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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妖男宅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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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她怎样跑着。那金点都不急不慌的在她眼前三丈;她跑的快;那金点也飘得快;她跑的慢;那金点也飘得慢;无论她怎样发力;都无法超过那金点;杨墨只觉得周边景色飞速倒退;迎面而来的东西打在皮肤上生疼。他捞下脸上的碎片;骇然发现是一片叶子;可知他们的速度有多快。
  
  白吉。慢点!听着老鬼忽远忽近地咭笑。杨墨忍不住出言警告。谁知她却已半入魔怔。发了狠要追上那金点。早忽略了速度。酒后驾车该坐牢。他们魔后狂奔。就该——撞树。
  
  杨墨只觉得鼻子一痛。整个脸如同遭受重击一般。下巴好象被大力扭向后方。接着是胸口、腹部。一样接一样撞下来。耳中只听见嚓啦嚓啦地声音。当他在地上呼着痛爬起来时。只看见一株有一人合抱精细地断桩。树干已倒了下去。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似乎委屈地道:招谁惹谁了。人善被人欺。树善被人撞……
  
  老鬼打着滚儿发笑。吓跑了周围数十里地活物。杨墨甚至瞄见几缕半透明地影子急勿勿离开。八成是鬼界地家伙。他捂着鼻子额头。闷着声音道:白吉!你跑步也看着点啊!白吉!白吉?
  
  “你在喊女娃娃?不用喊了。方才若是她在用肉身。估摸着早撞晕过去了。”老鬼慢悠悠地飘过来。杨墨突然想到。他们跑地如此之快。老鬼却从未离开过他们身边半步。“怎样。男娃娃也来跑步吧?”
  
  “不跑。”他想也未想。一口拒绝。“我还是多锻炼我擅长地方面。这种不擅长地方面。交给白吉好了。”
  
  做师父地嘿嘿一笑。也不强求。对于这个徒弟来说。他有着无可无不可地态度。没有不可做地事。也没有可做地事。全凭他心情。原本他是想捂住界柱出现地消息。蛟与珂地手段让他再捂不住。唯有先下手为强。好歹有了光明正大圈养界柱地资格。以后可以从长计议。
  
  他瞧了会儿金点飘移的方向;道:“看这方向;应是往江洲去了。”
  
  杨墨奇怪的左右看了看:“我们才离江宁多远;你倒能看出方向了?”
  
  “你这娃娃傻的;知道你们刚才跑多快吗?”老鬼打了个喷鼻;“估摸着已过了和洲;快到宣洲了吧?”
  
  他摸不着头脑;道:“有多快?”
  
  “大概比快马还要快上几倍吧;到江洲也是数日间地事。”
  
  白吉醒来;迷迷迷糊糊间听见江洲二字;脱口而出:“江洲司马啊?”
  
  他皱起眉头:这句听的很熟……
  
  她眨巴着眼睛;顺口应道:白居易的诗;江洲司马青衫湿……唉哟;我的鼻子啊;好疼!
  
  他这才想了起来;追问道:现代的话;江洲是哪里?
  
  江西九江。她嘟嘟囔囔的道;不管怎么说;杨墨以前总算是她的顶头大老板;虽然小说中;小职员对于年轻多金的大老板心向往之不乏案例;可是放到如今这状况;便是让缩在梦幻泡泡中的她失望之极;怎地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连白居易都不知道;你以前怎么混地啊?
  
  他早见惯了她的歪理成堆;平静地道:我个商人干嘛一定要知道白居易的诗?
  
  ……餐桌上好活跃一下气氛?她想了片刻;也说不出个理由;某种程度上;她还是挺佩服白手起家的人;尤其是白到象她那种程度;正巧杨墨便是属于这种类型;当初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她还着实暗喜了一阵子;只是这种暗喜还未持续半天;便在晚饭吃羊肉还是牛肉的争论中消散殆尽;随后又在戴不戴胸围的吵闹中;彻底结束了她最短一次的春心萌动。
  
  如今;她只要是在床上睡觉;都不自觉的会做个脱胸围的动作;而他早上起来;也不自觉的会弯腰呵背;一开始;两人还互相嘲笑一通;时间久了;他们已学会淡定的收回脱扣的手;或者直起弯腰的身子……
  
  
第九十五招 江洲城的捕快
  
  
  “好了;都醒了吧?”老鬼翻腾过来;不耐的道;“上路吧。”
  
  白吉揉着发疼的鼻子;咕哝道:“好歹让人休息一下啊……”
  
  不想老鬼一瞪眼;瞳孔不小心翻到后面去了;杨墨白吉便见着一只眼白吼道:“严师出高徒!走;赶紧的;还要给我背上那树!”
  
  她张大了嘴;刚想抗议;见着老鬼又是一瞪眼;那只眼珠还没翻回来呢;这只又差点掉出来;悚然无语的抱起那树才发现;居然如同小枝一般轻松;她好笑的抡着大树;老鬼点头语:“不错;很蛮很男人!”
  
  ……杨墨心叫要糟;果然她双眼顿时充血;扛起大树一边吼叫一边往永远飘浮在前方的金点冲去;声震数里;土地公公也被闹了出来;睡眼松惺的望着女人猿泰山在大地上狂奔;激起烟尘遮天。
  
  “我的老板是个大BT!”
  
  白吉!
  
  “我的老板对女下属性骚扰——还不成功!”
  
  你找架吵!?
  
  “我的老板是个工作狂;工作时和男人睡一张床都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跟男人睡一张床了!?
  
  “我地老板是个傻瓜。被男人表白!!”
  
  ……你真能记恨。
  
  数日之后。骄阳似火。江洲城保持着固有地调子。悠闲地浮于八月之中。连片地民居里即不见车来送往地马匹。也不见行色勿勿地侠客。只有挑着担子卖货郎悠长地叫卖声。飘荡在青瓦白墙地民居间。袅袅几许炊烟。也许是迟起地主妇正在赶着饭点做食。以免于遭到男主人地喝骂。
  
  这些普通地百姓们正以他们地脚步。抱着岁月跳慢悠悠地弧步舞。如同环抱城中地鄱阳湖一般。远远看去。并没有半点惊涛骇浪。曾经。手执赤宵地刘邦派灌婴追击敌人地硝烟未散。东吴都督周瑜地水师在鄱阳湖上兵号又起。只是这一切。都与如今地百姓们无关。他们即不关心那些名垂青史地人。也不在意埋骨入地地士兵们——当然。如果哪家基宅下有死人。还是会引起“房价跳水”地。所以挖出骨头来地人家当然选择偷偷再埋回去——除非挖出来地是古董金子。
  
  城中人大部以农为生。三分之一做些小生意。粮油酱醋茶。或者布匹衣裳。或者鞋帽配饰。都与民生相关。最大地店铺便是城中唯一地酒楼了。这间挂着“天下第一楼”这种夸张名字地酒楼。并不知他们今天将会迎来让他们名满江湖地人。历史地车轮滚滚转动……嗯。有时候滚地太快了车咕噜滚掉了也是有地……
  
  
  天刚蒙蒙亮时。江洲城门打开时。城门轮值地捕头们便觉得异常沉重。他们才把人身粗地拴子抬起。那门便以砸开地态势。迅猛无比地打开了——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外面顶门一般——在有着将军肚地捕快头头被打地象弹力球之后。那门轰鸣一声撞上城墙。而一根柱形物也发出吱嘎地声音向着他们倒了下来。
  
  捕快们灵巧地躲开;除了弹力球捕快头头;他正好从墙上弹回来;并且被柱形物的枝丫打中肚子;众捕快们惊异于捕快头头的武功——原来他平日里吹嘘的外家功夫不是假的啊——只见那枝丫一打;一弹;一打。一弹……他在弹了十几下后;终于凭着圆形物容易滚动的优势;逃出了突袭的攻击范围;气喘吁吁的爬了起来;全身数条鞭痕的喝骂道:“何方妖孽;敢来爷爷这儿撒野!?”
  
  他瞪着血红地眼珠子四处寻找;众位捕快以及赶着出城的百姓们远远观望着;都知这位捕快有怒起来六亲不认的习惯;曾经借酒装疯怒打岳父脑门。当然这与那位岳父在嫁女儿时。临上花轿前把彩礼数后面加了一个零有关;但是这位捕快头头酒醒后坚称是喝多了。大家也便随他说去。
  
  此时他定晴一看;已发现那砸了下来的是颗大树;枝繁叶茂;虽然叶子都耷拉了下来;但还未枯黄;显然是断了不久;可这一人合抱粗的大树;还如此之高;是谁拖了来;摆在城门之上?此时也可以看出;这位捕快头头必然不是个凡人;不然早被树砸死了;只见他脖子一伸;肥肉滚圆的脑袋从肩膀上突了出来;憋出了脸气儿叫道:“是谁!?是何方妖孽到爷爷地盘上撒野;看不出来爷爷在这里几百年;谁敢从我手边儿过不出声的!?来踢场子也是要看神明;打狗也要看主人;吃包子还看看馅呢!”
  
  捕快头头这边骂着;那边的围观群众们笑嘻嘻的好似看戏;显然这情况已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蒙混过普通凡人;他正骂得起劲呢;冷不防觉得寒气扑面而来;呆了一呆后顿觉不妙;仍一时想不出问题所在;却也不敢再骂;左右转着眼珠;突地见到群众中一点纯白。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去;那个白发少年仍站在那儿;脸上带着嘲笑地表情;围观的人顺着捕快头头地眼光望过去;好似才发现那少年般;因着那白发而讶然;靠着的不自然的退开几步;心里都在嘀咕着;啥时候出现的啊?
  
  凡人们不觉得;捕快头头却是心中有数;此位煞星怎的会光临此地;他在此盘锯了百多年;早已是地头蛇一只;关于这白发少年的事;他听过的就有一萝筐;年幼时更是听过以少年为主角的床前故事;据他娘亲说第二天还尿床了;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此时他那滚圆圆的腰不自觉的一沉;此乃小人物的屈膝;可沉了之后;他的胸部又一抬;虽然不及许多妖怪的强壮;可至少够丰满;此乃男人的勇气……正准备走过去行礼之际;耳边又听见一声带着倦意的声音:“老鬼;一定要带着这树进城吗?”
  
  捕快头头转过去一看;那株躺于地上的树前正立着一人;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睡眼朦胧;乱发如稻;一手掐在树干里;另一手揉着眼睛打呵欠;不是白吉杨墨又是谁?
  
  今儿个轮到杨墨用身体;只是路上金点消失了;不得不把白吉吵起来冥想;这些日子轮到白吉使用身体时;便扛着大树飞奔;轮到杨墨时;便拖着树干走;于是老鬼估计数日间便可以达到的江洲;一直拖了半月有余。


第九十六招 角力
  
  
  白吉说完这句话;便又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的对杨墨道:我要睡觉;城到了;我不管了;事情交给你了。说完;便直接缩回魂识海;他只觉得双膝一软;差点坐地上;急忙接管了身体;四下打量起来。
  
  他见着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身穿捕快服胖子目瞪口呆的神情;正想着怎样处理这情况;不想那胖子突然趋前拱手;大声道:“原来是送树的兄弟;辛苦了!”
  
  送树的?杨墨只愣了瞬间;便立时拱手笑道:“送晚了;还请原谅……路上车多。”
  
  两人又说些亲热的话;群众们见着没有热闹可瞧;哄的一声散了开去;城门又恢复了拥堵繁忙的景象;一切如常。
  
  中午的时候;江洲城的百姓们都见着府衙捕快头头的小院中;凭空多出来一颗大树;捕快头头的老婆说;是外地的亲戚来了;带了颗树作见面礼;这捕快头头在江洲城中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古代最大集团式狗仔队“百姓”们的眼光;百姓们充分发挥了流言的功力;到晚上时已经传成捕快头头在外失散多年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可中午时分的捕快头头;还不知他突然多了个私生子;并且对未来将受到老婆严刑逼供一无所知;他只知道院子里多了颗大树;家里多了个鬼王;客房里多了个界柱——这三样哪一样他也不想惹——谁知道那大树是不是会在半夜也幻化**;邪魅一笑;让他纳上什么来?
  
  他冷汗顺着肥胖优美的脸颊往下淌着;正眼也不敢瞧坐在桌对面的白发少年一眼;正磨蹭着想说些什么时;对方倒先说了:“你倒是在这儿快活;就那么着在城门口喊什么活了几百年;也没被那些好管闲事的道士们拖出去当鬼怪收了。”
  
  胖子嘿嘿一笑;显出几分得意来;道:“小人在此地也是过了不短的日子。这些凡人的口要堵还不容易;越说他们越不信;我就在街上整天嚷嚷我是大妖怪;你看他们现在谁信?就算有外人来说什么我是妖怪;也没半个人会信!”
  
  老鬼微微点了点头:“你倒也是个聪明人;那你该知道那跟着我的是谁了吧?”
  
  听见这话。胖子脖子一缩;显出几分惊惧来;收敛着声音道:“那位;就是您真言里讲的徒弟;新的界柱吧?”
  
  “正是。”
  
  老鬼也是好玩。跟着压低声音鬼鬼崇崇地道。接着便见胖子变了脸色。笑嘻嘻地听他嚎道:“大人咧。你这不是害我吗!?把界柱往我这儿领。这江洲城也不够你们这些大人们打地啊!”
  
  老鬼放声笑道:“你至于怕成这样吗?好歹也是修行了几百年地……”他望了望肥肉抖如糠般地胖子。续道。“……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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