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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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亦难还乡了。凌起石不怨自己犯忌偷窥,却恨对方的狠辣,一气之下,便横下了心肠,要跟对方拼个明白。主意立定之后,马上便展开行动,留心倾听周围一切声响,加以分析,然后决定趋避。有此一想,显然陷入敌人阵中,给围住了。
这一间上清宫地方并不宽敞,又已残破凋败,一点也不显眼,想不到却是藏龙卧虎之地,居然藏了这么高强武功的人。凌起石在怔忡中,渐渐,他看到了三个人,他分辨出一个是道士,一个是老妇,另外一个可能是商人,他们的年纪大约在四十过外了,尤其那个女人,可以肯定不会少过五十岁。此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但他却看不到了。
那个老妇正在用簪搔头,便听得凌起石道:“你这一枝玉簪倒不错呢,看来很值几个钱。”那老妇吃了一惊,急忙停手注目,又听得凌起石道:“你放心,再珍贵的东西也不在我眼内,我不会窥视你这枝玉簪的。”
老妇刚才还有所怀疑,此刻再不怀疑,人家确是冲着她说话了。她因此更惊,因为她仍未看出对方在哪里,但对方对她的一举一动却是了如指掌,在形势上她就先输给了人家了。
但是,她虽然听出对方的声音在左前方很近处发出,仍无法看到人影,这就证明人家最少在目力上是胜过她了,怎叫她不惊骇?
老妇手中操着暗器,目光不断向周围搜索,希望有奇迹出现。凌起石却说:“我跟你老人家无仇无怨,不过路过这里,借宿一宵,就算得罪了你老人家,也用不着死呀!你又何必使用暗器?不觉得小题大做,太过一点吗?”凌起石一顿,又道:“还有你,你别笑了,你也一样,我们之间没有仇恨,犯不着以死相拼呀!你还是请放下武器吧!合三个人或更多人来对付我一个,不觉得小题大做?今晚在这里,除了你我几个之外,你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冷眼旁观?不怕今晚的事传到江湖上,笑掉人家牙一齿!”
凌起石的声音在一隅传出来,听得各人都凛然,似乎不同意他的说法,想开口,但又怕给人发觉,不敢开口,就在此际,瓦面上陡然传出一个带有浓厚四川口音的老者朗声笑道:“朋友,你用不着替他们担心,他们这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何况对付你一个后起之秀,就是对付一条草绳,他们也要几个人联手呀!哈哈,你不用替他们难过,还是自己小心吧!”
这声音证实了一件事,凌起石说的话不是凭空捏造的,真有人在偷瞧热闹。这个人,可能是凌起石的同党,也可能是凌起石比他们耳灵,发觉有人,他们却并末发觉,老妇他们似乎又多了一重心事,更加不敢动手。
但是,他们已经如骑上虎背,尽管有所顾忌,退也有困难。凌起石看到他们的面部表情,把握机会道:“你们到底想怎样?要钱,我的钱不多,要命,我会跟你们拼,但我希望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向一个毫无仇怨的过路人劫财夺命?你们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老妇终于开口了。她冷笑道:“你倒说得好听,你杀了我们五个人,俘虏了我们两个人,还打伤了七个人,这笔债你必须偿还!”
凌起石听得忿然说:“你要动手,尽管动手好了,用不着含血喷人,乱造事实,动手吧,我等着呢!”
“怎么,我说错了?冤枉你啦?你不服气是不是?要不要我找个人来对证。”老妇说。
“你找吧!我什么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你找的是什么人来!”
“哈哈!她能找到什么人?还不是他们的自己人?嫁祸栽赃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你洗尽长江水,也难得清白身!”川音甚重的老者又说话了,但这次不再在瓦面,在另一个角落了,老妇曾经循声扑去,却看不到人影,毫无所获。
老妇当然不可能看到那个说出满口川音的老者,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老者。总之,只是凌起石一个人而已,他利用腹语与回声,使对方受到迷惑。老妇找不到老者,又注视凌起石了。她拍一下手,隐伏着的五个人都站出来了,并且有人燃亮了火,让大家都看到对方。
凌起石手中没有武器,身上也没有武器,老妇看得愕然了,神色有异地问:“你敢小看我,不用武器?”
“我没有武器。”
“你的双刃刀呢?在哪里?”
“双刃刀?什么双刃刀?我想也没想过,见也没见过,哪有什么双刃刀?”
“你说你不是惯用双刃刀?”
“当然不是,我不惯与人打架,也不带武器,若果真要打了,我的手就是武器,再不然,我也只是用剑,你说我用刀,我实在莫名其妙。”
“绿袖儿,绿袖儿,你过来。”听不到回答,老妇“咦”声自语:“奇怪,这家伙哪里去了?”
事实证明,绿袖儿已经悄悄地溜了,老妇一怔,问道:“你不是杨剑光?徐家的教头?”
“你看我象吗?我若要是徐家的教头,怎会到这里来投宿?”
老妇又一怔,道:“你既然不是徐家的教头,来这儿干什么?”
“这可就怪了!”凌起石说:“你不看我是个来投宿的人?这是上清宫,十方之地,你来得,我一样来得,你问我来干什么,我也问你,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老妇被问得无话可说了,脸一沉,冷声道:“我来干什么,你管不着。”
“不管就不管,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凌起石转过身朝睡房中走去。才走出两步,便听得老妇叫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说吧!我听着!”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我由来处来,你休问,你要知我姓名容易,先把你们的姓名告诉我,你们说了,我再说,你们叫什么?说吧!”
“哼!你别不识好歹,三分颜色作大红。”
“这是公平交易,各不相亏,你肯,就交易,不肯,就拉倒,我不占你的便宜,你也别想占我的便宜,我已话尽于此了,你自己决定吧!”
凌起石半点不让,这可气坏老妇了。她大为震怒,厉声说:“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后悔,你想怎样,说吧!”
“这么说,我们是难免一战了。”
“随你的便,我没意见,你说打,我奉陪,你说不打,我去睡觉,你喜欢怎办就怎办好了,我没有意见。”
老妇一挥手,两个壮汉便走出去,等待老妇指示。
“喂,我也有话说!”凌起石见老妇叫两个壮汉动手,便向老妇说:“你想怎样的打法?是点到为止,还是生死决斗?”
“你还想活?害怕了?”老妇得意地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显得很是得意。
凌起石看她一眼,平淡地说:“蝼蚁也惜生命,做人当然不希望死亡。若不先说个明白,岂不死得冤枉?”
“好吧,这是生死之斗,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了,你动手吧!”
“怎么?你不用武器?”
“我没有说过。不过,对付似你们这些人,用不着武器也不出奇,动手吧!”
凌起石面对几个高手,全无惧色,连催对方动手,老妇反而有点忐忑不安了。但她已经叫了两个壮汉出场,总不能就此罢手。因此,她只好作了个手势,沉声说道:“把他干了!”语言冰冷,不带半点感情。那两个壮汉闻语,应了一声“遵命!”声出招发,双刀并举,在火光中,刀光一闪,两口刀一上一下,同时斩向了凌起石。凌起石陡然退出了两步,避过了第一招。冷然说:“你们要小心了,我不会客气的。”身形随声疾起,两袖一扬,引开对方的眼光,两足陡发,“砰砰”两声,一中左肩,一中右肩,两个壮汉同时中招,向后便倒,“嘭嘭”两响,都跌倒在地,痛得他们呻吟哀鸣。
“怎么样?还有人再来不?”凌起石胜了一仗,又向老妇挑战了。他恨老妇目中无人,所以不肯罢休。老妇可心寒了,她虽然看不出凌起石的功力有多么深厚,却知道两个壮汉的武功有多高,以他们这功力竟不堪凌起石一击,接不下一招就双双受伤倒地,而且受了重伤,肩窝骨碎,即使接得上,也难以完全复原了。似此情形,自己动手也办不到,但凌起石却办到了,由此可见他不是胡乱吹牛,是真有过人功夫,似此,老妇怎能不惊,她是真正感到惊惧呢。
老妇目向另两个同伴,他们也都心怀怯意,望向老妇等她出主意。老妇是他们的头领,武功与辈份最高,她是无法不开声的。她定了定神之后,道:“你来吧,待老娘来接你几招看看,不用客气,有本事尽管使出来就是,看老娘能不能接得下。”
“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这不友善的印证武功,这是生死之拼。”
“这知道就好,来吧!”
“你接着,我来了!”凌起石说着话,右手一沉,左手缓缓拍出一掌。又缓又轻,无风无声,恍如开玩笑,看得四个汉子都大感惊奇。他们想不到凌起石会如此轻敌,如此侮辱对方的。所以心中都有恨意,也以为老妇可以轻易还击,取得主动的,怎知道老妇却脸色凝重,两腿微弯,作前弓后箭之势,身形向下沉,似乎碰上极难应付的强手,正在以全力搏斗,各人见此,本来轻松的心情摹然变得沉重了。
老妇守着自己的身份,收起了武器,以掌对掌,怎知第一招就应付得如此吃力,甚至可以说是狼狈。她用尽全力应付来招,不料刚一发力,对方撤招了,劲力一卸,老妇的劲力便等于白费,反而牵动了身形,几乎站足不稳。及至急忙收招,凌起石右掌由下而上,以手背反拍出去,看来比早先一招左掌,更要轻松,完全不着力的样子。老妇抱着死蛇作为生蛇打的宗旨,结果是发力太早,没有对手,以为对方又是故弄玄虚,没料到招一撤,凌起石的掌风顿如狂潮怒浪般席卷过去,其势可摧山填海,沛然莫之能卸。老妇在一惊之下,疾退两步。
“你怎么了?我还没有真个发招呢!”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使这种功夫?”老妇断然问。
凌起石心头一凛,但毫不示弱,的说:“你说我这是什么武功?为什么我不会使这种武功?”
“你这是公孙元一派的功夫,据我所知,公孙元生平最不信任人,所以不曾收过门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不说个明白,可别后悔。”老妇只看了一招就叫出名来,也叫凌起石暗暗诧异和警惕,凛然道:“我早说过了,你不说出姓和名,休想我会先说,你别想占我的便宜。”
凌起石摆出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老妇实在下不了台,冷冷一笑,道:“那么,好吧,我们且先打一场,再通姓名好了。”
“随你的便,我早说过不在乎了。”
老妇进攻了,出手的第一招正是早先凌起石所使的“阴云手”,这和太极派的“云手”不同,太极派的“云手”是侧身微退,以卸力为主,老妇此刻所用,是正反双手互用疾拍对方的,本应叫做阴阳手或鸳鸯手,但因公孙元早年行走江湖,是介于正邪之间,而行事又邪多于正,故有公孙邪之称。他的武功,也不被作正派看待,故“阴阳手”被称作为“阴云手”以示有别于其他派的武功,也未尝不可。
老妇使出这一招,用得十分纯练,可见她不是凭聪明刚刚学来,是久经磨炼的,因此,凌起石对她的身份也有了几分明白,说话较为客气了。
凌起石说:“你年纪比我大,懂得自然比我多,但是,要想凭这一点就能折服我,还办不到。”
“你要怎样才心服?”
“你要我服你,除非把我杀掉,但你办不到,也不敢,你承认了吧!”
“好一个不识死活的家伙。”
“你有本事就掏出来,何必动气。”
“这么说,你还要打?”
“我又没吃败仗,为什么不能打?”
“不错,你还没有落败,可是,我可以肯定,不出三十招,你必败!”
“你敢跟我打赌?如果我在五十招内安然无事呢,你又如何?”
“你若支持到五十招,我马上就走,今后凡是你到的地方我就退避三舍,你满意了?”
“你这话当真?不后悔?”
“我绝不后悔,不过,你……”
“我怎样?”
“你要是在三十招之后败?又如何?”
“很简单,你有这许多人,如果我败了,还有命逃得出去?”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到时,你要老实回答,不许推诿,你能答允?”
“我答允与不答允都是一样,你们无法在三十招内或四十招内伤得了我。”
“这么说,你是害怕了?”
“你用激将法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打一场,胜了再提吧,天还没亮,就想食早点,不觉得太早吗?”
“你正话不说,尽是胡乱扯一通,再说也是白费,看招吧!”一抖手中拐仗,杖头便抖出一朵大大的杖花,还有风声。凌起石镇定的出奇,怔怔地瞧着来招,不接亦不架,身形微晃,轻抉似烟,蓦然闪出了几尺,恰恰及时避过来杖,等到杖势一过,杖风静了,凌起石又已安安稳稳的站在原来的地点,恍如没有移动过半步。她本准备不用武器的,结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