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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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安华推着我就往门外去,“去,快把风,把风!”
“一起去!”我拽起安华的手,“安公公……走吧。”
于是乎,我俩都窝在墙角,兴奋得看着。
可娘诶,他们还真沉得住气。
老半天还是,我看你,你不看我,你不看我,我继续看你。
我一回头就看见踏门而入的实雍,他一脸焦急的脸色,肯定是在找这个商辂商大人。 “嘘!”我比着手势,招手让他过来“嘘!过来过来!”
他在我身后不解得看着我,“这是为何?”
“为何?!”我白了他一眼,“看戏啊,都要到高潮了,你没看见绣儿的眼睛熬得和兔子似的,商辂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蹲好!”我敕令到,他宠溺得笑笑,单腿跪在我身后。
幸好啊,屋子不大,一目了然。
她收拾褥子,他站一旁,
她缝补衣物,他站一旁
她把衣服拿出来,折一件,放一件,他就一直来来回回跟在后面。我们的衣服都要被折烂了!!
她眼里噙着泪水,他依旧默默看着,咬着嘴角不发一言。
苦情啊,虐爱啊,大戏啊!我是热血激昂啊。
“你们在干嘛?”一阵熟悉的冰冷。我忙拖下他,“安华!站起来,你站着看!”“为什么!”“他是皇子,你得让他!”安华努嘴站了会,最后极度不爽得走了,因为他起身刚好被帘子遮住了眼睛。
“嘘!”对这个刚来的的观众说,“看着看着,马上要表白了!”
“表白?”
“就是,嘿嘿嘿,我的小侍女绣儿要拿下这整个……大明朝!……最最最聪明,最最俊美的才子…商辂…啊哈哈哈,实在太太太给我长脸了!”
阿初的脸顿时黑了,我立刻改嘴,“阿初天下第一,商辂不及,商辂不及!”
“实雍,他们那几个月到底是怎么样啊?你说说商大才子的变化。”
“恩,起初是愁眉不展言谈间都极其避讳,渐渐得,呵呵,有些胖了”他掩嘴笑笑,“直到有一日脸色铁青得来找我喝酒,不发一语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接着就被你臭骂了一顿,自此越发成清瘦下去,总还以为病了,倒真是病了……”实雍说完,朝我笑笑。我也一阵傻笑。
“绣儿……”商辂终于开口。
骨头都酥了,绣儿……咋咋咋……冲啊,爱情的小黑马,用你的铁骑征服它……
“商大人请回吧,绣儿卑贱不能伺候大人……”
“绣儿,我想接你回去。”
只见绣儿低头折衣,那眼泪巴巴都掉在衣服上了,“绣儿不能再哭,再哭县主就不认绣儿,商大人请回去吧。”
“我想要你!”某人被逼急了,终于大吼一声!
鼻血!我猛得抓住一边的阿初,激动得看着,我想要你!苍天啊,太感人了!结果一道冰冷的目光把我冰了个哆嗦,忘了他没情没爱。
绣儿咬着牙,抿着嘴,狠狠摇摇头,“绣儿是倔牛,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没有修养更不懂怎么陪伴在大人身旁,为大人知心解忧,此事是绣儿自己想明白的。”
“绣儿……”商辂失神地看着,摇摇欲坠。
眼见绣儿就往我们这走,这傻妞还来真的,欲拒还迎了一下就得了嘛。日日愁眉不展的难受的还不是她自己。我正欲起身去拦他,被实雍一下拖了回来,他笑着看我摇摇头,只是不语。果然还没等绣儿走进我们,商辂脸色大变,青筋都爆出来了,一把扯回她,“我知!我知你倔,可当日你非留下时有顾及过我吗?你偷心弃我而去,你顾及过我吗?日日折磨我,你有顾忌过我吗?”
绣儿挣脱着,商辂更火了,直接开口说,“我心里有你,满心满心都有你,你别不理我,绣儿!那日你一夜不归,我真真是急坏了,谁知张晔那小子又来找你,我恨极了,才做了傻事惹你伤心了,你饶了我,可好!”
我嘻嘻笑着,吐着舌尖转身和实雍,怪声怪气的说,“是谁呦,以礼品茶,以礼沏茶,说的一套一套的,现在巴巴求人家来了,早知今日悔不当初呀。”说完摆了个鬼脸。
实雍见着我的样子,咧起了大大的笑脸,险些笑出了声,“我没想到,弘载更没想到他也有今日,呵呵,我回去,一定把你的话告诉他。”
我刚回头继续看戏。
吧唧,哦耶,正点的来了!
对了!少儿不宜!我忙遮住阿初的眼睛,自己两眼放光得看去。
终于修成正果,悠悠悠,法式的,强烈要求法式的!
眼前猛得一黑,谁?!谁关键时刻遮住我眼睛!可自己手还要捂着阿初的眼睛,我几番挣扎都看不见,我辛辛苦苦导演的好戏竟让刘实雍白白占了便宜,呜呜呜……就看了开头,热吻都没看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让他看去了…亏大了!
许久,他才放开手,我再一看,他们已经功德圆满了,悻悻得看了刘实雍一眼嘟囔,“什么都没看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你自己还不是都看了!”
“我也闭眼了!”他起身拉起我,又拉起阿初,行了一礼,“见过皇子殿下。”
阿初冷冷得看着我竟吐了两字“免礼”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他竟然摆起了皇子的架子?
实雍掀开帘子,进去说
“弘载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会带来不便”
商辂搂着绣儿动情得样子,真是极美极美啊!他说,“等我……”
啪!头上挨了一记书。
“醒醒!”
“干嘛,你个不识趣的小家伙。”
“哼!”他用鼻子回答我,“张敏最近不对,恐生变故,”
“小小年纪不要装深沉。”我心倏地沉了下去,“应该不会吧,都瞒了这些年了。其实大明朝总会继续下去,不一定是你。”
“真是愚钝至极的女人,为何母亲总说你聪明。当年我乃稚童不成气候,无人关注,如今我的年岁大些了,冷宫来往人多,定会被发觉,这是避无可避的!”
“那我们出宫吧!”
啪,又挨了一记,臭小子!我刚想炸毛,就听他说,“避不过,我活着就是为了他们谋算好的一日。”
“其实你可以别这么聪明的…装傻他们就……”
“装傻?你以为真能这么简单,怀恩数次拿你和母亲做要挟。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活就要找到依傍。”
“他拿我们要挟你?不是拿你要挟我们吗?”我不解得问。
“……真是无知……我与帝相同,你怎不想想,万贵妃何以得宠,我除了样貌还有哪里和他相同。”他很有深意的看着我不放。
猛得往后靠,一阵凉意从脚底窜起,竟在暗指我是昔日的万贞儿!数次暗藏杀机!
“也别过虑了,怀恩无碍。只是这张敏……”他合上书,看向窗外,“近了……罢了,罢了,说这些也没意思,说说你怎看的刘实雍。”
额?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刘实雍?
“喜(…提供下载)欢他什么?”
“谦逊有礼,温婉如玉,呵呵。”我厚着脸皮说
“哼,笼统见了不过数面,心里胡想多于接触,我劝你别只看表现,折了自己的心意。”
“你什么意思?”
“周洪谟的信有提,他办事果毅,机智过人,近日提升兵部侍郎方中,乃是怀恩举荐。”我听了猛得一震,“还有那块玉,那日他问你从何而来,可怀恩却说这玉来历,无人不知。”他冷冷看着我,想要扒下什么,“我只问你,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视而不见。你说你当日护我挨了张敏一记,是他及时为你上药。他如今身上也随身带药吗?”他把书卷往桌上一摔,带着怒气说,“蒙蔽视听,知装不知,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算计?”我诧异得看着阿初,“你……”
“别人游戏时我只能日日关着,别人有父亲相伴,我只有铁锁,母亲日日让我坚强得活下去。若我真如你所愿是个简单的孩童,怕我迟早也是一死。一出去就是死……”
“离那一日还有多远”
“你看我及地的长发,终究不能这么拖着。”
“外面……外面是什么样的……”
他眼神倏地一亮,我不由得看呆了去,那死气沉沉毫无情感的眸子竟……
“你只记得一条,装聋作哑,活着!千万别在像这样,醒醒可好?”
“阿…阿初……你才七岁……”
“你不是早知我不似寻常孩童了……”
“那……你真要做帝王吗?”我颤着身子,无法忽视他眼中的透彻。“你会怎么做?”
他邪佞得一哼,“人心不正,家国糜烂,除!以权谋私,欺上瞒下,杀!霍乱朝纲,夺我皇权者……诛!”
我上下牙齿开始打架,
“你莫怕,这乃是仁君所为,我会为你做一世仁君”
我已然没有力气再同他对话,七岁孩童的帝王霸气,谁信!可他心里的恨更让人难以置信。我要逃跑。
“你若走了抛下我和母亲,那你当日为何救我们?”他扯着我的衣袖。
推开他,我摇摇头“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第二册:缚于厚茧
第20章 题外话
茧中合卺
第21章 卷十八
成化年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
晨,天蒙蒙亮没有多久,天闷闷的热。
咯呀……
那一声门响,就像一把刀割断了我所有的神经。
一切的封藏都要打开,一切的真相都要呈于世人眼下,一切的路就要开始走。只是我不明白这一声门响,是要把我们从黑暗拖向光明,还是从光明拖向黑暗。
带着我们所有人去面对那个肮脏的大明成化!
张敏穿着补子上绣着绣样云雀的四品绯色袍服,头戴朝冠,进了冷宫。
他身后侍卫沙沙衣物摩擦的尖锐声,刺耳得打破最后一丝静谧。张敏没有看我径直得向阿初的院子走去。
顷刻间我犹如掉入了寒潭之中,都来临,来临了,惧怕的,不愿面对……
这些年,我明白一件事,我不再是那个不惧生死的严然。站在冷宫,站在紫禁城里,站在这个大明朝里,我只是刘凝儿,一枚很不起眼的棋子,一个很没有用的人,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别人,而且时时都受胁迫。
我承认,我学会了恐惧,我很害怕。因为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让我抗争,只有和他们一样屈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然后看着关心之人被人带走。就像那日的安华,极想把我从怀恩手里救下,却只能用膝盖跪着走,欲言又止。
我害怕得颤抖。安华搂着我,却没有给于我一丝安慰,我只能懦弱地想,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会害怕,不敢抗争,其实我和他们都一样!
一声凄厉的尖叫把我从混沌中唤回。我猛得颤了颤,是纪氏的叫声!心里像被人捅了一个大洞,我抖得不行,真就像那句话,风中的枯叶!
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哭喊,安华奋力抓着我,在我耳边言语,宽慰我。可我双腿一软要往地上坐去,我也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去接阿初,并不是要害他,他们只是……
我在骗自己,我无法忽视自己心里的担忧,心里的感觉不是怕,是恐惧!
又是一阵哭喊,我撑开安华的手,跌爬就向那处跑去。脑子里嗡嗡乱七八糟,我没想哭,我连哭的心境都没有,只有一种脱力的虚浮感。
院内站满了侍卫,恭敬得跪着。
张敏不知是看见我,还是看见我身后的安华,点头让我们进来时又看了我腰上的玉。
进屋时,纪氏已经是满脸的泪水,那双温柔的眼里都是恐惧和不安,她死死扣住阿初的手,然后又用怨毒得眼神看着张敏一字一顿得说“六年前是你,如今还是你!”声音嘶哑带着痛苦。
“姐姐!”我扑过去,她见我,却愣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