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之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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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念窃天地？可需代价？”夏祈不信这世界当真有如此荒谬之道。
“当然需要代价。”果然，白泽慢条斯理道，“施展神通需要的灵力虽不多，但却要消耗你大量的精神力，太古时期又将这精神力称之为‘念’，故有以念窃天地一说，神通本身的强弱所需的精神力也将不同，若自身精神力不足强行使用神通，轻则昏迷、损耗寿元，重则当场魂灭而死。”
夏祈初闻时深吸口气，但片刻后却又觉得，只需量力而行便可，似乎并无不对，就好似人活在世，你的饭桌上只能摆上青菜白饭，那你就吃青菜白饭，可你若偏要吃肉，再去干些偷盗之事，被人打死那也是活该。
“我那黑刀上的生命线还有一些，不知道能不能换一种神通？”夏祈试探着问道。
“能换，但你现在得到神通也没用，你有念吗？”
夏祈一想尴尬了，一时激动将那最重要的念给忘了。
“那我能换修炼念的方法吗？”他又重新问道。
“不急，念的修炼比灵力的修炼难上百倍千倍，但你若真想学，在下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
白泽说着，夏祈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空而起，接着飘落到白泽身上，白泽如踏风而行，鬼魅般掠向山顶，夏祈还来不及抱住它免得自己摔死的瞬间，它已经到达了另一个地方。
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瀑布，流水奔腾直泄近百丈，冲刷着山下形状各异的怪岩，那声如雷鸣，气势排山倒海。
“你站到那瀑布面前去。”白泽出声道。
夏祈疑惑，但还是从它身上下来，然后乖乖站到那瀑布前方。
可当他走进这奔流的水里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重了不少，而且体内灵力全空。
“不用惊慌，这个地方是修炼念用的，你体内的灵力在修炼念时会成为你的一种负担，是绊脚石，禁锢了你的灵力对你修炼念有帮助。”白泽见夏祈看向自己，便解释道。
“那现在该怎么做？”夏祈问道。
“要修炼念，便要做到世间皆动，唯我独静，心静如水，却又有百川归海之意，引为我用，便为念也。你站在离瀑布十丈处，用你的黑刀隔空切那瀑布，什么时候你将那瀑布给切开了，便算是入了门。”
夏祈闻言顿时傻了眼，自己现在没有灵力，普通人一个，拿着刀在这切瀑布还要将瀑布给切开？这可能吗？岂不是难比登天？
“您……没开玩笑？”
“在下说过，念的修炼比灵力的修炼难上千百倍，当然，在下也不强迫你一定要这么做。”白泽淡淡回道。
“额……”夏祈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我还是练吧……”
于是，他用了一个时辰在那挥了几百刀之后才被白泽叫停，“你似乎没有认真听在下之前说过的话。”
夏祈皱着眉头回想，他的确是将重点放在了挥刀上了，但听那白泽所言，似乎这个重点他抓错了。
“他刚刚似乎说过一句……世间皆动，唯我独静，心静如水，却又有百川归海之意，引为我用。莫非这才是关键所在？”夏祈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水里，沉思了起来，“那又该怎么做到世间皆动，唯我独静呢？这关键在这个‘静’字？似乎还不对，再加上后半句，那应该是让我在这‘静’里面在抓住些什么东西……”
他又猛地瞪大了眼睛，“对了，要抓住念！窃取这天地之力！”
他这一句话故意说得很大声，然后小心翼翼偷瞄了眼白泽，但却没有得到什么反应，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带着自己新的理解，继续挥刀……
…
从山海中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在那瀑布前挥了几个时辰的刀，收获是一分没有，倒是这双手酸麻得厉害。
夏祈稍微活动了一下之后便连忙赶回宿舍。
而宿舍之内，夏祈刚刚推门而入，那与他同村的王富贵却是突然对他冷笑一声，这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他回到自己的床上，等了一晚上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便带着一种厌恶的心情沉沉睡去了。
隔天一醒，宿舍无人。
夏祈急忙下了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那王富贵给坑了一把，但至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不清楚。
而就在他正在穿衣之时，大门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进来的是昨日那派发灵币的络腮胡子，这大汉一进门便怒气冲冲朝夏祈走来，接着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举到了半空。
“混小子，新人集训你居然还敢让老子亲自来请你！”
“新人集训？”原来王富贵那声冷笑是因为这个，夏祈解释道，“大人，我并不清楚，当时我人不在宿舍！”
“少给老子废话！罚你五个灵币！训练量翻倍！完不成老子抽死你！”
于是夏祈便被他以这种羞辱的方式提着出了宿舍，在所有的新生面前成了一个笑话。
新生集训是男女一起，夏祈居然巧合地一眼看到了队伍前列的夏昙，于是朝她露出了一张尴尬的笑脸。
但他至少觉得他还算是一个幸运的人，因为训练的量是以新生实力为标准的，他登记的实力是灵感境五层，但没人知道他在昨天已经突破到了灵感境六层，所以两倍的训练量对他来说还不算吃力，反而有种刚热了身就没得玩的感觉。
唯一让他心疼的就是那五个灵币，那可是他在这北玄宗里半个月的财产啊……
………………………………
0022 如此人品
“今天是新人集训的第一天，你怎么就迟到了？你以前不是很早起的吗？”
“我也不想，昨天我一个人已经开始训练了，练了太久，所以给累坏了，便睡得熟了一旦，而且没人告诉我今天会集训，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宿舍里。”
“你宿舍里的人就没跟你说？”
“唉，都是些不厚道的人，特别是那王富贵，同村子的人都如此，何况别人。总之这件事还得怨我自己，跟别人没多大关系。”
北玄宗的饭堂之内，夏祈与夏昙领了饭食，随便选了一个角落处坐下。
“对了，明天还需要集训吗？”夏祈坐下后问道。
“不需要，集训一个月才进行一次，主要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对修炼懈怠之人，今天这个集训会被记录，下个月会在这个记录上加大训练量。宗门其实并不管弟子修炼之事，资源也都靠个人争取，但若是满十八岁时实力没有达到灵感境十层大圆满，便会被宗门逐出。”夏昙回道。
“资源？就是那些灵币吗？”
“不是，而是所有资源都需要靠这些灵币换取，像灵技玄术或者灵果灵药，只要有足够的灵币，便都能在宗里换到。”
夏祈点了点头，心想倒是跟那山海中的一样，可这一想他又顿住了，在这里用灵币换取，灵币被宗门取走了，在山海中用生命线换取，那这些生命被谁取了走？
对于山海，从白泽出现后便开始复杂起来，以前他想不通可以不想，但是现在，一切似乎都应该严肃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夏昙见他发呆，出声问道。
“哦……没什么。”
夏昙点了点了，安静了一会儿后她又说道：“北玄宗这边一二品的灵技新人弟子都可以选择一卷学习修炼，不需支付灵币，吃了饭我们过去看看？”
夏祈闻言眼睛一亮，对于灵技，他可是垂涎许久了！
“还有这等好事？”
“嗯，早上你迟到的那会儿有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那赶紧吃，吃完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免得到时候好东西都让人给挑走了！”
夏祈迅速狼吞虎咽起来，并且一边催促着夏昙狼吞虎咽起来。
…
玄书阁，北玄宗外门一处收藏低阶灵技以及玄术的地方，虽然这里最高的品阶只有四品，但凡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外门弟子的实力都在灵感境，一到四品也已经是他们所能掌控的极限。
夏祈两人赶到玄书阁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新人，跟夏祈一样，对于灵技充满了好奇与想象。
夏祈一见人多，担心好的被人挑完，也连忙拉着夏昙一头扎了进去。
这玄书阁分为三层，一层是一至二品的灵技，二层是二至三品的灵技，而三层，便是玄术。
夏祈在来这里的路上想过，一二品的灵技可以任选一卷修炼，那么谁会那么蠢去选择一品，但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人生处处都得依赖人品……
这里的书架上每一个格子都设有封印，书架上没有任何对于格子中灵技的介绍，新人可以用自己的令牌解开任意一个格子的封印并得到其内拓印的只能供一人记忆的灵技，但只限一次，至于得到的是一品还是二品，那就只能全靠造化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毕竟二品灵技对于一品而言数量要少上几倍不止，所以这些愁的人，自然更多。
“这城里人太会玩了，到处都弄什么封印阵法之类的，唉，我的运气可不太好，以前在村里跟苏昊他们打赌，大多都是我输。”夏祈皱眉说道。
夏昙摊了摊手道：“那也没办法，这是游戏规则。”
“希望我们两个人能有一人得到二品灵技。”夏祈说着，拉着夏昙在玄书阁内转了起来。
而任他再转多少圈，这里的格子都是一般模样。
“我选这个。”夏昙突然顿住，然后很干脆地取出了令牌，往那格子上按了下去。
格子上的灵膜消失，露出其内的空间，在这格子中，躺着一张符箓。
这张符箓黑色，外围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图案，但在中心处，却写有一行小字。
“二品灵技，八卦碎玉掌。”
夏昙看向夏祈，嘴角轻轻一陷道：“我选中了。”
夏祈羡慕地舔了舔嘴唇，也不再犹豫，左右再扫了一遍，眼神一亮，走向了一个最角落处而且最底部的一个格子。
“这个最不起眼，我要选这个！”
他的感觉空前良好，说着，便用令牌贴向格子，将格子中的符箓取了出来。
定睛一看。
“一品灵技，碎石拳。”
夭寿。
……
夏昙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虽然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就是没能忍住。
夏祈拿着那张符箓长长吁出一口气，“夭寿哦，一品也就罢了，好歹给一个新鲜的名字，跟那王富贵打过一架之后，那二品的崩山拳我都没啥兴趣，更何况是这次一等的碎石拳……夭寿哦，这家伙躲在那么神秘的一个地方都能让我找到，缘分呐……”
夏昙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表情，问道：“要不我的跟你换？”
“不！”夏祈坚决道，“都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噎着，这是种病，会传染的，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个好运的女孩，我决不能将我霉气传染给你！”
他说着又不死心用那令牌将周围的格子都贴了一遍，但奇迹没有发生。
夏昙觉得霉气她是没有感觉到，但这二百五的气息倒是挺浓烈。
出了玄书阁，夏祈万般留念地回头又看了眼这座三层建筑，从此以后他再来这里就要花费灵币了，听说一卷一品灵技就要二十个灵币，而二品灵技……要一百个灵币……
天了噜，这一百个灵币从指间流走的那种凉飕飕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深刻。
“回去了，夏昙。”
夏昙走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虽然她觉得这样不太好，但心里总是觉得好笑，特别是想到‘碎石拳’这三个字的时候。
而这，也是她没有跟夏祈并肩而走的原因，她的心里又莫名生出一丝丝的罪恶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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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 念的进展
时间一晃，夏祈与夏昙来到这北玄宗已经一月有余了，在渐渐熟悉这里的生活的同时，夏祈的实力也稳定在了灵感境六层。
本来这一个月他应该有更高的突破才对，但在那山海中的时间他多用在了修炼念这一件事情上，所以在有舍没得的情况下，他的修炼速度便是产生了滞停，毕竟在外界，他吸收的灵力不足别人的十分之一。
碎石拳也在这段时间里被他练得烂熟，但这种东西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练的再熟也意义不大。
神通现在自己是不能指望的，灵技只有一种一品碎石拳，夏祈在百般苦恼之中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别处。
他的灵海……
在他的灵海之中，可还畅游着两尾神秘的阴阳鱼，夏侯先生说了，这两尾阴阳鱼现在还没有认他为主，等到它们真正认主，那么便会成为他的一大战力。
而如何才能让阴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