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法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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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正戳在张道陵心头,道心一时不稳。张道陵自从修习五雷正*法有成,道行再无寸进,偶尔受一道友指点,特意在天子人主面前摆弄,奉为天师,意图吸取王气,以辅道行。天子都是由昊天上帝暗中指派,一生自有王气随身,却无法自行吸收修道。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天子都醉心于修道的原因。
张道陵暗运玄功,稳定道心,见此道人点破自己心思,见识不小,自家虽然受封天下道教总领一职,说出来也只是让修道中人耻笑而已,只能一捋拂尘,道:“道友也算见识非凡,某家也是受高人指点,自有妙法,无须道友烦心。倒是道友多加阻止,还未请教道友高姓大名?在哪座仙府修行?”
这几句场面话倒也说得光明堂皇,渔鼓道人也不置可否,嘻嘻笑道:“吾乃东海渔鼓道人,特来指点陈员外夫妇,一则了人心愿,二则宫内添一子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和这太岁之间的恩怨?”
张天师心中大大惊讶,原来三百年前在龙虎山修行五雷正*法,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气,无奈之下四方寻找天地元气浓郁之处,却偶然发现此处天地元气都被地下太岁吸取,太岁深入地下,又天生精通先天土遁诀,当时此太岁已有五百年修行,空有一声元气却未能修成人形,盖因凡修道者,都需七窍齐全,而太岁天生或三窍,或五窍,只能吞吐元气积累,无法修道。张道陵深恐太岁遁走,不好下手,于是订下毒计。
张道陵先是假装与太岁为友,又提供一部化形诀,声称可以苦修三百年,化为人形,即可七窍齐全,自此修行大道,逍遥自在。待太岁潜入地下苦修化形诀,无法移动也无意识,偷偷把太岁割下偌大一块,回山投入炉中,用秘法炼成丹药服用,一举修成五雷正*法,从此游历天下,结交众多同道中人。后又受高人指点,接近天子人主吸取王气,细细推算,今日正是太岁化形之时,化形诀只能化形,却无法形成七窍,太岁徒然化形,也无法发声,更别说修道。正好派自己第八弟子小神机带九阳索前来收取,倒是慢慢炮制,自有无数好处,更可炼制仙丹,献于人主。
张道陵恼怒之下,暗运五雷正*法,又自偷偷取出一物,准备打闷棍,大喝一声:“此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本天师又和妖孽有何恩怨?你和妖孽为伍,只怕也是妖孽,看我五雷正*法!”
说完左手一指渔鼓道人,空中即有一道雷电劈下,正是五雷正*法中的天雷诀,渔鼓道人懒洋洋的,依然用黄烟抵住,雷电和黄烟一接触,黄烟翻滚一阵,雷电已经消耗殆尽,张道陵手脚不停,天空中无数雷电劈下,前仆后继,打得黄烟不停翻滚,刚才暗暗取出之物却化为一道龙形,朝渔鼓道人直扑而下,须臾化作水缸粗细一条明黄色蛟龙,片片金鳞,竟是五爪天龙。
渔鼓道人识得此乃张天师用御赐的天师印,暗中吸取王气,温养数年,能化作五爪天龙虚影,也是一门厉害法诀,虽然温养时间还短,威力已是远远超过天雷诀。道人不敢怠慢,眉心中的一团煞气飞出来,化为一口带鞘宝剑,剑鞘通体黑色,上面两个上古文字,张道陵却是认得,正是“戮仙”二字,心中暗暗吃惊,戮仙剑是东海碧游宫通天道人配兵之一,共有四把,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是后天第一杀伐之宝,传说中连神仙都能诛戮。
只见渔鼓道人也不拔剑出鞘,只是发雷一震,即有一道剑芒激射而出,只夺人目,无法观看,剑芒正对五爪天龙,做了个对穿,五爪天龙悲鸣一声,化为飞灰,张道陵只觉袖中天师印轻飘飘的,竟是化为凡铁,多年温养之功化为泡影,不由口吐鲜血,自知通天道人是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境界的存在,连昊天上帝亲临,也只怕无法全身而退,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化作一道雷光,摄了边上的小神机,往空就走。
渔鼓道人哈哈大笑,也不阻拦,只将黄烟收回,依然化作一具渔鼓,显出其中的太岁娃娃,已是五六岁的年龄,依旧光溜溜的,向道人跪拜致意。
道人顺势扶起道:“此乃贫道受通天教祖法旨,特来点化与你,你已经吞吐元气数百年,根基颇厚,怎奈天生只有五窍,无法修道,通天教祖特意赐下随身戮仙剑供你化形,另有天书三卷,化形后拥有七窍自可修行,只有一桩,戮仙剑化形后,你的本体所含天地元气却无法保留,贫道自会带回碧游宫温养,等你修成后可来东海金鳌岛,拜入师门。”
太岁娃娃哪有不愿意的,此等大缘只当是天上下肉包子,连连点头。
渔鼓道人一指太岁娃娃,太岁一道真灵飞出,道人不敢懈怠,忙运玄功,打入戮仙剑内,真灵一去,太岁本体自然化成原型,足有数个水缸大小,通体土黄,上有五窍,蠢蠢欲动,凭本能吞吐天地元气,渔鼓道人掐动法诀,太岁本地即逐渐缩小,须臾化作一道黄光,投入道人袖中。渔鼓道人又发雷一震戮仙剑,口中叫道:“太岁还不化形,更待何时?”
戮仙剑旋即化为一个五六岁的娃娃,披头散发,依旧光溜溜的,伏在地上,口吐人言:“太岁多谢仙师指点,大恩不言谢,只待仙师能用上我时,水里来火里去,不敢推辞。”
渔鼓道人点点头:“你也是历经磨难,有此机缘,也是难得,陈员外夫妇和你有十年缘分,你自要小心伺候,诸事了后,自有见面之时。此番修行人间,太岁二字可先不提,通天老爷赐下太玄二字,你以后就叫陈太玄吧。”
第五回 仙师授子众人羡 托身陈府天伦乐
陈太玄听得通天老爷赐下的名字,满心欢喜,先谢过渔鼓道人,又来到陈员外夫妇面前,跪拜下去:“太玄见过父母大人。”
陈员外夫妇进入是一波三折,最后得一个五六岁的胖娃娃,有如天下掉下来一般,陈员外手捻长须笑而不语,陈夫人更是心里乐开了花,看太玄光溜溜的,赶紧把身上的披风脱下,紧紧裹住,轻轻一搂,只觉轻飘飘的,浑不着力,自然轻松抱起,陈员外稽手为礼,对渔鼓道人道:“仙师特来指点,全力维持,陈家上下感激不敬,还请仙师不要怪罪小老昨日有眼不识真神仙,待回城小老大摆宴席,以表存心。”
渔鼓道人满口推辞,只道:“自修道以来,早己辟谷多少年。”
陈员外无奈又问:“却不知仙师修行的碧游宫在东海何处?待小老回家安排好内荆和太玄孩儿,即带上多年积蓄,寻大船出东海,上门致谢。”
渔鼓道人哈哈大笑道:“金银与我仙家有和用处?即使天降缘分,自然无需员外回报。”说完大袖一挥,一股暗劲透袖而出,陈员外夫妇只觉身体轻飘飘的,不觉已经出了道观,回头再一看,山坡上黄土微微坟起,不但渔鼓道人已经不见,就连整个灵宝道观也是毫无踪迹。两人正在惊讶见,陈太玄却说:“这里本来就是孩儿深修之所,根本从来就无灵宝道观,想是仙师玄功幻化。”
陈老爷略有领悟,渔鼓道人手段,自然非凡,先是在院外喧哗,进屋来又特意点出灵宝道观四字,在陈夫人心里种下若有若无的种子,晚上老夫人无法入眠,自然想起此事。第二日又借老管家陈缘之口,道出方位,再次肯定道观存在。此等手段,匪夷所思,果然妙不可言。
三人下得山坡,众家人眼巴巴的在坡下等候多时,见半空中各色光芒飞来飞去,又有晴空雷电降下,一个个目瞪口呆,咬指不已。此时又见陈夫人抱下一个五六岁光景的娃娃,惊的恭喜都不知道了。还是陈禄有些见识,上前恭喜老爷夫人得此佳儿,子嗣之事自然圆满。
陈员外哈哈大笑,知道太岁什么的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了些,再者渔鼓道人似乎要有意掩去太玄来历,只是推说神仙在坡上由空而降,送来太玄,以了却自家多年心愿云云。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陈员外和夫人误了午食,自然已经是饥肠辘辘,下人献上随身携带的大饼清水之类,也自是略略填了肚子,当即返程。待到的泥坑处,又是小心翼翼的通过,会合在此处守候的家人,套上马车,一并回城不提。
陈夫人心情澎湃,一路紧紧搂住太玄小小身子,只怕一个松手就不见了似的。待得入城,先不回家,直奔北大街而去,指点家人去各家按太玄身材采购衣服鞋帽,一气买了数十套,陈夫人挑挑拣拣,即时穿上,俗话说人靠衣装,顿时显出陈太玄小脸白里透红,唇红齿白,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灵气,只是借戮仙剑化形,眉心也有一团煞气。众人见了都是喝一声彩,陈老爷也是满心欢喜,陈府这番四处大肆采购,自是已经惊动了北大街做生意的诸位老板,有些熟识的,上来道喜,有夸奖小少爷长的好看的,也有恭喜陈员外心想事成的,整个北大街乱成一锅粥。
陈员外就势在中心的太白楼包下所有雅间,大排宴席,又着家人请了诸多好友,好好热闹了一番。只见是:高朋满座皆举杯,恭祝陈府添麟子。众高朋听了陈员外讲的“仙师授子”,都咂舌不已,只叹陈老爷仙缘不小。直到月上中天,众人才渐渐散去。
待到回府,正欲就寝,家人来报:老管家陈缘已于午寝是撒手而去,直到下午才被人发现。陈员外感叹人生无常,好在老管家已经过了古稀,又是安然睡中逝去。当下安排家人厚葬不提。
从此之后,陈太玄就在陈府安住,陈员外和夫人也是竞享晚来的天伦之乐。一晃半年过去,已经初秋时分,陈老爷心血来潮,自家寻思陈太玄虽然是仙师指点,太岁化身,毕竟现在才是六岁光景,正是蒙学岁数,当下着丫鬟唤少爷前来。
还是春香听的老爷吩咐,知道少爷只在府门左右玩耍,当即出门来寻。待得出了门口,左右一寻,在街头一座土地祠寻到了。
陈太玄正在和两个小孩一起玩耍,他虽然是太岁之元身,戮仙剑化形,但出生一来不是吞吐天地元气就是苦修化形诀,那里有过这等经历,自然是天天寻人玩耍。春香识得其中一个是前街钱家少爷,唤作钱多宝,家中开着当铺,另外一个是西大街米铺王老板的少爷王小天。陈太玄自是胆大,不似别人玩些骑马打仗的游戏,钻进土地祠内,把土地老爷搬到当街,自己坐在土地老爷座上,把泥像上的红袍都扒下自家裹上,左右打量,呵呵乐上一回。钱多宝和王小天伏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参拜,演弄一回。
春香上前道:“老爷唤少爷回去呢。”陈太玄正玩在兴头上,自然有些闷闷不乐,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钻出祠来,吩咐一声:“你们先玩,我要回家一趟,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转身和春香回府。
陈员外正在书房等候,见太玄进来,就道:“太玄,你也到了入蒙学的年纪了,从明天起,就让家人送你入学吧,我打听过了,城北的启蒙学堂,都说耿先生讲得好蒙学。”
陈太玄心下有些嘀咕,自是嫌玩的不够,暗自盘算弄些手段,叫先生不敢收他就是,想到这里,若无其事对陈老爷道:“但凭父亲大人安排,太玄自然依从。”
陈员外见他满口应承,那知道他心里另有算计,当下安排下去。
陈太玄自然无事告退,又去街上寻那钱多宝和王小天,两下一对,已有多种计谋,无非是小孩诡计,叫耿先生不收自己。王小天却是识得启蒙学堂方位,三人边玩边往启蒙学堂而去。
离启蒙学堂还有很远,即可微微听见学堂内诸小孩朗诵三字经之声。此三字经也是本朝大儒编纂的奇文,用简单文字,让入蒙的孩子轻易了解各种做人道理,历史人物。陈太玄也是读过,他是何等见识,区区三字经只当是粗文,当下听得微微烦躁,心道:我何不弄些小手段,搅乱课堂,耿先生自然不敢收我。
第六回 胖城主巧心算计 耿先生急入京都
陈太玄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行事,猛然听着学堂门外街上人声嘈杂,钱多宝和王小天只是拖了他前去看热闹。只见两排衙役分立学堂门口两边,钱多宝嘀咕道:“莫不是学堂里出了江洋大盗,衙役们来抓?”
王小天呵呵傻笑,也不搭话,陈太玄见衙役们赤手空拳,并无绳索,铁尺等等抓人的各种器具,分立两旁,貌似在等某位大人前来。钱多宝只是怂恿着要看什么江洋大盗,还说啥耿先生是不是江洋大盗潜伏。陈太玄当下赏了个毛栗子,道:“胡说什么,估计是有当官的人来。”钱多宝和王小天哦了一声,立刻变得不是那么有兴趣了。陈太玄却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领着二童在门口一颗大树后面躲起来。
出不多时,即有各种穿着官服的人拥着两个轿子前来,还有两个都头骑马打头。
耿先生停了讲,不慌不忙的迎出门来,早有衙役班头上来通告,太白城主来访。耿先生也未在乎,只是清清喉咙,立在一旁,等候城主。
头一个大轿稳稳在门