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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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张开，晃在李雨谦的眼前，他的眼神闪烁着专注，以及热烈。
“此刻，你的眼睛里面倒映着我的眼睛，你的心也和那时候一样，倒影是我的心。雨谦，你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行动准则，我是不会让任何一个看见我杀人现场的人活着离开的，但是，那时候，看见我杀人的你，离开的时候，我却没有追上去，我甚至阻止别人伤害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一步步迫近，他的语言一次次地击打着他的心，李雨谦无法后退，却又不能不退。
呼吸，快要被停止了。
窒息！
仿佛窒息的恐惧！
却又有着无名的欢愉。
身体被一份接近毁灭的亢奋抓住，她不自主的亢奋了。
“你——”
到了不能退的绝望之地，他的手，那双随时可能变成凶器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烟，和红酒
这个——
拒绝吗？
他的眼神不能判断是真诚还是欺骗。
此时，手已经被握住，赛利姆没有上前阻拦，音乐更是奏起。
拒绝？
不能拒绝了。
看出他们三人的气息诡异，舞池里面的人都散开了，于是，他们循音乐，在舞池里流动。
都是擅长交际的人，无到的时候，即使由于两人俱是男装，有些尴尬，却到底配合地如行云流水。
李雨谦觉得很不自在，绝不是因为衣着的不适应，李韶成也是个好舞伴，音乐的节拍彼此一直都遵守，只是——他的气息让人不安。
“知道我为什么当着王子的面邀请你跳舞吗？”
“我没兴趣。”
冷冷地回绝，李雨谦却不自主地侧脸看了眼王子。
此时，赛利姆王子独坐吧台一侧，喝着酒，看着他们，或许是灯光昏暗，李雨谦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更不能判断他是喜悦或是——生气。
“怎么，很在乎这个男人？”
语气隐含暧昧，最后一个单词更是故意吐气舒缓，李雨谦知道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立刻燃气小小的戒备。
“我当然在乎他。他可是我重要的主顾！”
“是呀，我这个不能给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女人安定生活的男人怎么能比得上王室储君？听说，安卡拉的王宫的大穹顶是用黄金铸成的。雨谦，你真厉害，钓最不同凡响的男人！”
暧昧地说着，仿佛吃醋，可停留于李雨谦耳中却是另一种含义。
——他不是个缠绵儿女情长的男人，他根本不懂得爱情！
“如果你执意要从我这里夺走‘真实的眼泪’，我或许也会不懈努力成为安卡拉的王妃。那可是一颗稀世红钻，我能等价于这颗钻石，我很荣耀。”
不卑不亢，一字一顿的回敬！
也许最初的剧本没有想过她如此回答，更可能是故意作态，李韶成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依韵律旋转，而后——
第三次旋转的时候，他故意错步踩到她的脚，她险些摔倒，李韶成却趁机捞住腰，扶紧。
一刹那，身体贴紧，他悠然地叹气。
“……你希望得到我的祝福吗？雨谦，预祝你顺利成为安卡拉王妃？这句话，光是想想都会令我心痛欲裂，但假如这是你此刻最想听见的话，我一定会说——带着你看不见的伤感，强颜欢笑，祝福你。”
这个男人——
太恶劣了！
李雨谦恨不能当场打下他的手，给他一记耳光，可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装出冷静。
“我需要知道你的心里想些什么吗？我需要知道你的心为什么伤痛吗？如果不幸和你心心相印，那将是最大的痛苦。”
“是吗？真的那么厌恶我？你不怕我——不能控制气愤，杀了你的王子？男人的嫉妒可是很丑陋的。而且——王子殿下是你的移动支票，你舍得让到手的数亿飞走吗？”
“你——”
想不到他竟是如此恶毒，李雨谦再一次错步。
“小心一点。”
他的手顺势抓住她的腰，贴身说道：“放心，我还不想过早杀了王子，引起国际纠纷！但是如果你不合作，也许我会让王子出一点小小的意外。即使是国际要人，空难、车祸也是不能避免的。”
“李韶成——”
“我希望你能温柔地叫我韶成，像四年前一样。”
“你已经不是四年前的你，我也不是四年前的我。”
“因为我们都在改变，尤其是你。雨谦，你的心已经不会因为伤痛。”
反反复复的叹息，刻意伪装的无奈音符，缠绵耳侧。
这一次，李雨谦再也忍不住，她松开他，直指中心。
“李韶成，为什么你总是不承认变的人是你，总是装出真心爱过别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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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午夜时分，巴黎郊外的一处无名庄园依旧明亮如白昼。
巴洛克风情的房间，主人惬意地躺在沙发上，享受阿拉伯水烟带来的梦幻，而他的客人，却站在窗前，对修剪精美的园林情有独钟。
站在他的位置，可以从石栏的缝隙中看到建筑前的人工大水池，墨绿色的水面，流淌着月光，也翻滚着城堡的倒影。
倒影里灯火摇曳，能看见女人男人们走来走去，他们在等待着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正在发生。
宝石红的液体在水晶瓶中因为灯光而闪烁，侍从取出“神的液体”，打开瓶塞，凝结了五十年的香气缓慢地溢出。
液体倒入杯中，因为年代较长，糖分已经分解得所剩无几，天使的眼泪不能长久停留于杯壁，它们拖曳着血痕，归入宝石。
二十摄氏度的室温正是书尝红酒的最适宜温度。
一杯极书的酒，给懂酒的人带来颜色、香气、视觉充分的享受，以风雅自居的男人陶醉其中，深吸一口气，充分赏析了酒的美味以后，他尝了一口，吐出悠然。
“如此完美的红酒，带着玫瑰的香气，还有少许的橡木的苦涩，这般成熟得恰到好处的味道也只有王储殿下能够提供。”
“Anderson，你懂得酒的美味，也知道为人处世应有的尺度。可为什么你一边告诫Vincent不要和安卡拉王室有牵连，一方面却主动做我的生意？”
也许是烟雾迷蒙了他的眼神，他的笑容带着不明意义的暧昧，Anderson对此只是一笑，充满自信的笑着。
“因为，在她和安卡拉王子接洽以前，我已经被你雇佣了。我知道这颗钻石对珠宝中介商的吸引，更知道一旦她协助安卡拉的王子，我就会成为Vincent的对手！和我敌对，她是不能占得上风的。”
“你可以作弊，让她得到钻石。安德烈，你是绅士，你会为了淑女满意，做到这地步吗？”
微笑着，指出一个可能，图达里亚的心思和他的笑容一样朦胧。
少许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
“图达里亚前王储殿下，我是Anderson还是安德烈，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区别很大。Anderson是个为得到利益不择手段的珠宝中介，安德烈却能为了淑女的笑容放弃自己的立场。我不认为Anderson可能放弃钻石，可我更想知道安德烈的选择。”
图达里亚在等待，等待一个回答。
他选中的代理者，即使被剥离Anderson的表皮，本名是安德烈的男人也以和主顾一样的模糊不清回敬着。
“如果图达里亚前王储殿下希望Vincent得到钻石，不论是Anderson还是安德烈，都会在争夺钻石的中途，犯下一些故意的错误。”
“让Vincent得到钻石，让我的侄子顺利成为王储。你确定这样的未来是我想得到的吗？”
“可我并不认为夺取钻石成为安卡拉的君主如此肤浅的目标是您的希望。这些年，您虽然生活为人诟病，却一直握住左右安卡拉的政局的力量。如果您想要得到王位，二十四年前，深受国民爱戴的您不可能为了承担遗失国宝的责任，主动放弃王储的地位！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针锋相对！
“你很大胆，我可是你的主顾！”
“但我不是您的臣民，不需要向您下跪。我确实受雇于您，行动也受您的指挥。可在私人的问题上，尤其是关于我的生死的问题，我有权以个人的身份询问。”
图达里亚对这个男人的评价也高了一分。
“你很大胆，但是我喜 欢＇炫。书。网＇你的胆大妄为，更希望你的能力能匹配你的胆量！”
“所以你故意让所有的人都离开？”
图达里亚回以浅笑。
“是的，君主制度确实是个不错的制度。在君主至上的社会长大的人，往往会忘记自己的价值。在安卡拉，不会有人像你这样对我说出‘不’，当然，你最关心的性命问题——”
“我想知道我的价钱。我并不认为我必须保全自己的姓名，我只想知道，如果——只是如果，如果你希望我死，你会付出怎样的价钱。”
这句话带着无比的冷酷，图达里亚看着Anderson，对他的问题流出明显的兴趣。
“你……认为我会杀死你吗？”
“因为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一个比我预料得还要聪明的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钻石和王位绝对不是你想要的东西。或许，那些东西都是你想抓在手中的东西，但那些都不是你最想得到的东西。第一次遇上这么难伺候的客户，我很想知道你付的那远超过我的预期的价钱是不是也包括了我性命的部分！”
“你真是个聪明人，我越来越觉得我给你的价钱是正确的。”
图达里亚站起身，接近紫色的蓝色眼睛能让女人感受他的温柔，也能让对手被迷惑。
他缓步，走向Anderson。
他的步伐温柔不失稳重，可Anderson却感受到难以抵抗的威严。
简直——快要被逼得下跪了。
这个放弃了王位的风流前王储居然拥有如此魄力，Anderson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接受这份委托，可男人对危险而艳丽的生物的迷恋，又令他感受到无限的喜悦。
——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份热血沸腾的感觉了，眼前的男人，温文尔雅，却在笑容后隐藏了宛如来 自＇霸*气*书*库＇原始蛮荒世界的野性，这个前王储殿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Anderson嗅到血的气息，肉食动物的本能教他男性…**沸腾。
“想知道我真正的目的也很简单，Anderson，你只要追着我的脚步，总会看见卷轴最后的字母。”
他走到窗台前，窗外，石栏的缝隙中墨绿色的水面倒着寒星，也倒着他们的身影。
“Phoenix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但我很想知道赛利姆能顺利处理这件事情吗？他能重申安卡拉王室不受任何力量威胁的原则吗？”
仿佛在等待回答，又仿佛什么都不等待。
图达里亚的心思如此诡异，Anderson不想揣测他的心思，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图达里亚不希望Phoenix和Vincent过多接触也不希望Phoenix得到钻石。
谁得到钻石对Anderson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他私心不想看见Phoenix的成功。
“Phoenix的背后是俄罗斯军火商，我还不确定哈里先生如此执着钻石的原因。也许他们是希望得到安卡拉的石油开采权。”
“石油开采权吗？”
淡漠地反问着，图达里亚伸手，一侧的侍从连忙送上红酒。
他显然不想喝酒，只是随意地把玩着，灯透过红酒印在他保养充分的手背上，显得阴晴不定。
因为这句反问，开始反思适才有些狂妄的揣测。
确实，对一般人而言，和王室建立私人友谊，是成就百亿家财的捷径。但是军火商的利润也是令人乍舌的可怕，他们如此费尽心思想得到钻石，真的是为了区区的石油开采权吗？
这颗钻石的政治价值远远大于它的实际价值！
哈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