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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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蒋也给我的话逗乐了,“这把匕首不是徐夫人的匕首,但的确却是一把上好的名匕——扬文。”
“扬文?!”我惊道。
众所周知,匕首是一种比剑更短小的刺砍两用兵器,其首形状类匕这种古人取食的器具因而得名。
据传尧、舜时已有匕首,其用法主要有击、刺、挑、剪、带等,长久以来以其独特的功能普遍为兵家武士、行者侠客所用,刚我说到的“图穷匕见”故事更是妇孺皆知的传奇——这些都说明了老蒋钟爱匕首的主要原因:短小精悍,易于携带,防身自卫,灵巧方便。
而我深深明白,老蒋现在的独门兵器——扬文匕首,的确是古代闻名的上好匕首。
在我的记忆中,《典论》上有这样的记载:“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扬文;其三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此外在牌坊街那些老油条口中,也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扬文属于九宝之一。按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铭箴》上的记载:“魏文九宝﹐器利辞钝。”据说宝器九件分别为:“剑三:一曰飞景﹐二曰流采﹐三曰华锋;刀三:一曰灵宝﹐二曰含章﹐三曰素质;匕首二:一曰清刚﹐二曰扬文;灵陌刀一:曰龙鳞。”
可见,不管属于百辟也好九宝也好,老蒋的扬文都是出名的好匕首,难怪刚才手起匕落,水猴立刻毙命,真不愧为“扬文”啊!
“好家伙,你什么时候搞到的?”我竖起了大拇指,“啧啧”地夸起来。
“别说那么多,我们还是快点行动起来,你看,手电快没电了。”老蒋指了指我的手电筒。
我连忙低头察看,发现手电筒的光线真的已经比刚下来时候暗淡了不少。这下我才意识到,我和老蒋下到这个日军的秘密地下仓库,前前后后已经快接近四个小时。
我不由地抓起手电在黝黑的空间内四处扫射,可是找来找去,始终一无所获。
“怕我们白来这边一趟,”老蒋转了一圈,然后对着我说道,“这里除了这死尸和水猴别无他物,前行的路已经全部给乱石堵住了,再搜索也没有任何意义,看来只能回去。”
我也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帮不速之客是日本人,里面有个已经死去的人叫渡边真司,而且估计都是‘渡边大东株式会社’组织的,还纠结了凤城的一些散人图谋不轨。”
“说得好,此地不宜久留,搞不好还有水猴出现,我们这就回去罢。”老蒋说罢回头,望了望那墙壁。
我望了望暗这堵藏杀人机关的墙壁,小心翼翼地分析起来。
这边的墙壁刚好和那边情况相反,最初我把手放在右侧找到机关,也就是说到了这边,开启的方位如同照镜子般必在左侧。我凭记忆大概确认了位置,很快就摸到来时的那块砖,使劲一按,约摸半分钟后,墙壁果真向右移开半米。
我边往回走边对老蒋嘀咕:“老蒋啊,你说这奇怪不奇怪,这一路来也就这么回事吧,除了地上两个倒霉鬼我们没有见到半个人影啊。这帮神秘人物去哪了,又遇上什么险情呢?难道他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么?除非他们穿过那堆乱石,到了另一头?”
“就算果真如此,我们也没辙。”老蒋耸耸肩,也无可奈何。
我吁叹:“那老猪奇呢?”
说完后我想起机关和水猴,不由自主地为他捏了把汗。
老蒋沉吟片刻道:“这家伙福大命大,死不了的!我们先回去地面再想办法吧。”
我觉得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到达仓库往回走,一直来到我们从防空洞下来的那坍塌形成的通道底下,突然,眼前的一切让我俩都大吃一惊!
第十二章 来路塌方
莫非……
这边刚刚塌方了?
我目瞪口呆地如同木鸡般站在原处,发现早前让我们从防空洞进来这个仓库的那口子,可能因为再次发生坍塌的缘故,现在已经完全给结结实实的泥土封死掉——留给我们的,只是遍地的碎土粉石,和地上孤零零那条原来供我们攀爬下来的软绳……
我不死心地用手电筒照了又照望了又望,最后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不得不承认:真的塌方啦!
Fuck,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我和老蒋居然浑然不觉!?
我情绪低落地猜想,一方面可能是暗门所在的墙壁隔音效果非凡,一方面可能是我们和水猴恶战时精神太过集中,根本没有留意到墙那边的情况。
可不管怎么说,上达防空洞的通道已给跌落的沙土堵死,现在唯一的出口都没有了。
怎么办?
四周一片死寂,我觉得我的心拔凉拔凉的:俗话说得好——“鸟为食死人为财亡”,都怪我贪心,一听到金条就利令智昏,才落到这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我不禁心里暗自骂道:“老猪奇这家伙也真不知好歹,好好的小流氓不当偏要当盗贼,这下可好,把我和老蒋都讹进去了!搞不好我和老蒋就活活被困死在这里啦,哎……”
我正在恼怒中,老蒋一把拉了我过去。
我正想询问发生什么,老蒋开口了,带着小激动的腔调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有办法离开这里!”
“真的?”我失声叫道,“我们进来的路没了你知道吧?怎么回去?我可不是土拨鼠,我们也没有工具,你也知道我们下来的垂直距离都差不多一米半了,要是掘上去,那可真的是猴年马月……”
老蒋不耐烦地喝断了我的话:“那帮人怎么离开这里,我们就怎么离开!”
“啊?!什么意思嘛?”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老蒋向我分析道:“你不觉得这一切一环扣一环?”
“……恕我无知,我还真不觉得。”我诚实地回答。
老蒋摇摇头,带着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说道:“这仓库和墙壁所在的暗门,以及暗门那边的乱石、水猴,假如按我下边的设想去解释,就能说得通。”
“愿闻其详!”我乖乖地做起了学生。
“我猜,这帮人可能前段日子就来到金山顶,并且估计使用火药,炸开了外边通往这个仓库的那条通道,也就是机关墙壁的那一边有乱世堵住的地方。然后静待几天,趁夜深人静、无人防范的时候,偷偷从这条秘密通道来到这个日军地下仓库,利用已有的钥匙,搞定了铁栅门的大锁进入到这个仓库里面,拿到了木箱里面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觉得老蒋分析得的确头头是道,符合逻辑。
老蒋接着说道:“但是等他们完成任务,打算回去时,可能遇到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你指‘算盘李’的死?”我不禁插嘴道。
老将摇了摇头,又说道:“这或许只是事情的一方面,只能看出他们其实对这里的情况掌握得不是很全面,但很可能他们事先已经密谋好让‘算盘李’死去……”
“你的意思是‘算盘李’当向导带路进来,在找到宝藏后没有利用价值,就给卖了?”我说。
老蒋回答道:“很有可能,看来这帮人还真是心狠手辣!但是事情的另一方面却是,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后面?”
老蒋点了点头:“对,你记得那堆乱石、惨死的渡边真司和那只水猴么?我想啊,他们肯定在炸开山体进入通道的同时,也顺带炸开了河水通往山内溶洞的暗流,引来水猴。所以当他们重新开启暗门,准备带着东西原路折回的时候,就遭到了潜伏而来的水猴的攻击。”
我吃惊地问:“那他们怎么办?”
老蒋接着说:“他们招架不住,只能利用剩下的炸药再次炸塌通道,勉强挡住水猴的攻势,撤回仓库里面。”
“然后呢?他们人呢?难道从我们进来的通风口出去了?”我问。
老蒋斜着脑袋想了下,接着说:“通风口这条路,我想只是老猪奇自个下来探路的通道罢了。而且很可能他们折回来时就遇到准备大干特干老猪奇,便抓住了他。老猪奇眼看逃不了,只能撇下他的‘爱疯死’给我们留条线索,希望我们日后能靠这找到他。可这样子他们肯定知道通风口下来的通道,但他们不想走这路,也没这个必要。”
“因为,他们带着木箱里的很多东西,尤其如果这些东西是金银财宝的话,走这种几乎垂直向上通道会很困难,也不切实际。所以我敢大胆地断定,这仓库还有其他密道,供他们逃脱!”老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其他密道?你说这还有其他密道?”我满腹疑惑,环顾四周,然后狐疑地问道:“你倒说说,这仓库里头哪里有什么密道啊?”
老蒋不耐烦地指了指那些铁门,嗔道:“之前不是说过,这些铁门的锁头不是给人打开过么?”
“他们要拿走木箱里宝物,肯定要打开这些铁门啊……”我不解地说。
“此话不假。但是要离开这里,恰好也得打开这些铁门。”老蒋说着说着,眼中渐渐冒出一种兴奋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我若有所思地问。
“对,这也是他们必须移开木箱子的原因,”老蒋“唰”地一声掏出了他的扬文匕首,大声喝道,“密道就在这铁门里边!”
忽地老蒋发疯似得在这黑暗的地下仓库里跑了起来,一边跑着一边挥舞着他手上的匕首。
我只见他手起寒光抖,不消多久,就在“叮叮当当”一阵脆响过后,所有铁栅门上的大锁一一落地!
好一把扬文匕首,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候,老蒋喘着粗气,显得十分亢奋地说了一句:“找出他们逃脱的那条暗道来!”
第十三章 消失的蒋
这时候还等什么?
难道真的坐以待毙么?
我立刻打开所有的铁栅门,借着越来越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和老蒋一起仔细地搜寻起来。
果不其然,就在其中一个铁栅门内,当我费劲地移开其中一个木箱子时,突然感到扑面就是一阵劲风,头发一下子给吹起无数。
我立刻定睛一看,此刻地面现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地洞,黝黑的洞口极类寒冰巨龙的大嘴,不停朝外喷射冷酷刺骨的寒风,如刀子般切割者你的脸,显得阴森骇人。
但是此时,求生欲早已战胜恐惧感,我和老蒋就像病急乱投医的庸人,一看到点丁希望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拔腿就“噔噔噔”地往地洞钻了进去……
我惊奇地发现,这地洞下边居然还有台阶,显然是仓库主人一早就设计并建好,准备给知悉这条地洞暗阶的人行走的。拾级而下,耳边的“哗啦哗啦”的水声越来越大,明显有一条地下河就在附近,也就是意味着,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又多了几成。
突然,自己脚下发出“啪”一声异响,我立即用手电一照,乖乖,此时我们已经走到没有台阶的地方,我的鞋子踩到的,是地洞最底下一片满是水的沙地。
我又试探了一番,发觉水不深,水面离地也就一寸左右,饶是如此,我的李宁鞋也湿了。而一旁老蒋穿的是美国大兵的那种军靴,厚底且防水,境遇可谓差天共地,比我好上不知多少倍。
我只好骂骂咧咧地一边晃荡着“水鞋”朝前面走去,一边用手电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随着一步一步的慢慢深入,我暗自吃惊不小:这日军地下秘密仓库设置的地洞,最底部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比最上边的防空洞还要大得多。我的手电照过去,只能在对面的洞壁上勉强地显出一个虚弱的光影,估计这个空间有一个小型体育馆那样大小。
不知不觉中,发现脚下水声越来越大,这才觉察鞋子完全在水里了,而且再往里边些走一点会更深,估计那边就是地下河的河心。我和老蒋只好沿着洞壁,一脚深一脚浅地像踩高跷一样趟着,那模样着实狼狈。
可我一心只想及早离开这鬼地方,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走在了前头,不知不觉把老蒋甩在了后头。
忽然,一直顾着往前行进的我感到一丝不妥。
也说不准是什么感觉,就是察觉有点不对劲,隐隐地从心底冒出,却很突兀地吓到自己不小。
我不禁停下自己的脚步,心里暗自思考:究竟有什么蹊跷的地方让我内心如此恐慌不安呢?
忽然,我意识到了一个让我无比吃惊的问题:一直跟在我后面老蒋不在了!
大惊失色的我猛一回头,这才发觉身后果然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这下可糟了,老蒋怎么无声无息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不是遇到什么意外吧?都怪我粗心大意啊,老蒋不见了都不知道,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瞎跑!”我心里一下子慌乱如麻。
这些年来,碰到什么困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