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后-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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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枭闻声转头看去,自然瞧出了赵武眼中的嘲讽意味,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黑沉着脸色往山下走去。
此时的他没了丝毫脸面再与赵武争论。
急急赶路的王血这时也停住了脚步,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雾……散了!?
阵法……破了!?
这……这怎么可能!
便在他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耳边再次传来一道话语声,声音很是熟悉,他自然知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别躲了,过来吧!”
王血面色不由为之一变,眼中开始闪烁起来,还不等他细想要不要过去,却听见那道声音已经再次传来。
“你可以试着跑,看你能跑多远!”
听到这道不以为然,甚至是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传来,王血不由苦笑了一声,照现在这情况来看,连天松三人联手布下的阵法都被沈鸣这般轻易的就给破了。
他又如何是其对手。
他又怎么可能跑得了!
王血苦笑了一声,只得老实的往沈鸣那方走去,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沈鸣恐怕不仅仅只是天人这么简单的事。
与萧枭、与王血、与群雄相比,此时的天松三人心中的震撼更加浓烈,三人正处于一处小谷之中,小谷中弥漫着浓浓的白雾。
这小谷中本是没有白雾的,但随着沈鸣那道话语声响起,那道山风吹过,小谷中便有白雾升腾而起。
他们布在山间的那道瞒天罗烟幻妙大阵,被沈鸣的那道风吹到了这里,布到了他们身边,这如何能让他们不感到惊讶。
此时的三人面色皆是苍白,嘴角隐隐有血迹,显然有所损伤。
道姑天梅面色难看道:“该死的,天风究竟隐瞒了什么?”
天竹这时面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闻言开口道:“还能有什么,定是向我们隐瞒了这沈鸣的真实实力。”
“偷袭!?”
“哼,照沈鸣现在这实力来看,我看说不定当初是他偷袭沈鸣,反而被人夺了天书残页!“
天竹歪打正着的居然猜出了当初那事的真相。
天松擦拭了一番嘴角的血迹,方才那阵法由他主控,阵法被破,他自然受损最大,但他这时也顾不得疗伤了,他看了天梅两人一眼,沉声道。
“别争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途,天风师弟隐瞒了什么,我们回去便知!”
天梅两人点了点头,在天松的带领之下,欲寻破阵之路走出山谷,但片刻之后,天松便停住了步伐,面色再次为之一变。
天竹有些疑惑地回道:“师兄,怎么了?”
天松面色难看道:“这阵法不对,这不是瞒天罗烟幻妙大阵……不……也不对,这是瞒天罗烟大阵,但这阵比我布的还要……还要……”
天松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千里符,欲要借助这道符箓离开这里,但当随着内力注入符箓,符箓燃烧殆尽之后,却没有丝毫变化时,他的面色不由更加难看了。
天梅两人见了这一幕,面色也是一白。
这时,沈鸣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礼尚往来,三位瞧瞧这完整的瞒天罗烟幻妙阵法如何?”
………………………………
第二百三十九章 随心
完整的……
瞒天罗烟幻妙大阵!?
听到浓雾中传来的声音,天梅两人这才知晓为何天松方才面色那般难看。
原来,被沈鸣布在谷中的早已不是他们熟悉的那道瞒天罗烟幻妙大阵,而是完整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这……
这样的事实让他们难以接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谷中一时间哑然无声。
“以内力、灵草、矿石为辅,布下这完成度达九成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能从天书残页上领悟到这般地步,也算你等悟性惊人,倒也不错!”
听到白雾中传来的略带赞许的话语声,天松却是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他的一生心血精力都倾注在了这阵法之上,没想到今日却被人这般容易的便给破了,而且那人还不仅只是破了自己的阵法,他还……
他还布了一个更为完整的阵法将自己困在其中!
对于这样的事实,天松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此时的他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颓废泄气。
“罢了,念在尔等天资还算不错,也是受人所骗,便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努力揣摩这阵法吧,争取能活着出来,向天风问清当日我与他说了什么!“
浓雾中再次传来的沈鸣淡淡的话语声。
对于沈鸣的这番话,便是脾气暴躁的天梅这时也不敢再出声反驳,心中甚至还因此大松了口气,已然打定主意回去定要想天风问了明白。
事到如今。
仅凭沈鸣挥手便破了他们布下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以及用更为完整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将他们困住这两点来看。
他们便知道,自己三人绝不是沈鸣的对手,他们同沈鸣之间还有着很长很长的一段差距。
沈鸣要杀他们,也绝不会费多大的劲儿。
因为沈鸣的这番话,天松这时也打起了精神,他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行礼道了句。
“多谢沈……沈前辈不杀之恩,我等回去定会向天风师弟问个清楚。”
天松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他几乎将一生的时间都倾注在了这道阵法之上,很少理会世间的俗事,要不是天风遗失天书残页这事实在太大,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踏出道宗山门一步。
他在听天风说起沈鸣阵法惊人时,首先感到的甚至不是担心,而是见猎心喜。
不过嘛……
事实证明,这阵法惊人真的是阵法惊人,连他这个天人都被惊住了!
达者为先!
即便是作为敌人,沈鸣的阵法造诣也让天松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他并不认为自己对沈鸣的称呼有什么问题。
天梅两人见状,有样学样的道了句。
“多谢沈前辈不杀之恩!”
浓雾中传来一声轻笑之后,再没有丝毫的话语声传来。
……
踏云山脚。
随着沈鸣挥手将那瞒天罗烟幻妙大阵破去,云丧北以及百晓生脸上皆是露出一副吃了屎样的表情,也嘴硬不起来了。
沈鸣几人也没多说,继续往山脚走去。
中途的时候,王血一脸郁闷加畏惧的追了上来,远远地像个受惊的兔子般吊在后面,直到沈鸣挥手让他过来之后,他方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即便如此,那厮也是不敢靠近沈鸣,而是走在人群的最边上,中间隔着好几个人。
很显然。
他也被沈鸣挥手破阵的手段给吓住了。
沈鸣自然看出了王血如今的不同,知晓王血身上有着天书残页,但沈鸣却并没有出手抢夺,毕竟王血和魔宗曾经帮助过阿七。
虽然这其中固然有向他示好,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但不论魔宗和王血的初衷是什么,他们毕竟曾经帮过阿七,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沈鸣自然也不会直接出手抢夺他手上的天书残页,而是很随意的同他聊着关于天书残页,关于魔宗,关于修真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了,抢这种行为!
他真的很是不喜欢。
他虽不算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也不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对于一些卑劣的手段与行为,他本能的感到排斥与不喜。
关于修真,沈鸣虽然只是浅谈而止,但王血还是为之震惊。
他这时也明白了为何自己已是天人,在沈鸣面前却讨不了好的原因了。
岔路口处。
王血深深地看了沈鸣一眼,然后长出了口气,开口道了句。
“先生所言,我回去会如实告知宗主的!”
沈鸣笑着点了点头,他同王血说的也不是其他,只是告诉他,若是魔宗的人愿意将天书残页交给他,他便会将修真之法传授给他们。
王血又看了眼阿七和阿朵儿,再次抱拳道了句。
“杜兄、朵儿姑娘,告辞!”
阿七还是那副冰冷面孔,微微点了点头。
阿朵儿笑着回了句,“后会有期!”
王血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路下来。
沈鸣和王血的谈话也没刻意避讳,阿七、百晓生等人自然也听在耳中,对于沈鸣的决定,阿七等人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意见。
两人反而因为沈鸣的此等举动,对沈鸣更是感到敬仰钦佩。
倒是沦为阶下囚的百晓生二人,对沈鸣的举动颇为不屑,他们知道自己落在沈鸣手上,估计是没活的希望,也不怕得罪沈鸣了。
云丧北讥讽地开口道:“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百晓生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显然认为沈鸣的此举殊为不智。
但这一切,对沈鸣来说,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管是阿七和阿朵儿的赞,还是百晓生两人的贬,对他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他沈鸣从来就不是依靠别人看法而活的那种人,世间的任何人或事,对他来说都可以用很简单的喜欢或者不喜欢,愿意或者不愿意,想或者不想去分开。
他做事仅凭本心!
对天松三人的处置是如此,对魔宗的和王血的应对也同样是如此。
他这么做,纯粹只是因为他心里愿意这么做,喜欢这么做,想这么做罢了。
因此。
对于百晓生两人的讥讽,沈鸣并没有做什么答复,他只是将视线看向前方,看向远处。
在那里,有城池耸立!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
入城!请人!
………………………………
第二百四十章 案子!
京师。
作为大周的都城所在,自然是繁华异常,人流如织。
自古以来,人多的地方最是容易滋生纠纷麻烦,所以作为管理京师大大小小刑事案件的大理寺总是异常忙碌的。
薛造掌管了大理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也见过不少,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刚上任时的那个毛头小子了,随便一件杀人案便能让他感到惊讶,见识了这么多,他早已学会了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在有了这么多年的办案经历之后,他本以为这世上已不会再有什么案子,能让他感到惊讶了,但今日发生的案子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薛造皱眉看着堂下的一名老人,那人作奴仆打扮,面容苍老,此时脸上满是焦急。
这老者姓陆,单名一个忠字,自称是朝廷兵部尚书,郑国公陆达生的管家。
这陆忠是来报案的,报一件很奇怪的案子,他说……
他家主人,兵部尚书,郑国公陆达生被人绑架了,而且还是在自己院子里被人绑走的。
若是平日里,薛造只会认为这老者是犯了失心疯,拿他薛造开玩笑,早就让人将其乱棒打出了。
当朝兵部尚书,郑国公被人绑架了,还是在自己家里被人绑走的!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就算匪徒有那么大的胆子,也要有那种实力才成啊。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京城啊!
天子脚下啊!
大白天的,莫说是兵部尚书被绑了,便是普通人家被绑了也不可能啊,要真有那样的绑匪,估计刚出大门,便被大街上的百姓给擒住,扭送到大理寺来了。
可现在,他却拿不准了,因为先前,同样的案子,已经有人来报过一次了。
先前来的那人是驸马府的管家,同样报的是绑架案。
驸马季怀玉被人绑走了!
而当时薛造只是将其当做是一个玩笑,官场上的人都知道驸马季怀玉惧内,而公主周珏御夫有方,手段颇为了得。
他当时也就以为这多半是驸马爷和公主闹矛盾了,又或者公主和驸马爷在玩一些夫妻间的闺房游戏呢,随意的叫了两个手下去走个过场。
可没想到手下人前脚刚走,后脚陆忠便进来了,向他报案说他家主人被绑了。
薛造看着老者,皱眉问道:“你说那人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一柄白玉长剑,看着二十来岁的样子?”
陆忠很是焦急,催促道:“是啊,薛大人,那人凶悍的很,老爷养的十来个护院教头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薛大人你刚紧派人封堵住四门,免得让那人给跑了!”
闻听见这话,薛造再次皱了皱眉头,他刚想再向陆忠确认一番具体情况,公堂之外却传开了吵闹声。
“薛造!薛造呢?”
来人毫不客气的直呼他的名字,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