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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凤城奇历-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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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
  此刻双头鬼脸人正一手握着短刀置在自己另外一手的手腕处,而原先那清甜带腥的液体,原来竟是来自它鲜血淋漓的手腕!
  我喝的解渴妙药,原来是双头鬼脸人的血液!
  我双目瞪得几乎裂角了,怔怔地望着眼前双头鬼脸人展现给我的那张狰狞诡异的面具,全然不知所措。
  可它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甚至不惜用它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我的存活?
  太多的疑点,太多的问题了。
  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面具下,双头鬼脸人的真容。
  此时此刻,我已感到清爽自然,不再有那种极度焦灼的炙热感,血液循环已慢慢放缓,身体也似乎渐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复原。
  我一边惊异地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一边目不转睛地凝望双头鬼脸人,希望能够透过它那张恐怖的面具,看清面具下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可双头鬼脸人不打算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只见它无限深情地望了我一眼,然后抽身离开,费劲地挪动着踉跄的步伐。
  忽然,“哐当”一声,双头鬼脸人重重地摔下,手上那把锋利的短刀“叮”地跌落在地上。
  “吱吱……”
  “吱吱……”
  “吱吱……”
  这时候,原本散在地上的那一群大老鼠做出一个令人咋舌的集体行为:它们纷纷簇拥到双头鬼脸人身边,接连不断地钻到身底下,然后密密麻麻地如同蚂蚁搬家般载着双头鬼脸人快速地离开。
  从开始行动到离开我的视线,全程不超三分钟!
  

第一百六十章 黑白二禽

  从犹如鬼魅般地赫然出现,到以一种怪诞的方式蓦然离开了这里,虽然半个时辰光景还不到,可是这双头鬼脸人的飘渺不定和诡异行径,着实让我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
  “好奇怪啊,它是何方神圣?它为何带着这么一副狰狞恐怖的面具?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吗?”我心中十分纳闷。
  更叫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双头鬼脸人还能控制这些体壮如猫的大老鼠,使得鼠群齐心协力地将藏着我的二十八逗阴沉木巨棺托举到这里,又乖乖地背负着失血昏迷的它悄然离开?
  可就不知不觉中,本来已经给炽热的高温折磨得奄奄一息、近乎断气的我,愕然感到全身居然渐渐充溢了一股舒爽畅快的凉气!
  这是一种令我十分诧异而又惊喜万分的感觉!
  这股凉气犹如潜龙一般在我躯体内部盘旋飞翔,时而好像甩头怒吼,时而又如急速前行,总之涤荡了我全身早前的那种烈火焚身的酷热,慢慢的,我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呼吸和心跳也缓缓平复不少,那种假死的颓唐状态竟一扫而光。
  “我刚才喝下的,是什么血液啊?怎么比千年灵芝、万年人参还管用!但是这谜一般的双头鬼脸人为何要舍命相助,甚至不惜割腕滴血,不怕最终晕死当场?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之处?”我心头不禁讶异万分地暗道。
  虽然自个总算有惊无险地在巨石辐射出来的高温下躲过一劫,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并不代表我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我的全身还是丝毫不受控制,如同死狗般动弹不得。这个时候,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来形容此刻我的处境是再贴切不过了,就算来一只老鼠,或者一只小狗,照样可以轻轻松松啃去我半个脑袋。
  我紧张地将眼睛转得飞快,心虚地扫描着身体四周有无他人或者野兽悄悄来临。约莫几分钟后,我确定附近除了幽幽的绿光外没有其他可疑物体,这才偷偷喘了一口气,稍微松懈了一些。
  此际,我想起来还是挺郁闷的:自从倒霉地给马面扔到棺材里头,那可是烦心的闹心的惊心的事端接踵不断,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怀念起那具黝黑却结实的二十八逗阴沉木巨棺里面——相比现在完全敞开的绿光巨石,巨棺显得相对安全和封闭得多,虽然闷在里头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又想起一件更为迫切也更为现实的事情:是否会有人来搭救我?要不然就这么晾在这块奇异的绿光巨石上,不生生给热死也得活活被饿死。
  就在我为此发愁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呼喊声袅袅地从远方传来,带着异样的情感和古怪的嗓音。
  然而这叫唤听在我的耳朵里,分明是这么叫的……
  “张子二……”
  “张子二……”
  “张子二……”
  在这个寂寥阴森、只有幽暗绿光的地府深处,远处传来有人叫唤自己名字的声音,的的确确让我听得心头不由地一阵发毛。
  我咽了咽口水,暗自揣测:“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欣赏我’却又狠心把我扔到棺材里的马面吗?这个老不死,终于想起了我啦?”
  我连忙竖起耳朵,试图分辨是否传来的,是马面迈动脚步时发出的那种清晰骇人的“笃”、“笃”、“笃”声,可传来的,不是我预料中的马蹄声,而是“嘣”、“嘣”、“嘣”的重压地板的闷撞声,显得既沉重而又笨拙,就像年迈的老头似的。
  就在我屏气凝神地高度戒备着这慢慢靠近的不速之客的脚步时,忽然在耳根尖,又听到另外一种怪响。这怪响“窸窸窣窣”的极轻极微,可听起来显得仓促又凌乱,似乎有给人追赶的慌乱意味,但更让我心发慌的是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为啥会有这两个古怪的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敢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都急着来……来取我命么?”到这时候,我实在无法再淡定了,眼下恨不得立刻能拔腿就跑,有多远跑多远,最好能逃出这个怪状连连、异象环生的怪地方!
  就在我提心吊胆地提防着突变时,忽然平底生出一阵怪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黑影直飞向我的面门!
  “糟糕!”犹如植物人的我躺在巨石上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好惶恐地圆睁双眼,心惊胆颤地等着那一左一右的两个黑影袭来。
  “扑棱”、“扑棱”、“扑棱”,这个时候耳边竟传来一阵拍葵扇的乱响,正在我顿感错愕的当儿,忽然发现肩膀上骤然间多了两只不明的生物,此刻正用脚下的利爪紧抓我的双肩,扯得我肩上隐隐作痛。
  “我靠,什么怪物哇?”我骇得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
  “咕咕咕……”
  毫无征兆地,左边肩上的怪物忽然发出这样的怪异声响,让我瞳孔忽地变大不少。
  “喔喔喔……”
  与此同时,右边肩上的怪物也毫不示弱地高声发出这样的啼叫,让我头皮一下子发麻。
  “搞什么……什么名堂啊?这对唱什么吗?”我心中一片愕然,连忙左瞅瞅右瞧瞧,这才发现,伫立在我双肩之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
  而是一公一母两只大活鸡!
  此时此刻,左边肩膀上的纯黑如碳的母鸡又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接着歪了歪脑袋望了望我,然后自顾自地把小脑瓜埋到翅膀底下,摇摇晃晃地啄着什么。而右边肩膀上的全白胜雪的公鸡雄纠纠气昂昂地顶着血红的冠子,用极度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了我几眼,冷不防地又扑棱翅膀“喔喔喔”地叫出声来。
  “这……这也太扯了吧?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阴曹地府里头,居然有这种家禽?是谁把这当养鸡场的哇?”看到这场面,我的大脑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有些滑稽好笑的现实,有些既好笑又好气。
  可就在自己正寻思黑白二禽从何而来又为何在此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我躺着的身躯的左脚处,忽然出现了一个狰狞贪婪的面孔!
  

第一百六十一章 喊魂真相

  我心头一凛,黄豆般的冷汗瞬间便飙出额头,两眼情不自禁地“骨碌”地便往左脚那瞅去,赫然发现一个硕大的面孔已经借着诡异幽冥的绿光,悄然出现在我的左脚附近!
  “我靠,原来黑白二禽是迷糊敌人的先头部队,后面悄然而至发动、突然袭击的大嘴怪才是狠角色!”我这才幡然醒悟,可就在这个时刻,自己忽的察觉到了左脚传来的一阵剧痛!
  我心头一骇,条件反射般地翘首望去,只见一片阴森恐怖的绿光中,那张狰狞贪婪的面孔已经妖魅地张开了血盆大嘴,一口咬住了我的左脚!
  我大惊失色,气血一阵翻涌,霎时自己浑身如同通了上千伏高压电流般剧烈颤抖,疼痛难当的时刻,忽地感到嘴巴里头无形的桎梏似乎给一股刚猛强劲的凉气迅猛冲破,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从嗓子眼里厉声吼出一句:“妈呀!”
  与此同时,整个人有如上紧弦的发条突然被触发一般,“嗖”的一声弹立起了身子,把肩上的黑母鸡和白公鸡吓得“咕咕”、“喔喔”地扑棱着跳到巨石之下!
  在我终于挺直腰板坐了起来的时候,我正好和那正一个劲啃食我左脚的面孔打了个照面!
  只见眼前这个狰狞面孔可谓脑凸如角,环眼无神,塌鼻外翻,那副乱甩舌头、唾沫飞溅的犹如瘾君子的贪婪馋相,不是先前见过的啃尸牛头人,还能有谁?
  我真个是又惊又怕,一边拼命扭动自己的身躯,一边大声求饶:“我最最亲爱最最崇拜的牛爷爷牛祖宗!你可别吃我呀,我这个人不爱洗澡,又老是乱吃垃圾食品、地沟油、三鹿奶粉、含镉大米、墨汁米粉,你吃了我不但不开胃,还得连累你拉肚子那就不好啦……”
  “……给老子闭嘴,蠢驴!再乱叫,小心爷爷我一口咬断你的喉咙!”正埋头吮吸、啃食我左脚的牛头人按耐不住地怒吼一句,虽然因为口里有我的血肉导致有些含糊不清,可我分明感受到他的恼怒和无奈。
  我左脚又是传来一阵痛楚,心头一吃紧,左脚死命往后缩,口中还忙不迭地哭丧着脸哀求道:“牛爷爷,我……我真的痛受不了啦,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以后我保准给你做牛做马,斟茶倒水、洗衣做饭啥都行啊……”
  “啪!”
  我还没把话说完,左边脸颊霎时间挨了狠狠的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可把我扇得惨了!
  我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金星乱飞不说,晕头转向的脸上火辣辣生疼,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迷迷糊糊间,耳畔隐隐听到牛头人那极为不耐烦的咒骂:“蠢驴,你以为爷爷我愿意为你啃去死肉么?他女马的,要不是马面那疯子求得活阎王,要我来搭救你,我这下就把你吃进肚子里!”
  听到这话,我嘴巴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鸵鸟蛋了,愣了半天,才说道:“什么?你……你撕咬我的左脚是为了,为了救我?”
  “少他女马的给我废话!”牛头人高声喝斥一句,又埋头苦干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吃掉别人腿上的皮肉来治病救命的说法,要不是的确疼得掉眼泪,搞不好我还真信了牛头的这个说法。
  可是一阵阵刀剐般的刺痛让我决计不会相信牛头的鬼话,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出现第一次他蹲在地上啃尸的血腥场面和见到我后的馋嘴模样,一阵死去活来的龇牙咧嘴后,我带着哭腔再度对牛头恳求道:“牛爷爷,牛爷爷……哎哟!我,我受不住痛啦!可,可不可以轻点,轻点啊……”
  “啪!”
  我还没来得急闭上嘴巴,右边脸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又把我刮得惨了!
  我只觉得耳朵里“嘤嘤嗡嗡”、“嘤嘤嗡嗡”地似乎钻进一只死命拍着翅膀的苍蝇,头晕目眩的不说,连鼻血都像开了的水龙头般滴落出来。
  “叫你女马的叫!蠢驴知道你怎么瘫了的么?你的左脚中了很深的尸毒,要不是你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你早就变成没有意识没有知觉,只懂杀戮的僵尸活死人啦!”
  牛头“呸”地一声吐出一块从我脚上撕咬的腐肉,正想继续折损我几句,忽然“咦”地惊叫起来。
  只见牛头鼓胀着他那双大眼,嘴巴翕动了许久,才挤出一句:“你他女马的,半个时辰之前,不是软趴趴的像堆肉泥么,怎么一会不见,就好好地坐起来啦!?”
  我捂着鼻子,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怔了怔,也是错愕不已!
  对哇,我刚才不是瘫成植物人么?
  怎么现在可以感觉到疼痛,而且又能说话,又能坐立,又能伸手?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
  难道是因为双头鬼脸人的鲜血?
  看得出来,牛头和我一样也是大惑不解,沉默了一会,他才骂骂咧咧地甩下一句:“老子百忙了,他女马的,我都说了,六甲番的就是不一样!那死马面就是不听……”
  “张子二……”
  忽然,就在我自己也为自己奇迹般复原而百思不得其解时,耳畔又传来这么一个飘渺虚无的叫唤我姓名的声音!
  “又是谁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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