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门生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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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出一副让人想掐死他的表情,说:“看你傻呵呵的,多送你一只,一千块钱七个,自己数数。”
我接过袋子,怕他骗我,数了数,确实是七个。
掏出钱包,点了一千块钱递给他,说:“行,那我就先过去了,孙子儿,你把尸体放在院子里早晚让鬼缠了身。”
说完这句话,我压根儿就没想等他反驳我,骑上我的“死飞”就往胡同外跑,生怕再被他奚落一顿,这位长相俊俏如美人的男人,美若似妖,但猥琐的神情实在让我不爽。
谁知他不依不饶,在我背后喊道:“你不用跑,咱俩早晚还会再见面的,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秦歌,你个傻。”
我懒得理他,管你是情歌还是陕北民歌呢?反正驴蹄子是拿到了,用不着再跟这神经病瞎白话了。
顺利拿到了驴蹄子,提心吊胆一路飞奔,生怕怪人追上来又跟我得瑟两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口红漆棺材,抑郁的不得了。
驴蹄子拿到了,天色尚早,又跑了一趟五金商店买了两盏疝气灯。
墓里太黑,有了这大功率灯泡,地底下还不跟白天一个样。
打了电话给老黑,却是关机了,大概这家伙正在与敌军做着激烈的战斗,顾不上开机,于是发了条短信过去:老黑,晚上八点,欢喜楼见。
第11章 放开我的黑驴蹄子
欢喜楼是我们经常聚会的一个饭店,菜色还不错,今晚和老黑要把方案定下来,楼上有双人单间隔音效果很好,适合喝酒谈事。
但有一点不好,在这饭店我熟人太多,心里有鬼固然怕遇见熟人,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这还没进门就先遇到了表弟。
我这表弟安尚武,五大三粗的向来不拘小节好似梁山贼寇,遇见他,我就怂了,心想今晚跟老黑这事儿估计是谈不成,说不好这几个驴蹄子也保不住。
隔着老远表弟就对我挥手:“二哥,真巧啊。”
我心里有鬼,生怕表弟缠着我吃饭,傻笑道:“嘿,挺巧的,来吃饭?”
表弟走了过来,说:“嗯,跟着几个哥们来吃饭,相见不如偶遇,一起坐坐。”
我说:“不了,还有个朋友我俩一起的,你们人多,不方便。”
表弟拉着我的胳膊,一直往我袋子里看:“是你那个二货同事老黑吗?”
我看出了苗头,这货果然在打我袋子里的主意,忙把袋子往身后藏:“啊,是,是他,今天下工早,我俩喝点。”要知道我手里七个驴蹄子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这货看到非给我吃了不可,挡都挡不住。
表弟笑了:“哥啊,带什么好吃的了,还藏着掖着的?”
我赶忙护着袋子,生怕他给我抢走:“这个,这个是疝气灯,工地上用的。”
表弟咧着嘴不信,非要扒开看看。
我只好给他看:“啊,那啥,这驴蹄子,不能吃,有用的。”
表弟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没理我,掏出他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蛋蛋啊,咱二哥今天准备了驴蹄子,赶紧的欢喜楼,别叫人了啊,就咱俩。”
我顿时懵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表弟又拨了一个电话:“喂,老肥,麻溜的欢喜楼集合啊,二哥准备了驴蹄子,一会儿红烧清蒸随便吃,来晚了可就没了。别叫人了啊,就咱俩。”
我一把抢过表弟的手机,像做贼一样小声道:“老弟,这个真不能吃,这蹄子放了几十年,都快长毛了。”
表弟咽了口口水说:“哎,你看你小气的,放的有个年月才劲道儿,那肉那蹄筋……哎呀,人间美味啊,腊肉为什么那么好吃?就因为放的时间长,你说对不,哥。”
我郁闷的不得了:“老弟,你听哥一句话,就饶了哥吧,今儿这欢喜楼你吃什么我都埋单,这驴蹄子真不行。”
表弟笑了起来:“咱哥俩谁跟谁啊,就他俩保证不喊人了,我就吃一个,多了都是你们的。”
我实在没了办法,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你就不能饶了你哥这一回?我弄这驴蹄子比取经还难。”
表弟一把拽过我就往店里拉:“别说了,先进去坐会儿,不就几个驴蹄子嘛,等下吃完了我让老肥陪你再取趟经。”
我实在没了办法,只能随他进去,内心忐忑不堪,挑了个大雅间就坐了进去。没一会蛋蛋来了,身后跟着老肥、大飞还有三四个不认识的哥们儿。
我和蛋蛋、老肥、大飞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关系处的特别铁。蛋蛋是典型的吃货,只要有吃的,你一定能够看得到他的身影,老肥是个富二代,跟蛋蛋穿一条裤子的吃货,不然也对不起他老肥这个外号和两百多斤的肥肉。
大飞是我们班班长,典型的学霸,我和蛋蛋、老肥高三那年天天的日夜苦读,奋战高考,人家大飞旷课谈恋爱泡网吧根本不把高考当回事。最后老肥落榜,蛋蛋考了个三本,我勉强挂上了一本分数线,大飞这不是人的,竟然考上了北大。
其实考上了北大,大家也不太气愤反倒很高兴,最气人的是这货大二就退学,搞了个工程队为祖国建设谋发展去了,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一肚子油水儿。
这几个货一听说我要请客各自呼朋引伴的就来了,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
蛋蛋还没坐下,就搭着我的肩膀:“二哥,您这不地道啊,带着自己表弟吃好的,我们连汤都不能喝一口?”
我还没回话,老肥就接茬道:“二哥,我可没叫大飞这货,是蛋蛋大嘴岔子保密工作做的不好,等下您老一定要赏我个驴蹄子补补身子,我这段时间身子那叫一个虚啊。”
大飞干笑了一声,说:“听说你这里有宝贝,咱哥们可是嗅着味儿就来了。”然后大大方方的喊那几位不认识的哥们坐下,我郁闷的闭上了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直在滴血,看来今天这驴蹄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表弟看我一脸的无奈,说:“看把二哥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各位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千万别跟二哥客气,敞开肚子撒着欢儿的吃,谁不吃痛快了,就是不给咱二哥面子。”
我站了起来,正色道:“哥几个,今天这驴蹄子是真不能吃,改天我请你们吃大餐好不好?我这还有事儿,你们先吃着,改天,改天一定好好请。”
蛋蛋这下不乐意了:“哎,不行不行,人能走,蹄子留下。”
老肥也跟着凑热闹:“你走了,谁管饭,没人管饭这怎么能安心吃饭,我又没钱。”
我撇了一眼老肥:“要不,你喊我一声爸,我把饭钱……”
还没说完,老肥就开始喊:“爸爸爸爸爸爸……”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是不是一定要吃这驴蹄子。”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果然要吃?”
“果然。”
“非吃不可?”
“非吃不可!”
“没有愉快洽谈的余地了?”
“没有!”
“好好好,你们赢了,先说好,我只管驴蹄子,这饭谁请我可不管!”
大家伙齐刷刷的看着我。
我愣了:“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驴蹄子都贡献出来了,还要我请客,没天理没良心啊!”
蛋蛋说:“这饭不是你请吗?来的时候尚武可是跟我说了。”
我说:“他说的他买,又不是我说的。”
表弟急了,说:“不是你买吗?好端端的请他们吃饭,我不是那种人,别血口喷我。”
老肥接道:“对对对,我可以证明,他不是那种人。”
一直没说话的大飞也说道:“二哥啊,这也该你请一次客了,自从上周你请完客之后,你算算,你又有多少天没请了?”
我看着他们的眼神,简直是一群鬼子在围观一个花姑娘:“请客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表弟说:“你说你说。”
我一手护着驴蹄子就要往外走:“你们不能打我驴蹄子的主意!”
老肥说:“不行不行,这事儿没得谈,我都睡下了,要不是知道有这驴蹄子吃,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
蛋蛋这时候一拍桌子:“到底谁请客,吃个饭都要这么提心吊胆的。”
表弟转向大飞,说:“大飞,听说你最近工地搞得不错啊。”
大飞看都不看他:“别跟我说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没钱。”
我一看这场面,再说下去也一样是我请客,躲是躲不掉,索性不走了,痛痛快快的坐了下来:“行,吃吧吃吧,就知道遇见你们没好事儿!”
哥几个哄的一下全笑了,这顿饭他们心里算是有底了。
表弟喊来服务员,什么生猛海鲜野禽走兽的可劲点了十几道,愣是一道素菜没点,这帮猪变的一点也不知道给我节约。席间表弟让服务员帮忙加工这几个驴蹄子,我无奈的把辛苦一下午得到的驴蹄子递给服务员,结果菜都上齐了,服务员又把驴蹄子送了回来,乐的我都快不行了,厨师说驴蹄子得闷一晚上才出味,今天晚上做不了。几个人一边大口大口忙着往嘴里塞菜,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服务员,吓得服务员缩着头就走了。
我估摸着,人家厨师一眼就看出来这驴蹄子都放馊了,才不给做,真是天助我也。
我打了个电话给老黑,想问问他什么时间到,结果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我心想,老黑别真被道观里的道士捉到了,打一顿没什么,老黑皮糙肉厚的无所谓,这要是扭送到派出所,就惨了。
表弟去了隔壁房间陪他自己的朋友了,这货就是爱个热闹,也不是诚心要吃驴蹄子,就是把哥几个聚起来玩玩。我看联系不到老黑,点了几瓶白酒,几个哥们推杯换盏,不一会就已经趴窝了,唯独蛋蛋还算清醒,拿着个蟹壳抱着老肥的脑袋非要给他做个帽子。我拉开蛋蛋,蛋蛋却顿时来了精神,缠着我要跟我拼酒,我俩又喝了半斤实在喝不下了,脑子跟着脚在走,嘴却不知道长哪了。
蛋蛋大着舌头问我:“二哥,你弄这驴蹄子干嘛使,护的跟你亲兄弟似的。”
我也喝了不少,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驱邪用的呗,撞上鬼,这玩意好使。”
蛋蛋:“开,开什么玩笑。”
我一时把不住马上发财的心情,吹道:“嘿嘿,你懂什么,哥马上就要发……发财了。”
蛋蛋说:“有什么赚钱的门道?也拉兄弟一把啊。”
我说:“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你不敢……不敢去啊。”
蛋蛋拿着筷子当作剑耍了几下:“还……还……还有我不敢去的?老弟我三岁就敲寡妇门,五岁尿尿就只尿后墙根,十二岁打个瞎子骂个瘸子不在话下。”
我嘿嘿笑道:“挖……挖坟。”
第12章 老黑的打神鞭
话只说到一半,电话响了,我醉眼迷离的掏出手机,一看是老黑打来的,点了接听:“二哥,你在哪呢,我到欢喜楼了。”
我说:“楼上雅间,快来快来。”
老黑挂了电话,不一会就推门进来了。
这货手里抱着两根黑漆漆的铁棍,眼上似乎挨了一眼炮,青着脸,裤子前腿还烂了一截,像是个捡破烂的。
蛋蛋不认识老黑,舞舞喳喳喊道:“哪里来的贼人,快快滚出去。”
老黑撇了一眼没理他,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看到老黑,我强制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找回了点正常人的感觉,对蛋蛋说了声我出去撒个尿,跟着老黑就出了包房。
老黑搂着怀里的黑铁棍看着我说:“哥啊,我拼死拼活的,你倒好,在这里开心快活,我都快饿死了,还被人追着打了二里地。”
我控制住脸上想笑的表情,说:“这不,碰上几个朋友一起喝了点酒,怎么样,东西弄到了吗?”
老黑左右看了看,确定走道里没有人,就神秘的给我看他手里的两根黑棍子:“喏,老霸道了。”
“老黑,你这两根是啥玩意儿,我让你去偷剑,你弄两根铁棒子干什么使。”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仔细看去:“我去,你莫非把神殿里的打神鞭偷来了?”
老黑整了整衣服,自豪的跟我扬了扬头,自我感觉像是个功成名就的大英雄,可是他脸上的淤青和被揍的黑眼圈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姜子牙封神,把黄飞虎封在了东岳,任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天齐宫道观就是为了纪念黄飞虎才盖的,而黄飞虎使用的兵器是两把金锏,号称打神鞭。
现在老黑怀里抱着的就是天齐宫道观黄飞虎塑像手里攥着的打神鞭。
老黑看我不说话,又扬了扬头:“供奉了四百多年呢。”
我顿时酒醒了:“老黑,你这可玩大了,四百年!我让你去买,你这算盗窃文物啊。”
老黑乐了:“没事没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