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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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进贡,请却之。
接下来又是好几本折子,竟然都是请却的,
仔细一想,这鞑靼进贡果然有蹊跷,平白无故贡这些奇珍异兽,原来是走了歪道,此例一开,以后那条途径就会混入大量的鞑靼人,烧杀抢掠,细作等事就难以遏止。
放下那几本奏折,叹了口气,我欲下身,他依旧搂着我不放。轻语“看上什么了?”我可怜兮兮得说,“那只阿斯兰倒是没什么,可是有两只鸟。”
他奇(…提供下载…)怪的看着我,“阿斯兰!成化十九年我看过,狻猊凶猛,你不怕吗?”
我搂着他,啄了他的唇,开心得说,“不怕,我还以为你没见过呢,见过那就算了。”他眼神深深得望着我,把奏折一丢,搂着我说,“能让我的皇后在街上玩得这么开心,撒马儿罕倒是做的不错。”
我吐吐舌尖,他即刻上来含着我的舌尖,带着惩罚性得挠我痒,我扭着身子笑不停,片刻他就被我弄得面红耳赤,猛得横抱起我,往床榻走去,心跳隆隆得响在我耳畔,覆身而来,暧昧得低语,“明日我随你去看看,此事再议。”
笑声淹没在他的吻里。
乾清宫外,接见外国使臣。
谨身殿宴请使者,我看着阿初一身白色宽袖常服,翼善冠,俊秀得像个书生,浅浅的笑在脸上,朴质温和,脸上就暖暖烫烫的,我的男人啊,真是让人忘情。
“陛下!”下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我收回眼神望下去。
哦!是那小子!
“陛下,此为塔斯博尔图献给陛下的使女!”他在下面大声说。
十个女子鞑帽、外袍一脱。十张姣好的容颜展现在人们眼前,皮肤白皙,深眼窝,薄嘴唇,翘下巴,卷发碧眼,身段丰腴,诱惑无限。个个都是尤物!我带着一丝苦笑看着下面的众人,惊叹都是有的,只有有些人眼神火热,有些人移开了眼睛,可眼角还是留恋在那几名女子身上。
果然朱某人也是兴趣盎然,真是古往今来,食色,性也。
无奈得勾勾嘴角,这大殿上就我一个女子,怕是扰了他们的兴致,借口更衣就退下了下去,心里酸酸得不是滋味。
“你是皇后?”
我按着帛巾,让她们不必作声,我看着那少年笑着点点头。
“怪不得,不似寻常中原女子,有些胆识!”
白了他一眼,臭小子狂上天了,心情不佳懒得理他,准备走人,谁知他一步上前,大声说,“诶!你不是说要回来取,为何言而无信!”我猛得转身,瞿衣的裙袍“猎”得一声作响,我仔细打量这个小子,长得有白俄罗斯人和蒙古人的特色,面相宽阔,眼神精亮,从刚才的说辞,做个进贡使者倒是委屈他了。
我还没恼他进贡美女,扰我夫妻关系,进贡奇珍异兽,欲扰我边界之野心,他竟然敢找上门来,真以为我看不穿他的诡计,欺我大明无人!
“你怎能在此处,可知私闯宫闱是何罪?”我冷声反问道,逼近一步。他脸上毫无惧色,抬眼看我,我心下赞叹,是个好小子,不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怕是很难收在麾下。
“这宫殿内,侍卫不足惧!”
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刮子,丢人丢到了家,要不是今年黄河决堤,国库亏空,后宫哪能这么拮据,我挥下帛巾众人,厉声说道,“好个鞑靼贡使!既然如此,为何达延汗屯兵在外仍不敢开战,年年进贡!”我挑衅看他,带着轻蔑的笑,“甘于人下何苦酸话连篇!”
“你!”他欲抽刀,可身上的刀在进宫前早就卸去,我瞧着这小子不是一般得横,若是真动手,我这个大明皇后名声肯定砸在他的手上,转了语气说,“使者远道而来,还是回宴席,本宫累了,帛巾!”
“是,娘娘!”帛巾带着宫人上前,结果那小子一个箭步凑到我面前,冷着眸子看我,倨傲得说,“好个霸道的皇后娘娘,倘若在草原我就掳了你去。”
“呸!”我鄙视得说,“鞑虏毫无礼数,杀人易妻之事做得顺手,不代表我和你们一样不知廉耻,何况我的夫君是大明天子!霸道又怎样!”
“大明天子又如何,达延汗不开战,你们大明号称泱泱大国守关不开站不是更要羞耻!”他挑衅得看着我,嘴角带着玩味得笑,我暗自咬牙,平日极少看这方面的事,阿初和我讲我也从未上心,这回被他反将一军,这小子果然不一般,跑道我面前来,怕不止让我劝阿初同意进贡这么简单。“达延汗……”我嘟囔了句,突然展颜笑道,“那个凭老婆起事的男人,我大明不屑战之!”
他莫名暴起,虎口掐着我的脖颈,恨恨得说,“你以为没有刀我就杀不了你!”我怒目瞪他,帛巾众人大惊,我喝道,“没有本宫允许,谁敢声张!”转目瞪着那少年,我一字一句得说,“杀我,你且试试,我保证大明铁骑不日就能踏平你们北元!”
他看着我,手上的劲终于慢慢卸去。
我推开后面的宫人,也不挣扎,冷冷得说,“使者还是识时务得好,莫要自不量力乱了两国邦交!”他手一甩,恨恨看我,未等他开口我大声说,“今日之事,本宫就不予追究,帛巾,送使者!”
他脑子抽筋,仍旧伫立不动,目光如炬得看着我,那种审视让我觉得压抑,要不是常年在阿初和老狐狸的熏陶下,这眼神真能吓得我腿软,颇有,颇有王者之风。
王者之风?
我嘴角莫名得勾起,此人既然不能未我所用,忠于大明,又非池中物,不如放虎归山,乱乱那达延汗那厮也好,想到这,我魅惑得对他一笑,“小兄弟,攘外必先安内,不如先回蒙古和达延汗好好较量较量,一统部落,再来问候我们大明。”
他眼神越发精妙,我俩互视许久,突然他神秘一笑,颔首道,“颇有彻辰之风!不错!”
我推开他,什么车臣,脑残,突然跑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来破坏我家庭和睦的,被阿初看到不得了了,懒得和他多话,带着众女官回宫。
可是心中有些说不出奇(…提供下载…)怪,纵虎归山放龙入海,总是心有余悸,但是若是斩杀使者,以现在的国力,天灾不平,何以出征。那句攘外必先安内也是同我自己说的啊。
弘治二年,撒马儿罕使臣由满剌加至广东,前来贡献狮子、鹦鹉等物,礼部得知后认为:“南海非西域贡道,请却之。”孝宗从之,且言:“珍禽奇兽,朕不受献。况来非正道,其即却还。”
两京言官之狱
使者的事情还刚落下。
阿初就被言官一案弄得头疼不已,关起门来发了数次脾气。
他本已厌倦那群过于叫唤的狗,言官妄议朝政,没有证据就知道乱上折子,阿初就宠信宦官刘吉,仍他诬陷汤鼎,再让良臣汤鼎入狱,刘吉怎能知道吏部尚书王恕,刑部尚书何乔新都是阿初的心腹,汤,王,何唱了一出戏给刘吉看,把刘吉身后的人,还有那群胡咧咧,见风使舵的言官全数记下。
本是一出计中计,我预想他是想把刘吉和言官一起收拾了。
结果遇上了蒋宗,刘吉把蒋宗推到前面,南京监察御史姜绾弹劾蒋宗十罪。阿初不忍下手对付蒋宗,官司一拖,还牵出当年安乐堂中替我们打掩护的陈祖生,生生让刘吉占了风头,阿初本想罢退言官而已,此时此刻面色却透着杀气。而那些言官还不自知,屡屡上表哭诉!
他现在脸色越来越铁青,身边除了我和帛巾外,外人不可近。
我找来了王恕和谢迁告知他们真相,希望他们能压制姜绾不要再上奏。要知道这个“恭圣俭朴”的仁君底下可是一个冷血冷面的人,握着帝王之剑没准就一刀咔嚓了他们几个。
这日下午,我捧着圆子汤到他身边,果然还是一张臭脸,冷凝冷凝的。我给帛巾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那些桌脚杂乱的奏折收拾下去,舀了一勺,吹凉放到他嘴边。
他蹙眉不愿,恨恨道。“黄河在开封决口,白昂一去数日仍旧没有音信,一有音信就让朝廷开凿十二条月河,十二条!”他好看的眼睛里都是怒火,“那帮朝臣吵了许久,地方官员不愿出资,互相推脱,修月河一事竟然就此搁置!”
他按着眉头,接着说,“广西田州土官造反,找不出何时之人去平乱,朝政上还有那帮言官叫唤不停,真想把他们丢去做民夫,给我修黄河水患去!这天灾人祸不断,关外马文升还在上奏军力浮而不实,需要军饷,而且仍声称经不起巴图蒙克的兵戈。”
他整张脸都铁青铁青,而我却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巴图蒙克?巴图蒙克?我在哪听过。”
我舀了勺圆子,自己吃了起来,巴图蒙克是鞑靼名字,进贡,鹦鹉,好像有点印象了。
“达延汗,巴图蒙克!”他低声说
“什么!”我手里的碗被我惊得抛起,掉落在裙子上,一下子全溅在白色襦裙上。
“凝儿!”他一把托起我,扯起我的襦裙心急地喊,“怎么这么不小心,烫着了没?”对着门外大喊,“来人侍奉,快!”
我神智收了回来,吃惊得看着他,“达延汗?巴图蒙克?!他叫什么?”
阿初低头在看我的手,不经意得说,“他的名字,怎么了,这般失神?”
晕眩得看着他,我抓着他的手说,“那达延汗几岁?”
他不解得看着我,默不作声,我吃惊得说,“你别说他才是一个少年!”
“是,比我还小四岁,成化二十二年亲政,怎么了?”他有些不悦。
双腿一软,我抬头茫然得看着他,喃喃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天啊!我犯了个什么样的错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自己就是达延汗!”
阿初把没知觉的我一下横抱起,去了内殿,接过帛巾递来的衣物替我换上,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抓着他不停得问,那个巴图蒙克的情况。
他七岁的时候娶亲,第二位妻子叫做满都海哈屯,她拥立这个小孩做了达延汗,自己改嫁给了达延汗,并且亲政。成化十七年,幼小的达延汗和满都海哈屯进攻瓦剌,取得胜利,接着攻打亦思马因,成化十九年,打败专横狡诈的亦思马因,让他大败而逃。成化二十一年,达延汗派郭尔罗斯部的脱货吃少师追杀亦思马因,夺回生母。
成化二十二年,十六岁的达延汗亲政,废除了元朝的旧制,成了草原的可汗。
而我还让他回去一统蒙古,将来问候明朝。我的天啊,我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个功绩赫赫的达延汗是一个比阿初还小四岁的少年,我怎么能想到他从七岁开始就在战场上厮杀。怪不得他听到我说他靠老婆时,会那么冲动,要掐死我!那真是他的软肋了!
这回晚了,真正是放虎归山,我痛苦得看着阿初继续说“‘彻辰’是什么意思?”拉着他的领子问
他奇(…提供下载…)怪得看着我说“‘彻辰’是给满都海的称号,意为至高无上,你怎么了,不是不关心外敌之事吗?”
“我的妈啊!”看着阿初,我颤抖得说,“上次进贡他冒充使者进贡,就是那个少年那!”阿初眼神猛得一凛,“你认识他?”
点点头,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他,果然他听完后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特别是听到巴图蒙克在后宫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牙齿咯咯作响,我心知这回梁子是彻底结大了。
阿初的脸色瞬间冷凝,都能冻死方圆十里的生物,我连退在一边,不敢靠近。他一声不吭得坐在书案前,开始看折子。
竟然到了晚上,他依旧冷着脸,我太阳穴突突得跳,觉得要出事。他集聚一年多的炸药,在等在一颗火星,我胆颤得不行。
郭镛顶了蒋宗在身边伺候着,我和帛巾在一边不吭声,只听郭镛要死不死得这时候说起言官那件案子。
“陛下莫要动怒,大人们都是为国为民”他看似莫不经心,又添了一句,“姜御史也是替外臣上了些心,我们这些内臣自然比不得大人们,该是我们受累些。”
啪!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轰隆声响,阿初暴起,踢翻了案桌,郭镛已经吓的瘫在地上。
我心想,要炸了!
郭镛面色雪白,只听阿初怒吼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