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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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双腿一夹,一踩水就想溜之大吉,可是在水里,我的速度和大鱼相比只是龟速。就一瞬间的事,我的右脚给大划鼠一口咬住!我内心真是一个叫苦不迭:前边潜下水的一口气已尽,这下可好,给大划鼠死死地钳制住,真是动弹不得,搞不好就要玩完啦!
大划鼠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只看到它一闪黑色大尾巴,身子顺势一盘旋,我只觉得忽地天旋地转,整个人给它衔着甩了一个大圈,呛得不由地口鼻全部进水,难受之极,难以言喻!我只感到自己掉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底深渊中,意识越来越模糊,就这么逐渐消失……
黑暗中,我丧失了所有的意识,死神降临到我身边,向我招了招手,彷佛在告诉我,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的……
第三十章 人间蒸发
曾有那么一刻,我以为自己死了。
直到我睁开眼,又一次看到老猪奇那张丑脸的时候。
我才确认我尚在人间——我只知道我给大划鼠一搅,整个人就昏天黑地、溺水昏过去,至于刚才我怎么给救上来,我无从知晓。
“扑领母,没本事就不要装逼啊,搞得老子还要给你人工呼吸!”老猪奇啐了一口,鄙夷地对我说。
“这……”我头皮都发麻了,刚才就是他给我人工呼吸?难怪我睁开眼第一眼眼看到的,又是他那张五官刚齐的大脸。
我只感觉到满口、满肚子都是老猪奇的口水,恶心不已的同时,不由地悲从心头生:初吻就这么没了!
“你他妈没事了吧?想知道你怎么鱼口逃生的不?”老猪奇一边抹嘴一边说。
我点了点头。
“还不是老蒋,我可没这个本事。”老猪奇指了指旁边的老蒋。
我扭头望去,老蒋正浑身湿漉漉地坐在我身边,渡边老头正帮他包扎着左手的伤口,殷虹的鲜血已经浸满布条,可老蒋犹自不动声色,似乎从没发生过什么一般。而再过去,那条大划鼠赫然在一旁,浑身刀痕,一动不动,明显已气绝身亡!
“吓死你了吧,”老猪奇在一边说,“你都不知道刚才老蒋多威风,知道你出事了,二话不说就跳入水中,不仅救下了你,还搞定这条大划鼠!不过,离不开老子的帮忙。”
接着,老猪奇就把发生的惊险一幕转述给我听。
原来刚才,见我久久没有上来换气,老蒋就知道大事不好。他二话不说,一个鱼跃便跳入水中,然后一眼就发现给大划鼠拖入潭底的我。好一个老蒋,拔出了扬文匕首,往大划鼠的扁头上恨恨地一扎,“咻”地一声就插入大划鼠坚硬的头骨内部。
大划鼠剧痛之下,松开了大嘴,我浮了上来,老猪奇乘机把我救了上来。而此时大划鼠给激怒了,转而攻击老蒋。老蒋虽然身在水中,却毫不畏惧,眼看大划鼠撞了过来,灵活地一闪身,操手一刀,活生生把一边的胸鳍切了下来!
大划鼠狂怒之下,不顾一切地咬住了老蒋的左手,在水潭中死命翻滚、腾挪,想把老蒋卷晕,可把岸上的老猪奇吓得半死,也顾不上自己水性颇差了,立马下水死命抱住大划鼠,不让它翻动。
就这样两个活人“3P”大划鼠,最终靠老蒋右手用匕首不停地挑刺切割,老猪奇使尽吃奶的力气熊抱,才耗尽了大划鼠的所有体力。渐渐地大划鼠停止折腾,不再挣扎,翻着肚皮浮上水面,这场恶斗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说完,老猪奇恨铁不成钢地瞟了我一眼,别有所指地说:“阿二,别做东亚病夫,给鬼子看不起啊!”
我内心一虚,满脸都火辣辣的,差点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边渡边新吾也听得出话中有话,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势单力薄,还要仰仗我们才能有望脱险,也只能忍气吞声。
此时老蒋站了起来,动了动受伤的左手,对我说:“你刚才在水底发现了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对,我观察到那洄澜石似乎‘漂’在水中,而不触底。”
“这样子?”老蒋皱了皱眉头,又道:“要不你再去看看?下面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我虽然心有余悸,但是都这个份上了,大家都满打满算地劳累了大半天,我也不好多做推辞。我定了定神,再一次跃入水中,向洄澜石游去。第一次下水的时候我就看出了蹊跷,现在便有的放矢地观察起来。
洄澜石看上去至少也有近千斤,就算减去水的浮力,怕也有几百斤重,居然能浮起来,真叫人匪夷所思。是不是这潭水的密度过大?我旋即也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在水中潜泳的时候,感觉与普通的江水无异。
我上来换了口气,向老蒋他们示意没有异常,又一头扎进去,紧靠洄澜石底部察看。这时,我终于察觉,就在这洄澜石之下,有三根拇指粗的玄铁撑着巨石的底部,明显为人工所致,不仔细看还真没能发现!
“难怪石头像‘浮’起来似的,”我心中叫道,“但是为什么要用玄铁支起,有何玄机?”我上来急迫地换了口气,又立即下去一探究竟。我潜到巨石底部用手抓住玄铁柱,探头望了望,果然有振奋人心的情景:就在洄澜石的底部正下方,有一个三尺宽的圆洞,而且感觉有水流波动,似乎通向外面的某处。我心里不禁一阵振奋,梦里那小卒说的潜泳密道,很可能就是这水洞!
那还等什么?我游上水面,想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可是当我浮上水面时,只看到一个荡荡的地洞,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老蒋、老猪奇和渡边新吾通通不见了!
就在我换了口气的空当,他们都人间蒸发了!
第三十一章 魍魉附体
我一时吓得心惊肉跳起来!
正当我面对这个空空是也的地洞吃惊万分、不知所措时,突然在我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无比凄厉又诡异吓人的笑声,又像疯女人的痴笑,又像小孩子的啼哭,听得我毛骨悚然、头发倒竖!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给眼前的这一幕彻底吓住了: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惨淡月光,我看到就在洄澜石的顶上,披头散发的渡边新吾,像一个穷凶极恶的罗刹,高举着青筋暴现的双手,一边一个人地死死掐住老蒋和老猪奇的脖子!老蒋和老猪奇满脸通红,拼命挣扎,却像给提住脖子的鸭子,唯有任人宰割的命运!
我看都看傻眼了,老蒋和老猪奇每个人少说也有一两百斤,就给渡边新吾一只手轻松提起,丝毫动弹不得!这老头难道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我吓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这时候,渡边新吾扭头过来。我看到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头发如杂草般肆意竖立,双目血红,狰狞的脸上忽白忽青,张开的大口往外露着森森獠牙!
我的妈呀,这哪是人脸啊,就是厉鬼的模样!要不是他还穿着渡边信物的衣服,我还真以为是妖魔降临。
我差一点就尿了出来!
可是老蒋和老猪奇痛苦的表情让我恢复了神智,我颤动着手在水潭里拾起一块石头,咬咬牙,扔向厉鬼般的渡边新吾。
“咚”地一声,石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渡边新吾的脑袋。渡边新吾发出一声非人类能发出的嘶叫,扔下老蒋和老猪奇,猛地从洄澜石上跳下,向我恶狠狠地扑来!
我登时吓得腿都软了,脚下一打滑,整个人都跌入水中。渡边新吾扑了个空,也跌入浅水。我吓得连忙潜水游开,像躲瘟神般游得越快越好。幸亏渡边厉鬼水性较差,我游到洄澜石的后边,刚好和他之间隔着巨石。
老蒋和老猪奇暂时得救,我可是叫苦不迭。我和厉鬼般的渡边老头隔着洄澜石对峙着,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要是给他绕过洄澜石抓住我,那我非给撕扯成碎片不可。这时渡边厉鬼又发出那种尖锐阴森的笑声,我浑身一激灵,差点又尿了出来。
这时,我隔着洄澜石远远望去,惨白的月光刚好照在渡边厉鬼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忽而看到他背后趴着一个……
一个红眼长耳,通体赤黑的小孩!
我的妈呀!我只感觉到裆部一阵温热,怕是真的尿了……
这个场景,怕是个人都会魂不附体:一个三岁小孩大小的小孩,眼如滴血,耳尖额窄,浑身呈一种恐怖的赤黑色,正像壁虎一样黏在渡边新吾的背后!
这时,那鬼娃貌似看到我,忽然一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朝我笑了起来——我只听到慑人心魄的笑声又再次回荡在这个地洞之中,如附骨之蚁般动摇着我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丝神经,每一分意志!
我觉得自己双脚像灌了铅一般难以移动,吓得简直就要崩溃了。这时渡边新吾涉着水慢慢地朝我走过来,我寒心酸鼻,死命想躲走,可是身体僵硬,像给点了穴般动都动不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人遇到太过惊吓的情况才会有这种身体反应吧。
总之这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渡边厉鬼背着那鬼娃一步步逼近,等待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发生。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我泪水都不争气地流出来了,恐惧感遍布我的全身,像电击一般抖个不停,就怕渡边厉鬼没杀死我,我早就吓死自己了。
就在渡边厉鬼就快抓到我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刚好压在渡边厉鬼的身上,一起往水里滚!只见渡边厉鬼连同那背上鬼娃猝不及防,都一同浸入水中。就在这时候,只听到“唧唧”几声怪叫,渡边背后那鬼娃像烫到滚汤一样从渡边身上一跃而已,落在岸边,然后拔腿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嗖”地一声,银光一闪,还没等我看清楚,那鬼娃已颓然倒地,污血直流。仔细一看,原来鬼娃脑后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是别的,正是举世闻名的神兵——扬文!
看到这,我终于如释重负地像一块烂泥般“噗通”跌倒,泪水忍不住地流,想止也止不止。
“就是一个东亚病夫,哭成个大姑娘,像什么话?!刚才我给大便老物掐住脖子,又没见我哭哭啼啼过!”老猪奇从水里冒出头,朝我怒骂道——原来刚才抱着渡边厉鬼滚进水中的黑影,就是他。
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真的给吓坏了,此时还余惊不止,手软脚软的失魂落魄。
老蒋从洄澜石上跳下来,说:“算是侥幸,我都没把握能一投即中,要是给这魍魉鬼逃走,后面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提防。”
第三十二章 暗藏木器
“魍魉?是什么东西啊?”我擦了把眼泪,讶异地问。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好像传说五帝之一的颛顼有三子,死后皆为疫鬼,其一为魍魉鬼,为木石之怪,状如三岁小孩,喜欢模仿人声用以迷惑人。栖息于山川水木,昼伏夜出,好食死人肝脏,时常散布疾病。估计就是这玩意吧!”
老蒋走到死去的魍魉边,拔出匕首,补充了一句:“还好这鬼怪喜木石惧怕水,沾体即腐,要不,都不知道刚才怎么脱险。”
“所以说嘛,到最后还是要靠老子,要不是我腾空而出,抱住渡边老头,阿二你早挂了!”老猪奇在一边叽叽呱呱开了。
老蒋没有搭理老猪奇的自吹自擂,收起了扬文匕首,转向一旁昏迷不醒的渡边新吾。魍魉离开后,渡边老头已恢复原貌,但是仍昏迷不醒。老蒋扶起渡边老头的脑袋,用手按住他的人中,过了一会,渡边新吾悠悠地醒了过来。
老猪奇不知哪来的一股无名火,“噔噔噔”地跑了过去,气冲冲地一把抓起渡边老头胸口的衣服,使劲晃着他虚弱的身体,恶鬼般吼道:“大便老物,你他妈的是不是故意让那叫……那叫‘万两’的鬼怪上身,然后故意针对我们?要不是老子英明神武,早挂掉了!”
我正想上前劝阻,不料渡边老头身子给晃的厉害,居然“咕咚”一声从怀里掉出一个乌黑发亮的木雕器件来。
渡边新吾本来已奄奄一息,看到怀中东西跌落地上,竟回光返照般摆脱了老猪奇的纠缠,迅疾地扑向地面的木器。老猪奇眼明手快地一脚把那玩意踢到我跟前,大叫道:“快捡起来!”我丝毫不敢怠慢,一把抓起木器,抱在怀中。
“还给我!”渡边新吾转而疯狂地向我冲来,想夺过我怀里的木器。还没跑出两步,冷不防老猪奇在他背后突伸黑脚,渡边老头摔了个狗啃屎,又给老猪奇一屁股坐到背上,压得七窍生烟,再也没力气挣扎了。
“老子早就看出你有问题了!这个木器是不是在地洞里边偷来的?这下还不揍死你,我就跟你姓大便!”老猪奇和他积怨颇深,要不是之前老蒋几番喝止,早就把渡边新吾打了个七荤八素。现在找到借口了,哪里肯手下留情?只见他抡起沙煲一样大的拳头,就要往渡边新吾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