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沉沦-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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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时候，卡萨已经同另外两名暴怒的血骑士，寻到了马超的藏身之所。
　　眼前的马超身体伏在长空原力枪上，看起来已经再没一丝原力供他开出一枪了。他的左手深深压在腹部上，正拼命阻止着腹部的伤口处流出血液。可刚才那一枪似乎已透支了他的原力，使得他已无法用原力暂时封住伤势，黑紫色的血液汩汩流下，在地上炙烤出一片焦黑的浅坑。
　　看到马超这幅模样，那两名原本严阵以待的血骑士顿时放松了神情。其中一名骤然上前，一脚将马超踢飞长空狙击枪外，并见马超毫无力气反抗撞入墙壁当中时，终于露出了骄矜的笑容：“漂亮的小子，虽然你身上有股我很熟悉的微弱气息，但你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罪过。血月为证，我会一刀刀将你剐成一具骨架，待你的血液流尽后，挂在我的家中充当装饰！”
　　马超微微抬头，嘴唇轻轻动了动，吐出一句谁也没有听见的话。
　　“你说什么？”那名血族怀疑自己灵敏的耳朵出了问题，不过，从马超刚才狼狈却充满讥笑的神情上，他却知道，刚才那句话绝不是什么善意的问候。
　　正当他上前准备上前再度让马超说一遍的时候，一旁的卡萨突然开口：“他在说，你这个蠢货！”
　　“什么？”血族战士茫然回头，却只见一道绚丽的红光从他眼前闪过，再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突然分离到了半空。
　　这一瞬，他努力睁着眼睛，看到自己的同伴脸上先是布满震惊，但随后快速反应朝着卡萨扑去。然而，就在卡萨刚挡住那名血骑士一刀时，一旁已经陷入墙壁当中的马超却突然发动，双眼被血红占据，下颌开启，獠牙闪烁，竟如野兽一般袭住了血骑士！
　　那位可怜的血骑士虽然在此时才被杀死，但被马超一下咬断颈经脉的他，却比头颅飞上天空的家伙更早一秒失去了意识。并且，更凄惨的是，仅仅只在那颗头颅落地之后的一分钟内，他的身体便瞬间干瘪下去，体内大量的血液如被强力水泵抽取一般，被马超大口咽入腹内。
　　吸干这具身体，马超犹不知足，那具少了脑袋正大量浪费着血液的尸体也没有被马超放过。当那具无头尸体以着肉眼可见速度干瘪收缩下去后，马超才停住了吞咽的动作。再一抬头，看到神情凝重的卡萨严神戒备时，马超眼中的血红微微泛动，最后当目光扫过她那头红色的头发时，渐渐变得清亮起来。
　　随后，卡萨便看到，马超身上的伤口便如收到什么刺激一般，汩汩蠕动着。大量由血族战士鲜血催生的血肉组织，正以着复杂而有序地生长模式，开始修补着他肌肤上的创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新生的血肉仅仅将那些坏死的组织取代后，这些修复便不再进行。乍然一看，马超仍旧刚才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
　　不过，从马超刚才一瞬不经意暴露出强横而暴烈的气息来看，此时的马超，已经恢复了之前八成左右的战力。并且，他身上的血族气息，也更加浓郁明显了一分。
　　“夜凝殿下，她还好吗？”卡萨小心翼翼问道，再度相见，她已经要对这位当初的丧尸表露出尊敬和克制了。至少，她已不会贸然问出，马超为何不完全修补好自己的身体。
　　“她还好。”马超微微点了点头，这个问题让他突然感到有些羞愧。一直以来，无论夜凝的态度如何，好像一直是她主动寻找着自己。而他却丝毫没有想到一个血族亲王、一个被符文锁链压制着大部分原力的少女，是如何在视血族为生死仇敌的人类世界当中生存下来的。
　　想到这里，马超的话不免啰嗦了一些：“她在罪恶之城担任着黄泉训练营的教官，有着亚当斯家族的掩护，她的身份暂时还未公开。”随后，马超似乎猛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激动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失去殿下庇护之后，我便投靠了血族当中比较纯粹的布鲁赫族，遵照殿下的要求，打探着血族内部的事宜。”卡萨的语气很轻、也很平淡，因为她知道，自己用不着向马超讲述这期间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毕竟，马超刚才问这句，也不过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所以，黯然微笑了一下后，善解人意的卡萨，便说出了马超最想知道的消息：“你放心，妮雅殿下，目前也很好……”


第245章　布鲁赫族
　　“目前也很好？”马超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暗伤，语气不由带上了一丝紧张：“那就是说，以后她可能会有危险？”
　　“以后的事情，谁也不能预料，不是吗？”卡萨似乎不愿过多讲述跟妮雅有关的话题，只但仍旧简洁解释道：“现在的她在亨利长老的庇护下，暂时躲过了各氏族的觊觎。不过，当她接受到圣血传承的时候，必然逃不过暗月圣殿当中血脉之眼的窥伺，被记录在血脉体系当中。那个时候，她或许会成为血族第二位染血的亲王；或许，只能死在一些别有用心氏族的利爪之下。”
　　马超心神微微一动，右手不自觉放在了胸前那颗朱红的血滴之上，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妮雅的轻声的呼唤。隐隐的情愫轻颤汇到嘴边，马超最后也发出一声迷离的祈求：妮雅，等着我……
　　再转过头时，马超已经尽力收回了脸上的伤感和怀念：“布鲁赫氏族，究竟是怎样一支氏族？一位血族的男爵，为何会对黑石镇这样的小镇如此感兴趣？”
　　“布鲁赫族，在血族十三氏族当中，是最适合战斗的一支氏族，他们成员的体格和天赋毫无疑问是所有血族中最好的。”卡萨闭了闭眼，似乎没有想到马超连这些血族常识都不知道，只好充当起解说员的角色：“不过，布鲁赫族成员的信仰观念复杂程度也是血族中数一数二的，从纳粹主义者到与人类和平共处者都可以从中寻到。”
　　“在其他血族看来，布鲁赫只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仅仅因为对血族血统权威的蔑视才使得他们走到了一起。但事实上，布鲁赫却是所有血族当中最有创新和活力的一支氏族，其他氏族之间彼此勾心斗角不停，但惟独对于布鲁赫族，他们都尽力采取了拉拢的策略。毕竟，无论怎么说，在面对面的战斗中，没有哪种血族比他们更可怕。”
　　“然而，正是因为布鲁赫族成员的信仰复杂性，使得他们在免除了其他氏族的外来破坏的同时，内部派系的斗争却永不中断。在他们多达上千种理念分歧直至无法区分的状况下，其他氏族只好依据他们的行为，将布鲁赫族分成了三个派系：再造者、理想者、民主者。”
　　“再造者几乎对所有血族的一切传统都加以抨击，不尊重血族暗月圣殿或暗月会议的权威。但同时他们又遵守血族的潜藏戒律，不过也仅仅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理想者则是由大部分年长的布鲁赫成员和几乎所有的血族长老构成，他们从过去的历史中吸取智慧和指导，相信血族应该团结一致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民主者则是介于上述两个派系之间的折中派，他们为了氏族的未来而共同努力，但不像理想者那样要求别人服从他们的指挥。”
　　卡萨的解说严谨而详细，但对于马超来说，这全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废话。事实上，对于大部分的人类来说，他们对待吸血鬼通常只有一种且唯一的认知：杀死或被杀。
　　尤其对于这支布鲁赫族，文森爵士那个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愿意同人类和平共处的家伙。而马超，也对于这个狗屁信仰感到荒诞不已：捕猎者与猎物之间的天然敌对关系，又怎么可能和平共处下去？
　　所以，简单提炼了一下卡萨的解释后，马超只得到了一个有用的问题：“亨利长老是布鲁赫族当中的理想者？”
　　“不错，亨利长老非但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理想者，并且还是暗月议会当中最坚守血族六大戒律的代表，他平生的愿望，便是期望血族回到……”
　　“足够了，卡萨。”听到卡萨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马超不得不苦笑着指了指外面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白热化的战斗，制止道：“现在还不是我了解血族所有知识的时候，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文森爵士为什么会对黑石镇这样的一个小镇感兴趣？”
　　“文森男爵和他的父亲是典型的民主者，在血海冰川十年一遇和平缓期内，民主者酝酿已久的迁徙计划便有了实施的条件。”刚说到这里，卡萨又看到了马超紧皱的眉头，她才隐约明白了人类与血族之间思维方式的不同。
　　停顿了一下，卡萨从人类与血族的最初开始说起：“你知道的，十年前，这片的大陆遍布等阶强力的丧尸，几乎是丧尸一统的灾祸世界。即便血族也难以单独同它们抗衡，因此血族只好与人类达成了秘密协议，共同对抗丧尸。可最后仍旧不能遏制丧尸蔓延的步伐，人类只好动用了核武器。在此前夕，血族得知了这个消息，再付出了惨重代价下穿越血海冰川，到达了暗月大陆，开始了与暗月大陆原著狼族、蛛魔、魔裔对抗的艰难繁衍生息时代。”
　　“血海冰川终年狂风浪潮不断，只有在十年的一个轮回时，会出现一个短暂的平缓期。于是，十年后，我们回到了这片大陆。不过，布鲁赫族的民主者却不想仅仅掳掠一些人类作为食物再回归暗月大陆。他们敏锐窥伺到了这片大路上丧尸的衰落，因此提出了重返大陆的建议。自然，这项建议在暗夜会议当中引起了疯狂的讨论，但最终的结果，暗夜议会只给了一个沉默的回答，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黑石镇不仅对文森爵士来说很重要，事实上，它是民主者对于重返大陆理念的一个试行点。相对于暗夜大陆，这片广袤的大陆上遍布着新时代的重要能源，而黑石镇便是富产原力晶石的矿脉，民主者只要牢牢占据这个据点，便可以重启原力武器的生产制造……”说到这里，卡萨才有意识到一点，补充问道：“你应该不会认为，原力武器是人类的制造出来的吧？”
　　马超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他此时心中已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在罪恶之城军部，他已经从柔柔那里初步了解到了人类与血族战争的概况。那个时候，从大屏幕中错杂的分布抗争图当中，马超便隐隐觉察出血族这次战争的仓促、无序和迷惑。事实上，人类也正是抓住了血族之间的一盘散沙弱点，才可以在战争之余进行各贵族之间的利益分派调整。
　　但想不到，血族当中，竟然还存在着民主者这样的阴谋家……或许，从血族的角度出发，民主者的确是血族当中最有活力和创新的激进改革家，但对于人类来说，他们的规划一旦实现，那整个大陆，毫无疑问会陷入永无停歇的恐惧当中。
　　马超面色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丝丝的隐忧，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毕竟，从归属来说，他不属于完全的人类，但曾经为人的记忆和情感却赋予他无可推卸的使命感。因此，当脸上那丝丝隐忧最终被渐渐升起的坚毅所覆盖后，他回头向卡萨问道：“我要杀了那个文森爵士，你会阻止我吗？”
　　卡萨闻言深鞠一躬，极其虔诚地回道：“夜凝殿下都不会置疑您的决定，卡萨自然视您的决定为战斗的方向！”
　　马超嘴角撇出一个极淡的微笑，随后，将后背毫不保留地转向卡萨，开启他的视觉的新技能，将场下卡曼与文森的战斗拉至眼前。
　　战斗到此时已经十分明朗，因为，视野的尽头，马超只看到了卡曼一人单对文森和三名血骑士的围攻。而场内唯一还站着的人类，更只剩下了那个他还算得上熟悉的莱斯！
　　看到这一幕，马超眉目突然一动，他想到一个旧时代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毕竟，严格来说，正在浴血奋战的卡曼上尉，也是他的敌人。


第246章　实习，结束了
　　那个残忍的念头，只在马超脑中刚升起一瞬便熄灭了。虽然卡曼曾经偷袭过他，更毫不留情想要了他的命。但将眼光拉到人类与血族的战争这样的大格局上来，尽可能诛灭文森摧毁布鲁赫族民主者的阴谋，才是一名罪恶之城少尉最应该做的。
　　至于个人的私怨，完全可以在战斗结束后，再做了解。那时的生死，各安天命。
　　士兵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而真正的指挥官，便要担负起超越命令的责任——这是马超再度架起长空时突然想到的，虽然这个觉悟感觉很高尚，但他却仍旧忍不住为自己多愁善感的情怀，撇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场下的战局转眼间进入白热化，原力光芒的闪耀和迅疾扑袭的黑影交相出现，让整个场面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科幻电影的特技。
　　莱斯在场下简直就如一头狂魔，他一个人应付起五名血骑士的围攻。不少次，只是刚刚看到他的一刻，马超便发现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