里面混得还不错。你就不能想想办法,问问程胖子,当初是怎么对你下手的,后台又是谁。
我按灭烟蒂又问曹局长要了一根烟,一口气吸过瘾,曹局长看着我贫烟样说,:
“你慢点吸,没人和你抢,这一包都给你”
我接过烟看了看,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你一个局长就吸这烟?曹局长白了我一眼,闲烟孬还给我!
我把烟往怀一装,象老干部似的把手抱在胸前说:
“问问可以啊,但是我怕别出事喽,他毕竟以前是你的人,这打狗还的看主人呢?
曹局长斜瞅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你这小子,现在学的猴精猴精,别和我玩心眼,我和你明说了,从程胖子敲人家钱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人,这个你放心去做吧!
我吐出一口白雾说:“我帮你问,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曹局长有些生气的说:“老子走过的桥,比你见得路还多,你继续跟我玩心眼,你不就是想问,精神鉴定师什么时候来嘛?我可告诉你,审讯椅这个事查不实,老邢就死不瞑目。
我一见曹局长生气了说:“曹局,消消气,我不跟你卖关子了。对了曹局长,你怎么不亲身审讯程胖子?
曹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
“哎,现在又不能像前几年那样,你不说打着整着让你交代,现在审讯全程录音录像,程序要合法。他是因为敲诈,又不是别的什么事,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红口白牙让他交代吧!
一旦我们问了,他不说,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吗?
我斜眼撇着嘴挖苦说:“你们当然要程序合法,办事蹑手蹑脚,他能说嘛?那死胖子又不是傻吊!他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还真没有办法了?曹局我跟你说,对于这种逼养的,要用我们犯人自己的方式,曹局长你放心吧,我回头问问那死b程胖子。
曹局长皱着眉头说:“注意素质,我说你小子在监狱关的,嘴怎么变的那么坏。
我白了一眼曹局长说:“你在这里面关两年试试。我说话叫接地气,我没在你面前说老子已经够注意了,你就别要求那么高嘛。
曹局长有些冷他搓了搓手,干笑两声:“我看你小子是学坏喽,还好邢睿没有跟着来,要不她又该失望了。
第三十八章敲诈
我把双手相互套在袖筒里,看了看曹局长问:
“邢睿,是谁,她失望管我屁事!
我话一落音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曹局长脸色跟天气预报似的乌云密布,他刻意压着怒火说:“邢睿,是老邢她闺女,今年刚从公安学院毕业,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女孩!
我说:“嗷;我知道了,那女孩警校毕业了,张那么漂亮怎么干起警察了。
曹局长脸色有些发黑,他把手上的烟头按灭,斜瞅着我说:
“她怎么就不能当警察?
我一看这话题再继续谈下去,非闹僵。
我吧嗒了一口烟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局长显然死抓住不放:
“冰冰,并不是所有警察都象程胖子那样,总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我觉的你思想有问题。
说真的曹局长那张脸;我看着还真有些怵的慌,我说:
“曹局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想啊!邢睿张那么漂亮!在公安局狼多肉少,僧多粥少,我不是怕人家欺负她吗?
曹局长呵呵地笑了几声:“你少跟老子贫,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咋办。我又点燃一根烟无奈地说:
“我能怎么办!人在做天在看,我只要对的起邢所长,哪怕现在枪毙我,我无怨无悔!
曹局长世态炎凉地看着我一时无语,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张管教敲了敲门示意时间到了,我起身要走,曹局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