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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夜笔失魂录-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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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永咲看向沈管家,问道:“我记得中午吃过饭的时候,您曾经告诉过我们,工具房在厨房旁边对吧?那把铁锹也是其中的工具吗?”
  “没错。”沈管家很肯定地点头说道。
  “谢谢。”夜永咲继续说道,“这又可以分为两种可能,其一,铁锹是凶手拿着的;其二,铁锹是牛高大叔拿着的,但是被凶手夺去了。”
  “对了,牛高大叔洗完澡之后,说要再去书房看看。”潘屹石突然又说话了,“我记得当时在二楼走廊上碰到他来着,他这么对我说的。”
  二楼走廊……夜永咲看了潘屹石一眼,发现他的眼神在林夕身上停留了一下。看样子这家伙还真对林夕贼心不死,说不定跑去骚扰她了,恰好碰上了牛高大叔。
  “好吧,那么……如果牛高大叔没说谎的话,铁锹就应该是凶手拿着的。不过,不管是谁拿着铁锹,都有一个共同点。”夜永咲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偷偷跑去拿的铁锹,既没有告诉宅邸的主人袁静,也没有告诉沈管家和肖大婶,甚至没有告诉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这说明什么呢?我想不会有谁闲的没事拿着铁锹去溜达着玩儿的,因此他肯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拿了铁锹,要去做某件事情。要么,是这件事情他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办到,不需要别人帮忙;要么,是这件事情必须偷偷去做,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何思远赞许地点点头,示意夜永咲继续往下说。
  “而且,那是一把短柄铁锹,不论男女应该都可以拿得动,只要使点力气,从上方劈下来,若是对方来不及躲闪就必死无疑。不能凭借凶器来判断凶手了。”夜永咲又说道,“那么,我们再来看第二种可能,就是说,凶手一开始就预谋要杀死牛高大叔。但是这样的想法同样有一个疑点,还是出在那柄铁锹上。要知道,厨房和工具房同样都在后门不远处,为什么凶手不去厨房拿一把餐刀,反而选择了铁锹呢?诚然,如果用铁锹使劲劈中头部,几乎可以保证必死。但是餐刀的威力同样不差,而且相比笨重的铁锹更具隐蔽性,不易被察觉,杀人方式可以有更多选择,事后处理也很方便。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一定会选择餐刀,那么问题就来了……凶手选择铁锹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他不会是随意选择的,而应该有着某种考虑。”
  “……是这样。”
  何思远也思考了起来。
  “对于特殊凶器的选择,无外乎有那么几个方面。要么是自己用起来比较习惯顺手,比方说军人对于枪支;要么,是使用这种工具可以更好地掩饰自己;也有可能,是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的目的。”
  思考在这里陷入了僵局,众人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只是在静寂中沉思着。
  “咔!”
  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大家都抬起头来,却见是刚才离去报警的肖大婶,此时她正一脸慌张地走进来。
  “小姐,电话根本打不通!”
  “什么?!”
  不仅袁静,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都慌张了起来。常越男最先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一看,却也惊叫道:“没有信号!”
  没信号?!
  自从来到洋馆之后,夜永咲除了看时间之外,并没有打过电话,此时一看自己手机上空格的信号也不禁愕然。
  这……这算是什么情况?
  “是大雪的缘故吗?”一直没有说话的魏解语喃喃地念叨着,“因为这场暴风雪,使得信号被阻隔了?或者是哪里的通讯中转站和信号塔之类的东西坏掉了?”
  没有人回答她,疑惧的眼神在众人之间传递着。而黄璃也终于抬起头来,和夜永咲交换了一个眼神。一种不详的气息在餐厅之中环绕着。
  外面是冰天雪地,出门并无生路可循。而房子里面却又刚刚发生过杀人事件,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他们中间,这到底是——
  而此时,夜永咲还并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雪原洋馆中的饮血之宴,即将开始了!
  ////

第二十节 幕间:平静的血腥之夜
更新时间2013…11…24 20:48:57  字数:3311

 窗外的风雪还在呼啸着,并没有半分间隙,也没有稍稍减小的意思。夹带着狂舞的雪花拍打在窗户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也使得玻璃颤动起来。只是眼下处于餐厅里的人,虽然个个紧绷着神经,但并没有谁会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餐厅的门还是开着的,牛高大叔的尸体虽然被搬走了,地毯上面却还有遗留的痕迹,再加上那把作为凶器的铁锹摆在一旁,触目惊心地震慑着每一个人。只是现在比起那种东西,对于仍然可能留存在这里的凶手,他们则是抱持着更大的恐惧。那是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却没有谁会摆明了说出来的事情:凶手还在他们的中间!
  夜永咲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只要一想到那个杀了牛高大叔的凶手就坐在这张餐桌旁,一边装模作样地参加他们的讨论,一边在心里暗笑他们的愚蠢,他就禁不住恨得牙痒痒。平心而论,他对于牛高大叔,除了憧憬和尊敬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每到一个新环境,就会下意识地去寻找亲近的对象,这是人类的本能,而牛高大叔就是夜永咲在这座雪原洋馆中第一个亲近的人,其次才是林夕和岳子妍。再加上,说不定凶手的下一个行凶对象就会是自己——这是任何时刻都有可能的,他又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而且他是那种即便看到一只小猫小狗死去也会心生感慨的人,更别说是这么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叔了。
  现在的雪原洋馆已经形成了一个困局。在杀人者仍然隐藏着的现在,他们既无法将他找出来,亦无法离开这里寻找生路,而无法联系外界,也就意味着他们要么期盼凶手不再继续杀人,要么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每个人都在紧张着。何思远不断地推着自己的眼镜,潘屹石也一改之前懒散的样子,不时眯着眼睛左顾右盼,岳子妍和常越男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袁静和林夕互相看看,又赶紧移开目光,而黄璃左边的魏解语则是紧紧握着胸前悬挂的一个东西,不知是护身符还是别的什么。
  众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又过了一个小时,大概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岳子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何思远瞟了她一眼,小声说道:“如果困了的话,可以稍微睡一会儿,老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凶手没找着,我们先把自己给耗垮了吧?”
  他用的不是平时那种严肃拘谨的声音,而是相对比较柔和一点的。岳子妍惊慌地抬头看他一眼,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我也不是很困。”
  这是说谎。就连夜永咲也看得出来,她的眼皮早就耷拉下来了,明显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困了就在这里趴一会儿吧。”常越男也对她说道,“没事,睡着了也不要紧,这里有这么多人,大家都会帮你看着的。”
  “那个……去房间里睡也可以的,只要锁上门——”袁静弱弱地说道,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潘屹石“哼”了一声打断了。
  “有没有搞错?让我们去房间里睡,万一杀人者就是你的话,那岂不是拿把钥匙就能进来行凶了?当我们傻子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袁静的声音越说越弱,头也一点一点低下去了,夜永咲听着她似乎都有点儿哭腔了。但是不管是沈管家和肖大婶都没有帮她说话,他们只是默然垂首站在一边而已。夜永咲觉得有些奇怪,虽然他们喊“小姐”和与袁静说话的时候都十分恭敬,但从出事之后,却一句都没有帮袁静辩解过,只是冷眼旁观,这让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一码归一码,袁静的意思他是懂得的,这时候刚要张口为她说两句话,却是林夕先开口了:
  “你白痴吗?门上除了球形锁之外,侧面还有一个插销,只要从里面插上,除非把门砸开,否则是绝对进不去的。”
  “没错。”何思远点头说道,“其实我们也没必要太过慌神,警惕是必要的,但要是弄得神经兮兮可就不好了。我建议大家休息的时候都把门锁好,两道锁都要加上。另外在需要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来吃就好了,就算上厕所也要两人一起,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说得简单,万一有人通过窗户翻进屋里去呢?”潘屹石又反驳道。
  “外面下着大雪,如果有人想要从外面翻到屋里行凶,姑且不论其难度,你应该也看过自己房间的窗户吧?那么窄的窗户,是不可能从外面进来的,除非你能从外面杀人。”夜永咲这么说道。其实他也没有看过别人房间的窗户,只知道自己的,但料想都是同样的房间,装修也应该差不多。
  “那……那吃饭的时候也有可能被人下毒呢?”潘屹石似乎是跟这座洋馆的相关人士杠上了,他又指着肖大婶,吵吵道,“万一杀人的就是这个大婶,那我们说不定吃着饭就会倒地而亡了,那又怎么办?!”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在你们吃之前先把所有的饭菜品尝一遍,或者你们也可以在肖大婶做饭的时候监督。”袁静小声提议道。
  肖大婶静静地伫立一旁,一言不发。而此时,常越男也打了一个哈欠,她拍了拍身旁的岳子妍,温柔地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上去,我也有点儿困了。何思远说得对,我们总得养好精神才行。”
  岳子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两人都站起身来。常越男又向林夕问道:“林夕你呢?你也很困吧?”
  “我?”林夕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确实是有点累,不过我想……在这种状态下,就算躺在床上,也不一定能睡着。”
  夜永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他也有同样的想法,在一个同伴离奇死亡的现在,就算说疲惫,要倒头就睡也是有一定难度的。但是旁边的魏解语突然说话了:
  “那样的话,需要安眠药吗?我这里有的。”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解释道,“因为心脏不太好,有时晚上睡觉怕做噩梦,也怕被吵到,所以就一直带着安眠药。”
  “啊,谢谢你。”林夕赶紧答道。
  魏解语往她的手里倒了几粒药片,却也陪同她们一起站起身来,看样子她也打算去休息了。一时间走了四个人,其余人也相互看看,似乎也有离开的意思了。又过了一会儿,袁静站起身来,低声向他们告罪,就跟着肖大婶和沈管家匆匆离去了。潘屹石紧接着跟了出去,然后是何思远,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看夜永咲和黄璃,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走出了侧门。
  现在,桌边就只剩下了夜永咲和黄璃两人。
  对于黄璃,夜永咲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并不是出于那所谓的“不在场证明”,而是对于他们一年多以来的扶持与互助而言,如果他连黄璃都信不过的话,恐怕就更无法信任其他人了。而眼下,他与黄璃一起留在这里,却正是为了等到别人都走光,好向黄璃询问一些事情。黄璃恐怕也在一直等着他。
  “那个……你觉得……”
  侧门关上,他听到何思远的脚步声在走廊上远去了,这才向黄璃开口问起,但黄璃却在他把话说完之前就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有感觉到,应该不是灵异所为。”
  她的头脑还很明晰,而与她想的一致,夜永咲想问的也正是这个问题。他知道黄璃对于灵异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感觉,而之前他参与讨论的时候,其实内心也一直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判断——万一杀人的其实是灵异呢?黄璃可是说过的,这座房子里面有着灵异存在,那么会不会是……
  他等待着众人离去,好问出这个问题,但是黄璃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欣慰多些,还是不安多些。所欣慰的是,这一次他们不需要面对未知的灵异了,夜永咲一贯认为,不可捉摸的灵异比起人类自身更难对付;而不安则是,人心有时也与灵异一样,令人无法看透。如果这件事是某人所为,夜永咲就不得不接受“他们之中有一个作恶者”这样的事实,但事实上,他不想把任意一个同伴归入“犯罪者”的行列,就算是他最不爽的潘屹石也是。
  他又想起一个星期之前,在接到知更鸟的请柬之前,他与黄璃讨论“天道”的问题时,黄璃曾说:
  “不管其源头是灵异本身,还是来自于人性,当其以‘恐怖’的姿态现身时,这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相比起来,如果是人为的,有意识地去制造这种恐怖的话,你不觉得那样的人心更为可怕吗?”
  比起灵异,更为可怕的人心……?
  夜永咲不敢去想那种东西。黄璃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我并没有感受到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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