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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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苹又从辩士席取出一式两份的卷案,分交控方判士与判官。
控方接过卷案,看了两眼,辩道:「也许证人与嫌犯有所过节,但他的证词依然不容否定。」
雷苹从容说道:「呵──证人方才又说了一个谎,他衣服的破损绝不是在与嫌犯战斗中产生,因为发现衣料残片的地方是在现场旁侧靠墙的破损储柜旁。很巧的是,这勾破衣服的铁钉是在靠储柜内侧,除非证人特别钻入,否则不可能勾破衣服。试问在战斗中,怎可能钻到无法动弹的该处,难不成警士们赶到时,这位证人正躲在该处?较有可能的解释是证人事先藏在储柜内,在钻出时不小心勾破。而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请问证人,你为什么会躲在那个地方?这与你之前的证词,被打斗声所吸引而来有所出入。」
「啊!我……因为正在执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里……」飞拳辩道。
「你之前的呈词,不是说你是正巧『经过』发现雷震雷光未消,而地上出现两位躺着、一动也不动的两人,关心之下,一现身就遭雷震出手相向,所幸长青武议出现才没惨遭毒手。若我与几名警士再重新查验现场所显示的情况为实,不就代表你之前的证词充满了谎言?」
「不……不是的……」飞拳开始慌乱。
雷苹又道:「好吧,假设您是为了任务需要,为了顾及你工作上保密,才『略改』说词。只是……一名佣兵怎么会需要躲在人烟稀少的巷道执行任务,还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位预备士遭到杀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这恐怕也需请警司另案调查一番。」
案情急转,黄家的三名控士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来雷苹在暗中做了无数的功课。
「也许证人的供词诸多漏洞,但黄明阳与黄明烈确实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没其他雷家人在该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错了。」雷苹轻松笑道:「可没人亲眼瞧见雷震使用法印伤人,更正,这位证人确有供称雷震以雷电伤人,但……他的话却不足采信。更何况,那伤也不见得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说法。」控方讥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传三位证人,东方寻彩与理顿士、古查士。」
冰泉清流道:「控方可有异议?」
「……请。」黄家的控方不情愿地同意了。
黄家的控方冷眼看着三位证人出场,却没人猜得透雷苹请三人上场的缘由。
第三章 沉冤昭雪
东方寻彩一走入法庭,马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因为像「她」这样俊美的「少男」,放眼整个南郡,大抵只有凛家的家主能够比拟。虽然五官没有凛尺寒那样深刻,也少了几分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强烈的知性之美,却以令人有好感的亲和力弥补了这一切。
事实上在安郡,他还被称为「魔性之子」。要不是因为他的出身,早就被捧为东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压排斥的对象。
不过当他完成宣示,表明身分后,那股骚动变调了。猜忌他是东方家派来与雷家做进一步合作、臆度他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证人」……种种的猜疑纷纷出现。
「因雷击而亡,就认定是雷家之人所为,在人才辈出的法天,可不只雷家一脉使用雷电。当然,在南郡提到雷威自然想到雷家,这当是一种错误的偏见。事实上我请来的这三位证人都能运用雷电之力,先请东方少爷表演一番,不知判官大人允否?今日就让这三人打破众人的偏见。」
冰泉清流思虑了一会,才道:「好,因此案需要,特准东方寻彩等三人在法庭演武。」
东方寻彩吸了口气,真气运转,先是遍布身周,淡淡的光华浮现,让她的俊美更多了一种神秘感,然后……一丝一丝的紫光在她身上窜动……渐强、渐密……
她双手微扬,五指弹动,数道雷光由指尖射出打入地面,留下数道焦黑的电痕后收功静立。
「这也没什么,东方家与雷家素来交好,这位东方寻彩先生也许获赠法印。」控方道。
雷苹却严厉斥道:「控方,这是很严重的毁谤。你这是指,雷家有人将家族的法印私相转出!更何况,东方寻彩可不是使用任何法印。」
「这岂有可能!」黄家的控方怒道。
「请问雷司判官,你能辨识出东方少爷使用的法印吗?」
雷苹将问题丢给本想置身事外的雷司,雷司为难的看着冰泉清流。
「无妨,直言即可。」后者道。
「雷家是没这种法印……至少我没见过……」雷司不情愿的回答。
东方寻彩亦道:「在下以自身名誉与家母之名起誓,绝无接受雷家任何法印,亦非受雷家所托,是武议团小队长素知在下有此武艺而受托前来。」
控方道:「是吗?我认为此人之言不可尽信。东方家素来与雷家交好,非受雷家所托岂会来此?以母亲的名誉起誓更是笑话,又有谁知道你的母亲能有几分信誉,不然也不会与那位异人生出你这信口开河之徒。」
东方寻彩闻言,双目眯成一条细线,放出淡淡寒光,冷静而无情的说:「可敬的控方,您可以侮辱东方家、你可以藐视我个人,但是……你胆敢对母亲大人出言不逊,我、东方寻彩、东方秀绫之后,在此对您提出决斗的要求!请报上名来。」
这名控方惊讶、慌张、尴尬的神情一下子在脸上轮流出现,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安郡的「女皇」──东方秀绫之后。虽然素有女暴君之称的东方秀绫晚节不保,意外产子之后,在安郡的声望大大滑落,但她的「恶势力」还是非常可怕的。
自从她当上安郡的议长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当面忤逆她。就算有,那样的人也不会存在太久……不是消失在政坛,就是改弦易辙变成她忠实的支持者。
即使至今,安郡的第一武家──离家的地下家主离我炎,还曾公开的表示谁敢动她们母子一根寒毛,就要有承受被烈火烧成灰烬的心理准备。
不过很奇怪的是,离我炎与东方秀绫又非属至交……甚至两人还多次在公开场合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论如何,东方秀绫是欺侮不得……至少当面侮辱的人下场都……
黄家的控方心中大是为难,既不能当面示弱,更担心会惨遭报复。还好判官冰泉清流说话了。
「东方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词,控方只是提出合理的猜测,如对你有所冒犯,也请于庭后私下调解。而本庭在无明确证据下,对每位证人之言词均采适当之信任,不论出身、地位与种族。」
「恕我一时失言。」东方寻彩这才客气的回话。不过一脸寒光又扫上黄家控方。
雷苹这才又道:「东方少爷并无使用雷家的法印,若是不信,可请松梅尔老师于庭后检验。而这两位预备士,理顿士、古查士更无法人血统,若有存疑,可当场请武议团中队长长青回颜大人证明。」
说罢,两人亦走向前,也不见他俩特别运气,只互推一掌,两道雷光在空中交会、发出万点精光。
法庭当场满是惊叹之声。
理顿士、古查士两人当然不是真的会使用雷电之力,只是利用他们特别锻炼的筋脉,将雷电存在里面,再施展出来。为了不让雷电伤及两人,雷理可也花了不少工夫。虽是取巧骗人,却有非常的效果。要是叫他们再打出一次雷电,除非再行「充电」。还好,控方在方才提出质疑后,差点惹上东方秀绫那位女暴君,现在这两位又有长青回颜做保,更不会去招惹这两位场上的危险人物。
雷苹又道:「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就连两位来自海外的『地人』预备士,在经特别的训练也能操控雷电,因此黄明烈与黄明阳的伤,不足以证明是雷震所为。我方认为嫌犯只是路经该地,而造成误解。」
「那可真巧,别的会使用雷电之人就不会正巧走到那里?」一名控方讥道。
雷苹笑道:「这就是你的疑问吗?如果你们没打算提出证物,传唤证人,可容我再请出下一名证人?」
三位控方传音迅速讨论,控方才不情愿的道:「请。」
雷苹道:「那就有请辩方证人──雷理大人。」
话一出,全场安静!尤其是三名控方,完全呆住。
武议团的广场上,两个人对立静伫。风一过扬起细砂,吹起种种思虑。台下的几名预备士注意到了这句话,「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这种威力的雷电,别说是黄明阳与黄明烈,就是连雷天也不见得挡得住。
这句话,令人论定众所瞩目的黄家兄弟的谋杀案,竟是李魁所为。
「季行云,你真的很强……能逼我使用外印!」李魁神情恍惚的说着。
「放弃吧──李魁,再战斗下去,你的性命难保。」虽是如此说着,季行云的语气却充满着斗意。
「别以为打了我一掌,就能逼我认输,只要迅速将你解决不就得了,这点伤,我还能撑一下。」
「借助外力吗?」季行云不齿地说道:「既然你冥顽不化,那我也不必客气。」
手一抽,亮出了黑晶古剑。
「借助外力?」李魁凄然地笑着。
原来季行云看出来了。这个外印是别人借予的,就连法印金钢所用的真气都不是李魁自身所有,而是源自这颗外印,这也是他能够施展金钢之余,还能放出大量焚天真气的原因。这个外印的暗中协助,让他占了很大的优势,却又因过分自傲而失败。现在他必需完全仰赖别人的力量来打败季行云。虽然这非他所愿,但能打败季行云就够了……
季行云口气虽强硬,但心中渐显一片清明。那颗外印,能单纯的放出雷电,只要被击中必死无疑。而雷电的速度闪现而至,与真气夹带雷气的速度完全不同,根本无从避起。
不过李魁现在应该很痛苦才对。炫鸣闪的冲击直接将他体内的器官强力摇晃,腑脏受损、血管破裂,没有马上急救随时有毙命的可能。只要撑过一时,李魁应会自动倒下。只是一个不应该站得起来的人,还能立得笔直,身上放出令人生畏的杀气,全身充满战意。这样的对手,却也值得尊敬……如果,他不是可恶的凶手……
紫光又闪!打在镜气盾之上!雷电飞袭,雷光四射!镜气盾瞬间爆裂,季行云狼狈的跳开。
雷光好快!但是,李魁得捕捉得到目标才能取胜。季行云开始全速奔驰,忽上忽下、左右偏移,绕着李魁不停疾奔。速度虽还远比不上雷电闪击,却也足以让李魁捉摸不定。
「跑!躲!闪!你就会这点小伎俩!」李魁怒斥。
雷电由外印中不停闪现,击落一个又一个的残影。
会场尘砂四起,地板被轰得尽是坑洞,季行云的残影、李魁的喊叫,构成一幅凄厉的战斗画面。
手握着黑晶古剑,以极速奔驰的季行云真力快速消耗。连续使用穿云劲、镜气盾、炫鸣闪,已让他内息空虚,现在又全力奔驰,更加压榨他那所剩不多的真力。
但不能慢下来,一旦让李魁捕捉到踪迹,就是绝命之时。手中握着黑晶古剑,却苦无余力注入真力……
而且李魁捉不到季行云,便开始心急的乱打,吓得待在台下的雷天、殷荃与预备士们纷纷走避,寻求掩蔽。虽然有人受到散逸的雷电波及,幸无大碍。不过再这样下去,整个中队部可能会被他给拆了,而且恐怕会出现牺牲。
就在季行云无力与气愤之际,奇迹出现。
由季行云的耳饰,真气源源不绝的流入体内!这个情况让他又惊又喜,不多加思索,真力流入古剑,剑芒起。
剑芒起,希望生。有这剑,只要能够抓得瞬间的机会,就有可能在瞬间将李魁斩首。
只是……这瞬间的机会,谈何容易。不如避得一时是一时,李魁的性命有如风中残烛,何必险中求胜?当然一味奔逃也是非常危险。
这种走在钢丝上的危险,让季行云的心更加清明,甚至他开始享受起这种游走生命边缘的刺激。更甚者,心中期望着能确实地打败李魁。让他明白,当初的失败是理所当然,认清事实地走向黄泉,完成他的心愿,打一场令双方都无遗憾的决战。
心念起,季行云全心全意注意李魁的一举一动,希望能由中找出空隙,求得破绽。
高速移动中的季行云,所仰赖的已经不再是视觉、听觉。而是全身肌肤的触感、真气流动的变化,双目、双耳反成了辅助的工具。手中握的黑晶古剑,散发着淡淡的气芒,真气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