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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藏地传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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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秦麦涨红的脸颊,唐离和郝韵相视而笑,这一笑才让秦麦觉得找回了自己所熟知的唐离和郝韵。

 “这事说来话长了,我慢慢将给你听。”郝韵含笑柔声对秦麦说道,“你这么聪明,还没想到她是谁吗?”

 秦麦怔了下,眉头微皱,哦了一声:“你是说那个黑袍女人?”

 郝韵点头:“是她,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许连她自己也忘记了吧,从很多年前以来她就只有一个身份:鼓姬。”

 “鼓姬?”秦麦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郝韵看了一眼面前的神鼓,鼓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原本黑漆漆中透着一丝血色的模样,“鼓姬就是以自己的精气血脉饲喂神鼓的人,是照看和保存神鼓的人,她就是上一代的鼓姬,你可以理解为神鼓的仆人。”

 秦麦从郝韵之前的那句话里还捕捉到了一个疑点,等到郝韵话音落下,秦麦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你说很多年,她的样子看起来不过。。。。。。”

 郝韵垂下了眼帘,开口截断秦麦的话:“你是不是想说她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你听得很清楚,她说等了多少年了?”

 “八十多年?”秦麦脱口道,“我的天!难道你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她竟然能够青春不老?你觉得她是神仙还是妖怪?”秦麦苦笑着拍打着额头,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

 唐离和郝韵都没有笑,两个人面无表情,默不做声,秦麦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试探地问道:“你们两个真的相信她说的话?”

 

唐离抬眼望向秦麦,神色矛盾,眼中流露出的痛苦让秦麦心疼无比,“我也不知道,麦子,你想象不到,我刚才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我觉得这面鼓就像活了似的,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惜的是我听不懂。”

 秦麦想起刚才的经历还觉得心有余悸,而唐离玄虚的话更让他心头火气,忍不住冷笑着讥讽道:“怎么?难道它说的是外语不成?”

 让秦麦大出所料的是唐离很认真地点头:“麦子,你没有经历所以你不明白,那种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它好像要对我传达某些讯息,可我不明白。。。。。。”

 

秦麦现在也是头大无比,从进入冰崖石洞开始,他就亲身经历了一系列无法用科学和常识解释的匪夷所思的离奇变故,用有限的所知解释所有的未知这种唯心的主观思想并被秦麦的作风,只不过刚刚遭受了那种难以形容的痛苦,却又得不到让他信服的解释使得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客观,唐离眼中射出的期盼理解的目光让他迅速平静了下来。

 

“好吧,我们暂时不要管她到底有多大年纪。”秦麦脑子里快速地整理了一下纷繁复杂的思绪,准确地切入到整件事的中心,沉声问向郝韵:“她在那石宫里守株待兔究竟在等什么?就为了等你所说的独师的后人来拿神鼓去找那个传说中的净土?”

 郝韵点头:“她说过,三百年来把神鼓交还给独师是每代鼓姬唯一的使命。”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她正在做着祭祀。。。。。。”秦麦思忖着说道,那股混杂了各种奇异香气的味道似乎还在他的身旁萦绕着。

 郝韵抿了抿嘴唇,再次点头:“是的,因为她快要死了。”

 

“难道她要用什么邪毒的巫法延长寿命?我听说有的巫师会夺舍的巫法。。。。。。她该不会是想用你的身体?”秦麦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些传说,在西藏的传说中曾经有一位大巫师夺取了王子的身体而登上王位。

 郝韵的表情变得复杂,秦麦分不清那是恐惧还是悸动,郝韵咬着下唇颤声说道:“不,死亡是无法扭转的,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神鼓不能没有鼓姬。。。。。。”

 一道闪念在秦麦的心头划过,秦麦惊骇之下脱口而出道:“我的天!你是说她要把你变成新的鼓姬?”

 

郝韵没有说话,此刻的沉默无疑代表她承认了秦麦的猜测,帐篷里突然间静了下来,秦麦确认了这一点后许多疑惑便立刻融会贯通,为什么郝韵非但没有死,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还有为什么郝韵对鼓声的反应特别强烈。。。。。

 “这么说那些雪怪偷药也是你告诉她的吧?”秦麦沉声问道。

 郝韵飞快地扫了一眼秦麦,有些忐忑地点头:“其实她是受伤了,不知道被什么野兽咬到,伤口发炎得厉害,可惜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随身带的药物不够。。。。。。”

 

秦麦心说难怪丢失的药品全都是一样的包装,在石宫中他接近那个黑袍女子的时候就闻道了一股血肉腐烂的恶臭味道,他还以为是那些皮毛散发出来的,原来是那女人身上有伤。

 

昏迷的铁莘发出了两声痛哼,揉搓着后脑勺从地上坐了起来,满眼迷惑地看着神色严肃的秦麦和神情各异的郝韵、唐离问道:“我刚才是怎么了?脑袋好像被钻头砸过一样,疼死我了!”

 三个人飞快地对望了一眼,秦麦咳嗽了一声对铁莘说道:“看来你这两天是累坏了,高原上空气稀薄,是容易出现突然昏厥的,你该多补充点营养了。”

 

铁莘狐疑地看了看认真的秦麦,唐离和郝韵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铁莘下意识地觉得不是秦麦说的那回事,可他真是搞不懂自己怎么会突然昏倒,皱着眉毛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刚才在看唐大小姐做什么实验?然后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唐离怔了下“哎呀”一声,看了看腕间的手表抚额道:“你们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们从上午吃过东西都有快十个小时水米未尽了!”

 

她的话音刚落,铁莘肚子里就传来一阵滚雷似的嘶鸣,唐离和郝韵忍不住笑出声来,铁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皮,嘿嘿讪笑着道:“可不是嘛!老彭他们动作忒慢了些,我去催一催!”说着小跑着跑出了帐篷。

 帐篷外的铁莘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我干!你们也真他妈的没出息,守着饭锅也能饿翻了!醒醒!都醒醒!”

 然后传来几声虚弱的呻吟声随分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显然也对各自昏迷的原因懵然不知。

 秦麦骇然变色,他没想到彭施民几个人在帐篷外居然也不声不响地被那怪异的鼓声给震昏了!

 铁莘出了帐篷,帐篷里便只剩下秦麦三人和熟睡的陈教授,秦麦震惊于神鼓的威力,不放心地探了探陈教授的脉搏和鼻息,发觉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转身回到两人身前,秦麦认真地看着郝韵道:“今天的事实在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郝韵,我们这次入藏其实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总觉得今天的遭遇和这事有些关系,所以我希望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们。”

 

郝韵看了一眼满含期盼的唐离,又看了看郑重的秦麦,点头道:“其实我知道也不多,断断续续都是鼓姬随口说的,本来按照她的说法,在完成了鼓姬身份的传承后她会详细地把一切都告诉我,只是后来的事态发展超出了预想之外。”说完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言下之意自然是在说秦麦等人的突然闯入加速了鼓姬的死亡,也让她很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秦麦朝唐离投去了个对不起的眼神,原本这应该是唐离搞清楚唐家来历最好的契机,也许他再晚十分钟进入石宫,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唐离虽然也感到遗憾,可毕竟她知道这件事实在太出人意料了,秦麦三人一心想着救人,当然怪不得他们。

 郝韵眼波流转,神情地凝望着秦麦道:“鼓姬对我说,是命运而非她选择了我,我想或许你的闯入也是命运吧,至少,对我来说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秦麦承受不了郝韵目光中的炙热,败下阵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道:“你还没有说独师是怎么一回事?”

 “独师是神女国的王族,其中的女子才有资格继任国王。”郝韵朝唐离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若是神女国尚存于世的话,唐离就会成为女王了。

 按照郝韵的说法,所谓独师是一支血源家族,秦麦初听时还以为是某个人的称呼或是职位呢。

 秦麦听到郝韵的话不禁微笑着望向唐离,刚好与唐离嗔怪的目光相遇,忍不住拱手施礼,语含调侃地道:“参见女王陛下!”

 唐离大窘,举手作势要打秦麦,猛地注意到郝韵奇怪地看着自己,急中生智地把举起来的手摆了摆,对秦麦道:“不要打岔,听郝韵接着说。”

 郝韵嗯了一声:“我小的时候曾经听族里的老人说,神女国被贪婪的琼徳玛攻陷,目的就是为了抢夺神鼓!”

 “琼徳玛?”唐离疑惑地重复道,“是谁?”

 秦麦恍然地啊了一声问道:“是那个被刺杀的古格王?”

 看到郝韵点头,秦麦自然自语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原来西女国竟然是被古格王朝给灭的。”

 唐离听到秦麦的话,大致也猜出了是怎么一回事,问秦麦:“你是说那个琼徳玛是灭掉了西女国的人?”

 秦麦这时却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唐天华当日去古格遗址会不会正是他认为当年神女国灭国时那神鼓被琼徳玛夺了去?难道唐天华所有寻找的就是神鼓?

 

没等秦麦说话,郝韵已经回答了唐离的疑问:“你说的没错,琼徳玛攻破神女国后大肆屠杀,而那一代的女王尚没有女儿降生,只逃出去了一位王子,所有人都以为神鼓被琼徳玛夺走了。”

 郝韵虽然没有说,但秦麦和唐离都已经明白了其实唐家也就是那位逃出生天的王子的后人,而神鼓其实并没有被琼徳玛得到。

 秦麦的心中几乎肯定了唐天华当日去古格遗址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神鼓。

 在秦麦和唐离的注视下,郝韵表情凝重地说道:“鼓姬说,神鼓是开启禁宫的钥匙,而命运之眼就被藏在禁宫之中。。。。。。”

 秦麦接过了郝韵的话:“命运之眼则是打开箭道的钥匙,对吗?”

 “不是打开,是指引!”郝韵认真地指正秦麦话中的错误。

 

秦麦耸了耸肩,对郝韵的严肃不以为意,轻笑道:“难道你真的相信箭道和净土真的存在?醒醒吧,那只是传说,就像无数人寻找的香巴拉王国一样,那只是个虚构出来的桃花源式的理想中的幻境!”

 郝韵和唐离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一脸不以为然的秦麦。

 秦麦笑了两声却没有人响应,颇感无趣,皱眉问道:“你们不是真的相信了吧?”

 

唐离与郝韵最终没有给出秦麦明确的回答:她们是不是相信传说中的魏摩降仁真实存在,因为就在秦麦再次确认的时候,铁莘捧着一大锅香喷喷的炖牛肉闯进了帐篷,跟在后面的彭施民等人还拎着两瓶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二锅头。

 

在西藏阿里,能喝上二锅头,差不多就像北极熊吃上了企鹅肉,除了昏昏沉沉的陈教授外,其他人都开快痛饮了一番,至于究竟是在庆祝劫后的余生还是纾解心中的郁闷,就只有各人自知了。

 当晚,可怜的穆成雄和管羽被安排了守夜,秦麦难得地把自己灌得昏沉,不管不顾蒙头大睡了一通。

 

秦麦向来不是贪杯的人,而这一晚,他甚至害怕自己是清醒的,每当他回忆起郝韵和唐离说起魏摩降仁时眼中射出的那种郑重里夹杂着向往和热切的目光时,他就觉得胸口憋闷得喘不上气来。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收拾行装,一辆越野车往返了两趟才将九个人送到了普兰县城,彭施民将越野车留给了秦麦等人,与当地部队联系后借用了两辆军车,陈教授几乎是被押上了返回拉萨的车。

 

看着卷起漫天烟尘逐渐远去的车子,秦麦松了口气,把老师送回去让他减压不少,此时的秦麦实在太小觑了自己老师的倔强指数,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西藏之行,秦麦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宁愿陪着老师返回北京,而不是在该死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启了一段险象环生之旅。

 送走了彭施民等人,秦麦并没有急着与黄平联系,接下来还要安排郝韵的去向。

 

“你不打算马上回北京?”秦麦问郝韵,她刚刚拒绝了随车返回拉萨,秦麦以为她还要在普兰逗留一阵子,尽管他认为按照郝韵的状态最好还是马上回北京,可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选择,他是无法强迫郝韵的。

 郝韵理所当然地点头,瞥了眼秦麦似乎奇怪他的问题:“我当然不会马上回去了,你们不是还要去扎达吗?”

 

女人的心思总是很奇怪的,一般来说特别出色的女人之间总是很难成为知己好友,可才经过了一夜唐离和郝韵却已经好得姐妹相称,郝韵也从唐离那里知道了众人此行西藏的目的。

 秦麦听到郝韵的话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看到唐离嘴角神秘兮兮的诡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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